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在他心里,他其实还是妒忌田初的。
这时,男人出其不意把手伸到蓝梦新的裤裆,用力一捏,蓝梦新不由低声惊叫一声。想到自己的声音传到了手机那一边,血液一下子涌到了脸上。
“这是谁的声音?听的出来吗?”杜峰对着手机说。
“谁?你在干什么?”
“你听不出来吗?”杜峰的声音夹杂着一丝笑意。
他的手又开始活动。因为搁着层薄薄的棉质休闲裤,蓝梦新已有点生疼的感觉。
蓝梦新微微地蹙了眉头,双手举在自己的胸前,身体靠向洗面台,象是已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他抬起眼睛,看入杜峰的眼睛。只几秒,却一下子紧闭起来,眉头皱起,嘴唇却微微地张开,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与此同时,吐出一丝几不可闻的呻|吟声。
他的嘴角轻轻地抖动,嘴上那粒小痣也跟着发抖。
这是一个突出其来,毫无前兆的深度诱惑。
杜峰的呼吸停了停。
“唐颂?”陈树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别乱来,钱我已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给你送过去。”
隔了几秒,杜峰的声音才稳定地响起:“大老板的确有钱,才一天的时间已把钱凑齐了。不过现在条件变了。2个人3000万,还剩一天,你尽快准备。”
“等等,时间太短,能不能……”
杜峰已关了手机。同时,收回了手。
蓝梦新依然靠在洗面台前,只是眼睛抬了抬。
“你在拖时间吗?”杜峰的深深地吸一口气。
“你有反应吗?”蓝梦新盯着杜峰的眼睛。
杜峰的眼睛碰到蓝梦新的眼睛,不由向往下落,又落在他嘴唇的小痣上。蓝梦新一抿嘴唇,小痣几乎被他吃进了嘴里。
“你有反应吗?”蓝梦新再次问了一遍。
“刚才你不是尿不出来吗?现在给你三分钟。”
作者有话要说: 蹲在厕所地板上的作者~~~正在找满地节操~~
话说,你啥时有过节操?
☆、生死禁闭72小时(八)
杜峰看向窗户那几根铁栏杆,目光最后落在那只根部被腐蚀近一大半的铁条上:“那只铁条我用手试过,怎么都掰不断,你可以再试试。”
杜峰说完,转身退了出去,顺手关了门。
杜峰一关门,蓝梦新几乎立即向那扇窗子扑过去,他狠狠地抓住那根铁条,几乎用尽全力晃动,想要把根铁条弄断,但那看似纤细的,只剩三分之一的根部,却无比牢固,任蓝梦新如何地摇晃,它都始终无法捍动一份一毫。
蓝梦新用手按下了马桶的冲水键,随着马桶里冲水的喧哗声,他抬手又用手铐猛烈地砸铁条,几粒火星迸溅了出来。但由于铁条的根部太低,离窗棂太近,他再下死力气去砸那一点,力气还是用不到点子上。
他连按了几次马桶冲水后,终于动作软了下来。
蓝梦新出去的时候,杜峰坐在沙发下,嘴里叼了根烟,正在翻看手机。在他身边扔着那个昨天还在翻开的软皮本,里面有巴掌大小的纸露了出来,不知上面记着什么。
听他厕所关门的响动,杜峰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坐。”
蓝梦新犹豫了一会儿,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你拿那些钱打算做什么?”蓝梦新试图用一种轻松的,类似聊天的语气问他。
“三分之一要分给小尖脸,剩下的三分之二才是我的。”杜峰说。
蓝梦新心想,按照劫匪的套路,一般拿了这钱都是要跑路的。但当这个劫匪还有个弟弟时?
“能给我根烟吗?”蓝梦新说。
杜峰把头从手机上抬了起来。
蓝梦新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倦意,这两夜一天的境遇已让他身心俱疲,他现在急需要什么东西能让他的情绪抒解一下。
“你平时抽吗?”
“不抽。”
“那就别抽了。”杜移看向他清洁的衣领。
蓝梦新的目光移向他嘴上的香烟,“那就把你那一根给我,我就吸一口提提神。”
杜峰看了他一眼,把烟从嘴上拿了上来,递了过去。蓝梦新站了起来,用铐着的手接了烟,塞在嘴里。
他猛的吸了一大口,一股刺激的烟味一股气窜到他的胸中,他巨烈地咳了几口,眼睛也跟着湿了起来。
“赌约还有效吗?”蓝梦新把烟拿到手里,喘着气问。
杜峰把身体往沙发上移了移,象要把自己调整到一个舒适的位置,但怎么调整,都觉得沙发上哪个地方膈的人疼。
“有。”
蓝梦新拿起烟又恶狠狠地吸了几口,这次他没再被呛着。他把烟头死死的在烟灰缸里摁灭,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向杜峰起走过去,挨着他的身体坐了下来。
坐下来的时候,挨得太紧,蓝梦新几乎挤在他身上。杜峰的目光对上蓝梦新的眼睛,瞬间向下一滑,落了下来,落的不巧,又落在他嘴上的那粒上痣上,那粒小痣如同活的一样,轻轻地一动,象是无声地向他展示着什么。
那粒小痣忽然间不见了,蓝梦新轻轻地咬着那粒小痣,整个人凑到他身上,贴住他的嘴唇,十分凶狠地又舔又咬,杜峰用手想去拦蓝梦新,蓝梦新的手双已掀起他的体恤,从他的下腹摸到他的胸膛。他手上的温度以及手铐坚硬冰冷的力量撞击在他的坚实肌肉上,给他带了无比强烈的震捍。蓝梦新用手用力拧了拧他的胸肌,低头又去咬他胸口的一点。
蓝梦新的舌头反复在上面摩擦了一会儿,用力一咬,一股钻心的疼痛猛得向杜峰袭来,他不由的一抽搐。
负痛力与忍耐力不错。蓝梦心想。
蓝梦新的手也没闲着,向下摸了下去,十分乱暴地去弄,没一点分寸。杜峰咬了咬牙,终于一抬手,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
力量十分大,蓝梦新整个人都歪在了杜峰的一侧。他双手撑着自己,在沙发上慢慢地支起身体,目光在那本软皮本里露出纸片上迅速一扫,坐直了身体。
虽然只是一扫,但可以看出,那是张行程表之类的东西。
M 10/8
M 15/8
……
只是M是什么?地名,或抑是人名?
他慢慢转向,看向杜峰,带着凌乱笑意,舔了舔自己唇角的小痣。
杜峰的胸腹部被他揉弄出很多痕迹。有被他咬得见红的牙印子,还有指甲与手铐划过的血印子。
杜峰看了他一会儿,慢慢站起来,把自己的体?0 衾谩?br /> 屋外有人敲门,杜峰进了过去,小尖脸梁子亮已拉着一堆吃食走了来。看到沙发上的蓝梦新也不吃惊,直接把吃食从塑料袋中拿了出来,摆放在茶几上。豆浆、油条、肉粥、生煎包,以及一些泡面。他不仅买了早餐,还有中餐和晚餐。
“要不,把大明星也叫出来,一起吃点?”梁子亮对杜峰说。
杜峰点点头。
梁子亮转身向里屋走去。
蓝梦新看着已一点不冒热气的早餐,“我去把饭再热一热”
说着看向杜峰。
杜峰点点头,抓起他的手,拿钥匙把他的手铐打开。蓝梦新站了起来,把粥与豆浆端进了厨房。
厨房装修除了很旧,看来也是有些年月,设备比蓝梦新想的齐全,除了数量有点少,基本的厨房用具,煤气炉,打火灶,锅碗瓢盆一应俱全。打火灶上架着一个水壶。
厨房的外面应该是个小阳台,蓝梦新快走几步,试图把门打开,但门显得已被锁死。他转了几遍锁门后,手徒然无力地垂了下去。
蓝梦新的目光落在了垃圾筒里,他低下弯,迅速地在里面翻捡一遍,一些泡面的调味料袋,还有些废弃的塑料袋,他看了看塑料袋上打印的超市日期,昨天的有,近十天的也有。
看来,他们在这里已了相当长的时间。
蓝梦新烧了点热水,先把锅与碗筷洗了洗,才把粥放在锅里热了热。又把油条之类放到微波炉里转了几圈。他也只会这点,再高深点的,他也不会。
几分钟后,蓝梦新把热好的粥与豆浆盛到碗里,端了出来。
田初也被带了出来,正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听到响动,抬头看了一眼。见是蓝梦新,又把头低了下去。
杜峰已站了起来,从蓝梦新的手里接过碗筷,摆放在茶几上。
蓝梦新又转身走进厨房,拿剩下的东西。杜峰跟着走了进来,帮他把油条,煎饼一起拿了出去。
摆放好一切,四个人围着茶几坐下来吃饭。
蓝梦新吃了一碗粥,不知是不是几天没有吃熟食的缘故,他觉得这碗肉粥煮得特别香。里面还有些腥咸的干海鲜味道,可能是里面放了虾皮或是干海贝之类。
蓝梦新吃了一碗,觉得意犹未尽,一抬头,看到田初只是喝了几口豆浆,别的几乎没动。
“再吃点。”蓝梦新说。
非常时期,更不能饿肚子。
田初摇摇头,强撑着勾了个淡淡的笑意。
“大明星,你将尽点。为了给你们买早餐,我可是开车跑了十来分钟……”说到这儿,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看了杜峰一眼。但一想,再过一天,就没这两个人来碍眼,便也不太在意,“你看我粥可是特意买的,10块钱一碗。”
“我吃不下,你们吃吧。”田初拿起杯子,喝了几口豆浆。
“这多浪费呀。”
“他不吃,我吃。”蓝梦新把田初面前的粥端了过来,放到自己面前。
他早上不惯吃太油腻的东西,油条、煎饼几乎不碰,倒是这碗粥煮得清淡爽口,吃起来十分舒服。
杜峰几乎不说话,他吃饭的时候也和平时一样,极其安静,把自己的一份吃完,便端起碗筷起了厨房。
蓝梦新等小尖脸吃完后,把碗筷收拾好进了厨房,杜峰已把自己的碗筷洗好,放厨柜里。
“放那吧。”杜峰说。
“顺手就洗了。”蓝梦新说着,把碗筷摆入池子开始洗碗。
洗了一会儿,他的背部有些出汗。
杜峰并没离开厨房,而是抱着胳臂,站在他身边,看着他一举一动。
蓝梦新抬手又擦了擦汗。
“把脸转过来。”
杜峰忽然开口,蓝梦新放下手里的碗,转过身来。
蓝梦新莫名的觉得脸有些发痒,抬起手背往脸上蹭了蹭。
“你是过敏体质?”杜峰问。
蓝梦新有些茫然,他怎么知道唐颂到底是不是过敏体质,但既然杜峰这样问,便随口说:“可能是吧。”
杜峰点点头,“看来是这样,你把上衣拉开。”
蓝梦新低头,把自己衬衣领子自上而下的两粒纽扣解开,胸前已是红通通的一片。
难怪,身上总是有些痒麻般不舒服的感觉,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杜峰视线的原故,看来不是,而是早晨那两碗粥的缘故。
“过敏了吧。”杜峰说。
“看来是的。”蓝梦新又把袖子卷了起来,两只胳臂还好,疹子还没有漫延过来。
正在他查看自己病情的过程中,杜峰已走过来,拿出手铐捉住他的手腕把他双手铐住,拉着他直接到了里屋。
里屋里,田初已蜷坐在地上,失神地看着窗外那一株生机勃勃的绿色杂草。
“别用手抓,我去买药。”杜峰交待完毕,转身把里屋的门给带上。
☆、生死禁闭72小时(九)
蓝梦新脑子里回味着杜峰那句话,似乎他并没有完全丧失人性。但这并不代表什么,为了迷惑被害人,犯罪者往往并不会表现得穷凶极恶。
他走过去,挨着田初坐了下来。
“你的脸?”田初看着他。
“过敏。”蓝梦新说。
两人相看无言。
“还有一天。”田初说,“你说他们真的会撕票。”
“我现在也不太确定。”蓝梦新说。虽然一开始,他觉得杜峰可能会铤而走险,但后来他发现,他的一系列行为有很多矛盾的地方,存在着很多的随意性与不确定性。
比如那个似是而非的赌约。
虽然蓝梦新觉得自己已找到他的犯罪动机,但接下来的走向,他并不太确定。
目前杜峰表现出现的分裂人格让他不好把握。
“如果你只有一天时间,你最想做的是什么?”田初问。
蓝梦新愣了一愣,他从没有想过这问题。从他绑定系统K以来,他每天都生活在紧张刺激中,每隔一段时间经历一种不同的人生,在他人的梦境中哭哭笑笑,打打闹闹。
这种生活,一开始他有些不适应,现在习惯了,他反而觉得挺有滋味,迄今为止,并未产生过什么消极念头。
纵然这一次任务事关生死,但他潜意识中,觉得自己是被命运选中的人,不会轻易地狗带。
现在被田初这么一问,他想了想,“我想对我爹妈敬孝,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让他们放心过,我还想和我十分在意的人一起经历一些事情,没准我会爱上他,他也会爱上我,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我还想写小说……你看,做这些事别说一天,一辈子都不够。所以,我们一定不会死,会好好地活着。”
田初笑了笑,“说的好。我也有很多想做的事,我也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这样想就对了。”蓝梦新说。
“你说你有十分在意的人?我认不认识?”
蓝梦新不说话了。
“不说话,那就肯定我认识了。是谁?”田初问。
“有个事,你每个周三是不是有固定的行程,比如到哪个地方喝咖啡之类。”蓝梦新岔开话题。
现在他的脑子里浮现出杜峰那章行程单。靠他牺牲色相才换来的一眼。蓝梦新有些汗颜。
如果他没猜错,应该杜峰跟踪田初时记录的行程。
“没有。每天的行程都排的满满的,哪会有那个功夫。”
“自己私密的爱好也没有?比如,每过一段时间,非去不可的地方。”
田初一笑:“这种地方倒是有一个,陈树的公寓。过一段时间不去心里就特不得劲。自己也觉得自己犯贱,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腿。”
蓝梦新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问道:“你的男粉丝中,有没有一个姓杜的男孩儿?”
田初想了想:“没有。”
“你确定?”蓝梦新看着他。
“确实没有,你为什么这样问。这跟我的粉丝有关吗?”
“没有就算了,我随便问问。”蓝梦新看向了别处。
“你镜子呢?借我用下。”过了会儿,蓝梦新又说。
“你自己拿吧,在我口袋里。”田初看了看他的脸。
蓝梦新的脸明明十分白净,但一些小细节看起来却相当明艳。比如他并不浓密,但十分长的向下垂的睫毛,嘴唇上如灰尘般的那粒小痣。
他与他认识时间不算短,从没有留意过他的长相。田初在刚才这一刻才意识到,蓝梦新其实是个十分漂亮的人。
田初不知为什么想到他发送给陈树的短信以及他的那个十分在意的人。
但他很快把这个念头掐灭。
这种环境下,这种阴暗的想象会把他与蓝梦新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蓝梦新把手伸到他的上衣口袋,摸出那面小镜子。
果然如杜峰所言,他的腮上红通通的起了一些细小的瘆子,脖子上都是。不过,并不是太严重,只是有些瘙痒。
蓝梦新想到杜峰的交待:不要用手去抓。
蓝梦新忍了忍,其实他很想去挠挠。
门“吱拉”一声响,没想到药这么快就买回来了。但下一刻,蓝梦新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以他对这个地理位置的判断,去药店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
他一扭头,看到小尖脸。
小尖脸手里拎着一把匕首,眼睛在蓝梦新与田初两人的身上划来划去。最后目光落到田初身上。
田初意识到他的目光后开始不自然,他想到那次他在这把刀下受到的屈辱。
田初不由自主把自己的身子向墙里拱了拱,但他的处境并没有什么改变。
小尖脸向他走了过去。
田初抬起头来,眼里止不住露出恐惧的神情。
“走,到外屋去。这里呆着挺不舒服吧。”小尖脸意外的,语气十分柔和,有点怀柔的感觉。
田初眼睛睁的很大,老半天才费力说出几个字:“这里挺好。我就呆这。”
小尖脸看看四周,“好,你喜欢这里,也行。”
田初有些警惕。
“你,到那边去。”小尖脸用匕首指了指蓝梦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