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你总是心不在焉。”田初微微撅了撅嘴。
虽然田初在心告诫自己,再喜欢对方,也不要露出这种儿女之态,他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去撒娇,去抱怨。
“心不在焉,怎么心不在焉?”
陈树说着,一只手摸进了他的泳裤。
田初笑出了声,一边扭动着腰,一边喘着气,“别。”
“别什么?别停下?”
田初闭上眼睛,已无法开口的样子。
“我上你的时候也心不在焉?”陈根的手已把他的东西剥了出来。
田初低声叫了起来,身体扭动得更大幅度……
蓝梦新猛得收回了手。窗外的阳光晃进他的眼睛。
“新酱,你哭了?”系统K小心翼翼地说。
“没有。”
“新酱,你还有yamatoakira哦。”系统K温和地说。
是呀,我还有系统K,还有梦中人,还有爸妈,还有……
蓝梦新的鼻子抽了起来。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别唱了,一点都不象刘德华。”
“好点了?”
“嗯。”蓝梦新擦擦眼睛。
田初醒来的时候,蓝梦新的眼睛肿肿的。
“怎么了?”田初问道。
“你不担心吗?明天。”蓝梦新说。
田初有些?1 婀郑渌嫡馊擞胱约阂黄鸨蛔ス矗恢倍家桓缎赜谐芍瘢稳杏杏嗟难樱饣岫从趾鋈坏P钠鹄础?br /> “担心什么”田初问。
“你男朋友会不会带着赎金来救你。”
田初的脸色瞬间变了,脸看向别处。
“他不是我男朋友。”田初说。
“你喜欢他?”
“我不知道。大概上床次数多了,便有种爱的误觉。”田初淡淡一笑。
田初的神情有点恍惚。
“我是在片场看到他的,就是他投拍的那部同志片。他对他一见钟情。他长的好,为人也亲切,没有一点架子。那天晚上,电影杀青,他请全体工作人员吃饭,我喝了很多酒,喝醉了,其实,我没醉,只是作出醉的样子,赖在他身上不走,他只好开车送我。我趁着酒劲,问他对现实中的同志怎么看,他微笑着对我说,没怎么特殊看法。事实上,他也上过男人。我有些吃惊,没想到他这么直率。他一直把我扶上了公寓,我在他面前就脱了衣服……
蓝梦新抱着头,似乎根本不想听田初说什么,但田初的话每一个字,都象针扎一样,钻进了他的耳膜,让他的头疼得嗡嗡直响。
“没事我就会给他打电话,他也从不拒绝。”说到这儿,田初低声骂了句,“这就是他妈的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你恨他?”
“大概恨吧。恨他为什么不只喜欢我一个。”田初苦笑。
“他还喜欢谁?”
“多了去了。”田初叹口气。
两人一时都沉默下来。到了晚上,杜峰给他们拿了点吃的过来。
“外屋有水。”杜峰看了一眼蓝梦新。
“明天什么时候?”蓝梦新犹豫地问道。
“早上8:30。”杜峰倒是十分爽快。
“取钱地点在哪儿?“
”商场背后的一个垃圾筒。“杜峰说,“你们的男朋友,把钱放在那里,我就去回收。”
听到“你们的男朋友”,田初的脸色阴暗了下来。蓝梦新也觉得有些挂不住。
“到时候,我会给你们的男友打电话,告诉你们的位置。”杜峰似乎觉得十分有趣。再次强调了这个称乎。
“实际交易地点是公交车上吧。”蓝梦忽然开口。
杜峰的目光瞬间向他看来。
“你选的这个时间正巧是上班高峰。你大约会指定我们的男友坐的车次及车号。而小尖脸一定一早在车上等着他,而不是你对他们说的商场后面的垃圾筒。那个时间一方面车流十分拥堵,警车不好追踪。二是公交车上次多,人也多,小尖脸很容易混在其中,而不被发觉。”
蓝梦新说完,看着杜峰。
“你总是有办法激怒我。”杜峰过去拉蓝梦新。
“干,干什么。”蓝梦新说。
“完成我们的赌约。”
杜峰用力捏住蓝梦新的手。
☆、生死禁闭72小时(十二)
杜峰几乎把他给拖到了这个屋子里。
现在,这里只有杜峰与蓝梦新两个人。
蓝梦新第一次到这间卧室里,里面陈设简单,一张简易的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床上扔了些衣服,一条薄毯。
杜峰走过去在床上坐了下来。蓝梦新站在那里,看着他。他不想坐。
他不知道这个晚上,杜峰忽然把他硬拉到这间卧室有什么企图。其实他心里知道他的企图的,但他不敢承认。蓝梦新很想掉头就走。
虽然以此之前,他们两人之间进行过是是非非,暧暧昧昧的各种试探、挑逗,但蓝梦新并没想到他们真会走到这一步。
杜峰一直如一块生铁,坚硬而生冷。
但现在,他似乎已没不再打算管理住自己的情绪。
“你拿那钱后有什么打算?“蓝梦新强自开口。
“治病。我弟还躺在医院里,晕迷不醒,我想带他出国。“
“如果你走不了呢?”蓝梦新接着问。
杜峰吸了一口烟,”如果走不了,我托了人,也会照顾他一辈子。“
杜峰深吸一口烟,眼里茫然而焦虑。他在蓝梦新面前似乎已不打算再掩饰什么。他既然把蓝梦新拉到这里,就准备对他坦诚相向。
他猛的抽了几口烟,抬起头,看向蓝梦新。
蓝梦新莫名的开始无足无措。杜峰的眼睛不象平时那样的超然淡漠,相反,在里面隐藏了极深的情绪。
而这些情绪现在毫无保留地释放在蓝梦新眼里。这本身才是一个问题。
“如果没别的事的话……”蓝梦新干巴巴地说。
“你在怕什么?”杜峰笑了出来。
笑了几声,盯着蓝梦新,哑着声音说:“你确实应该害怕。”
杜峰的手猛的一搓烟头,还剩小半支的烟被他的拇指与食指碾碎。
“过来。”他语气意外的柔和与哄诱。如同一个惯犯在唆使一个不相干的人与他一起犯罪。
蓝梦新的腿肚子直发软,一步都无法迈出去。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虽然他主动撩过杜峰不少次,但潜意识觉得杜峰不会当真。一个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生气的人,他不可能会对任何人动念。
心如死水,就是蓝梦新对杜峰的感觉。所以,他才能在他与杜峰间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
但现在,这个平衡已荡然无存。
蓝梦新轻飘飘地挪着步子,到了杜峰跟前。杜峰嘴唇一动,挤出一个不到3秒的微笑。他伸手把蓝梦新拉到自己的腿上。
他的身材比杜峰小了一圈,几乎被杜峰牢牢地禁锢在怀里。
杜峰沉重的呼吸直接喷到他的脸上,蓝梦新的呼吸有种被堵上的感觉。
蓝梦新微微地侧过脸,但杜峰用手把他的脸掰了过来。杜峰的整个气息压了下来,蓝梦新屏住了呼吸。
他厚实的嘴唇重重地印在蓝梦新的嘴上,舌头跟着伸了进来。潮湿浓重的只属于杜峰的味道充斥着他的口腔,蓝梦新整个人晕沉沉的。
就在他觉得自己出不了气,就要死掉的时候,杜峰离开了他,蓝梦新获救一般,大口地喘几口气。
杜峰的额头顶着他的头部,不说话,也没有继续动作。
他似乎在内心挣扎着什么。
杜峰截止目前的所为所为,如同一个精神分裂者。但显然他并不是。如何在他分裂的举动后面找到合理的解释呢?
杜峰对他的态度,其实是不可思议的。把他抓到这里,却并没有打算向他要赎金,这个莫名其妙的赌约,以及对他举动匪夷所思的容忍。
蓝梦新忽然觉得自己一开始的推断,现在看起来都不成立。
“你为什么会把我抓到这来吗?“蓝梦新问道,“感觉我仅仅在是这里陪了你两天。”
杜峰抬起了头,他的胸膛一起一伏,他的呼吸有力而凌乱,他的手抓紧了蓝梦新的肩膀,哑着嗓子说,“如果你聪明点,就不要再问下去。我并不是绅士,我只是个犯罪者。”
杜峰的眼睛已不再是平时的感觉。
蓝梦新的心猛得一抽,不自由主地咬了咬嘴唇,那粒小痣瞬间隐灭了进去。
“是你逼我的。”杜峰低声说道。
他把蓝梦新放倒在床上。蓝梦新抬起了手,要把杜峰挡开,但这根本没任何作用。杜峰整个人都压了上来。
蓝梦新慌了神,看来这次是躲不过。他用手去抓杜峰的头发,想把他从身上扯下去,杜峰干脆抬起身,把他的两只手铐在了床头上,而自己的两只腿紧压着他的腿上。
上次无论蓝梦新如何撩拨都无动于衷的地方,现在已又硬又挺,硬实地顶在蓝梦新的小腹部。
虽然蓝梦新一直觉得杜峰很变态,但第一次觉得他很畜牲。
这次不象以前两次任务,他的入驻对象对任务目标抱有明显的感情,他无论与任务目标做到哪一步,都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而这次,杜峰对唐颂而言,说完全陌生也不为过。
他要对唐颂负责。
杜峰坐在他腰上,直起身体,伸手去解自己的皮带,拉开了裤链,那个地方已高高地撑了起来。
蓝梦新大声骂道:“你的欲望仅仅就是这样?把我抓过来,陪你两三天,再随便打个炮?”
杜峰不说话,瞪着蓝梦新,一双眼睛又大又狠。
“你追踪了我两个月。我每个月只有几次在那个咖啡馆坐上一会儿,每次不过半个小时,你是在哪儿偷窥着我?”
蓝梦新看着杜峰的眼睛:“你是喜欢我吧。或者说暗恋?在我一直不知情的情况下,对我有了好感。你可以选择对我表白,可为什么你为选择了这个方式?”
杜峰的肩膀剧烈地起伏,一个平时感情不外露的人,在蓝梦新咄咄逼人的质问他,几乎是丢盔解甲般的狼狈。
“说了又怎么样。”杜峰恶狠狠地说。
“说了才会有发展。”蓝梦新闭了闭眼睛。“不说,你永远不知道事情会怎么样。”
杜峰保持着他的姿势很长时间,终于从蓝梦新身上松开了手。
他翻身从蓝梦新的身上下来,挨在蓝梦新躺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又起来,抬手熄了灯。
黑暗中,他把毯子拉了上来,盖在蓝梦新的身上,自己头挨着蓝梦新,胳膊轻轻搭在他的身上。
蓝梦新的手被铐在床头,但他不敢发出丝毫的响动。
“杜峰,你睡着了吗?”过了一大会儿,蓝梦新轻轻地说。
杜峰的声音低低地传了过来,“睡吧,我不会动你的。”
“能把我手放下来吗?疼。”蓝梦新说。
“放下你会跑吗?”
“不会。”
“我不信。”
两个人同时无声地笑了。
杜峰的手还是摸了上去,把他的两手放了下来,却又把他的一只手和自己铐在了一起。
这下真的不用跑了。
杜峰重新睡了下来。用他那只铐上的手握住蓝梦新那只同样被铐着的手。
两个人都默不出声,彼此都静静地听到对方清晰的呼吸声。两个人都知道对方没有睡着,这种感觉真是让人折磨。
不知什么时候,蓝梦新先睡了过去,睁开眼睛,四面一片睃黑。杜峰似乎也睡着了。
蓝梦新的背部微微地出了汗。
那把钥匙,他看到杜峰就把它丢在枕头边,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拿到。
这一刻,蓝梦新的内心挣扎的十分厉害。
终于,蓝梦新叹了口气,手放在杜峰的额头上,进入了杜峰的梦中。
☆、生死禁闭72小时(十三)
杜峰的梦里充满了昏暗而恍惚的气氛:
屋里布满了不确定的灯光,不停地一闪一闪。那些光源不明的灯光在杜杜鸟的脸上,身上布了很多片阴影。纵横交错,如同一张网,把他紧紧地绑在了里面。
杜杜鸟的脸上也是明明暗暗,布了很多的阴影。
“哥。”杜昊靠着窗,坐在床沿。
他的声音象是在寒潭中滴落的一滴水,杜峰的心跟着一跳。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这样的人。”
“没有。”杜峰无力地说。
“你就是的,你就是的。”杜杜鸟声音忽然放大了几倍,有点歇斯底律的疯狂,但只几秒,他又恢复了安静柔顺的样子。
“田田不会瞧不起我。”杜杜鸟哭了起来。
“我也没有。”杜峰费力地说。
杜杜鸟一笑,站了起来。
他一步一步向杜峰走近。他走一步,杜峰不由向后退一步。直到他把杜峰逼到了墙角。
屋里的阴影更重,他们都似乎隐藏地阴景里。杜杜鸟仰着头,用他那溜圆乌黑的眼睛逼视着杜峰,“你真的没有?”
“……没,有。”杜峰的身体紧贴在墙上。
杜杜鸟整个人都靠了上去,杜峰的背都快被墙蹭得破了皮。
“哥。”杜杜鸟的声音狂热而凌乱,昏暗中的眼睛象是着了火。他的气息也又热又急,杜峰不知不觉全身都被杜杜鸟的气息所包围。
“哥……”杜杜鸟整个身体抵在了杜峰身上,不停地拧动着腰肢,如同一条迷人而蛊惑的蛇。
“哥。”他的眼睛在昏暗里,依着迷离蛊惑。他闭起眼睛,也如蛇一样,吐出舌头。
那舌尖小巧灵活,微微地抖动。就要一口把杜峰吞到肚里去。
杜峰一把推开了杜杜鸟。
杜杜鸟整个人象断线的风筝一起飞了出去。忽然间,他飞在空中的身体全身出血,不断地向外冒,象水龙头一样,不一会儿,整个屋里淌了一地。
杜峰低下头,自己的两只脚已被血染透。
他看向杜杜鸟。躺在地板上杜杜鸟的眼睛睁的溜圆看着他,嘴角挂着笑,“哥,我会让你后悔的……”
他想要过去,但脚上的血不停地浸延,他又急又怕,不前处,杜杜鸟的笑象挂在了脸上。
他抱着自己的头,蹲在了地上,嘴里不断地发出嘶吼的声音。
他象行尸走肉一样穿过潮水般的人群,那些人没有面目,都只是一个个黑灰的影子。
他也只是个黑灰的影子。
他撞撞跌跌,整个世界象是倒了个,一双脚象是踏不到实地。他的的肩膀撞到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不是黑灰的影子。
那个人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的感情。没有害怕、没有同情,没有厌恶。那人的眼光越过他的肩头,看了过去。
他也跟着回头。
碧蓝的睛空下,那座In memorise的咖啡馆前,几片油黄的银杏叶,正从树上落了下来。
蓝梦新的手上沾满了杜峰的汗水。纵然是在梦里,杜峰依然发出梦魇般的痛苦呻|吟。但到后来,他似乎平静了下去。
蓝梦新把手从他的额上拿开。他的手被杜峰的手抓住。
黑暗中,蓝梦新似乎这样看了他很长时间。
“没睡?”杜峰问。
“做恶梦了?”蓝梦新说。
“嗯……作了个好梦。”杜峰说。
杜峰开了灯。拿出手机。正指向凌晨4点。
他拿出枕边的钥匙,解开了锁。看了眼蓝梦新,又把他另一只手上的手铐解了下来。
“这就准备行动了?”蓝梦新一笑。
“嗯。”杜峰应了声,抬腿下了床。
蓝梦新拉住杜峰的衣服:“杜峰,去自首吧。”
蓝梦新的眼睛看着他。如同一汪清水,平静而透明。没有厌恶、恐惧,也没有同情。
杜峰看着蓝梦新的眼睛,慢慢地咧开一个笑容。
“我走的时候会把你们的手铐脚铐全打开,你可以想办法出去,然后报警。如果你们行动够快的话,有可能把我抓住。”
杜峰说着,用自己的手整个包住蓝梦新抓着自己衣服的手。停了几秒,把他的手拉了下来。
转身走了出去。
蓝梦新跟着下床,出了卧室。杜峰在收拾东西,正把抢塞进了一个黑色的行囊。小尖脸坐在沙发上正用毛巾擦枪。在他的旁边放着一个黑色的箱子。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东西。
他有些兴奋,也有些焦燥不安。
“峰哥,你什么时候联系大明星男友?”
“8:00。”
“那个时间,公交车人挤人,这要是赶不上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