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是送给我的树,你凭什么砍掉?”许香薷听说要砍树,连忙出来喊了一句。
荆芥浑身气势突然高涨,瞬间来了起床气:“是谁送的,我杀了他!”
许香薷打了个呵欠:“那你去杀吧,是小鹿鹿送的。”小鹿鹿就是谢如玉和李顺笙的孩子,刚学会说话,就懂得撩妹了,许香薷是他的固定撩妹对象。
“那我……杀了他爹!”
三日后,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李顺笙躺在谢如玉怀里直哼哼:“养不教,父之过啊……娘子我打不过他,咱们还是搬家吧。”
三天两头就挨揍一次,他真的承受不了了。
你说为什么前盟主李一贵不管了,那是因为他的夫人前年居然给他又添了个女儿,老来子,命根子。李顺笙就彻底被抛弃了,如今待遇急转直下,跟捡来的没两样。
谢如玉也心疼自己丈夫,想了想就出了个馊主意:“不如,我们去找那位,挫挫荆芥的锐气。堂堂武林盟主居然这么小气,许前辈都没他那般计较。”
“就这么定了!”
十日后,荆芥出门,看见满院子栽满的桃树,还有坐在房顶上的那人,当下黑了脸:“你来做什么?”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惊槐一挑眉梢,“听闻你家的规矩是,谁打赢你,谁就能带走你的夫人,在下不才,就来试试了。”
“好得很!”荆芥怒气冲冲地喊了一句,紧接着欺身而上,与惊槐战在一起。
同当初二人的对决一样,不用功法,不动功力,凭借速度与技巧直接肉搏。
还是一样的配方,还是一样的味道。
这次大家都没顾忌脸面,看哪儿不爽就打哪儿,一战便是四五个时辰。
许香薷都出去溜了一圈,瓜子都磕了一大筐后,两人这才慢慢结束战斗。
江湖人称的玉面公子、武林盟主荆芥,还有万千少女最想嫁的完美男人惊槐,二人此刻都成了鼻青脸肿的模样,身上衣裳破碎得堪堪遮住重要部位,要不是顾忌许香薷的眼睛,怕是直接打得赤条条都有可能。
一抽气,两股热血就从鼻间落下,荆芥冷哼一声,率先说话:“你打不过我。”
“所以,滚吧。”
惊槐睁着肿得只剩两条缝的眼睛,极傲气地背负双手,转身便走。
冷然留下一字:“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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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香薷怀孕了,这是盟主府的头等大事,荆芥从得知她怀孕之日起,就推掉了手中的所有事情,专心陪着许香薷。
东西严格把关,甚至连随身伺候的下人都精挑细选了一通,务必做到让她万事顺遂,没有一丁点忧虑之事才罢休。
不仅如此,有次许香薷趁着荆芥午睡,怀着六个月的身孕,骑着雕小宝去雪山采雪莲,荆芥事后知道,差点直接把雕小宝做成爆炒雕干,亏得许香薷一阵软硬兼施才让他歇了气。
自那以后,许香薷就被禁止乘坐任何交通工具,也不得走出首城的范围,甚至不能离开荆芥百米远。此后日夜守着许香薷,荆芥整整瘦了十多斤,差点脱了相,心疼得许香薷连连保证绝不乱来。
荆芥的宠妻狂魔名声也就此打了出去。
生产那日,是霍云天亲自坐镇,而之前一个月,荆芥早就请来了风云大陆上数十位产科圣手,随时在盟主府待命。
许香薷是个怕疼怕累的人,一声声高亢的惨叫声之后,直接大喊:“荆芥,我不生了!”
一听这话,早心疼得双眼赤红的荆芥直接闯了进去,抱住许香薷就喊:“不生不生,我们不生了。”
旁边的稳婆连忙要赶他,没好气道:“哪有到这关头不生了的,盟主大人要是再拦着我们,小心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这话把荆芥惹毛了,当即就要把那稳婆提出去扔了,还是霍云天连忙拦住,苦口婆心道:“你们夫妇二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任性,都到这儿了,岂是你自己说不生就不生的?你若真心着急怜惜她,就该安安分分等着,别给我们添乱就是帮了大忙了。”
许香薷疼得没了理智,只茫然随着霍云天的命令行事,而后终于产下一子,正想安心昏迷过去,却又被霍云天捏疼肩膀。
“先别睡,还有一个呢!”霍云天也是接生后才看见里头竟然还有一个,忙又开始第二轮,不过因有了前遭,后面这个倒是很快落地。
不等看到孩子,许香薷就晕了过去。
“恭喜盟主,是龙凤胎呢!”稳婆抱了孩子过来,想讨个喜,荆芥却根本瞧也不瞧,早守在许香薷身边去了。
古代甄别婴孩本不发达,许香薷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怀的是双胞胎,也是她心大,万幸没出什么大事。而后一路洗三、坐月子,百日宴那天,大家提到给孩子取名的问题。
早先二人早就取了好几百个名字,男女各有,为此二人还争论过。
母爱是天性,许香薷早忘了生产时的种种苦难,只欣喜得了两个大宝贝的幸运,可荆芥全都替她记着的。
“你们娘为你们受尽苦难,这恩情便是一生也不能忘却的,名字也就别用其他的了。”荆芥当着众人的面,说得许香薷也羞涩起来。
略想了想,荆芥就道:“男孩就叫荆记恩,女孩就叫荆孝娘吧。”名字简单粗暴,无甚美感,一点也不像熟读万书的人取出来的。
说完,荆芥不等众人反应,直接在早准备好的身份牌上落了字,盖了章。
众人哗然,许香薷绝倒。
宠妻狂魔果然名不虚传。
只是此后荆记恩和荆孝娘长大之后,发现自己的名字取得那般粗俗的理由之后,一通埋怨吵闹,又乃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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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记恩和荆孝娘总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说详细一点,他们感觉自己的爹不是亲爹,还没有隔壁的惊槐爷爷像亲爹。
至于为啥叫惊槐爷爷,又觉得是亲爹呢,这个问题荆记恩跟小姑沈祝恭也深入讨论过,结论是——小姑当年实力坑哥,当年那几顿打想起来都让人头皮发麻。
至于为啥他们爹叫荆芥,亲亲小姑却又叫沈祝恭呢,这中间的故事又要说很久了。荆孝娘表示,他们的家族人口简单,但是关系各个复杂,比如他们娘的身份就能说上两天两夜。
荆芥不像亲爹,因为常常跟他们争娘,还老威胁他们。
娘给他们做了双新鞋子,隔天爹就会叫娘给他也做一双。
“香薷,为什么他们都有,就我没有,你偏心。”荆芥委屈。
许香薷拿出因为学针线被戳出洞的手,白他一眼:“你看我都这样了,你还忍心奴役我?”
看着她那白嫩的手上细小的伤口,荆芥心疼了,接着就愤怒了,跑到儿女的房间把新鞋子找出来,拿刀乱砍一气,又变成了碎布片。
荆孝娘跑到许香薷面前告状:“爹把我们的新鞋子都给砍了,哥哥哭,他还揍哥哥。”
女儿不可以揍,所以趁着荆记恩被打,荆孝娘就赶紧过来打小报告。
许香薷气冲冲找过去,荆记恩已经被荆芥扔到树顶上面树思过去了。
“你为什么要揍记恩?”许香薷怒问。
“这臭小子竟然敢说我嫉妒他们,我看起来像是嫉妒的人吗?像吗?我都没有的鞋,他们也不能有,天底下哪有先给孩子再给父亲的?”荆芥硬气地回。
荆孝娘在心里默默给哥哥点蜡:嗯,敢当面戳穿爹爹,哥你也是真勇士。
十岁那年,荆芥给兄妹俩办了酒席,宴请四方宾客,但是正席没多久荆芥就不见人影了。等到兄妹俩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他正在家里的小院子里偷吃福寿糕。
荆孝娘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引来了许香薷,问起缘由,荆孝娘伸手一指一嘴奶油的荆芥。
荆芥抹嘴,眼神也是委屈:“我过生辰,都没吃过香薷亲手做的福寿糕,所以我想先尝尝。”
一听这话,许香薷无语了:“我做的那个还没好呢,你现在吃的,是惊槐今早上派人送来的。隔壁屋子里,还有丘瑜送过来的,你既然爱吃,一并吃……”
话还没说完,就见荆芥正在院墙处哇哇大吐。
荆记恩在心里默默给惊槐爷爷点蜡:嗯,爹爹吃了黑暗料理食神做的福寿糕,看来又有一场惊天对决可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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