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宴微微一愣,随即不乐意的哼了一声,撒开手就要准备‘生气的’走开了。水落炎却在此时伸手环住了花宴的腰,顺势将她带进自己怀里。就在花宴不明就里的朝她扬起下巴之时,她趁机吻了下去。
朱唇落印,轻浅一吻,短触即离,却让花宴晃了神。
不待花宴有所反应,水落炎已经淡然的转身朝了床榻走去,边道:“过来眯一会儿吧,待会儿还得赶路呢。”
闻言,花宴回了回神,见水落炎亲她一下便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走开了,她怎么突然有种被占了便宜的感觉,心情顿时有点纠结啊,便不想照水落炎说的做,扭捏的默了一瞬,还是随了水落炎过去。
花宴走到床边时,水落炎已经安静的躺好了,双眸轻闭,吐吸静微,这副恬静的容颜印在花宴眼里真是好看极了,先前的扭捏姿态瞬间消失殆尽,立马轻手轻脚的上了床,在躺下之前还不忘在水落炎嘴上轻啄了一下,便算是扯平了。
躺好之后又好奇的睁开一只眼去瞟瞟水落炎,想看看水落炎的反应,但是水落炎可比她淡定多了,脸上毫无异样,就跟已经熟睡了似的,于是乎花宴只得老老实实的躺好眯着。
此时,水落炎的唇边却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安静规矩的躺了一小会儿,花宴忽地侧撑起身对水落炎道:“落炎,你说玉央是怎么想的啊,她喜欢隐姐姐吗?会不会接受隐姐姐啊?”
原本以为花宴已经老实歇息了的水落炎被花宴这突如其来的好奇心惊了一下,眼珠在眼皮下动了动,继而缓缓睁开双眼,还是保持着淡然的神态看了花宴一眼,继而伸手搂住花宴按到自己肩窝处,柔声道:“以后就知道了。”
花宴闷哼一声,在水落炎身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心想虽然是可以走着瞧,但是她现在很好奇嘛,难免想要先猜测一下下,不过抬眸看见水落炎又重新闭上双眼歇息了,她便立马噤了声,再大的好奇心也不能吵扰到落炎歇息,于是亦安静的靠着水落炎闭上了眼。好奇之事,就走着瞧吧,总会有可以知道结果的那一天。
水落炎搂过花宴时一直闭着双眼,看似很想要小睡一会儿了,但实际上她清醒得很,只是想让花宴快些歇息而已。待花宴真正安静了,耳畔渐渐传来缓和均匀的呼吸声,她才开始放空思绪准备入睡,却未彻底安心,仍留了耳朵听着外面的响动。
此行,水落炎的心绪一直有些复杂,还莫名的有种不好的预感,焰族女皇的态度、焰兵的存在让危险一直围绕在她们身边,她不止是要让怀中的花宴安好,还定要护好随行的每一个人。但是,想要彻底的解除这些明里暗里的危险,又必须此行。
只有彻底断了焰族女皇的那些念头,她们才能安生。
入一次险境,换一世安生。可否如愿?
也不知安睡了多久,花宴迷迷糊糊的醒来,似是听到屋外有人在说着什么,缓缓睁开双眼,便见水落炎一手撑头侧卧着身子,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见她醒来便笑?3 诵Γ溃骸俺承涯懔恕!?br /> 花宴抿嘴一笑,还未答话便听一个声音在门外扬声道:“公主,潇王爷差下臣来问问何时启程?”这次花宴听得真切清楚了,是潇王爷遣了印凛来问话了吧。是她睡过头给耽误了行程吗?
“我睡了很久吗?耽误了大家的行程。”花宴立马坐起身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
“没有,还早着呢,不急的。”水落炎柔声说着,亦随了花宴一道起身。
花宴边整理着自己,边朝门外言道:“劳烦回禀潇王爷,即刻启程。”
“是。”屋外的印凛闻言应答了一声便走开了。
水落炎看见花宴这慌忙的模样暗自好笑,若让花宴知道之前潇王爷亲自来过又会是什么反应。先前惑天在门口喊话时,她见花宴睡得正熟便毫不客气的赶走了惑天,这会儿又差了印凛过来,许是认为她不便与一个传话的下臣为难,不会再用发丝穿门而袭了。其实,若不是她看花宴已经熟睡了好一会儿,天色也确实渐晚了,印凛也是一样会被她赶走的。
待一行人全都收拾整理好准备出发之时,花宴将牵着宝贝前来送行的无为叫到了一旁,两人单独呆了一会儿,花宴把槐林外围的情况皆与无为说了,让他注意防范,定要护好自己,切莫为维护槐林而伤了自己。无为在十分惊疑之际皆一一应下了。
玉央见两人返回,便赶忙迎上前去从无为手中接过缰绳,看向无为的眼神似有所意,无为愣了愣,随之又回神意会了般忙道:“姑娘且安心,无为都一一记下了,定不会出岔子的。”这话像是在让花宴放心,亦像是再回玉央什么。
花宴走到水落炎跟前,莞尔一笑,轻声道:“走吧。”
水落炎浅笑着点点头,随即搂了花宴的腰,准备抱着花宴跃身上马。
“诶,炎妹。”一直在旁边静待的惑天立马叫住了水落炎,随之移步上前。
旁边霓刹、云隐等人皆不约而同的看向惑天。
“炎妹难道还打算骑马前行吗?”惑天疑问道,明显的他是不赞成再骑马前行了。之前在闹市需要低调点掩人耳目,现在连焰兵都知道了他们的动向,更不需要再如此了。若用自己的神兽坐骑,很快便能到达目的地,节省很多时间。而且依这些普通马匹的脚力,今晚定是得在野外过夜了。
“王兄若是不愿骑马,便把马匹给云隐吧,她便不用再和玉央挤一匹马了。”水落炎淡然的说道,她当然知道惑天的心思,却不会依惑天的想法做。时间固然重要,但是前方的气候和这里大不同,沿途骑马前行才能让身体慢慢适应,若是乘坐神兽坐骑快速到位,她们倒是没问题的,但是没有灵力护体的花宴和霓刹定会难受了,云隐又有伤在身,不得不考虑这些。
云隐听水落炎如此说道,心下一喜,先前同花宴申请时,公主并未表态,她还生怕公主会不同意,心下都打算偷偷跟着去了,没想到公主同意了她随行,而且还让她和玉央挤一匹马,遂难掩欢喜的朝了玉央身边走去,她不用潇王爷的马,她是很乐意同玉央挤一匹马的。
玉央牵着宝贝愣了愣,继而有些不自在的垂下双眸,躲开云隐的目光。
有人欢喜有人愁,惑天更是不乐意了,水落炎这是何意?不放弃骑马前行,却还莫名其妙的把他的马给了云隐,让他走路跟着不成!惑天的脸难得严肃一次,没了笑容,还十分不乐意的看着水落炎。
花宴可从未见过惑天这般模样,心下一惊,连忙递眼神给水落炎,水落炎却视而不见,径直拥着花宴跃身上了马,继而从玉央手中接过缰绳,高高在上的看着惑天,毫不在意道:“王兄,这沿途的风景可还好得很。”说罢,脚下一拍,骑着宝贝前行了。
“公主,姑娘,走好!”无为赶紧扬声告别。
惑天见自己以王兄之威摆着臭脸连花宴都吓到了还是没吓到水落炎,心中直想要掐死水落炎,遂继续板着脸一拂袖,甩开手中折扇,跃身上了侧前方的一匹马,事已至此,他可不能真把这马让给云隐,便先下手为强,把马骑走了。印凛自然的跟了上去。
一旁的霓刹见状忍俊不禁,随之招呼着身边的炘儿,道:“走吧。”
“是,殿下。”炘儿立即扶霓刹上马,然后将缰绳递给霓刹。自己也随之上马,却未急着去追霓刹,而是将手伸向了长依,似笑非笑的眼神似在询问着,要来吗?
长依扭头看了看,云隐要和玉央同骑一匹,是没她位置了,只能和炘儿一起了,遂立马跃身上了炘儿的马,同一时间抱住炘儿,脚下使劲一拍,马儿瞬间跑了起来,惊得炘儿忙抓紧了缰绳。
一时间就剩下云隐和玉央了,云隐是早早的就爬上了马坐候着了,生怕玉央骑着马跑了甩开她似的。而玉央别无选择,只得硬着头皮和云隐一起了,考虑到云隐受了伤,便径直拿过缰绳准备驾马,脚下正准备发力拍马肚子,却又想到云隐有伤在身,遂卸去一半力道,轻轻拍在马肚上,防止马儿跑太快颠到云隐。
“王爷走好,姑娘们走好,云楼主走好,玉央姑娘走好……”无为站在原地不停的挥着手一一话别,目送着众人陆续的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人懒病还多o(╯□╰)o
☆、第一6〇章
一行人纵马穿过槐林,行进在槐林背面的山林小道中,路上虽不是快马加鞭,却也没有丝毫磨蹭,只是向来紧跟着水落炎和花宴的玉央这次不知为何一直在殿后。
离槐林越远,天色便亦越来越暗,实不易再继续前行之时,水落炎便当即决定在林中歇息修整。水落炎勒马环顾四周,开始观察附近的地形环境。若是平常,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露宿野外是丝毫不会担心安全问题的,但是这次得时刻堤防着焰兵,不得不谨慎小心些。
水落炎默了少时,继而扬声道:“就在此处歇息吧。”
惑天驱马上前两步,认命般摇着折扇无奈的叹气道:“哎,早就知道今晚会露宿山野了。”
水落炎闻言扫了一眼惑天,却没搭理他,自顾翻身下马,继而将手伸向还坐在马背上的花宴。花宴顺势搭上水落炎的手,随之下马。玉央和长依见状也快速翻身下马,两人皆走近水落炎,一人接过她们脱下的斗篷,一人将宝贝牵开。
惑天在水落炎这儿没讨到好脸色,转而便对霓刹笑道:“瑾王,今晚可得委屈你了。”说着还用折扇指了指这荒郊野外,明示这过夜的坏境是十分恶劣的啊。
霓刹挑眉一笑,道:“潇王爷说笑了,别说现下我已不是什么瑾王,即便是,在潇王爷看来,我霓刹可是那娇气羸弱之辈?”说罢霓刹也翻身下马。
“那是本王多虑了。”惑天笑应着随之下马,并吩咐过来牵马的印凛打水拾柴,准备露宿。
惑天摇着折扇扭头左右看了看,瞧着自己周围这些女人竟一时间都开始动手忙活起来了,无论主子还是侍女都在开始观察整理营地了,竟没有一个人的注意力在他身上,顿生挫败感,不禁在心下叹道他这个大美男身在这样的女人堆里,看来是讨不到好了。遂只得识趣的挪动步子上前帮忙。
林中夜深寒重,她们在空地中央生了大火,火上烤着野味,又在火堆周围以大树为背,搭了三个小篷,虽简易,看着也像个小小的帐篷了。她们在四周均生了结界,防止一些不速之客撞入她们这块临时营地。
水落炎静静的坐在篷里看着花宴在火堆旁和玉央她们忙活着,说笑间不时翻烤着火上的野味,一旁的帐篷边上霓刹和惑天似乎聊的正欢,这一行人中,估计惑天也只能找霓刹解解闷了。除霓刹外,剩下的水落炎本就生性淡然,不多言语,这一路对他都是懒得搭理的,花宴是习惯性的粘在水落炎身边,他惑天想调侃一二还得看看水落炎的脸色,云隐、玉央这些都对他这个潇王爷恭敬有礼,没什么乐趣。所以啊,现在惑天觉得幸好有霓刹随行啊,否则这一路上得多无趣,定会把他闷坏了。倒忘了自己之前还责怪水落炎带了霓刹前来。
云隐坐在水落炎对面的小帐篷里,眼巴巴的望着火堆的方向看着人家热闹,自己却孤零零的显得有些可怜。她之前倒是大献殷勤的在玉央身边帮忙,玉央没说什么,却也没给她好脸色看,又因着身上有伤,被花宴毫不客气的赶到篷里呆着,独自享受着一份热闹中的孤寂。
火堆旁,印凛将烤肉取下,几人用刀分成了几份,花宴自己拿了一份转身径直走向水落炎,走时还不忘专门吩咐玉央给隐姐姐送去一份。她心下清楚,若不特意吩咐一声,玉央定会选择离云隐远远的,让长依给送过去。
花宴兴致盎然的在水落炎身旁坐下,拿了一块烤肉轻轻吹了吹然后递到水落炎嘴边,笑脸盈盈的道:“尝尝。”
水落炎看着花宴抿嘴笑笑,继而张嘴咬了一小口。
“怎么样,好吃吗?”花宴迫不及待的等着水落炎评价,这可是她一直用心守着烤的。
“好吃。”水落炎点头称赞,顺便把花宴手上剩下的一点全含进了嘴里。
花宴满足的笑着,拿起一块放进自己嘴里,又立马递一块到水落炎嘴边。
如此画面看在霓刹眼里也不知是什么感觉,但见她看着水落炎这边默了一瞬,转而又和惑天聊开了。炘儿拿了烤肉奉上,惑天立马叫印凛去拿了酒袋来,看样子是准备和霓刹把酒言欢了。霓刹并未推诿,倒是炘儿担心她家殿下伤后复愈的身子,遂伺候在旁,不敢走开了。
与这两个帐前的和谐相比,另一帐篷前的画面就显得不那么美好了,玉央笔直的站着,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食物递给坐着的云隐,云隐昂着脖子看着玉央,愣了一瞬,才伸手去接,她刚一将食物接到手中,玉央便转身走开了。云隐的目光在玉央的背影和手中的食物间游弋着,继而无奈的举起手中烤肉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后,呲着牙愣了,她抬手时没有注意扯着肩头的伤了,才烤好的肉也烫啊,赶紧用牙齿刁着,那瞪着眼睛咧嘴刁着肉不能吞不能吐的模样着实搞笑了一把。
这一幕恰被坐在对面帐前的花宴看在眼里,她还从未见过隐姐姐如此失态模样,顿时忍俊不禁,掩嘴笑倒在水落炎的肩头。水落炎看了看云隐,又扭头看向花宴,亦随之抿嘴一笑,道:“不想帮帮你隐姐姐吗?”
花宴一听,立马坐直了身子,看着水落炎道:“帮了啊,我让玉央给她送过去的。”
“结果呢。”水落炎轻挑眉眼。
结果……就是她们刚才看到的那样咯,花宴嘟了下嘴沉默了,结果就是让两人又尴尬了一次,好像并没有起到什么好的效果啊。
见花宴情绪掉下来,水落炎却笑了,柔声道:“你隐姐姐太强了,如此,还需要玉央做些什么呢?”
从玉央的身份上来说本就低了云隐一截,个人能力上云隐又如此强势的话,玉央在她面前便更是不值一提了。玉央若对她们之事稍加思忖,想来只会更加自卑,从而躲得远远的。
花宴闻言若有所思,默了少顷,从而笑道:“若隐姐姐在玉央跟前适当的示下弱,或许效果会好些。”
水落炎冲花宴会心一笑,点了点头。
“但是,依了隐姐姐的性子,怎样才能让她向玉央示弱啊,何况还有我们这么多人在跟前。”花宴思疑道,“你看她现在有伤在身,这一路上还硬是撑着跟没事人一样,霓刹和潇王那么精明的都没看出来她受伤了吧。”
水落炎的视线从花宴身上移开,看向对面兴致缺缺、食不知味的云隐,挑眉笑言道:“那就别让她继续撑着了。”
玉央和长依守在火堆旁吃了点烤肉,看着这柴火不灭,绝然想不到她的公主、小姐在背后商量着什么。不多时,突然听见背后传来她家小姐严厉的声音,遂立马朝了声响处看去。
“别动!”花宴一边训着跟前的云隐,一边拿出一块布条挂在云隐颈上,系好,继而将她的小手臂穿过布条吊在了身前,“伤了还逞什么强。你这手废了不打紧,可别坏了我这圣医的名声。”
相谈甚欢的惑天和霓刹闻言,亦朝她们这方看了看,随之起身来到云隐帐前。
“云楼主这是怎么了?”惑天一脸关心道。
“好好的,云楼主怎么突然伤了?”霓刹面露疑惑。
云隐看着两人苦笑,不知如何作答。她也不知花宴吃错了什么药突然跑过来检查她的伤,说她这手臂经常动着会严重影响伤口愈合,得把这手臂固定了不能动,这样伤口才好得快。居然还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那么不给面子的把她训了一顿。她今日是何时得罪了花宴而不自知吗?
花宴起身道:“潇王、瑾王放心,隐姐姐只是刚才贪嘴吃得急了些,不小心扭了手碗,得暂时固定一下,并无大碍的。”
一听花宴之言,云隐顿时恨得牙痒痒,还不如直说是之前就伤了的,被焰兵伤了也比这贪吃扭了手腕好不知多少倍吧。
惑天和霓刹闻言倒是愣了一瞬,随之霓刹含蓄的展开笑颜,惑天却是豪不顾忌的朗笑出声,道:“无碍就好,云楼主下次可得小心些。”
“劳潇王挂心了。”云隐颔首言道,却始终未起身,她都巴不得往地下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