侍卫闻声,先是一愣,后忙道,“不敢!”随及退回到自己值守的地方,继续值守。
秦时月并未有在意侍卫刚才的紧张,知道在这个古代尊卑有别,身为主子对他们的一声谢意,他们不敢当,也不敢领。
所以说,生在古代的人,当真是被约束太多,也有太多的身份地位下的不公平。
当然,这个不是她一个从现代穿来的人,说想改变就能改变的。当然,虽然她改变不了这种现状,却会遵从自己的本心,做自己就好。
秦时月看着手里的信笺,翻看一眼后,并未有当街拆开。随及将信笺收好,握着折扇,转眸看一眼景王府大门后,随及转身往回走。
还好路上的积雪不厚,而且自己身上又穿着厚实的大氅,秦时月一身华贵衣裳走在大街上,却还是一个闺阁大小姐行头,也不时会引起一些路人的侧目。
一边走,秦时月一边咬牙,在心里狠狠骂北堂墨是个混蛋。
把自己给掳了来景王府,却把自己随意地给扔了大街上,而且连顶轿子都不舍得借自己用一下,好歹给匹马也行啊。
从景王府到秦府,平时坐着马车感觉不到远,可是真要步行走在这皇都城的大街上,说不远才是假的。说走的不累,更是假的。
秦时月在走了一半路程时,终于停下步子,抬头看着还有好远的路,咬牙狠狠低骂一声,“北堂墨,你个混蛋!”
说完,却又不得不重新提步,继续踩在虽然很浅,却也令人感觉一脚一脚踩的很是费力的积雪上。
一边费力的走着,秦时月一边不停地呼出一口浊气时,顺便低骂一声北堂墨。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身后响起一阵马蹄声,紧接听到一串熟悉的清亮女声,“时月!”
闻听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秦时月立即一阵欣喜地急转身看向身后,惊喜喊一声,“亚男!”
终于一屁股舒服地坐到车厢软榻上,毫不客气的从陆亚男手里接过暖手炉的秦时月,感觉一阵阵暖意,简直太舒服了。
舒服的眯靠了车厢里,就不愿意抬起眸子,只想这么眯着,歇一歇自己一路走来耗费的体力。
“时月,你怎么一个人走在大街人,就像个没人要的小可怜一样!”|陆亚男瞅着秦时月抱着个暖手炉,缩靠在车厢里,眯着眼的表情,不禁出声询问。
秦时月闻声,半抬了下眸子,很快闭上,在陆亚男准备催问一声时,反问道,“你今儿怎么没有去尚春阁,不怕五位姑姑罚你旷课啊?”
“不是吧,你这些日子在家是憋傻了吧,今儿都腊月二十八了,还有两日就是大年三十了,尚春阁早放假了。”陆亚男吃惊一声看向秦时月,不忘损一句好友。
说着,陆亚男想起什么的,忙又道,“我刚才正是要去你们府上,找你呢,顺便看一下弘杰怎么样了?”
陆亚男之前听说弘杰遇刺后,就跑来秦府看过弘杰。知道弘杰被人暗算,受了重伤,此时在家静养中。
秦时月闻听此,立即睁开眸子,微笑地看向陆亚男,却是紧接摇摇头,“亚男,今儿你还是别去了,这几日我们府上乱的慌,改日再过来吧。”另外又道,“弘杰现在恢复的挺好,我娘天天守在他的身边,这小子最近都还长胖了。”
说着,一笑。
陆亚男听到秦弘杰恢复的很好,心下便有放心,可是听到秦时月说他们府上最近有些乱,不由担心看向秦时月,“时月,不会是你那偏心眼的祖母,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自从得知好友,两次被亲祖母告到宫里,并且最近一次还被告得挨揍了板子后。陆亚男这个好打抱不平的小丫头,就开始为秦时月叫屈起来。
觉得秦时月的祖母,简直太偏心了,都偏心的没谱了。
所以,一听秦时月说他们秦府又出乱子,便不作猜想的,就以为又是秦府的老夫人,整出了什么事来。
秦时月看着陆亚男一张小脸愤愤然的样子,抿唇笑着伸手拉了拉陆亚男的衣角,摇摇头道,“这次跟老夫人无关!”
“啊,那这次又是谁?”陆亚男黑亮的大眼一眨,忽地道,“不会是秦紫依那丫头吧?”
秦时月随及又摇摇头,表示不是,“亚男,你就别猜了,这次事及一些私事,是关于我娘和我父亲的。”
秦时月隐晦地告诉陆亚男,这次的事,不能告诉她。
陆亚男听出秦时月的为难,并未有再追着问,而是忽然提到二日后的除夕宫宴。
“哦,对了时月,我今儿去寻你,还有一件事。就是两日后,便是除夕宫宴了。之前庄姑告诉我们的,所有的女学生每一个人都要准备一项节目。琴棋书画,你打算选哪一样?”
话落,陆亚男眨巴着黑亮的大眼,瞅向秦时月,等着秦时月的回答。
“嗯,我还是选择下棋吧!”秦时月闻声垂眸略思忖一会,便点头告诉陆亚男。
“哇,不是吧?”
陆亚男一听,秦时月说要选下棋,立即急得摆手道,“时月,你要不要再重新选一个,比如琴艺,作诗,作画,都可以的!”
“为什么不能选下棋?”秦时月看着陆亚男突然夸张的表情,不禁心有疑惑地出声询问。
☆、第三百四十七章 又被拉下赌注
陆亚男见秦时月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有些略有吃惊,后恍然一声,“哦,也对,以前你并不生活在皇都城,所以对皇都城各府千金的情况多有不了解!”
秦时月闻声,挑挑眉算作回应,等着陆亚男接下去要说的话。
“时月,你可知咱们东晋最受皇上宠信的大臣是谁吗?”陆亚男忽然换了下话题,询问向秦时月。
“嗯,这个我知道,是右相,顾秉怀大人!”虽然秦时月确实对皇都城各府的千金小姐们了解不多,但却多皇都城的局势,以及但凡是有几分权势的官员,确甚是熟悉。
所以,知道当今皇上,最宠信的大臣,便是右相。或者说,右相顾秉怀,就像是皇上的左膀右臂,甚得皇上信认和重用。
而秦时月对此人,却是无一丝好感。
以右相顾秉怀这种人,若是放在现代,那就是一条当官跟前的走狗。一条狗在得到主人喜欢的时候,会十分的得意嚣张,自然不会少背后坏人。
陆亚男听秦时月一口喊出右相的名字,倒是对秦时月刮目一看,随后点头道,“对,就是右相。而她的女儿,你可知,她在皇都城的美誉是什么吗?”
“不知!”秦时月微挑眉,轻耸肩一下,表示对此并不感兴趣。
“你呀,倒是男人关心的事,你倒挺上心的。不知各府千金的事情,你倒是对官员大臣了解的挺清楚的。若说你是否投错了胎,若是投为男儿的话,啧啧,岂不是会成为举世厉害的一朝大臣!”陆亚男瞅着,忍不住调侃出声。
秦时月闻声笑转眸,“若我是大臣的话,那你岂不会是将军。哦,那我们下辈子,不如就转世投胎时,投身男儿身吧,嗯?”说完,“咯咯”笑了起来。
跟陆亚男说话间,倒是这几日郁闷的心情,稍有好转起来。
陆亚男看着秦时月“咯咯”笑着开心的样子,不由也笑了起来。
笑过后,陆亚男伸手拉了下秦时月,正经神色道,“时月,别闹了,跟你说点正经的。刚才我们说的右相,他有个女儿,先不说她的女儿长得貌若天仙一般,是个男人见了都会止不住流口水。就单,她女儿下得一手好棋,在咱们整个东晋,根本就没有对手!”
“嗯,那又怎样?”秦时月不以为意的,微勾了下唇角。并不认为,别人的棋艺好,跟自己有何关系。
“时月,你不是吧,你还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啊?”
陆亚男一副被打败的表情,随及小嘴巴啦巴啦地急道,“以右相女儿的棋艺,想要跟其对弈,那简直就是自取其辱。所以,每年的除夕皇家盛宴,根本没有一个人愿意跟其对弈的。而每一年的棋艺,她都是选择皇家书院的国子生们对弈。闺阁小姐们这边,没有一个愿意和她比的。”
陆亚男急急解释了这么多,最后看向秦时月时,却得来了秦时月这么一句话,“她的棋艺好不好,好像跟我真没多大关系。除了我可能输给她以外,嗯!”
“时月,这还没多大关系啊。你没听我刚才跟你说,能跟她比棋艺的全是皇家书院的国子生那边吗?”
陆亚男吃惊瞪大一双黑亮的大眼,随及又道,“还有,你是不知道,从前一些闺阁小姐,跟她对弈的,没有一个超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全都败下阵来了。”
“哦,那看来这位右相的千金,棋艺果真不俗!”
秦时月微笑称赞一声,随及见陆亚男一副急了还想要劝自己什么的,忽地笑着反问一声道,“那来说说你吧,待除夕宫宴时,你想表演什么呢?”
虽说是表演,其实就是尚春阁的女学生比才艺才是真的。
若是比的好的,自然日后在整个皇都城的闺阁名声便会传扬出去。
“我?”
陆亚男瞪大一双黑亮眼睛,伸手指向自己,后忽地扯了一抹尴尬的笑,不好意思的嘻笑一声道,“时月,其实我今日来找你,就是想要让你帮我的!”
“嗯,我帮你?”
秦时月闻声先是一懵,后冷地摇了摇头道,“别,亚男,你要是想在宫宴上一举夺魁的话,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完,忙掀了一旁的车窗帘子,假意往前瞅去,看是否快到家了。
“坏丫头,你若是不肯帮我的话,我还能去找谁?”陆亚男立即凑到秦时月跟前,开始施展软磨硬泡的功夫,“时月,你那么聪明,一定能帮我想到赢她们的办法对不对?”
秦时月被陆亚男软磨地转身,瞅着陆亚男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无耐的眼皮眨动一下,挑眉道,“亚男,你不是向来对这些功利没有兴趣的吗?怎么会,突然一定要赢呢?”
瞅见陆亚男闪动的小眼神,秦时月猜到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以她对陆亚男的了解,像这些争名夺利的事情,陆亚男绝对不会稀罕的。唯一令眼前这丫头兴奋的,除了好玩好吃的以外,怕就只剩下她的真爱——。
等等,建王殿下,四皇子,北堂浩?
忽地,秦时月抬眸,盯瞅着此时已经低垂下头去,似是在掩饰什么的陆亚男,惊叹出声,“亚男,你该不会又是为了建王吧?”
声音略高,把陆亚男好吓。
陆亚男忙抬眸,看着秦时月眼神疑惑,脸上有一半笃定的表情,突然眸子一眯,被人猜中鬼心思的讪笑一声,“嘻,时月,你果真是太聪明了。这你都能猜得出来,简直就是女诸葛嘛!”
“少来,别往我脸上贴金了!”秦时月得到陆亚男的回答,嫌弃的咬牙“嗞嗞”一声,随及拍开陆亚男一脸讨好拉向自己的手,道,“说吧,你又为了你的建王殿下大人,跟人赌什么了?”
“时月,你真是太神了,连我跟人打赌你都知道?”陆亚男露出一副吃惊赞叹的表情,崇拜地望向秦时月。
秦时月瞅着陆亚男一副夸张的表情,无奈的想要递一个白眼给她,可是忽地心头警铃大作,立即紧盯向陆亚男,提声道,“陆亚男,你不会又拉我一起下赌注了吧?”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9 牡鼐倨鹗种性缫盐战舻娜罚斓铰窖悄械难矍埃挠木妫奥窖悄校阋歉业阃罚允裕俊?br /> ☆、第三百四十八章 简直就是损友
损友,简直就是损友。
她秦时月上一世确实没有一个真心的朋友,很是令人遗憾。
可是老天爷,能不能不要跟她开这般玩笑!就算重生了,想要让她知道朋友的重要性,但能不能派个靠谱一点的来。
眼前的陆亚男,活脱脱对得起她在皇都城‘陆家疯丫头’的称号!
“呜,时月,我好怕怕,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爆力了,能不能先把你的小拳拳收起来,我们有话好好说好吗?”
陆亚男眯起一双眸子,装成一副被吓到的小模样,声音娇娇滴滴的,听得秦时月一阵想吐。
“亚男,你要是再用这种腻歪人的语气说话,我真保不准自己的拳头会出去。到时你就顶着一脸的青,宫宴上去见你的宝贝建王殿下吧!”说完,秦时月的拳头,直接拉到陆亚男的小脸上。
一见到秦时月要来真的,陆亚男立即闭紧了嘴,不敢再玩了。
“说说吧,你到底跟人赌什么了,跟谁打的赌?”秦时月将拳头往回一收,却并未有放下的,挥了挥。示意陆亚男若是敢骗自己的话,后果如何,自己负。
好吧,最近她有严重爆力倾向,谁让陆亚男赶到点上了呢。
陆亚男瞅着秦时月一副爆力逼问的表情,瘪了瘪嘴,一副委屈欲哭样的,偷偷抬起一只眼睛,见对面的秦时月根本没有反应,知道自己这一招不管用。想了想,看来只能招认了。
于是,陆亚男先是偷偷往后挪动了下身体,才低垂着首,一副作错事模样的低声道,“时月,我又跟人打赌了!”
“嗯,猜到了,跟谁打的赌,打的是什么赌,如实道来,敢骗我试试!”秦时月一听,果真被自己猜对了,立即来气地盯着陆亚男。
“嘿,那个时月,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的赌约,我其实就是跟我祖父打了个小赌!”陆亚男抬脸,冲着秦时月嘿笑一声道。
秦时月看向陆亚男,却是一张小脸紧绷,抿着唇等陆亚男继续说下去。
“前些日子,我发现我祖父那里,竟然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我心奇之下,就请我祖父拿下来给我看一下,抽出剑身的一刻,我彻底被震惊到了,那果然是一把稀世宝剑。剑刃锋利无比,泛着森寒的剑光,令人看一眼都觉得那剑身上散发着冷气。”
陆亚男眸子一片痴迷赞叹,忽地睁大一双眸子看向秦时月,激动道,“时月你知道吗?当时我脑中就快速划过一个念头,你猜是什么?”。
“我不想猜,也没有兴趣,你最好不是因为那把剑,把我给算进你的赌约里去!”秦时月脸上没有一丝感兴趣的,斜瞪了陆亚男一眼,并顺便的提醒一声。
陆亚男原本兴奋的一张小脸,听到秦时月淡淡的回应后,立即垮了起来。
大眼眯起的,瞅向秦时月,一脸垮兮兮的表情终于应求起来,“时月,拜托,帮我一起赢回那把剑好不好?”
“嗯,帮你赢回那把剑?”秦时月疑了一声,挑眉不等陆亚男点头欲回答,而是点出实情道,“不用说,你跟你祖父打的这个赌,想赢下那把宝剑,肯定是为了建王殿下!”
“哇,哈哈,时月,你怎么可以这么聪明,我还都没有告诉你呢,你就全猜到了,你简直是太神了!”陆亚男先是一愣,后一脸夸张的大赞特赞向秦时月。
秦时月实在忍受不了的,大喊一声,“停!”。
吓的前面赶车的车夫,差点以为喊令他停车,直到听到他家大小姐命令他继续赶车,才惊颤地继续赶起车来。
瞪怒着看向陆亚男,秦时月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那事情再简单不过了,你祖父那么宠你,你直接跟你祖父要不就完了吗?何至于还要打什么赌约,白绕一大圈子!”
一听这话,陆亚男小脸又垮了一分,瞅向秦时月就委屈一声,“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那把剑是我祖父的宝贝,可是说什么也不肯给我。我都跟我祖父磨了好几天的嘴皮子了,不论是撒娇,耍泼,还是打滚求,我祖父就是不肯给我!”
“嗯,你还打滚求了?”秦时月听到这里,忍不住笑着打趣一声。
“切,打滚算什么,小时候我还,我还——”忽地,陆亚男意识到什么的,忙抬眸瞅向秦时月,见秦时月一脸憋忍着笑意的,才恍地急忙将话打住。
吓吓,她竟然刚才差点把小时候的糗事,给抖了出来。
“行了,告诉我,你跟你祖父打的是什么赌?”秦时月终于松口,实在是经不住陆亚男的软磨硬泡。
“嘻嘻,时月,你这是答应帮我了吗?”陆亚男一听,立即开心地凑近秦时月,一脸开心表情的大叫,“时月,你真是太好了,我都要爱死你了!”
秦时月听着一阵腻的慌,赶紧往后退了退,嫌弃地挥挥手。
“嘻,时月,我其实就是跟我祖父打赌,若是这次宫宴,我拔得其中一项才艺的头筹的话,我祖父就答应把那把宝剑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