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田园生存手册 [金推]完本[美食种田]—— by:粟米壳

作者:粟米壳  录入:04-02

莫大娘道:“宝珠,跟大娘回家去,这屋子是住不得人了。”出这事之前,莫大娘还叫那些流言蜚语压得抬不起头来,可这如今那一切都好像被抛到了脑后。她是个热心肠,又真把薛宝珠几个当孙女孙儿看待,短短一夜也看穿了许多——旁的都不紧要,只要人平安就好。
薛宝珠迟疑了一下却是摇了摇头,转而去看向了裘和,见他也看着自己。分明还是一张脸,那一双眼里却深不见底,只一眼就叫人要溺亡在里头。她倏然收回眉眼,深吸了几口气才平稳了心底波澜。她心中知道,经此一事,她再不能……平常待他,注定了他不会是她生命中寻常的过客。
这心思朦胧又复杂,薛宝珠心下慌乱怕叫人瞧出,忙将此意收敛按捺起来,面上只当平常一般。
就同前头跟孙家拉开关系一个理儿,莫青彦回来了,她却不好再常去莫大娘家了,就算莫大娘心善不顾忌,她还是要顾的。家里剩下的一间是裘和住的,原来嫌空荡,这一烧就更空了,索性还剩了张床,推了窗子散味道,又仔细收拾了一阵才勉强能待。
她是给宝霖宝琴收拾的,小的那个缓过惊怕,就脑袋开始点一下点一下地犯困了,宝霖眼底也是一团青黑,这一宿太熬人,薛宝珠把屋子收拾出来就是给俩小的能再睡一觉。
莫大娘见她不肯随自己走,也留下帮忙,莫青彦也卷了袖子搭手,不过百无一用是书生,就他忙活一块的地方,裘和已经利落弄完了一间,“……”
等到了午时太阳高照,这一屋子的惨相就更清楚了。
“宝珠,你不跟大娘回去,真住这里,这咋住么?”莫大娘眼瞅着问,这可还有个裘和呢。
裘和却是收拾了两条烧了了一截儿炭黑的长凳往堂屋一并,明显那意思就是这能解决。
莫青彦站在一边倒是清楚是因为自个的缘故,遂出声打趣化解道,“宝珠这是跟我们生分了,以前可是青彦哥长青彦短的,看来是有了表哥忘了我啊。”
“……青彦哥。”
“我说笑呢,你知道我一向是把你当妹妹疼的,你住过来也没什么不方便,过两天我要上镇上教学,这是先前应了院长的,书院有住的地方,我便留在那省得来回,所以你不用顾忌。”莫青彦这才缓缓道。
莫大娘听着目光落在了莫青彦身上,这才刚回来……
薛宝珠眨了眨眼,听了之后竟是将重点放在了当妹妹这三个字上,心蓦地一疼,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失落感。“……”有些意外正主的残余意识竟还没完全消散。
裘和又走了回来,往她嘴里塞了一个东西,口腔内弥漫开一股清甜,夹杂着番薯丝丝的香醇。是她前阵和番薯片一起熬做的番薯糖,五斤红薯只熬了一斤番薯糖出来,她怕被宝琴找着,特意藏在了薛老爹那屋角落里,他肯定是从那拿的,却是睁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盯着他。
“咳咳——”莫青彦别开眼,只好清了清嗓子示意存在。
薛宝珠回神,对上他略打趣的目光莫名有些不好意思,想到他刚才说的还是摇头婉拒,21 “我晓得青彦哥好意,那这样,要实在住不了,到时候还得麻烦大娘和青彦哥多多担待了。”她没把话说死,只是怕在这儿争说起来,毕竟她心里想的还是搬到镇上去,走了个荷花娘,还有老聂头,还有林氏,董氏,薛奶奶小叔小婶,若长久下去,麻烦也是源远流长。
原本她今个一早就去喜来坊一趟,谁知道被这场大火打乱了计划,不过就她知道的,喜来坊后头有后院,能住人哩。
再次谢过了莫大娘祖孙俩的好意,薛宝珠将人送了出门回头就对上裘和直戳的目光。她叫那目光瞧得莫名心虚,嘴里的红薯糖化了大半,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方才将那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化去,不由眯着眼笑骂,“你当我小孩儿呢,拿糖哄。”
本来只是一句吐槽,孰料那人竟还认真地点了点头。他也不说话,只一味看她,眼眸沉沉,似有薄怒,又似有情思潋滟,一切种种……尽在其中流转。
薛宝珠双颊发烫,匆忙从他身边错身而过折转去了里屋,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她强压着镇定去查看她的钱罐子了,逼着自己满心都挪往那些方方圆圆上——在瓦罐待着应该没事罢。这么一想,奔厨房的步子更快了。
裘和欣然而立,眉眼透着星星笑意的看她手忙脚乱。
***
这一晚薛宝珠也不敢多大睡,虽不至于时时睁着眼警醒着,可也总是下意识去留意外头动静。许是昨儿晚上闹腾大半宿,今儿夜里的村子格外安静,听不见半点犬吠,连风声都没有。宝琴和宝霖两个跟着她睡,大抵受了惊吓还没缓过神来,睡梦中也不安稳。
薛宝珠轻轻捋着小宝琴的腮边的碎发,听见不远处睡在门跟前的裘和压低了声音问:“你还未没睡?”
“嗯——”薛宝珠也不敢大声,屏声敛气的应了一个字。
那边大概也就知道她有顾忌不敢大声说话,遂并没有将话继续说下去,隔了许久才轻喃道:“我看着……”
薛宝珠心头陡然一颤,仿佛是被这话触动到了,可这分明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她蜷在身侧的手又不自觉的紧了两分,想她之前一直未有翻动身子,甚至都没有出声音,薛宝珠不知道他如何知道自己还没睡的。
然而这话却好像带着蛊惑的力量,薛宝珠先前还毫无困意,不一会儿眼皮就已经往下沉了,脑子里头也如同浆糊一般浑浊了起来。等她再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宝琴早已经在她怀中睁开了眼,一双圆溜溜的眼珠直盯着薛宝珠,十分乖顺。在薛宝珠睁开眼的时候,她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薛宝珠原本心情低落着,然而在新的一日能瞧见这样毫无心事的欢欣笑颜,实在是一件令人畅怀的事情。
失火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人总也是要往后面看的,这屋子将就住两日还可以,可要真常住却不合适了。薛宝珠收拾心情打算去镇上一趟,带上俩个小的一起,说她迷信也好,反正相房子铺子这种的,要惹上小孩哭闹不止的不能买。
薛宝珠一手领着弟弟,将薛宝琴没吃完的那个卷饼给带上,一壁哄着她多吃点,热乎乎的卷饼里头裹了黄瓜丁和土豆丝的馅儿,刷了一层自个制的鲜虾酱,饼子皮焦喷喷的,里头又爽脆,正喂着就远远遇见了林氏,这架势约莫是从镇上刚回来的。
林氏瞧见薛宝珠活活一副见到了瘟神的模样,直接让了大道出来绕开走在了旁边的田埂上,一面走,一双眼还直盯在薛宝珠的身上满是防备的意思。
薛宝珠想到那丧门星的由来,服了她臆想过头生怕被害的毛病,可也清楚这人刻薄德行,沾上了只怕又是个没完,在这当口并不想再起意外。当然,除非她想有什么意外那就另说了。薛宝珠见她没上来招惹自己,遂也相安无事地走了过去。
倒是裘和慢了一步下来。
那林氏原本心中就惴惴不安,虽然走了过去仍是时不时的回头张望,这一对就对上了裘和转过来的那双眼。眼神当中好似有万千利箭,飞似得往她这呼啸而来,林氏心里头发抖,双腿一软打了个踉跄,分明还是青天白日,她却觉得森气重重,后背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
缓了许久,林氏才从当中回过了神来,再看那两人的身影早已经瞧不清了。“呸!”她心里头有恨,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星子,看后头荷花要怎么收拾你们!
这林氏甚少去镇上,更何况是赶了个大清早,为的不是旁的事情,而是为了通知荷花。前儿夜里头荷花娘连夜就叫人扭送去了县牢,这事同老聂头虽是说了,可这老聂头自打没了儿子便是整日里醉得稀里糊涂,自己都顾不上了哪能顾上旁人。荷花娘出事到现在还没个人往镇上给荷花报个信,林氏便当了这个‘好心人’。
再说薛宝珠一行人到了镇上,直接奔向了来喜坊。原本约的是昨日,可等了一日没见人来那掌柜的便以为这事搅合了,本不再对这两人抱希望,真没想到今儿反倒见到他们来了。
伙计忙是迎了人进去,陈掌柜先是一愣,转而又沉了沉脸:“做生意讲究个信用,两位可真不是做买卖的人。”
薛宝珠昨儿是真遇着了事儿才失了约,可这缘由却不好细说出来,只怕当真说了也是叫人疑心是编排的假话了。薛宝珠只好和声悦气的赔礼,这才让掌柜的稍稍消了气。
“看你们也是诚心要盘的,我这倒是没接洽旁的人。”陈掌柜掩了桌面上的纸收起来,从柜台里头转了出来,想到的是当初薛宝珠初来乍到跟他借碗桌的画面,这都算过去一年了。
偏他这一开年的就各种倒霉,打从厨子被挖走一桩桩的糟心事儿直把食肆逼得没法开下去。是以,当儿子劝他舍了铺子跟他去冀州生活的时候应了,算薛宝珠是来了当口上,虽说是真要舍了,可还是免不了生意人本性,唯利是图,最后关头还是要捞一笔。
“两位跟我进后头厢房谈吧。”
陈掌柜摆了个请的姿势,正要往后门走的裘和却是回头看了一眼收拾干净的柜台面儿,额前有些长了的刘海微微遮住了那双眼睛里的暗芒,只停顿一瞬,就紧跟着往里走了。
三人围着八仙桌而坐,饮过了茶后陈掌柜才斯条慢理的开口道:“大致情况你们也清楚了,我这铺子八尺宽的门面前窄后宽,那是来财的。”他瞧着跟着来的俩小的,像是补充说道,“前头开店后头可住人。”
“即便是不住人,往后改成厢房雅间也是极好的。我一生的心血都搁在了上头,若不是儿子催着要接我去冀州往后不再回来,我也不会将这铺子盘出去。你们既然盘下来也是做食肆的,那这里头的东西也都不用大改,都是一应好用的,只消在外头换块匾额就能立即开张了,便利得很。”
薛宝珠听他这话的语气,直将自己铺子夸上了天,这般下去只怕是不能还价。她故意不接话,朝着窗子外左顾右盼了一会方才开口道:“只是这地方倒是有些偏,外头人不清楚的不好找进来……”
这正是喜来坊的软肋,地段不好。陈掌柜没想到薛宝珠一开口就点了要害说,却是按捺着浅啜了口茶稳着道:“唉——小丫头你这话可说的不对了,我这铺子开在几十年,早将名声扬出去啦,不知道积累了多少来顾客,喜来坊的牌子也响呢,哪里就会是你说的这样。你们盘下这铺子,那些喜来坊的老顾客照旧来吃饭自然也就成了你们的新客。这可不比你们辛辛苦苦从头开始做起要来的便利?”
薛宝珠叫他说得哑口无言,他的到底说的也是实情,然而这事恰恰是成了不好讲价的原因。正当她不知如何接口的时候,裘和忽然道:“掌柜的店外头可没贴歇业的字儿。”
薛宝珠起先还一愣,当即回过了神来,嘴角弯弯一笑,“今儿店里头人可不算多呢……”何止是不多,根本就没两个。
陈掌柜的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但他多年为商,不过略笑笑就将尴尬化解了过去。他只当没听见这话,将话题重新换了过去,“可不就是,铺子歇不得,我总得将他交给了妥帖人才好放心。”
他朝着对面小丫头同来的少年身上看了眼,心中暗道先前不吭声,这一出气却是捡了要紧的说来了。啧啧,真是好一双清亮的眼。陈掌柜阅人无数,只这一眼便瞧出了这少年不是寻常人。他刚才看这丫头厉害,这下看来倒是自己看走了眼,分明这少年更厉害些。
“罢了罢了,我这还有个伙计,都是签了整年工期的,你要是诚心想要盘这铺子,我索性结清了他今年的工钱留给你打下手。好歹都是熟手,既然都是刚这一行当,在你手底下肯定也帮得上忙。”陈掌柜自觉要价一百两不多,当然还存有一丝侥幸,希望薛宝珠并不清楚厨子闹的那桩,要接着做食肆,恐怕将面临跟他一样的窘境,这也是他急于脱手倒贴条件的原因之一。
掌柜这话倒是让薛宝珠心中一动,她是打了要将生意做大的心思的,这铺子若是能盘得下来到时候只裘和一个人帮忙只怕是不成的。倘若立即出去寻人,一是花销不说,另外一个未必能立即上手。她心中暗暗道这掌柜真是会拿捏人心思,居然给了这样的许诺。“这个暂且不提,掌柜的所开的价码实在太高。我也是诚心想要盘下来,只看掌柜的是不是也诚心了。”
陈掌柜脸色稍稍露不悦,“我怎么会不诚心,如今就等这了了铺子这桩心事我就该去冀州了,难道还是在这同你们玩笑不成?”
薛宝珠如何不知道他此时喜怒哀乐皆是为了卖铺子,为的是不叫自己讲价钱。分明是他急着出手铺子,如今却好像是自己得了多大的便利一样。她之前摆摊子到底是凭厨艺做买卖,这下却真是实实在在跟生意人做周旋。薛宝珠始知自己这里头道行还浅着呢。
***
一百两,其实说多也不算多,说少也不少,毕竟薛宝珠前些时候跑断腿的找寻不是没有比这个便宜的,可合适的却似乎只有眼前这个,但她只有五十两,其中还有二十两还是管虎子叔和莫大娘借的没还的,就是防着自个遇着合适的却买不起的情况。得亏虎子叔这笔钱本来就是放在莫大娘那应急用的,该是不着急,所以她私心打算晚些还,若相中了铺子可以算作入股,当然最后还得问过虎子叔意思才行。
可陈掌柜咬死了一口价一百两不松,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怪是让人不甘心的,若是能定下就不用委屈弟弟妹妹住破房子了,这没下雨还好,一下雨连屋顶都漏可咋办。只这么一想,薛宝珠流露的一丝迫切被掌柜捕捉,落了下风。
“小姑娘,错过这村可没这店,这价还是看在你我算是相识一场的份上给的,也想毕生的心血有个交代,你说是不。”
早在外头支着耳朵听的伙计此刻瞅着掌柜的一脸笑眯眯地坑人,再待不住走了出来,“掌柜,你走都要走了,就留个好,要是没有厨子闹的那遭确实能卖着好价,可这外头天天说咱们喜来坊用脏菜烂叶,硬是传吃坏肚子,接手做食肆恐怕没那么讨好。”
“你进来干什么!”陈掌柜没想到伙计进来拆台,一张老脸绷不住怒得抖了起来,指着喝道。
伙计也是实了心,平日里借碗的交情在,他和薛宝珠往来多,经常能蹭上个吃的,吃人嘴短,何况他将是被附赠出去的人了,若真能找着薛宝珠当小老板,估摸比陈掌柜还好弄呢。“刚外头吃饭的是外来的脚夫,镇上的谁还上这吃饭,连像样厨子都没有,夫人烧的菜您自个都不怎么吃,哪会有客人上门!”
“你你你……反了你了!”陈掌柜想拿东西砸刘四儿,可东西都是自个的没个下的去手,只得怒拍着桌子要找算账。
薛宝珠看着一对主仆吵闹,确是自个疏忽了,一阵儿没来探听,只记得刘四儿上回说铺子快没生意,没想到还有这些个原因在里头,一转眼珠,忙是将话语权抢了过来,“陈掌柜这可是你不厚道了,欺负我乡下来的消息不灵,这般是蒙骗了。做吃食最忌讳就是这点了,您惹了烂摊子,就是我盘下来,只怕比新开吃的还难做了!”话虽如此,薛宝珠却是存心想盘这个铺子的,这么说只是为了杀价。
“这……”陈掌柜听薛宝珠寒着脸说,顾不得刘四儿忙是解说,“严重了严重了,那可都是流言,是我那厨子气我没结月钱抹黑说的,真没有这事!”
“可影响已经造成了。”薛宝珠正正相对,“要不然,喜来坊也不会是这场面了,我记得原来来的时候好歹能做个圆场。掌柜您急着脱手也不能这般坑我呐!”
刘四儿跟着点头,反正他的契都在将来雇主身上了,不如押宝薛宝珠。
“那,那你说说,你打算出多少价?”陈掌柜还想说点什么,可大势已去落在下乘,因此暗转向刘四儿都是霍霍的眼刀子。
薛宝珠张了张口,心底露了一丝怯,想着报五十两会不会杀得太狠,正犹豫就察觉到衣摆一角被人扯了扯,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裘和迎上她目光,了然她的意图,遂抬眸扫向对面坐着的陈掌柜,“宝通钱庄,陈有乐,正德四年十月,二十两。”
短短几字却叫陈掌柜瞪大了眼,对上少年目光,哪里还有半点憨厚,“你,你你怎么知道的?!”心中掀起巨浪,下意识就调头看向刘四儿大骂。那二十两,是铺子里生意开始不行的时候他管钱庄借的,过年图个手头宽裕,一心认为是刘四儿抖出去的。
推书 20234-04-02 :阁下完本[西方甜文》: 《阁下》作者:雾十文案:本文又名——《绅♂士》最近有个变态喜欢用短信骚扰男主即便变态坚称他连短信是什么都不知道Message 001:——错的不是我,是世界!——哈?Message 002:——这肮脏的世界啊,毁灭了吧!——哦,中二病啊Message 003:——不管你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