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有人家完本[穿越种田]—— by:柯小乐

作者:柯小乐  录入:03-30

ps:增广是本不错的老书,是小乐小时候,外婆教我念的,时隔多年,依然能让我静下心来的书,大家有兴趣可以读一读。文里面老提到外婆大家不要嫌弃,因为基本上都是小乐自己的亲身经历,所以会有感触和怀念……
☆、第四十一章 办私塾
回屯里的时候,月上树梢,银光乍泄。
张小花和长青一人搬了条凳子,坐在院子里一边赏月,一边吃着月饼唠嗑,悠闲得很。
“明儿得去里正家一趟,跟他商量小娃子们念书的事。”张小花喝了口黑加仑酒,夜风微凉,舒心惬意。
“这么多娃子,光有书不成,屯里的大人都不太识字,你是叫里正叔教他们吧?”
“嘿,你还挺聪明,一猜就就中,里正也一把年纪了,教教小娃子正好,外头书院里的先生不都是些老头儿嘛。”
“你对小娃子倒挺上心。”长青闷闷地说道,“咱家又没小娃子……”
张小花一噎,支支吾吾转移话题:“咳咳,长青,你说咱家盖不了新屋子,总能先打口井吧,我瞅你每天挑水挺费事的。”
长青严肃地说道:“反正离得又不远,不过要是能有口井,是省心很多,你说咱家院子里种上菜之后,天天得浇水吧。这是件正事,这样吧,我明儿去嚷嚷,看有哪几家有空,过两天就开始打井。”
“我就这么一说,也不用这么着急。”
主要是张小花想在井上装个压水机,这种东西在乡下地方很常见,几乎每户人家的井口都有,就是利用水压的原理,能把水送上来,不过一般要用一瓢水做引,小娃子到了别人家,都喜欢折腾这玩意。
不过在野猪岛,张小花还没看到谁家有这东西,估计得去铁铺专门打一个。菜园子里一旦种上菜,就急缺水了,所以张小花觉得先打口也不赖,以后再安一个压水机。
“小花,你绝不觉得咱们院子里少了点什么?”长青两眼精光熠熠地看着张小花,弄得她有点别扭。
“缺啥?”
“你不觉得咱们家冷清了点么?别人都拖家带口的,咱们是不是也……”长青咕哝道,“里正他儿子和我同年,花妞都能到处乱跑了……”
张小花听得脸红心跳,谁说乡下人淳朴厚道来着?咋成天琢磨这些不正经的?长青这些日子都暗示好几次了,被张小花搪塞过去。
“对了,咱们忘了大事了!”张小花赶紧转移话题。
“啥事?”长青见她紧张兮兮的。
“咱们不是月饼做了庆叔他们家的份嘛,这还没送过去呢!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大生的消息,老话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我估摸庆婶子今儿应景,怕是要伤心很久了,咱们去看看他们二老。”
长青一拍大腿,直懊丧:“是啊,咋把这事忘了!小花,我看咱们还得去找找大生,看他愿不愿意回来,跟他说说。”
“要愿意回这穷沟沟,早就回来了,找他没用!你就是用刀架在他脖子上,他还不能再跑?腿长他身上,看是看不住的。”
张小花用篮子盛了一叠月饼,拎着就急匆匆往老猎人家走,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们睡觉没有。好在还及时,庆叔老俩口也在院子里唠嗑呢,话题围绕的是养了几只野牲口,估计二老都刻意不提他们儿子的事。
“庆叔,婶子,还没睡呢?”
张小花推开院子的篱笆门,大声打着招呼。
“?眩?』uで喟。?忝钦?戳耍空夤?诘模?Σ淮?谧愿龆?豪铮俊?p> “?悖?依锞?z,大眼瞪小眼的,遛弯遛到这儿来了,对了,我拿了一些月饼,自个儿做的,给您二老尝尝。”
庆婶子接过来,高兴地说道:“来就来,还提个重篮子干啥,正好,我和你庆叔也没啥事做,正没趣呢。”
“快来坐!”
老猎人也让出一条板凳来,自个儿从里屋搬出一条长凳来,翘着二郎腿开始唠嗑。
“庆叔,前两天送的那坛酒喝完了没?”长青前些天抱了坛黑加仑酒送给老猎人,当时他抱着坛子爱不释手的。
老猎人咂了咂嘴,说道:“那酒跟喝水差不多,不过还算不错。”
“你庆叔都快成酒鬼了,现在顿顿不离酒,那坛子酒现在都见底了。”庆婶子拍了老猎人一巴掌,嗔怪道,“你这老酒鬼,干脆淹死在酒坛子里算了。”
“没事,我那多得是,喝完了再去我那里抱一坛呗。”
张小花现在酒窖里都是酒坛子,后来又酿了不少野葡萄酒,野果子酿的酒香味浓,妇女也能喝,张小花准备卖几坛去咸丰楼试试水,要是能成,明年再多酿一些。
张小花和长青在老猎人家唠嗑到午夜才回自个儿院里,主要是陪老猎人他们解解闷。折腾了一天,他们也累了,回屋便睡。
翌日,两人便兵分两路,长青去张罗挖井的事,而张小花跑去里正家,商量教小娃子认字的事。
“小花,你来得正好,昨天你给花妞买了本《三字经》?”
张小花手里正抬着一摞书,见里正神色急匆匆的样子,还以为出了啥岔子。
“是啊,咋的了?”
“好啊!”
里正跟个老小孩似的手舞足蹈,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表达,他是个老读书人,当然是个爱书的人,只可惜家里的条件没闲钱去买书,连他都好久没闻过书的墨香了。
宋婶子笑道:“昨儿我跟他说他还不信,小花,你宋叔昨儿把花妞的书抢过来,抱在被窝里睡觉呢!这老不正经的。”
里正老脸一红,说道:“这你不懂,笔墨纸砚书都是需要人气的玩意,单单说字吧,你要写得一手好字,非得有一支沾人气的笔不可,我那是给花妞的书沾沾人气呢。”
“就能沾老气!净瞎说!”宋婶子其实挺高兴,她好久没见着里正高兴成这样了。
张小花听过这典故,老时候的书生,很信这一套,甚至把砚台塞被窝里,整天抱着石头疙瘩睡觉。张小花觉得这可太酸腐了,所谓的人气应该是熟悉,一支笔你熟悉了,就代表写了不少字,练不好才怪呢,偏偏书生说得玄乎,说啥沾人气。
“里正叔,我正要找你说这事呢。”
里正把张小花领进屋,张小花开门见山地说道:“里正叔,我琢磨着,让屯里的娃子们开始认字,当然,想学字的大人也可以,你瞅,这些都是我买的书,应该够用,两人共一本书也成。”
“学字好啊!有学问是好,不过小花,咱们岛上的娃子,就是有一肚子学问,官府也不让参加科举……”里正郁郁地说道。
“不让就不参加呗!咱们只要学该学的,别的不强求,屯里的娃子大字不识一个可不行。”张小花把她的那套说法解释给里正听,里正直点头称是。
“不过,咱们到哪里请个教书先生?”
“还找干嘛?您不就是现成的嘛,咱们屯里,就数您学问最多,长青他们也跟着您学过字。我琢磨您干脆办个私塾算了。”
“私塾?!”
里正这可从来没想过,虽然他教过后辈认字,但不是啥正规先生。
“我成吗?”里正有点儿不敢置信,又有些激动。
“您不成谁能成?就这么说定了,不过咱们得有个地儿,把学堂弄哪儿呢?”最后一个难题就是学堂,屯里挺简陋,找间屋子都成,就看谁家有闲置的屋子了。
“我院子就有一间空屋子,我带你瞅瞅。”
里正精神抖擞的,跟年轻了十几岁似的,走路都带着风。
里正把张小花领到西厢房,这里挺宽敞,里头空无一物,而且采光好。
“你瞅,我就一个儿子,这屋就一直空着,二三十个娃子坐没啥问题。”里正打开窗子,阳光照进来更加敞亮了。
“挺不错,那就……成了?”
“成!”
就这样,野猪岛第一个简陋的私塾开始张罗了,叫大嘴嫂通知了屯里的所有人,有小娃子的人家都争相要把娃子送到里正的私塾上学。
小娃子们都热情洋溢,总算有书念了,连那些原本已经开始学干活的十五六岁的姑娘小伙,都想要念念书,认认字,几天下来,在里正那里登记了名字就有三十好几个。
几天之后,野猪岛出现了从来没有的景象,一大清早,娃子们起**本该开始瞎跑折腾的,都老老实实背着一条小板凳,按部就班地到里正家,屯里头一次有了上学堂这个固定的活动。
张小花就忙着完善一下野猪岛的私塾设施,起码要有几张课桌,最好是有个黑板,能让里正写写画画,教起来就方便得多,这些都得去拜托老孟。
第一天上学的日子,张小花也去瞅了瞅,小娃子们因为没课桌,就垫了块木板在屁股下,在小板凳上写字念书,因为书本少了,两三个小脑袋凑在一起,认认真真的。
前面的里正老先生也有板有眼教着《三字经》,为了今天这日子,里正穿上了他搁置了多年的褂衫,戴了顶帽子,看起来和外头的不差分毫。
对刚开始认字的小娃子来说,《三字经》就够他们学一年半年的了。
回自个儿屋的时候,张小花还受小娃子的朗朗书声影响,念叨着:“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篱笆外锁子雷厉风行地遛过来,嚷嚷道:“小花姐,啥狗不叫猫不跳的,我拜托你的事有着落了没?啥时候去老孟家说亲啊!”
☆、第四十二章 说亲
“锁子啊,这不是在等你的消息嘛,咋了?都张罗好了?哟,瞧这大包小包的。”
张小花见锁子拎着几个麻布袋,还有几个纸包,腰上还挎个篮子,整得跟刚赶集回来似的。
“都好了,就等你闲下来了,你瞅瞅这个,五只腌好的沙半斤,这里五斤松籽,还有拜托大嘴嫂做的一些山葡萄果脯,前些天还买了两斤红糖,一篮子鸡蛋,给秀英补补身子,嘿嘿嘿……”
这些都拆了锁子半个家当,这礼可不算薄,人聘礼也就这样了,有的人家拿几只飞龙闺女就跟着过去了。张小花看着觉得也有些底了,这样老孟还不答允这门亲事,那他的眼光就太高了。
“行,那这就走!”
张小花手一扬就出发,她正巧找老孟有一大堆事呢。
“现在就去?”锁子到了临阵,反倒有点紧张。
“还等啥?你不想讨媳妇了?”
锁子脑袋摇得跟猫头鹰似的,说道:“不不不,我这不是还没收拾好嘛,你瞅我这身穿得,合适吗?”
张小花笑道:“咋不合适?你穿开裆裤老孟都瞅过,就你成天那德性,今儿倒晓得要打扮了,就这么着吧,够敞亮了,再说,你屋里可有几件看得顺眼的衣服?”
锁子被说红了脸,他没少跟老孟插科打诨的,这遇到正事就是不同,想到要讨好老孟,锁子还一阵别扭。
张小花和锁子一路唠嗑着,就到了老孟的院子外,秀英正抱着柴火呢,见锁子和小花来了,呀的一声把柴都掉地上了,然后支应一声,就蹬蹬蹬跑进里屋,只留下一串喊声。
“爹!爹!小花姐来了!”
锁子纳闷,咋就提张小花,不提他这个正主呢?张小花知道,那是秀英臊得慌,哪还会提锁子的名字。
“老孟!老孟!”
张小花自个儿开了院子的篱笆门,走到院里,瞅见快成型的椅子,只要钉几口木栓钉牢靠了,就成椅子了,旁边码着几张桌子,都是新做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刷桐油,这是私塾里拜托的桌椅,看来快完工了。
“小花,我在弄墨斗呢,屋里来坐吧!”
老孟从里屋跑出来,手指头黑乎乎的,墨斗是木匠常用的工具,主要是用来弹直线,老孟的家伙什齐全得很,刀锯锉锤摆满了一地。
老孟瞅见了锁子,不过他没吭声,故意不理会他,让锁子进也不是,出也不是,还是张小花偷偷拉了他一把,才跟着进屋。
几个人坐到炕头,秀英泡了三碗茶,锁子也有份,这让锁子吃了定心丸,人心里还是有他的嘛。
“老孟,你做出几张桌椅来了?”
私塾的娃子们上学堂还只能坐地上,这得尽快解决,所以早就和老孟说好了。
“按你说的,二十套桌椅,桌子齐全了,就几张椅子还差一两天,只是工有点赶,这也没办法。”
老孟吸溜了一口茶,直咂嘴,他连瞅都没有瞅锁子一眼,虽然余光瞟到了他大包小包的,心里总算痛快了些,这小子总算开了窍,上回叫大嘴媳妇空着手就来说亲,哪有这样的好事,想空手套白狼还是咋的?
“哪里的话,老孟你的活可没个说头,搁外头就是想买都买不到呢。”
张小花奉承几句,而且老孟的手艺的确是细致,桌??该直的直,该曲的曲,虽然卖相不太好,但是胜在牢实,一点都不偷工减料。就这套桌椅,用个一二十年都不成问题,就是娃子们淘天天折腾也弄不坏,老孟用的木料啥的都是上等的。
“哪里哪里。”老孟客套几句,不过眼角都笑弯了,“对了,小花,你还叫我弄的一个勺,你瞅瞅是不是这模样。”
老孟从炕头掏出一个长柄小木勺,正是张小花掏麝香用的玩意,小木勺精巧细致,就跟工艺品似的,那时候的木匠用核桃都能雕出一只船来,老孟虽然还没有到那境界,也差不远了,别看大老爷们笨手笨脚的,真正做起事来,那是令人赞不绝口。
“大体就这样,这椽锐了点,只要再磨平点,不然得把香獐子割伤了。”张小花捣鼓了一下小木勺,跟掏耳朵的勺一样,只是柄要长很多。
“那成,我再用锉子拉几下。”
说完老孟才突然记起旁边还有一个人似的,看向锁子,锁子这会正老老实实地等张小花开口呢。
“锁子,你今儿不干活,咋有空来我这里串门?”
老孟明知故问呢,他总算有点绷不住了,就跟那卖古玩的,买卖双方都得绷着,谁先开口就掉了段。
张小花也不着急,拉着秀英说道:“秀英,今年几岁了?”
“快十八了。”秀英脸蛋都红彤彤的。
“还年轻得很,老孟,秀英现在这年纪正抢手呢,你给她找了婆家没有?”
张小花自个儿反倒有些罪恶感,小姑娘连十八都没满,不过那时候的风俗就是这样,十七八岁开始谈婚论嫁,张小花也是刚满十八嫁给了长青。
老孟嘴跟风箱似的一扇一闭呼呼说道:“还没呢,小花,我就这么一个闺女,她娘又去得早,我还想自家闺女多陪我两年,到时候秀英一出嫁,我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老孟这么一说,秀英的泪珠子都在眼里打转,她是被老孟拉扯大的,是个顶孝顺的孩子,当然受不了老孟自怜自艾的一番说辞。
张小花点头说道:“是这个理,尤其是闺女一旦嫁出去,要是婆家规矩多,又不让闺女回娘家,你这一年到头也见不着秀英一次,这可怎么得了?再一嫁到远处,秀英就是在婆家受了气,连个哭诉的人都没有,当爹的就是有心帮衬,也无可奈何……”
秀英默不作声,只抹着眼泪哽咽。
锁子急了,拉着张小花的衣角,咋反倒帮他们说话了哩?
“我这闺女性子老实,我最怕就是碰到恶婆婆,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人总觉得是做媳妇的不是,秀英又不敢说,我怕她受气啊。”老孟也被张小花说得惆怅。
“是啊,所以要我说,就在咱们自个儿屯里找个好的后生,老孟你也是看着他们长大的,屯里哪些棒小伙你都心里有底。”
张小花对锁子试了试颜色,说道,“我瞅锁子就不错,样貌好,又勤快,啥活都能干,身体壮得跟牛犊似的,哪家闺女跟了他保管一辈子衣食无忧。他没爹没娘的,家里没有负担,虽然有点不懂事,你瞅上回,他稀里糊涂地就叫大嘴嫂空手跑一趟,这回是特地来赔罪的。”
锁子磕巴着赶紧说道:“是啊,老……孟叔,这是些米面鸡蛋,还有两斤红糖,给秀英和您补补身子。”
“东西不多,但是是锁子的心意。”张小花补充道。
桌上搁着几大包物什,老孟也没有去拆,只是叩着桌子,自个儿在琢磨,秀英回自个儿屋里去了,只是帘子撂起来一点,看来是关心着这边呢。
“老孟,锁子是你看着长大的,他品性你还不了解吗?有啥说的,你大可以提,锁子和秀英也算青梅竹马,他们一块长大,以后要是成亲了,俩口子绝对不会差,更不会委屈了秀英半点,锁子你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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