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峰眨了眨眼睛,伸出长臂,把蓝梦新的头往自己身边揽了揽,侧过了头,把嘴唇贴在了蓝梦新的嘴唇上。他的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会儿他唇上的小痣,痣太小,并没有任何摩擦的感觉。
杜峰往嘴里吮了吮。每次看到这颗小痣,他都有帮蓝梦新吞到肚子里的感觉。然后,他的舌头抵上了他的牙齿。蓝梦新微微张开嘴,承应着杜峰这个逐渐深入的吻。
门是如同电影电视表现的一样,被人破坏性地闯入。十几个穿着警|服的人猛得涌了下来。直奔杜峰而来。
陈树也在其中,他看了蓝梦新一眼,跑到田初跟前,把他扶了起来,把他拥在怀里,低声对他说着什么。
人多而嘈杂,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梁子亮与杜峰都被警察带走,杜峰走的时候,回头看了蓝梦新一眼。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蓝梦新知道,他的眼睛里已不再有任何阴霾。
陈树向蓝梦新走了过去。“谢谢你。”
蓝梦新向他点点头。
陈树说:“我们以前见过?”
蓝梦新一笑:“我知道你。”
“感觉好象在哪里见过你。十分熟悉。”陈树说,“你感觉很象我认识的一个朋友。”
蓝梦新对这句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以前陈树也对他这样说话。
“我们还会见面的。”
陈树说着,转身去找田初了。
蓝梦新看着这个场面,脑开犯晕,整个人渐渐被抽离,失重似的,整个世界都在颠倒。
等他适应了自己这个失重的感觉,他已悬浮在半空中。
“K酱,为什么陈树一直出现在任务里?”蓝梦新说。
“新酱不喜欢吗?”系统K说。
“你不觉得奇怪吗?”蓝梦新说。
“新酱还想在下个任务再见到他吗?”系统K问道。
“我不想再见到他了。”蓝梦新低低地说。
“新酱,你受伤了?”系统K轻声地说。
“没有!”蓝梦新恨恨的。
“yamatoakira可以事先透露一下。下个任务,你还会遇到他,而且和他关系密切。新酱,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但在高兴与不高兴之前,蓝梦新的心跳已开始加速。他意识到,自己纵然是“意识体”,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与心跳。
二个月后,法院对这个案子进行了判决。陈树给杜峰与田初聘请了有名的律师,同时,陈树与唐讼给他们出具了谅解书,在法庭上请求法官予以轻判。最终,经法院一审判决,杜峰被判三年,缓期一年执行。田初被判二年,缓期一年执行。梁子亮被判7年,立即执行。
三个月后。午后五点。“In memorise.”咖啡馆。
唐颂坐在落地玻璃前的座位前。他的面前放着一本摄影杂志,一杯黑咖啡。
门外的那株银杏已是半青半黄。
他的视线越过银杏,街心,落到对面的人行道口。一个男人站在人行横道路口向这边张望了很长时间。上身穿着件黑色的皮色套,下身穿着工装裤子。裤角扎在靴子里。全身充满了一股少有的刚阳的,男人气魄。
唐颂看惯了影视圈的鲜肉,嫩肉,这种粗犷的男性有种别样的力量的美。
他竖起两手拇指与食指,搭建了一个临时镜头,对准那个人。
两只手慢慢地向对方推近,把那人与四周的行人、建筑分隔开,让他成为只属于自己的风景。
那人的眉毛,眼睛也很浓烈,鼻梁很高,嘴唇紧绷,透露出一种即燥而刚毅的气魄。隔着一条街,他都能感受到对方散发的浓重的的男性荷尔蒙。
唐颂看了一会儿,放下手,把目光收了回来。
他一口喝完了剩下的咖啡。站了起来。
微微的有些失望。
这次他在咖啡屋坐了1个多小时。
回到公寓已是7点。他一直注意是不是有人尾随,但似乎没有。关上门时,他向楼梯口看了看,叹了口气。
他换了鞋,边走边脱外套,还没走几步,门外的门铃声响起。他迅速地转身,几步扑到猫眼上。
看到外面的那张脸,他暗自笑了笑,把门打开。
那个男人有些无措地站在门口。
“进来吧。”他说。
“嗯,好。”男人有些混乱。
男人跟着他进来,看了看他整洁的房间,在门口就要脱鞋。但他整个身体抵了上去,微微仰着头,看着他,眼睛带着一丝笑意。象是挑衅,又象是挑逗。
“这次是表白,还是绑架?”唐颂微微笑着。
杜峰比他高一个头,却被他逼在墙上。唐颂的眼神很深,微笑却轻盈,他微微张着嘴,颜色好看的唇与舌头,还有那粒淡黑的小痣,都在急切地等待着杜峰。
“表白。”男人的语言有些含混,唐颂的舌头已缠了进去,与他纠缠拉扯。
唐颂急切地用他的肢体语言表白着自己不满与期待。
两人都有些急不可耐,几乎把对方的衣服连撕带扯地脱得精光。杜峰的身体果然象他想象的那样,充满了饱满的肌肉。他的身体却光溜溜的。
他来回蹭着杜峰的身体,用舌头挑逗他每个让自己心动的地方。
男人倍受煎熬,一弯腰把他抱了起来,进了卧室。
深夜。电脑前的田初一封封翻阅粉丝们的来信。他时不时地看向电脑旁的手机上。手机中间有过几次震动,他都忍着不看。
田初回复完了一封信后,终于拿起了手机。手机上有几个未接电话。来自陈树。
他犹豫了片刻,又把手机放了下来。想了想,又拿起手机,把陈树的名字从手机里删掉。
他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一个新的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本故事的攻,陈树将正式出场~~~
新酱,高兴吗?
☆、爱与诚(一)
蓝梦新的手一伸,摸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他下意识地抓了抓,差点没叫起来,和他一个被窝里,睡着一个女人。没错,他摸到一个女人的身体。
他翻身坐了起来。他处在一个酒店里。酒店的设施十分完备,房间也很宽敞。
蓝梦新整理了一下自已入侵的这个对象,”crystal club”里的陪酒,业绩Number one的夜店帝王周亮。昨天晚上,这个女人点名要了他的台,两人拿了几瓶香槟,然后出来,不知怎么就混到了床上。
其实,说不知怎么回事,只是蓝梦新的感觉。当事人一定十分清楚而且享受。
蓝梦新看了看身边这个女人,还没睡醒,脸上留着残妆。三十出头,相貌中上。蓝梦新端详了一会儿,有些遗憾,自己入侵的时间有点微妙。
如果晚一点,他将不会面对女人醒来时的尴尬,而早一点……
蓝梦新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整张脸有些坏坏的,勾人的感觉。
早一点,自己可以尝尝女人的味道了。
“新酱,你还是我才认识的那个新酱吗?“系统K痛不欲生的声音正式上线。
“我直到现在都没和女人做过。”蓝梦新无不遗憾地说。
“新酱你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是弯的?”系统K说。
“我也可以尝试一下直的感觉。”蓝梦新说。
“没用的。”系统K斩金截铁地说。
“没试过怎么知道。”蓝梦新的目光已落在女人手上,他的手从被子里伸过去,探头探脑地向女人的身体摸了过去。
他也没别的意思,他就想摸摸。虽然刚才是摸了一下,但感觉很大,很挺。他自觉脑补了一下二次元美少女的爆|乳。
“新酱~~~”系统K痛心疾首。
这还是他的那个纯洁象只小鹿般的孩子吗?
但蓝梦新的动作并没有进行下去。他听到门锁响动的声音。
蓝梦新侧过了头。酒店服务员?两个穿西装的彪形大汉已闯了进来。
蓝梦新吃惊得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张着嘴,看着他们。纵然穿着正装,也只穿着正装的黑社会。
身边的女人发出低低的梦呓声,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把她给吵醒。
紧接着,一个戴着默镜的人跟着走了进来。这个也是西装。那两个大汉虽然也身穿西装,但也就是两个马仔。而这个人,则是马仔的主子。全身上下,衣服笔挺,没一点折子。皮鞋也锃亮,象是能印出人的影子。
他捡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跷起了二郎腿。两个马仔站在他身后。
“斧头帮帮主?”蓝梦新眨眨眼睛。
“你大爷。”西装男人笑着骂了一句,“你他妈工作到底是陪男人睡,还是陪女人睡?”
蓝梦新揉揉脑袋,明白过来。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任务对象,叫陈森。为什么他也姓陈,没错,他是陈树的哥哥。嘉霓的大公子。
“都行。这要看谁给钱给的多。”蓝梦新说。
“你到是个全能选手。”陈森说。
“你是谁?”蓝梦新眨眨眼睛。
“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两万来块吧。”蓝梦新说。
“啧,算个中层了。”
陈森抬了抬手。身后的马仔,拿过一个箱子,横放在茶几上。这个场面,也是如此经典而熟悉,黑社会毒|品交易现场即视感。
箱子锁舌一跳,里面的东西在蓝梦新眼前展开。里面放着是一叠叠整整齐齐的钞票。
“这是二十万。”
“老大,我没有你要的东西。”蓝梦新的牙齿都快咬到自己的舌头了。
“你有。”
“真没有。”蓝梦新说,“不信,你搜搜。”
“搜什么。我没兴趣,去摸你那鸟。”陈森说。
蓝梦新不说话了。看来,并不是毒|品交易。
“买你一个月,事成之后,再你八十万。”
“一共一百万?”蓝梦新张大了嘴。一百万□□觉。
陈森对他的反应很满意。
“其实,我没那么贵。”蓝梦新有些不好意思。
“你想的还真美,“陈森乐不可吱,“不是陪我,是陪别一个男人睡觉。”
蓝梦新有些犹豫。陪人睡觉,虽然对入侵对象周亮根本算不上什么,但对蓝梦新来说,一上来就让他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睡,他还是有些无法接承。
最起码,要先陪养感情吧……
“这对你有困难?”陈森有些失笑。
“仅仅是□□?”蓝梦新看着陈森。
“你也说了,你没那么贵。给你这些钱,是让你在一个月时间内,从男人嘴里套出他父亲的遗嘱内容。”
“他父亲死了?”蓝梦新问。
“没有。”
蓝梦新点点头。
“那人是谁?”
马仔适时地给蓝梦新递过一个茶色信封。蓝梦新把里面的资料抽出来,一张照片先映入眼帘。他差点没当场晕了过去。因为他的心跳得太快,他几乎有点怀疑自己眼睛,再睁大眼睛看了看,没错。就是陈树。
下一刻,蓝梦新所有的感觉一下子全部开了闸门。各种感情飞快地向外迸。开始是震惊,紧接着他不愿承认的喜悦,然后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郁闷、不甘。
他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定,看着照片只管出神。
“怎么了?感觉有难度?”陈森看着他百变的神情说。
“他,好帅……”
“操。”陈森说。
“里面是这个人的基本信息。行为模式,还有他常出没的地方。你要做的就是隐藏自己的身份,在最快时间接近他,吸引他的注意。后面的事不用我说了吧。这对crystal club”的number one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陈森说。
蓝梦新翻了翻手里的资料。非常详细。从日常的饮食习惯,着穿爱好,到他常去的一些固定地方。最后,他又去看那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夜晚,十分模糊。但陈诚的脸还是相当清楚。微微侧着身,象在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话。嘴角挂着他一惯的笑容。
K酱,能把你的口水擦一擦吗?系统K阴魂不散的声音无又声无息地从他脑子中飘过。
蓝梦新又一巴掌把他拍走。
旁边的人……
蓝梦新有些酸酸的。
“箱子里面还有一部电话,我会定期与你联系。”
说着,陈森站了起来,走到床边,伸手就拍了拍女人的脸,“还不起来。”
女人睁开眼睛,打了个呵欠。睡觉朦胧地掀开被子下地,全身没一件衣服,也没当一回事。
她在地上捡起了丝袜,套在腿上。找到裙子,又往身上一套。然后,回头看了看蓝梦新。
“你他娘的,昨晚把老娘内裤脱哪去了。”
蓝梦新的脸红了。
“行了,走吧。”陈森站了起来。女人上前挽住他的胳膊。
“现金,还是转帐。”
出门时,蓝梦新听到陈森在问女人。
“现金。”女人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节操为何物的作者,在这一章要好好地写恋爱了~~
你能做的到吗?
做的到吗?
吗?
☆、爱与诚(二)
斧头帮众一撤退,蓝梦新迅速下床。他与那个女人没啥区别,全身上下也没一件衣服。
没想到昨晚和他一夜春宵的女人会是陈森指派过来,引他到这里来和他见面的。这兄弟俩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让他这样处心积虑地算计他兄弟。
还有那个遗嘱。为什么陈树会知道,而陈森不知道。
蓝梦新这些念头一闪而过。
他并没有继续深想下去,他的脑子中都是他将与陈树见面的各种情绪。
在与陈树见面之前,他要好好地评估一下自己的这副皮囊。
他对着衣厨穿衣镜,上上下下打量自己一番。他皱了皱眉头。
这不是陈树喜欢的躯壳。
脸不是不漂亮,相反几乎无可挑剔,担得起头牌这个称号。但整个人给人感觉不行。
如果他就以这个样子出现在陈树面前,蓝梦新相信,陈树根本不会瞅他一眼。
头牌一头棕黄色长发,盖了大半张脸,一边耳朵戴着几个钻石耳钉,闪闪发亮。脸上留着残妆。眼线,唇线一样不少。蓝梦新用手一划拉,手上都是粉底霜与粉的混合物。
身体也还行。胸膛、腹部虽然没什么肌肉,但腰细,腿长,看着匀称。
蓝梦新侧转过身。去看臀部。他的汗滴了下来。半片屁股至侧腰上,有一片蔷薇纹身,枝枝展展,做枝叶扶舒状。
不知是纹身本身,还是纹的这个地方,这个纹身说不上的诡异与艳情。
“Number one,你到底过着什么样放荡的日子。”蓝梦新痛心疾首。
蓝梦新迅速地把耳钉全部拿掉,跑到淋室把自己沖洗的干干净净,再对着镜子时,已清爽了不少。他侧了侧身,叹了口气。
看到头发,又叹口气……
当蓝梦新从美容店出来的时候,头发已变成了清爽的黑色短发。
蓝梦新回到了头牌的公寓。他的桌子上堆的都是陈树的资料,脑子里都被这个人所占据。他从没现在这种严整以待过。
他把每份资料仔细地读了一遍,又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脑子自觉地地陈树的行为进行对比分析后,他拿出了记号笔,在日历台的日期上重重地记下一笔:图书馆。
写好后,在图书馆几个字上画了个大心。黑黑的,歪歪的。
蓝梦新傻傻看了几眼,猛的跳了起来,冲自己大声说:你脑子坏了么。
“脑子没坏,精神可能有点问题。”系统K金属般的声音冷冰冰地说。
“K?”蓝梦新有点不确定地问。
“请叫我外科医生K大夫”。外科医生K说。
“K大夫,你觉得我精神有点什么问题?”蓝梦新问。
“疯了。”K大夫说。
“有没有好的可能?”蓝梦新不报希望地说。
“那要喝一种药。”K说。
“什么药?”
“忘情水。”K大夫轻轻地唱起来:“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生不流泪……”
蓝梦新沉默了会儿,“K,咱上次不都说好了,不学刘德华了么。”
蓝梦新坐在图书馆的最边角。从这个位置与这个角度,任何从图书馆进来的人,都会落入他的视线。
他的面前放着阿加莎的英文小说:《And Then There Were None》。故事他早就熟烂于心,现在他还是顺手抽了下来放在自己的眼前。
他已坐了近2个小时,除了几个单词迸进入眼睛,几乎一页没有看下去。
图书馆里很安静。周二的下午,也非寒暑假,这里根本就没什么人来。中间,倒是进进来来了几个,但都没坐上好久,喝了杯茶水,夹着书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