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有阴谋!
“你跟柏大人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未婚妻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呢,孙晓夕便意识到自己现在穿的是男装,清咳一声换个频道,她粗声粗气的说:“我们是好兄弟!”
“兄弟?”侍卫甲乙丙丁面面相觑,随后仰头大笑。
孙晓夕不明白,她这样说有什么问题吗?男人和男人之间不是最喜欢称兄道弟的吗?
“你这个小骗子!”笑完过后,他们又表情严峻的赶她,“柏大人从来都不跟人称兄道弟,你别想糊弄我们,识相的就趁现在快点滚,不然就有你板子吃的!”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嘛!孙晓夕心里火冒三丈,撩起袖子就想要跟他们干架。
见来者不善,侍卫们都摆出了防御阵仗,几个大男人将她钳制住,另一个男子拔出刀就要将她就地正法,孙晓夕看着那把大刀心里就不禁哆嗦,正想要喊救命,刀快要架到她脖子之际,一枚小飞镖哐当一声就把侍卫的大刀打落在地。
不知道是何人出手,侍卫们纷纷看向飞镖发射过来的地方。
只见柏凌昱面色铁青,神情阴郁的走向他们,孙晓夕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被人拽住的手脚不断扑腾,喊他。
“凌昱凌昱!快点来救我!救我啊!”
“还不赶快放手!”柏凌昱怒吼了一声,侍卫们立马识相的松开了孙晓夕的手脚。
他伸手将她从地上抱起,大家没有猜错,他就是用公主抱的孙晓夕。
侍卫们都已经惊呆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的掌銮仪卫事大臣抱着一名……男人,没有错,就是一个男人,走进了皇宫大道。
不知道走了多久,孙晓夕依然惊魂未定,傻乎乎的看着柏凌昱的侧脸,她一下子就红了一眼。
“呜……刚才吓死我了。”她声音哽咽的开口,带着浓浓的哭音。
柏凌昱神情冷然的扫向她那张泫然欲哭的小脸,心里也是无比的紧张。
只差一点,她差一点就被宫门口那帮兔崽子给剁了。
“为什么回到这里来?”故作冷漠的收回看她的眼神,他抱着她直直的往前面走,忽视周遭人诧异的眼光,他问她。
“我来找你,当你的妻子啊,你忘记了吗?”说到来见他这件事情,孙晓夕一下子就变得欣喜。
柏凌昱一下子顿住了脚步,乌亮的眼眸发出了一抹沁人的光。
他还以为,她在江南后悔了,因为她迟到了一个月。
“只有你一个人?”她舍得她的父母亲?
“当然不是,我和我娘还有我爹一起来的。”她声音清越。
果然,柏凌昱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但是听她说,还是有点小伤心。
她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找大,不再依赖孙夫人呢?
“要见晓皇妃吗?”他声音低沉的询问她。
孙晓夕思索了一会儿,她摇头,伸手搂紧他的脖子,她故意亲昵的凑近他的耳朵。
“凌昱,我是来见的。”顿了顿,她又说:“我想你了。”
就连父母亲也不知道,她是偷偷来见他的,因为她想他了,很想很想。
柏凌昱不是一个擅长表达感情的人,现在听到她如此露骨的表白,他胸口怦怦的跳个不听,扣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的勒得她更紧。
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嗯。”
孙晓夕显然是不满他这敷衍的回答,什么叫做“嗯”?至少也应该来一个热吻吧?
“柏凌昱,找个地方停一下。”她把他当成了马夫使。
“怎么了?”他目光狐疑的看着她。
“你听我的就对了!”环住他脖子的双臂使劲的摇晃,她一如往常般任性要求。
柏凌昱对她没有办法,找到了一棵足以遮挡两人的大榕树,他将她放落在地。
孙晓夕嘻嘻的笑,伸手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尖,她直直的吻住他的唇。
柏凌昱一阵惊慌,大手扶住她的纤腰,原本是想要推开她的,因为太丢人了,先不说这里是皇宫禁地,就是她现在穿着男装,她也不应该做如此惊人的举动。
然而她热情如火,吻得深入,而他也被她吻得心慌意乱。
一阵晃神心醉,他最后还是舍不得将她推开,一个用力转身,他将她扣在榕树上,他用力的回吻她,比她更放肆更疯狂。
她得逞的偷笑,他松开她红肿的唇瓣,伸手抚上去轻触,嘴角渐渐弯起,他也跟着她一起笑出了声音。
“你也想我,对不对?”她捧着他的脸,问得认真。
柏凌昱抿了抿唇,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含蓄的点头。
第二百二十章 你走
孙晓曦见到孙晓夕的时候,眼睛都睁大了,心里又惊又喜的,快步冲上前去抱着她,她拍着她的背。
“妹,你怎么来了?”
孙晓曦拍她的背时用力极大,孙晓夕都快要被她拍得连肺都出来了,她稍稍与她拉开距离。
“姐,莫激动。”她咳了几声喘息,理顺了气,她才笑嘻嘻的回答。
“我来这里,当然是为了凌昱啊。”说着,她已经小鸟依人的躲到柏凌昱的身后去了。
柏凌昱心里甜蜜的紧,原本硬梆梆的俊脸,此时都不由自主的缓和了许多,背在身后的大手被孙晓夕捉住,他微微一勾嘴,略显粗糙的指腹摩挲在她的手心上。
他们的小动作孙晓曦全都看在眼里,心里替妹妹高兴,也祝福他们日后能够和和美美。
她撑着下巴,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秀恩爱,看着他们那么美好,她又不禁想起廉羽和苏琴悦那苦逼的一对。
叹了一口气,她问:“夕夕,你跟凌昱打算什么时候成婚啊?”
孙晓夕的表情一滞,话语有点吞吐,脸上的心虚一瞬即逝,看她的样子,似乎是隐瞒了他们什么。
柏凌昱没有看出端倪以为她是紧张,倒是孙晓曦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问她。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爹和娘呢?他们没有陪你来廉都吗?”她可记得在江南跟他们分别的时候,他们信誓旦旦说要来廉都的。
听到孙晓曦提起孙家二老,孙晓夕的脸色就变得更阴郁了,揪住身上的衣服,她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皱眉。
看到她一副如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的样子,孙晓曦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你该不会是瞒着爹和娘跑出来的吧?”
孙晓夕屏住了呼吸,整个人紧张得连思考都变成了问题,更别说是回答孙晓曦的话了。
然而她的紧张和沉默柏凌昱都看在眼里,他低头睨着她那张显得惨白的小脸,问她。
“夕夕,你怎么了?难道是孙夫人他们不同意我们的婚事?”
孙晓夕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与你无关,是因为……”他下意识把目光投向孙晓曦,孙晓曦发现了,探出手指,指了指自己。
“你瞒着爹娘出来,跟我有关?”
孙晓夕一下子咬住了下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见到她这个样子,孙晓曦更为疑惑,还真是跟她有关呢,“到底是什么事情?!”她冰冷着脸,开始逼供。
眼见老姐要发飙了,孙晓夕也不敢有所隐瞒,反正她应该一早就知道了,毕竟娘写了信给她,于是便说。
“娘说太后她不是什么好人,让我少往宫里跑……”她实在是等不及他们给她和柏凌昱安排见面了,所以就急切的跑进了宫里来。
太后不是什么好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孙晓曦心里正无比的疑惑,耳边就传来了柏凌昱呵斥孙晓夕的声音。
“夕夕,这里是皇宫,耳目众多,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在太后的地盘上说太后的坏话,他看她是活得不耐烦了!
“关我什么事啊!这些都是爹和娘说的!”孙晓夕嘟着小嘴,轻声抱怨。
“对了。”她侧过脸去看正在出神想事情的孙晓曦,说:“对了,你当时离开江南的时候,娘还给了你一封信呢,你看了没有?信上面说的就是让你要警惕太后,她想要唔……”
柏凌昱一下子捂住了孙晓夕的嘴,他冷冷的扫向她的脸,声音透出了稀稀疏疏的不悦。
“隔墙有耳,你不要再说了。”
柏凌昱的话倒是让孙晓曦意识到了什么,她环视四周,没有发现鄴研的身影,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她急急忙忙的让柏凌昱将孙晓夕送出宫去。
孙晓夕有点不高兴了,她才刚来呢,怎么就要赶她走了呢?
“我不要走,我是瞒着爹娘从客栈里偷跑出来的,还指望着你能够收留我呢!”
“不要胡闹,你以为皇宫是客栈吗?你说留下就留下?”孙晓曦冷着脸,命令柏凌昱快点带她走。
柏凌昱也觉得这丫头不适合在这里呆太久,他对她又拉又扯的要将她带离这里,然而这个小丫头却极不合作。
“我不走我不走,我现在回去肯定会被孙夫人给打死的!”她对他又抱又搂的求,水汪汪的大眼透出了几分可怜的小眼神,柏凌昱实在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摸着她的脑袋,他声音别扭的说:“不去客栈,去我的府邸?”
孙晓夕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还沉醉在自己要被孙夫人打死的噩梦之中,“我才不……咦?”
她终于是反应过来了,拉着柏凌昱的袖子,她试探性的问:“你刚才说什么?你要让我去你的府邸?”
柏凌昱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你去不去?”
“我要去我要去!”某傻女子兴高采烈的点头,巴在柏凌昱的身上,十足一只小哈巴狗。
柏凌昱和孙晓夕一唱一和的离开,孙晓曦的思绪还停留在孙晓夕刚才的话语当中。
娘让她提防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人那么好,还是她的大靠山,她提防她作甚?
越想越不明白,孙晓曦又重头到尾的思考一遍。
对了!那封信……
时隔半月,孙晓曦再一次想起了那一封信的存在,她小跑回卧房翻箱倒柜,刚才不知道跑到那里去的鄴研此时回来了,走到她身旁问。
“皇妃,您在找什么?”
孙晓曦把箱子的里衣服全数扔出来,一边瞎忙活,一边回答她。
“我在找信!”
“找信?”鄴研疑惑,弯下身子收拾她扔出来的那些衣服,她又问:“皇妃您在找什么样的信?”
“就是我娘写给我的那一封信。”
“咦?那封信皇上不是找到了吗?”鄴研一脸无知的告诉她。
孙晓曦猛地顿住了手头上的动作,回头看向鄴研,她的脸上布满了疑惑。
“你说什么,皇上他找到了信?”
“对啊。”鄴研肯定的回答。
“什么时候的事情?”孙晓曦的面色很是严肃。
“就是半个多月前的事情啊,奴婢亲眼看见皇上拿起了梳妆台上的那一封信,奴婢还以为他是要拿给皇妃您昵……”鄴研的声音越说越小,不为别的,只因为孙晓曦此时的脸色很难看。
“皇妃,你怎么了?难道是奴婢说错了什么?”她直勾勾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询问。
孙晓曦沉默了一会儿,良久才摇了摇头,回答她。
“不关你的事,你先下去吧。”
闻言,鄴研也不再多话,点了点头,她转身退出了卧房。
孙晓曦叹了一口气,身子颓软的坐在地上,她一阵心寒。
小寺就算了,现在连廉靖和太后都有那么多事情隐瞒着她,这样的日子,难道她得过一辈子?
傍晚的时候,廉靖处理完政事就去晓轩殿陪孙晓曦用晚膳,正殿里一片宁静,只有鄴研在布置饭桌,廉靖正疑惑孙晓曦怎么不像往常一样出来迎接他,他问鄴研。
“小寺,皇妃呢?”
鄴研见到廉靖,先是恭敬的行礼,随后便回答他。
“皇妃她在卧房里。”
廉靖挑了挑眉,愣了一下以后便默然的一颔首,转身就往卧房走去了。
推开卧房的门,廉靖的心突然跳得有点快,冷峻的面庞上透出了一丝紧张,不知为何,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从下午到傍晚,孙晓曦一直维持着抱膝的姿势坐在地上,她将脸埋向膝盖,样子看着孤独又无助。
廉靖走过去看了她一眼,心里大为不忍。
不明白只是几个时辰不见她,她就来了一个这么大的转变,弄得自己可怜兮兮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曦儿?”他缓缓的蹲在她的面前,大手正想要触碰她那毛茸茸的小脑袋,她突然就抬起了脸看向他。
只见她的眼眶红红的,似乎是刚才哭过来了,廉靖的心底划过一抹心疼,伸手去摸她的小脸,他轻声询问。
“你怎么了?哭了?”
大眼深深的睨着他那张无辜的俊脸,就这样安静的看着他,良久,孙晓曦在心里默默的想:他真的就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无辜吗?还是其实他都知道,只是在她的面前,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今天见到夕夕了。”
廉靖怔了一下,黑眸泛起了一抹疑惑的光。
“她来了?一个人来的?”
孙晓曦微笑,“怎么可能呢?她当然是跟我的爹娘一起来啊。”
闻言,廉靖的好脸色终究是挂不住了,突然阴沉下来的脸色,孙晓曦看在眼里,她就不明白了,他就这么不喜欢她的父母吗?
都说看一个人男人爱不爱你,看他爱不爱你的亲人就知道了,他连爱屋及乌都做不到,他又能有多爱她呢?孙晓曦在心里可悲的想。
“你坐在地上做什么?来,朕抱你起来。”廉靖不想谈论孙家两老,故意扯开话题,他伸手要抱她,她却若有似无的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你做什么?”她的拒绝,让廉靖很不满。
“廉靖,你回答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的父母?”她问得很认真,说话的语气甚至透出了冷怒。
“朕什么时候告诉你,朕讨厌你的父母了?”廉靖的面色开始变得难看,觉得她现在就是在跟自己无理取闹。
“是,你是没有说,可你都表现出来了。”孙晓曦无情的捅破了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廉靖,有些事情是不用说出口的,因为我可以感觉得到,我能感觉得到你有多不喜欢他们!”
“朕没有!”廉靖极力否认,撇开脸,不与她对视,躲开她那双伶俐的大眼。
“好,那我不说他们,我们说点别的。”孙晓曦也不在这个问题上为难他,“信呢?”她向他伸出手,问他拿信。
“什么信?”廉靖侧目看向她,一时之间,他想不起了那一封早就被自己毁尸灭迹的信。
“我娘写给我的那一封信,我离开江南时,她偷偷塞给我的那封信。”她摊开了手掌,问他拿。
廉靖终于是想起了那一封信的存在,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他声音故作冷然的反问:“朕怎么可能会有你的信?”
孙晓曦真的对他失望至极,她一开始不质问他,而是先问他拿信就是想要给他向自己坦白的机会,然而他一点都不想要珍惜这个机会。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第二百二十一章 冷漠拒绝
孙晓曦的冷漠来得突如其然,廉靖都还没有弄清楚她是怎么一回事呢就要被她赶走了,他只觉得自己此时无辜到了极点。
俊眉蹙起,眉间褶皱隆起,廉靖伸手去拉她的手,尽可能耐心的问她。
“你怎么了?就因为没有找到信就拿朕来出气?这不想你这一阵子的作风。”
从江南回到皇宫,她一直都很体谅他的,怎么现在又闹起来小脾气来?
孙晓曦沉默不语,不想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他。
这件事情牵涉到了长辈,她还没有了解到事情的始末,她不能贸贸然的跑去问他。
听不到她的回答,廉靖也不放心,想要先将她从地上抱起,她却怎么样也不愿意,他一阵心急,用蛮力将她揽腰抱起,她心里一阵排斥,伸手去挠他,他的俊脸遭到了她的魔爪侵袭,面颊惊现了几道血痕。
“你放我下来!”她语气不善的冲他大吼大叫。
“地上冷,你受不住这个寒!”
忍受着脸颊的刺痛感,廉靖一下子就变得不耐烦起来了,然而就算再怎么不耐烦,他对她的关心依旧无处不在。
孙晓曦抿住下唇,莹彻的小脸载满了委屈,他明明对她好,但是为什么就不能包容她的家人,她不明白,爱屋及乌就真的这么难吗?
廉靖将她抱到床上,伸手去握住她的小手,她的小手握成了小拳头,拒绝与他牵手。
黑眸透出了幽深的光,他紧紧的睨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思绪在走与不走之间徘徊。
就这样放任她一个人在那里生气?如果她一个不情愿,连饭也不愿意吃,那还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