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范二小姐一笑,“对方只是拒绝了联盟,可没有说不出兵帮我们啊。”对方的意图很明显,不过是想要些好处罢了。她相信,只要自家出的价码够高,那位伏山先生是不会拒绝出兵的。
“这,”听侄女这么一说,范进也反应了过来。对啊,对方可没说不出兵啊。自己真是着急了,竟然没有侄女想的明白。
“那好,明日我就再去一趟,好好的跟对方谈谈出兵的条件。”在范进看来,此时多付出些也没有什么,等将来侄女嫁入了李家,今日拿出去多少,将来自然就能翻倍的拿回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话国事
丝毫不知道二人之间已经莫名多出了一个第三者的李元澈和王姒轻二人,此时正在胶州城外的大海边,靠坐在一起,欣赏着海边的风景。
“轻轻,我们回去吧。今日恐怕不会有船队到来了。”眼看海风越来越大,李元澈仔细替怀中的少女裹紧了披风,一脸的心疼。
他们已经连续来海边等了几天了,也不知道泉州的船队到底何时到来。已经快到年底了,这辽东的气候寒冷,外面更是天寒地冻的,看着在寒风中冻得小脸发红的少女,他实在是心疼极了。
“再等35 等,”王姒轻看了看眼前的大海,心情一片舒畅。“阿澈,”她抬起头,一双明亮的眼睛就这么水汪汪的看着抱着她的男子,“靠在你的怀里,我觉得很温暖,一点都不冷。”
“你啊!”李元澈真是拿怀里的少女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一手抱紧怀中的少女,一手宠溺的刮了刮少女有些发红的鼻头,一脸的无奈中带着几分宠溺纵容。
“阿澈,”王姒轻突然想到了什么,拉住了他戏弄自己鼻子的右手,“辽东开荒的事情可还顺利?”辽东不比北疆,土地肥沃,若是能开垦出来,必定可以成为北疆的粮仓。
“嗯,都好。”李元澈笑着点了点头,“有****之看着,你就放心吧。”他的轻轻真是闲不下来的命,这才安静的过了几天的轻松日子,又提起了开荒的事。
王宁之此人,王姒轻也是知道的。说起来,这人也算是江州王家的远支,若是论起辈分来,王姒轻还要叫对方一声叔叔。
出生江南的王宁之,自小便多有才名,诗词文章皆为通透。此人年轻时为人也颇为桀骜不驯。大庆二年的时候,曾不顾家族的劝告,与江州王家决裂后,一意孤行的上京参加了科举,并一举夺得了当年的探花郎。
只是出生南方的他,在当年庆帝颇为忌讳南方的情况下,哪怕被点为了探花,仍是得不到朝廷的重用。与家族决裂的他,在被朝廷所弃用的情况下,心灰意冷的王宁之只好北上,不知为何被当年的鲁王收为了幕僚。
此次李元澈东征收服了辽东,才在鲁王投降后献上的名单上发现了此人,并委以重任,将辽东开荒的事宜交代给了他。
“阿澈,那王宁之得你重用不是因我之故吧。”王姒轻知道李元澈很是宠爱她,就更不希望他任人唯亲了。他们想要的是一个太平盛世,任人唯才方是正途。
“当然不是了。那王宁之是真的有才,开荒的事情,他处理的很好。”李元澈失笑,这个女人,想到哪里去了。“在我的心里,轻轻你貌美如花,赛过那褒姒妲己,可我却不是那夏桀商纣。”
王姒轻闻言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这个世上,只怕也只有阿澈会认为自己美貌无双了。难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过了半晌,等脸上可疑的红晕都退散后,王姒轻才抬起了头,对上了李元澈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阿澈,如今我们兵多将广,这军事上倒是人才济济了。”她开口说起了正事,也只有谈正事的时候,他才会正经一些,少于对自己动手动脚。
“可这马背上打下的江山,终究是要文人来治理的。”王姒轻毕竟两世为人,比这个时空的人多了一些历史的经验。“阿澈,这治国的文人方面,你要多留心了。老是倚靠伏山先生一人,将来怕是要忙不过来的。”
“我知道。”他的轻轻啊,总是为他着想,真是让他心动不已。“我已经给伏山先生找了一个好帮手,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哦?”王姒轻有些意外,阿澈的身边还有这样的人,自己怎么从未听说过。
“此人你也认识的。”李元澈见心上人的模样,自然能猜到她心中所想。
“我也认识?”王姒轻低头,不过片刻后,就一脸明悟的笑容。“杨致和?”虽是疑问,少女的脸上却是一片肯定之色。
王姒轻当然记得,年初在京城的时候,自杨致和伤手后,住在有家医馆的那段时间里,李元澈便打着探望状元郎的名头,多次出入有家医馆,自然也和这杨致和多有接触了。
“嗯。”李元澈就知道瞒不过她,“杨致和此人,我曾和他深谈过,确实不负状元之名。”
王姒轻点了点头,她自然相信李元澈的判断。这个男子从来都是目光如炬,一副胸有成算的样子,不会在这上面看走眼的。
“不知这位状元公,此时身在何处?”王姒轻自从离京后,就再也没有关心过此人的动向。此时听得李元澈提及此人,又说时机未到,便问了起来。
“在益州。”李元澈抱紧了怀中的少女,将自己的下巴抵在了她的额头,小心翼翼的把她严实的护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身躯为她抵挡住寒风。
“庆帝夏猎时,将他一起带到了京郊行宫,后来宇文信称帝,前往益州时,也把他带到了身边。”
“如今他已经是宇文信的翰林大学士了,颇得宇文信的信任。”
王姒轻点了点头,这翰林学士,是为皇帝起草诏书而执笔之人,相当于国家首脑身边的第一秘书,身在中枢要职,自然是皇帝的心腹。
“阿澈,看来,你是准备对宇文信动手了?”王姒轻抬头看了抱着自己的李元澈一眼,一脸明媚。
“嗯。”李元澈低语了一声,并没有抬头,仍是把怀中的少女护的严严实实的。他说过,江州的那一箭之仇,自己早晚是一定要报的。“轻轻,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是在哪里吗?”
“灵鹫寺!”王姒轻当然记得了,她更明白李元澈此时提及此事的用意。“阿澈,这么说起来,这宇文信也算是我们的媒人了。”没有宇文信的那一箭,李元澈就不会身受重伤,逃往灵鹫山,若是李元澈没有在那天去到灵鹫寺,他们又怎么会相遇?
“媒人吗?”李元澈想了想,倒也可以这么一说。他自然也想明白了怀中的少女突然提起这媒人二字的缘由。他的轻轻,总是这么心善!她是不想让自己牵连无辜吧。也好,为了这媒人二字,自己就让宇文信有个全尸吧。
“轻轻,你放心。”李元澈捧起了少女的双颊,“我虽然恨那宇文信,却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为了给她积福,若非必要,他也会少造杀孽的。
“嗯。”王姒轻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倚靠在他的怀里。她知道,这争夺天下之路,少不了要杀孽重重,只是她不希望有一天,阿澈迷失在了那杀人的快感之中,变成一个冷漠无情的杀人机器。
她希望陪伴自己一生的男人,永远是这个有血有肉,有心有情的李元澈!(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各方异动
京城,春风楼。
华灯初上时分,京城的大多数普通百姓都已经歇下之时,却正是这春风楼一天当中最是热闹的时候。老鸨李妈妈刚刚走到大堂中,便被几个京城的公子哥给缠住了。
“妈妈,这灵舞姑娘怎么还不出来啊?”一个肥头大耳的公子搂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一脸的坏笑。
“就是,李妈妈,本公子今日可专程是为灵舞姑娘而来的。”身旁正搂着两个姑娘左拥右抱的一个年轻男子也醉醺醺的说道。
“大家别急啊,灵舞姑娘马上就下来了。”春风楼的老鸨李妈妈满脸笑意的和围上来的客人们打着招呼,随意的向后院走去。“我这就去给各位爷请灵舞姑娘出来。”
李妈妈打发完身边的客人,看似无意的走进了花魁灵舞姑娘独居的香醉阁。
香醉阁的大门才刚刚关上,李妈妈脸上的笑容便荡然无存,一脸严肃的对着屋里一身夜行衣的灵舞行了一礼。
“姑娘,此行可还顺利?”姑娘昨日一早就出了楼,暗中跟着安南公主南下的队伍,出了趟京城。
“还好。”灵舞一面换下了身上的夜行衣,拿起一身透明的薄纱换上,一面低头问话,“我不在的这两天,京城可有异动?”
灵舞之前趁京城大乱时,按照北边来的指示,悄悄的把蛮族的二王子安东赞运出了皇宫,正愁没法出城时,不想却传出了安南公主要南下江南的消息。她心下一喜,几番谋算后,昨日一早便趁着公主南下的机会,亲自把那安东赞送出了京城,交到了北疆来人的手里。
“没有。京里一切正常。”李妈妈摇了摇头,看了已经装扮一新的灵舞一眼,“只是宫里传来了消息,那个替身恐怕瞒不住多久了。”此次时间匆忙,他们寻来的替身只是背影有些像安东赞而已,能瞒过宫里的人十多天,已经很是不容易了。
“无妨。”灵舞不以为意,装扮完毕的她冲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笑,端是风情万种,媚态天成,无疑是人世间少有的尤物。“安东赞昨日已经出京了,就算宫里发现了也晚了。”
李妈妈点了点头,看着灵舞姑娘伸出来的那双芊芊玉手,不由一叹,又有谁知道死在这双看似无力的玉手下的亡魂到底有多少呢?
李妈妈接过灵舞伸出来的那双柔若无骨的玉手,一脸笑意的步出了房门。
......................................................................................
蓝天白云之下,几只白色的大海鸟俯冲过海面,惊起海中的鱼群不断向四下散开。此时,一支由几十艘楼船组成的庞大船队渐渐从远处的海面上行来。
领头的楼船是一艘五层的龙首大船,甲板上,一身黑色劲装的杨烈看了看四周皆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望向前方甲板上一身白衣的杨旭,满脸的钦佩。在杨旭看来,这四周都是一样的景色,也不知道这杨少岛主是如何辨明航线的。
自从心里有了那个女子的身影后,杨旭不知何时也习惯了日常身着白衣。海风徐徐吹过,一身飘逸的白衣,衬托得他那本就英俊非凡的面容,更似谪仙般,令人不敢直视。
“少岛主,”杨烈上前走了几步,微微落在杨旭身后几步的距离,抱拳行礼,“我们已经在大海上航行了十余日了,不知道.......”一直在海上漂泊,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可以靠岸,底下的兄弟们都有些犯嘀咕了。
“最多还有三五日我们就可以达到胶州港了。”杨旭并没有回身,想到即将见到那个分别一年多的女子,心下也有些激动。不知这一年以来,她可曾微微想起过自己?
“杨首领,去告诉弟兄们,再辛苦几天,等过几天上了岸就好了。”首次在渺无人烟的大海上飘荡多日的人,由于长期看不到陆地,多少都有些恐慌的心里。杨旭自然能理解那些初次航海的兄弟们的心情。
“是。”杨烈转身离开,只剩下杨旭一人望着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岛主怎么说?”船舱内,一身妇人打扮的浅玉见杨烈回来,便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有些着急的开口。自己离开小姐已经一年了,也不知道浅惜和十三娘那两个丫头,有没有好好的照顾小姐?
“不用担心,少岛主说了,最多五日便可到达胶州了。”杨旭点点头,一脸憨笑的楼主了妻子,安慰了几句。
夫妻两人相拥在一起,看着窗外的大海,不再说话。脑中却同时想起了那个神态淡然自若,又随时令人亲切心安的少女,若是没有自家小姐,哪里有他们夫妇的今天。
.........................................................................................
祁州,镇北元帅府。
伏山先生看着第二次前来的范进,也是一脸笑意。这肥羊自动送上门来,能有人不高兴吗?
“范二老爷,今日到访,不知还有何事啊?”
“伏山先生,”范进表面一脸的沉痛,抱拳鞠躬到底,“我庐阳和北疆一样,历代忠于大晋皇帝陛下,不想却招惹了那逆贼宇文信的不快,要出兵攻打我庐阳。还请先生出兵,救庐阳的百姓与战火之中啊。”
范进一脸的悲凄之下,心中却是十分的得意。昨日你不是说你李家忠于大晋皇帝吗?如今同样忠于陛下的庐阳有事,看你李家能不能拒绝发兵。
“范二老爷说的是哪里话?”伏山先生赶紧扶起了范进,一脸为难的说道,“不是我李家不肯发兵,实在是.......”
说到这里,伏山先生摇了摇头,满脸的无奈。“您也知道,我李家麾下人马众多,无奈缺衣少粮,这大冷的天,饿着肚子的将士们怎么能上战场呢?”
“先生不必为难,”范进听话听音,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我庐阳自然不会让将士们冷着饿着的。贵方此次出兵的一应粮草物资,都由我范家提供。”
不就是想从我范家多拿些好处吗?范进心里冷笑,好,我就都答应你。等你们的元帅李元澈将来成了我范家的姑爷,今日你要了多少,来日必定让你十倍百倍的奉还。
伏山先生闻言,口中谦逊了几句,却拉下了眼皮,掩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如今你人在我屋檐下,就不怕你不低头。
一番唇枪舌剑的讨价还价之后,两人终是确定下了此次李家出兵庐阳的具体事宜,具是一笑,也不知道倒头来,究竟是谁算计了谁。(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床笫盟约
益州,行宫。
清凉殿里,刚刚才“以身作则”羞辱了庆帝一番的张太后,满面春风的步出了寝殿,慵懒的靠卧在大殿的美人榻上,成熟美人儿的万种风情一览无遗。。
“说吧,什么事?”张太后看了一眼下首正跪在一旁,等候回话的小内侍,略微有些不悦。
“回太后娘娘的话,安南公主来益州了,正在殿外求见。”面目英俊的小内侍磕了一个头后,才一脸小心翼翼的回话。刚才收了崔大老爷好处的他,正在暗中后悔:刚才自己心急的来回话,匆忙间似乎打断了太后的好兴致,也不知道事后会不会被太后责罚。
“安南?那丫头怎么来益州了?”张太后邹眉不解,自己的那个小叔子兴王,不是一直是帮着陈氏那个贱人所生的儿子吗?他的女儿此时怎么还来益州了?莫非是自己的便宜小叔子----兴王要改弦易辙了?
“回太后的话,安南公主是和崔大老爷两人一起来的。”想着公主和崔大老爷那一直相握的手,回话的小内侍神情复杂,特意加重了“两人”二字。
“和崔玉那老家伙一起来的?”张太后心下一笑,看来这京城中流传出的崔家公媳扒灰的故事,并非是空穴来风啊。这公爹独自带着儿媳妇南下出游,把老妻和儿子放在家里撇在一边,可真是千古奇闻啊。亏这崔家还自称是千年世家,如今竟然连脸面也不要了吗?
张太后想起那崔璟浩初中状元时,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不由有些好笑。这儿子内里不行,没想到老子反而更厉害了。只是这崔玉都年过四十了,竟然还能让安南那丫头舍弃了一干年轻力壮的面首,独陪他下江南,看来是颇有些本事啊。
张太后似乎很感兴趣的笑了笑,又摇了摇头,自己想这些干什么。难得安南那丫头来了益州,自己正愁没有京城来人,取信与兄长呢!这丫头就从天而降,真是天助我也!
况且,若是能得兴王和崔家相助,那信儿的胜算便又多了几分。想到这里,张太后心里一喜,对着旁边的大太监福喜撇了一眼,眼见福喜退了下去,才红唇轻起。
“宣。”
不过片刻,艳若桃李的安南公主和一身儒雅的崔大老爷就迈进了清凉殿,对着上首侧卧的张太后躬身行礼。
“安南(老臣)给太后请安!”
“行了,快起来吧。哀家面前不必多礼。”侧卧在美人榻上的张太后并未起身,只是颇为慵懒的抬了抬手,免了二人的大礼。“来,安南,坐到哀家身边来,让哀家好好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