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那北漠皇太子果真有那羽毛才是!”秦时月欣喜的点点头,却是很快脸色又颓败下来,“本郡主跟他很熟吗?若是直接找人去要,岂不是唐突的让人觉得好笑。”
秦时月说完,便已觉得这个提议不行的,冷摇了摇头,摆了摆手。
“主子,不试试怎知不行呢?”冰煞出声鼓励道。
秦时月闻声,心里一动,却又踌躇不停。
“主子要是不方便去,属下替主子走一趟。”冰煞见主子为难,请示道。
秦时月摆手,“不,此事还是我亲自去比较合适,既是求人,自当要诚肯一些。大不了,本郡主欠其一个人情!”
随及主仆二人不做耽搁,披了厚氅,秦时月顺手拿起桌上扔的鸡毛毽子,收了袖子里,与冰煞一起出了院子。
秦时月先是去书房寻了父亲,请示一声出府,撒了个小慌说是去逛街,随后便与冰煞一起坐了马车离开府上。
秦时月坐马车了出了府后,便吩咐一声喜旺赶车直奔皇都城里,为各国使者临时所住而建的长兴楼。
长兴楼所在城南,地属繁华街市。
坐马车大约半个时辰后,便来到了长兴楼前。
秦时月与冰煞下了马车,正要吩咐一声喜旺在楼下等着,忽听身后有人唤其名字,“时月!”
秦时月闻声转头,好巧不巧的正见北漠皇太子与其两个持刀侍卫从长兴楼里走出来,似是要外出。
“时月,你怎么会来这里?”南龙泽一双漂亮紫色瞳眸,很是意外的询看向秦时月,忽地笑转眸打趣一声,“莫不是来寻我的?呵呵!”
“嗯,时月确实是来寻皇太子有事相求的。”秦时月倒也不转弯抹角,直接道。
南龙泽原本只是打趣一声,没想到秦时月倒是回答的利落,不禁侧目看向秦时月。
“皇太子可是有事要外出,时月似是来的不是时候?”秦时月见三人明显是要外出的样子,不禁心里暗道一声太不巧。
“哦,不防,我原只是无聊想出去走走,并无正事。”南龙泽微笑摇头,后请道,“既是有事,就进去相谈吧,外面太冷。”
秦时月大方点头,随其进入长兴楼。
进入长兴楼,秦时月倒是被里面富丽堂皇的装饰一震,没想到给各国使者预备的类似酒楼一般的地方,竟是这般阔绰。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长兴的大国,自是要让外国使者看到本国的兴盛。建一个豪华的楼所而已,也就没有什么稀奇的。
南龙泽前面引路,秦时月随其于后,直到上到三楼后,才发现整个三楼的新装饰更加考究,竟然门外还有随候侍的婢女,这里看出,南龙泽的待遇是最好的。
南龙泽来到自己所住的房间,将门打开,很是有礼的请秦时月先进,秦时月也不推辞,大方的迈步进入。
入眼所见,这间房间并没有自己所想像的奢华,倒是很是简洁雅致。
“如何,这房间是我令人重新布置的,不知时月觉得可还好?”南龙泽一边说着,一边请秦时月来到桌前落座。
秦时月闻言,先是一怔,后微笑的点点头,“不错,不俗不淡,别有一番雅致,看着很舒适。”
这时一个五大三粗的侍卫上前来,拿走茶壶就要去沏茶,秦时月瞅着不禁有些意外,却是很快适然。在异国他乡,用着别人送来的婢子,确实不如自己身边的人踏实。
轻挑了挑眉,秦时月抿唇一笑,转眸就要开门见山的说出来此的目的,却不期然的撞上一双魅惑至极的紫色瞳眸,正满眼笑意的打量着自己。
眸子怔了怔,秦时月被这么打量着,实是第一次感觉有些尴尬。从前的她,从未畏过别人的打量,可是眼前这个紫眸男人,秦时月却是屡屡总会被魅惑。
这种感觉令秦时月心头不由一恼,紧接原本带笑的脸色也一并落下,声音清冷道,“皇太子向来喜欢这般直刺刺盯着人看吗?”
“咳!”南龙泽怔了一下,轻咳一声笑道,“是在下唐突了,以后旦不会了。”说完,一双漂亮的紫色瞳眸却是依然笑望着秦时月,倒是没了先前那么直接的打量眼神。
秦时月也懒得计较,她这次来主要目的,是凤凰鹊的羽毛,随及伸手从袖子里掏出鸡毛毽子,摊于手掌心给南龙泽观看,“皇太子请看,今日时月来,就是想求皇太子帮此忙的。”
“鸡毛毽子?”南龙泽看一眼秦时月手心里躺着的鸡毛毽子,突然伸手向秦时月的手心。
秦时月忽地感觉原本冰凉的手心,传来一点指腹的热度,这热如过电一般,骇得她急急抽回手,却也将毽子落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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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一起送予
南龙泽似是没有注意到秦时月刚刚有些失慌的动作,只是伸出修长好看的手指,拾起桌上的鸡毛毽子,认真的细瞅念道,“这毽子上的羽毛,是我北漠凤凰鹊身上的才是!”
秦时月原本想要斥一声北漠皇太子的轻浮动作,却见人家一脸正经的神色,以及认真观看鸡毛毽子的表情,不禁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皇太子说的没错,这毽子上的羽毛正是你北漠凤凰鹊身上才有。”秦时月见南龙泽一眼就认出,随及直言来此目地,“不瞒皇太子,时月来此所求之事,正是想要向皇太子求要几根一样的羽毛,不知皇太子——”。
秦时月从小到大第一次求人,真的很难开口一气说完,脸有些涨红,说到最后还是冰煞一旁替自己说完,“皇太子殿下,我家主子是想要跟殿下求要几根凤凰鹊的羽毛用急,或买,或是人情,但请殿下成全。”
冰煞话落,就见南龙泽立时明白了秦时月来意。
“这只毽子,是否就是那日,景王殿下要时月连衣服一起归还的那只毽子?”南龙泽似是想起什么的,一双紫眸微眯,笑问向秦时月。
秦时月先是一怔,后恍然的点头无耐一笑,“正是,那日参加宫宴,不小心踩坏了景王的毽子,所以——”。
没有说下去,只是挑眉视线落向南龙泽手里拿的那只毽子,意思再明显不过。
“嗯,在下明白了,看来时月今日就需把毽子修好才是,我记得景王与你定下的交还日期好像是明天。”南龙泽记得非常清楚的看向秦时月,毕竟那日他有在场。
秦时月点点头,算作应答,后抬眸道,“不知皇太子可否帮这个忙?”
此时刚刚五大三粗的大汉走过来,将一壶沏好的热茶端到桌上,后退到一旁。
南龙泽倒不急着回答秦时月,而是亲自提了茶壶,斟了一盏茶递向秦时月那边,“尝尝如何,这是我们北漠特有的茶,味道初喝时浓厚略涩,却是咽下后顿觉甘甜溢口。”
秦时月此时哪有时间喝茶,可是求到别人门前,自先是应了人家的请不是。
于是秦时月客气谢过后,端起茶水就欲凑近嘴边品茶,却此时听到南龙泽好心提醒,“吹一下再喝,茶水太烫!”
“哦,谢谢。”秦时月尴尬的噎了噎,随及将茶凑近嘴边吹过后,才浅尝一口,入口一股浓烈的苦涩味瞬间呛满了味蕾,直刺激的她此时想吐出来。
硬生生忍住想吐的冲动,秦时月几乎是咬牙咽下,可是就在咽下的一刻,忽地一股甘甜回味过来,令秦时月不禁一怔,凤眸闪着新奇的神色,“这茶好奇特!”
“哈哈——”南龙泽一直望着秦时月初尝茶入口时憋忍的痛苦表情,此时忍不住大笑起来。
一旁粗壮的侍卫也忍不住抿了抿厚重嘴唇,粗粗一笑。
冰煞一旁只瞧着,不作声,脸上表情使终保持着冷冷的态度。
秦时月尝过茶后,挑眉看向南龙泽,“皇太子,茶也尝过了,可否直言是否可以帮忙?”
她来此的目的,可不是陪着眼前的皇太子品茶的。今日若不把毽子修好,明日北堂墨还不定怎么个不善罢干休法。她可不想再跟那恶人王爷有任何牵扯,赶紧还他东西,赶紧两清,再不相见最好不过。
瞥见秦时月脸色明显有丝不耐,南龙泽笑答道,“这个忙不难,我可以帮!不过——”
秦时月刚想说‘谢谢’,却在听到后面的两字后,凤眸一勾,神色一片淡然,仿似早就预料到对方不会轻易答应,“不过什么,还请皇太子直言,但凡时月能做交换的,定不会吝惜。”
她在来时就预想到了不会这么容易,必竟她与北漠皇太子又不熟,凭什么让人把这么珍贵稀有的羽毛随手给自己应急。
总归求人东西,是要交换的。
见秦时月一副作交换的淡定平情,南龙泽却是笑的有趣,随手招呼向身后,“铁拳,帮我把折扇拿来!”
“是,主子。”被唤作铁拳的五大三粗壮汉,立即转身向里间房里拿出一把精致的折扇来。
折扇折起来的时候,瞧着与普通折扇没什么不同,可是当折扇递到南龙泽的手里,“呼”地打开的一瞬,秦时月瞬间盯着折扇扇面眸子一亮。
只见那扇面上,非常美观的粘着十根凤凰鹊的羽毛,每一根羽毛都保护的很好,非常的齐顺新亮。
南龙泽大方的将折扇递向秦时月,“时月,看看可是一样?”
秦时月见南龙泽直接把整面扇子递给自己不由一怔,但是心急自己寻求的羽毛,便未有再多想的将折扇拿过来。
将折扇举起,立即清晰的透过那每一只羽毛,能看到折扇上的画,欣喜的点点头,“正是时月要找寻的羽毛!”
“嗯,那就好!”南龙泽微笑点头,顺手执起茶壶替自己斟了一盏茶,轻轻端起茶盏吹了吹热气,举止甚是优雅的,品了一口后抿唇笑望着秦时月,“连折扇一起送予你了!”
“啊?”秦时月一脸僵愣表情的看向南龙泽,一时间有些缓不过神来。
冰煞也与主子一样,一脸怔愣,不明白这北漠皇太子是什么意思?
“主子!”不等秦时月缓神,忽然立于南龙泽身后的贴身侍卫铁拳两条浓眉,惊飞了起来。
南龙泽并不理会身后侍卫,而是一双紫色的瞳眸带着魅惑笑意的,笑瞅着被震惊到的秦时月。
久久,秦时月才缓过神来的忙欲将折扇还给南龙泽。
开玩笑的,不明不白的就接受人家这么重的礼,况且先不说那折扇上十根稀有的羽毛,就手里的这把折扇上的画,也是画作上乖,绝非凡品,定是一把珍贵的古扇。
自己无缘无故,岂可受此大礼。
当即,秦时月将折扇递还向南龙泽,“皇太子,时月不敢受如此大礼,还请皇太子收回去!”
南龙泽只笑着挑眉,却是不接,“时月难道不想修好景王殿下那只毽子了?”
一声提问,让秦时月立即清醒想起来此的目的,手里递出来的扇子,僵在半空中,有些不舍起来。毕竟她是需要这扇子上的羽毛的。
“哈哈——既是送给你的,你尽可坦然受之!于我来说,一把扇子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南龙泽朗笑的伸手将扇子,重新推回向秦时月,漂亮的紫眸闪亮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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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以身相许
从长兴楼出来,直到上了马车,秦时月整个人犹未醒过神来,低瞅着手里的折扇,眼神一阵恍惚不定。
耳畔犹响起南龙泽开玩笑的话语。
她谢他,说欠他一个人情,日后定当相还。
他笑说,不若以身相许如何?
她震惊当即欲还回折扇,他却又笑道,是开玩笑而已,不必当真。
可是——
秦时月低头再瞅向手里的折扇,却觉得异常沉重,心思更是复杂一片。
一旁冰煞注意到主子凝眉紧思的异常表情,忙出声询问,“主子,您不要紧吧?”见主子视线从上马车,就一直盯着手里的折扇,想要说些什么,却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讲些什么。
必竟,在长兴楼里时,那北漠皇太子所说的话,当时她也有听到,当时也被吓了一跳。
“主子,您是在担心北漠太子的玩笑话吗?”终于,冰煞说出心中疑虑,不光主子担心,她也替主子担心。
秦时月闻声,攸的抬眸,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后神思一恍,突然“啪”地一声打开折扇,看着折扇上自己正需要的凤凰鹊羽,神然一清道,“管它呢,既取之,则用之,过多的担心,也是徒劳。”莞儿一笑,清松舒一口气道,“况且他不也说过吗,只是玩笑话而已,何必自己吓自己。”
冰煞听完默然的点点头,却并不如主子想的这般轻松。
她虽是女人,不了解男人的心思,但却以一个旁观者来说,那北漠皇太子看主子的眼神,可不一般。那可不是看一个朋友的眼神,更多的带着玩味与浓浓的兴趣。
一个男人一旦对一个女人有兴趣,那么冲口而出的,‘以身相许’四个字,恐不是那么简单。
而且,冰煞清楚的记得,那北漠皇太子,在送主子离开时,要求主子以后唤其姓名。
想到这里,冰煞眼底的担忧又浓了一些,却是很快隐下去的,不想主子轻松心情给破坏掉。这些,还是等以后找机会,再提醒主子吧。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帮着主子先过了景王殿下这关才是。
马车急行皇都城热闹的大街上,不时听到喜旺赶车的甩鞭声。
而此时长兴楼里,位于三楼的窗子前,一双紫色的瞳眸视线一直追随着秦府的马车,直到马车消失在远远的街道尽头,很快不见,才缓缓收回视线。
“主子,您怎么能把那么贵重的折扇送于玉莲郡主?”贴身侍卫铁拳,宫宴上见过秦时月,所以知道她是秦府的嫡女。
“有何不可,一把折扇而已,大惊小怪!”南龙泽却不以为意的,勾唇一笑,淡然转身走到桌前坐下,盯着对面一只用过的茶盏,眸子里的笑意越来越浓。
铁拳是个粗人,向来神经大条,可是再神经大条的人,此时瞅着主子一双眸子视线,直盯着人家姑娘用过的茶盏独自笑的开心,自也不傻的冲口而出,“主子,您该不会是喜欢上那玉莲郡主了吧!”
问完,赶紧伸手捂紧嘴,一双黑眼珠子,紧张的猛瞧向主子。
南龙泽闻声,忽地笑意一止,再看一眼对面的茶盏,转而看向一侧捂着嘴小心翼翼瞅着自己的铁拳,神色一怔。
久久,突然见其眸子一转,漂亮的紫色瞳眸流转一笑间,转过视线重新盯着那只茶盏,缓缓笑道,“有何不可!”
“啊!”铁拳惊的瞪大一双眼睛的,听着主子说的第二遍,“有何不可!”真想把自己的大嘴给封了,要自己嘴欠。
这下可好,原本看主子对那玉莲郡主还意味不明,可是被自己这一多嘴,主子像是确定了心思一样。
这可不行,铁拳赶紧粗声道,“主子,您忘了您来东晋国的目的了?”
“没忘,这跟我来东晋国的目的有冲突吗?”南龙泽转头侧瞥一眼铁拳,把铁拳问的生愣。
铁拳咽了咽唾液,感觉嗓子干燥的不行的,粗哑着嗓子道,“主子,您真要娶那玉莲郡主了啊,可她是东晋国的人,若是主子真娶她回去,那王上,王上一定会震怒的!”
虽然东晋与北漠和书休战,两国交好。却是暗潮涌动,互相提防,所以两国并未有那么要好。
南龙泽转眸淡然一笑,“若是和亲,父王一定欣喜!”
“啊!”铁拳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吃惊,惊啊一声。
……
景王府里,此时嚣张跋扈的景王爷,正姿式随意的斜躺于长榻上,并将一条腿很是舒服的斜搭了前面的矮长桌上,手里握着一只啃了半边的梨,很是惬意的听着属下一旁禀报着。
听得正兴起的,忽然属下半晌没再出声,以为禀完了的,抬眼皮道,“完了?就这些?”
展修瞅一眼主子,讪讪一笑道,“主子,后面还有呢,怕主子听了生气!”
“嗯?”北堂墨眸子转了转,突然挑眉道,“难道那小丫头找不到凤凰羽,一气之下,把本王的毽子给烧了?”说完,忽然肆意的“哈哈——”大笑一声,随手一扔,半只梨奇准的扔了一旁果核竹蒌里,笑着坐起身拍拍手道,“好啊,本王这几日正闲得慌,看来明日又有好玩的事做了。哈哈——”。
展修对面听着,不禁一脸恶寒,眼前全是黑线飘过,不得不出声打断道,“主子,您猜错了,玉莲郡主找到凤凰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