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翻云覆雨完本[清穿]—— by:水色蔷薇

作者:水色蔷薇  录入:01-04

几人对了下眼神儿,一同道:“奴才(奴婢)没什么要说的了。”
“那好。”玉书思量了一下儿,“今儿个仍是青衿、青衽在这儿伺候我,守门就继续由小福子去,嗯,去之前,先把需要用的水打好。其他人就去做刚刚分配给你们的事儿吧。”
几人齐声应“是”,便各自忙活开了。
将这一摊子事儿终于处理好了,玉书这才重新回了里间儿。
其实,这些仆从到底听不听话,忠不忠心,对玉书而言,没什么太大差别。因为她本身的能力已经足够保证,不管是明枪暗箭,她都能一一抵挡。不过,即便这样,这事儿她还是得做不可。
一来,恐怕这府里的主子,初入府时,都会给奴才们一个下马威。她若是不做,显得太过特立独行;二来,虽说明枪暗箭都对她无可奈何,但若是能少点麻烦,也是她十分愿意的。
如此说来,这事儿她又怎能不做?
等玉书坐到牙床上,青衿便问道:“主子,您这会子打算做点儿什么?”
玉书倒是十分想继续修炼,这贝勒府里的龙气可比她在钮祜禄家时不知浓厚了多少倍,只可惜,总是说自己要待在屋里睡觉也不是个事儿,一般人哪有整天趴在屋子里睡觉的?
这岂不是太过可疑?
不过,今儿个也许是个好机会?
毕竟,她昨晚可是做了一整夜的体力活儿,就是这会子想继续歇着,恐怕这些个丫头太监也没什么可怀疑的。
想到这儿,玉书便掩口打了个哈欠,对两人道:“我这会子还有点儿乏,想歇歇,便不做什么了。你们自去外头守着吧。”
说到这,她想起来了,“哦,对了,若一会儿他们几个过来报自己做完了活儿,你们便选个人过去看一下儿就成了,估摸着他们也不会有胆子不好好儿做。”
青衿、青衽两个又伺候玉书歇下不提。
在空间修炼静室中修炼了好几个时辰,直到卧室内的时钟指向三点,玉书才从里头出来。单只这一会儿修炼,就又给她增了上百积分,玉书对这成果倒十分满意。
因今儿个才是玉书入府第二天,按规矩,胤禛会在这个院子里待满三个晚上,才会去别的地儿。因而,今晚仍是玉书需要备战的一晚。
她在钮祜禄府里的时候,因打算好了以后的路,便没想着改动这具身体的本有容貌,也克制着灵气对相貌的改造,以便选秀时能入这府里来。
这会儿,她将这种禁制彻底放了开来,于是,若仔细看去的话,她今儿的容貌倒比昨儿个又美了一点点儿。
日后,这身子越长越开,便会越长越美,因这变化是一点点发生的,人们也只会认为,这是玉书长大后,容貌的自然改变。直到她修炼至第四层,容貌才会美到一个极致,然后便会彻底固定下来。
这是修真自带的好处,灵气会将人体各处比例调整到最为合适的点,因而正常而言,修真界并没有几个相貌不合格的人,至少也会是端正,除非是修炼功法本身的缘故。
当然,玉书并不打算让自己的容貌超出常人范畴。
美丽的外表虽然也是她想要引诱胤禛的一种手段,但若美的超凡脱俗,那就是妖了。她可不愿引人怀疑。
等到了一定程度,她便会用法术将出色的容颜掩盖一部分,保证它只存在于美人这个范围也就够了。
于是,申时中,玉书便在青衿、青衽的伺候下,换上衣服,画上妆容,打扮得焕然一新地站到外间儿案几前。
青衿在案上铺开纸张,青衽研好磨,玉书便一边儿提笔作画,一边儿等着胤禛到来。
☆、第十三章 狩猎开始
橘黄色的天光,从窗口映入室内,照在案几上,一片昏黄。
玉书站在窗前,身体站的笔直,低着头,悬着腕,提笔于案上的宣纸上不断描摹。
浓描淡抹,笔走龙蛇,一朵朵清丽的荷花随着她的描绘跃然纸上,或夏荷初绽、或含苞待放,于波光粼粼的池水间,对着水面上若隐若现的花影儿,自顾自地自我欣赏。
手下那幅水墨丹青描绘的“荷花映池”只余下寥寥几笔荷瓣儿便可彻底完成,玉书偶一抬头,便见胤禛站在院子中间,正用一种带着欣赏地目光看向她这边。
站于院中的俊美男子,临窗提笔的清秀佳人儿,黄昏时候的暖光悠然洒落,构成了一副颇有诗意画面。
于是,两厢眼神一触,竟仿佛有一种“人约黄昏后”的陶醉浪漫和怦然心动,在这种唯美的构图情境下,开始蔓延。
仅仅一个眼神对视,淡淡的粉色便染上了玉书的脸颊。她仿似一个见到了心仪书生的大家小姐,对着胤禛露出一个夹杂着羞涩和悦然的微笑,秋水般的眼瞳中,波光盈盈,脉脉含语。
很快,她又羞涩地垂下眼睑,偏开了头,红着脸颊,躲开胤禛的稍稍变得灼热的视线。
默默将手中的毛笔搁到右前方的黄玉雕笔山上,玉书整了整因作画稍稍挽起的袖口,站到屋子正中。
在胤禛掀开帘子迈入门槛的那一刹那,她盈盈蹲身一福,身姿优美,意态娴雅,柔声道:“奴婢给爷请安。”
胤禛上前几步,将她扶起,“起来吧。”而后,又携起她的手,坐到榻上,方问道:“方才见你在案前提笔,是在做什么呢?”
玉书半垂着头,晕染在脸颊上的云霞仍没消散,偎着他道:“没想到爷会来的这么早,奴婢闲着,便想着作幅画儿,打发一下时间。”
“哦?”胤禛一挑眉,玩笑道:“你这是嫌爷来的早了?”
“哪有?奴婢盼着和爷多待会儿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嫌爷来早了?”玉书不依地摇了摇他的手,“您昨儿个是用完晚膳才过来的,这会儿才……”
她偏头瞅了眼窗外的天色,不确定道:“才、才酉时、酉时……嗯……”一边儿磕巴着,一边儿将求助的目光扫向从胤禛进门起,行过礼后,便悄然退至一旁的青衿。
见自家主子求助,青衿赶忙悄声提醒,“主子,这会儿是酉时初。”
因为尴尬,脸都涨得通红的玉书这才赶忙松了口气。她假装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顺着之前的话儿说了下去:“这会儿才酉时初,奴婢才一时没想到么。”
因玉书这一番尴尬和之后的可爱作态,胤禛心情变的出奇的好。他脸上带着笑,好奇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认不出时辰?”
玉书越发不好意思起来,低下头,咬着唇,轻声儿解释:“奴婢打小儿就不太会看天时,因家中有那西洋座钟,自幼看习惯了,便对这天时越加不敏感起来。如此,今儿个才……”
玉书停顿了一下,声音越发的低了,“才在爷跟前儿丢了这个丑,奴婢、奴婢……”一边儿说,一边儿脑袋都快垂到胸口儿去了。
见玉书那副恨不能面前有个缝儿,好让她钻进去的羞愧样儿,胤禛笑的越发开心。他伸手扳住她的脸儿,哄道:“不会看天时,便不看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看把你羞得。”
见玉书终于肯抬起头,眼中还盈着动人的羞色,便道:“你既有这个毛病,屋里也该添两个座钟。”
说着,看向一直静默地站在门边儿的苏培盛,吩咐:“去爷库房给你钮祜禄主子取两个座钟儿来,一个大的一个小的。大的便摆在这外间儿……”
他抬眼环顾了一圈儿,指着东侧靠墙的案几道:“嗯,就放那儿吧,小的便摆到里间的多宝阁上,看着方便。”想了想,又道:“对了,搬来前先把自鸣给掐了,那个声儿太闹。”
玉书一拉他的手儿,柔声道:“怎么好让爷破费,奴婢不会看天时,还有奴才们呢,错不了事儿去。”
胤禛一摆手,“不过是两个西洋座钟,值当什么。”
见胤禛已做了决定,玉书便只好红着脸儿,悦然道:“奴婢谢爷赏。”
苏培盛又等了一会儿,见主子确没什么再要吩咐的,便躬身退下。出得门去,叫了几个小太监,一并去内院库房取座钟了。
看出她那几盈于外的高兴,胤禛捏捏她下巴,逗弄道:“得了赏就这么开心?”
玉书看进胤禛眼里,认真道:“只要是爷给的,奴婢都喜欢。更何况……”她不好意思地眼睫微垂,避开胤禛的视线,咬咬唇,声儿越发轻了,“这还是爷想着奴婢呢,奴婢自然更开心了。”
“你呀,倒是会撒娇。”胤禛状似无奈地点点她的额头,心里倒确然被这番话儿取悦了。
毕竟,纯粹点来说,没有一个男人,在被自己的女人全心全意喜欢的时候,是会不高兴的。
虽然,胤禛本身并不需要在女人这里才能感受到自己的成功,寻找存在感,但他也是个男人,本能也需要被女人依赖、倾慕。
这样一来,他怎会对玉书这番做派不感到愉悦呢?
尤其,当玉书的倾慕流露的这么自然的时候。
玉书忙忙抬眼,看向胤禛,急急道:“奴婢不是撒娇,奴婢说的全是奴婢的真心话。爷,您相信奴婢。”
“好好好,”胤禛心里越发舒坦起来,将她搂进怀里,哄道:“爷信你,信你还不成么?”
“爷最好了。”玉书冲他甜笑一下,扭了扭身儿,将头埋进了他怀里。
胤禛拍了拍怀里的小女人,戏谑道:“嗯,看看,扭股糖似的,还说不会撒娇。”
玉书不依的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拉长音儿,娇声道:“爷~”
胤禛险些被她蹭出火儿来。他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因勾起昨晚儿回忆而起的隐隐躁动,拍了拍玉书的屁、股,“好了,好了,别扭了。”再被她这么蹭下去,晚膳也不用吃了。
这小格格倒是胆色不错,不过第二天,就能这么自然的和他相处的女人,他先前儿还没见过呢。哪怕李氏,也是后来才在他跟前稍稍的放开了点儿。
像她这样儿,一开始就敢明着表示对他的倾慕,不在夫君跟前非要表现出一副“贤良”“端庄”、熟读“女训”“女戒”的模样的,倒是新鲜。
不过作为妾,取悦他才是首要的。不过是个玩物,识大体的,就宠宠,恃宠而骄的,就冷落段时间,也无谓与贤良不贤良,端庄不端庄,她这样儿倒是正好。
又想起今天早上玉书的一系列做派,心里认可的点点头,嗯,倒也十分懂规矩,宠宠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脑子又转到刚刚进院子时看到的那美好场景,于是道:“你刚刚不是在作画儿?给爷赏鉴、赏鉴?”
玉书羞道:“奴婢才疏学浅,作画儿也不过是学来打发时间的,不过是能入眼罢了。爷看了,可不要笑话奴婢。”
“嗯,”胤禛点点头,“爷保证不笑话你。”
于是两人一同下得榻来,走到西窗下的案几前,一同赏鉴起玉书的画儿来。
整幅画儿甫一入眼,胤禛便愣了一下儿。
只因为这画儿非但不是玉书说的那般“不过是能入眼罢了”,笔法与技巧还十分之不错,便是意境也堪称上等,若非他亲眼所见,且画上还有寥寥几笔未完,他简直都会怀疑这是大家所做,而非出自这么一个闺阁女子之手。
虽说,这画儿意境不高,不是展现凌云壮志这类超出闺阁女子眼界见识的意境,不过体现了荷花开的热闹,于池中芳华自赏的情怀,但能体现的这么完整,也不得不让他另眼相看。
当然了,玉书肯将画技拿出来,作为吸引胤禛的法宝之一,自然是有几分自信的。
从想明白自己要走什么路的那天开始,她早早就为这一天做好了准备。
因她自小就表现出早慧的资质,只要她自己坚持要学的,凌柱做主都允了她:一是,不过是琴棋书画,弓马骑射,作为满洲姑奶奶,玉书学这些也不出格儿,且先生钮祜禄家也请的起,就当做给女儿陶冶情操了;
二是,凌柱的儿子们都不出色,只这个女儿资质不错,他心下偶尔觉着惋惜,便不由得将一腔对儿子们成才的渴盼放到女儿身上去了。
且因玉书聪敏,学这些,也不耽搁她学些女子立身根本的本事,凌柱便越发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更何况,他还打算着,女儿以后出嫁,若是运道不错,嫁入好人家,这些可都是与夫君相处的资本。只有女儿过得好了,才能真正提携家里,不至于因为儿子们无能,让钮祜禄家彻底败落了。
有了凌柱的首肯,玉书便有了学习的途径。
她本身因为修真,悟性非同一般,腕力也非寻常女子能及,书画之道,便于她而言简单不少。十几年勤练不缀,书画技巧达到如今地步,倒也并不如何困难。
且在学习这些东西的途中,玉书渐渐发现,它们都能为她磨炼心境,增加悟性,让她功法越发容易进益,心境更容易达到圆融,于是,也渐渐真心喜欢上了它们。越发用心之下,成就便越发不凡。
如此一来,能让胤禛惊艳一把,倒也是无可厚非了。
☆、第十四章 狩猎继续
胤禛回身看了玉书一眼,意味不明道:“这画才不过能入眼?你倒是谦虚。”
似乎半点儿没察觉到胤禛的怀疑,玉书有些羞涩地说道:“奴婢的画儿,也不过幼时先生教过几日,剩下的都是奴婢自己个儿胡乱琢磨着画的,也不曾给别人看过,便不知道具体如何。只奴婢自己个儿觉着还能看的过去罢了,没想到,今儿个在爷跟前儿献丑了。”
说了这么些,她像是才反应过来胤禛的意思,眼睛一亮,欣喜道:“难道,爷这么说,是觉着,奴婢画的不错?”
见她那不似作伪的欣喜表情,胤禛眯了眯眼儿,心里放下了些对她用作画邀宠的怀疑。
不过,他转念一想,就算这是她在邀宠又如何?这院子里的女人又有哪个不耍手段、不邀宠的?
为了地位、为了孩子、为了家族……为了达成各式各样的目标,获得种种好处,她们就得讨好他、巴结他、想尽办法获得他的宠爱,以便从他身上那些想要的一切。
宫里、府里、全天下的女人,可不都这一个样儿?他今儿个又何必在意起这个女人和别的是不是不同?
不过是个格格,让他觉着舒坦就成了,就像这幅画儿,也不过是一幅画而已。画的不错,让他赏的开心也就够了,就算是被画来邀宠的,倒也不必觉着是辱没了它。
即便想清楚了,胤禛仍觉着刚刚的想法有些让人扫兴,竟开始有些索然起来。他也没了对玉书的说法寻根问底的兴趣,只淡淡道:“画得是不错。”
敏锐的察觉出他的情绪不对,玉书闪念间琢磨了一番也不得要领,只能按照自己在胤禛面前的人设,接着表演出一副喜悦不已的样子,眼睛亮闪闪的看着胤禛求证道:“真的?奴婢可从没想到能得爷一句夸奖,爷~您可不能哄奴婢哦。”
看她那喜出望外的样子纯稚无伪,以他阅人无数的眼光也看不出半点矫饰的痕迹来,胤禛的心情倒因此而重新好了起来。
他可不觉着,眼前这不过十三岁的小女子城府能深到骗过他去,那她这样表现,便是说明,她画画儿没有邀宠企图不提,说的话也都是真的,对他也更无谎言相欺。
甚至见面至今,一直对他赤诚以待,这倒让胤禛有些感动起来。
历经二十六载春秋,胤禛深深知道,能得一人真心不易。
从小至今,所有人接触到的人对他都有企图,都有欲-望,都是在他身上谋求他们想要的东西。
他们对他也有感情,不过那些感情总是夹杂在利益之中,不管是亲情、友情或是所谓的爱情,在权利面前,都如纸一样薄,就像是一个个谎言,华丽的外皮,也掩盖不了丑陋的本质。
在皇家这个权利最为集中的地方,谋求一份纯粹的真心,简直是可笑、可悲复可叹的。
胤禛暗地里眼神复杂的瞥了玉书一眼,很快回转目光,将心里刚刚升起的感动驱散。
人总是会变的。
就算她如今真心如何,很快,她也会被这府里的繁华迷住眼,被权利的华裳诱惑,到时候,真也变成了假,现在为她费的感情,倒是不值了。、
更何况,她不过是个小小的格格,一个玩物而已,又有什么资格来牵动他的心神?
想到这儿,胤禛的心情又恢复了初来时的轻松。他来后院,是来放松心神,过来找乐子的,想那么多,又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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