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江顷帆听到凤诺清吼道,快速伸手袭向了自己身后男子的凤诺清却被对方很好的格挡住了。
但是奇怪的却是自己身后的那个人对凤诺清的攻击只有进行防御而没有进行任何的攻击。
「我没有和你大打出手的打算!我只要带走他!」江顷帆身后的男子用着低沉的嗓音说道,然后趁着风诺清不备,男子一掌击向了凤诺清的左肩。掌力较强的男子这一掌将凤诺清击退了几步,便趁着这个空当,男子点了江顷帆的穴道,而后以着轻功带着江顷帆离开了那被人围着的地方。
被击中的左肩依旧很疼,对方并没有使出内力,若是使出了,这个肩膀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但即便如此,对方那么大的力气依旧令凤诺清感到疼痛不已。
「不行!我得赶快去告诉他们……」他并不知道那个人掳走江顷帆的目的是什麽,虽然感觉对方并没有恶意,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担心江顷帆的安危。
忍着疼痛跑回了酒楼,顾不得大家一脸的惊讶,凤诺清慌慌张张的喘着气说道,「顷帆……我同顷帆一同走着的时候……突然跑出来一个戴着面纱的男子……掳……掳走了……他!」而且掳走了江顷帆的人还可以在制住江顷帆的同时接下他的攻击,对方的功夫底子应该不差。
「什麽?你没有上去制止?」皱着眉头,公晳澈望着凤诺清的目光令凤诺清一阵羞愧。
「我……试着制止了。但是我所有打出去的招式他都接下来了,甚至后来突然趁我不备,朝我一掌打来。趁着这个空档,他便将顷帆掳走了……抱歉。」分明被击中的那一块地方还很疼,但是不知怎么的,那种自责涌上心头的瞬间,疼痛感瞬间消失殆尽。
「那么你看清楚对方离去的方向?还有……身形之类的?」
「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才是吧?诺清他不是被人击中?」目光凝聚在自己的身上的皇甫逸南以着无比关心的话说着,凤诺清在心头一暖而抬头回望向皇甫逸南的瞬间,却对上了坐在皇甫逸南旁边的那个冒牌风若那忧愁的目光。
不,那目光之中所有的,应该不只是忧愁,也许还有嫉妒,还有怨。
那简直……就象是另一个自己。
「我先带你去敷药!」没有理会周围人的反应的皇甫逸南说罢便要起身向凤诺清走来。
一步,两步,三步……
就在他们之间的距离还差两步之遥的时候,凤诺清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嘴巴却不受控制的张开,说道,「不用了!」
突然的一声喊叫,令皇甫逸南整个人僵在了那里,而坐在包厢内的众人也微微的一愣。
气氛被自己搅得很是奇怪,几乎是硬扯出来的笑容便是看不到,凤诺清也知道这笑是有多么的丑陋。
「不……我是说我们还是先想办法怎么去救顷帆比较重要。我只是肩膀被对方的大力打得有些麻了而已,对方没有使出内力,所以我没有受什麽伤。」因为害怕自己的谎话会被看穿,凤诺清由始至终都低着头。
自己的身体,他最清楚。
虽然那不是什麽重伤,但是那久久不曾消去的疼痛感也让凤诺清知道,自己的肩那里至少是要肿起来了。
那个人竟然不凭借内力就能够将自己系伤成这样,简直就和……
和?
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人的脸令凤诺清猛地一惊!
他记得,很久之前,自己也曾经被人不以内力而打伤成这样!
「那个人……掳走了顷帆的那个人……莫不是……傅大哥?不,应该是苏大哥?」
「什么!你说……那个人是苏静埋?」公皙澈在听到了这个名字的瞬间眉头深锁。「他不是离开了吗?为什么他还会突然出现甚至还掳走了顷帆?」
「我……也不知道。但是顷帆并不曾有所反抗,所以这会不会是顷帆早就知道的?」现在回想起来的话,或许也不是对方制服了江顷帆。或许只是江顷帆不愿反抗。
因为,江顷帆的反抗,只有在一开始对方不曾将手捂上江顷帆的唇鼻的时候。
「今日……似乎……是……」公皙澈将话说了一半,却不曾将剩余的话说完。
「今天是什么?」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后,左靖兰追问道。
「今天?今天是体内的毒发作的日子。」公皙澈淡淡的说道,而后便将自己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听懂了公皙澈话中的潜在意思,凤诺清轻轻地点了一下头,道,「那,便是说顷帆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在明白了苏静埋掳走了江顷帆的目的后,凤诺清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因为虽然觉得不管是作为傅文彬时候的苏静埋又或者是无需掩饰的苏静埋本人都是一个好人,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也不知道苏静埋对他们而言究竟是敌是友。因此,即便看着苏静埋对他们没有恶意,但是他却依旧无法完全对江顷帆的安慰放心。
「他毕竟是……背叛了我们的人。」一阵安静之后,悠悠的说着这话的人是左靖兰。说着这话的时他的脸上还有着深深的厌恶。
一旦……遭到了背叛就不会轻易原谅对方。
突然回想起了江顷潺有一次在为他换药的时候说的话,江顷潺所说的人,正是左靖兰。
对于背叛了他们,还间接害死了江顷潺的苏静埋,左靖兰终是无法对他抱有信任。倒不如说……左靖兰是在恨着苏静埋的。
「我之前也算是逼死他的人之一,若是如今还因为轻信他人而导致他最重视的江顷帆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我只怕我会更加的良心不安。」左靖兰口中所说的他,是江顷潺。
凤诺清曾经也听江顷帆说过,江顷潺同左靖兰之间,似乎有些什麽瓜葛。
「可是……我们也不能够断定苏大哥他……是想对顷帆不利呀。他既然可以制住我,那便是说他的武功定在我与顷帆之上。若是他真的想要对顷帆不利,那一日,顷帆要去杀他……他就不会想要让他杀死自己了。」若是那个时候苏静埋有想要对打的打算的话,江顷帆那翌日又怎么会有那么一番表现?
说不准……
说不准,苏静埋,是知道了些什麽可以帮助江顷帆接触痛苦的法子。所以在江顷帆这体内的毒要发作的这一日,便将江顷帆掳走。
凤诺清依旧愿意相信苏静埋不是一个坏人。
「你傻站着在干什么!」皇甫逸南带着些许着急的声音入了凤诺清的耳,他猛地回了回神,却发现皇甫逸南紧抓着自己的手。「你的手在流血!」
流血?
因为肩膀至指尖都麻痹了,因此凤诺清反而无法感觉到流血。低头看去的时候,指尖上那湿滑的红色液体顺着指尖缓缓的滴落在了地上。
第20章 杀意起
「你把我掳到这里来,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因为苏静埋蒙住自己的嘴巴的手太过于用力,因此江顷帆的侧脸还有着淡淡的红痕。「虽然样子变得没有那么的粗犷了,但是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是一个只有一身蛮力的死牛。」皱着眉头轻摸着自己的侧脸,江顷帆用着充满了挑衅意味的话朝着苏静埋说着。
「弄疼了你,抱歉。」伸出想要去抚摸江顷帆的侧脸的手,却在下一刻被江顷帆狠狠地拍开了。无奈的轻叹一口气,苏静埋坐到了江顷帆的旁边。「今日是你体内的毒发作之日,你该不会忘了吧?」
「我自然不会忘记,只不过这也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反倒是你,你曾经说过你会从我的面前彻底的消失,为什么现在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是要逼我杀掉你吗?」
「你……下不了手的。若是你杀得了我,你那一日就就已经杀掉我了,我现在也无法掳走你了。」
「哼!」冷哼一声,江顷帆用着那满是厌恶的目光望着苏静埋。「我不杀你,不是因为我舍不得杀你。我只是……」
恐惧……杀人。
无法忘记自己的剑刺穿江顷潺的脖子的瞬间,仅仅是回忆,他便开始感到恐惧,身体也会忍不住的颤抖,即便是握着剑,那剑也无法再成为杀人的利器。
「即便是如你所说的那样,但是你现在也不能杀我,不是吗?若是你杀了我……你体内的毒,又该怎么办?」自信满满的说道的苏静埋令江顷帆感到了不快。紧紧地皱起了双眉,江顷帆哈哈大笑,这笑,令苏静埋不由得有些心慌。
「我的毒该怎么办?我的毒只要我与人欢好便可以舒缓痛苦了不是?能够与我欢好之人,这世上又不是仅有你一个。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并非是非你不可,只不过是因你离我最近,找你最是方便而已。但是现在却不同。」手掌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因为情绪激动的缘故,江顷帆的身子忍不住的在颤抖。「你认为……我会和你这种人……还是间接的逼死了我的兄长的人……呵,你实在是可笑过头了。」
手腕突然被苏静埋抓紧,过大的力气似乎是要将江顷帆的骨头抓碎一般。而不愿意向对方屈服的江顷帆却是死活不肯说出一个「疼」字,只是狠狠地瞪着苏静埋,像是要将对方瞪出一个大洞一般。
「你要与别人亲热?」拼命忍耐过后的声音听上去相当的可怕,苏静埋的目光也是无比的阴狠可怕。「你要让别人做那些我曾经对你做过的事?」
暴怒之下,苏静埋伸手撕破了江顷帆的衣衫。他过大的力气,江顷帆根本就无法反抗。刚刚伸手打算掴苏静埋一巴掌的同时,江顷帆的双手却被苏静埋一把抓住,而后甚至还被苏静埋拿着他自己的腰带捆住。
「唔嗯……」江顷帆会醒过来是因为感觉到了一阵疼痛。
手腕也很疼,迷迷糊糊的睁开了朦胧的双眼,入眼的是手腕上的红色印迹。
他想起来了。
自己被苏静埋带到了这里,然后……
伴随着身体上难以忽视的疼痛,那股像是被羞辱后的耻辱也令江顷帆愤怒的想要杀人。
听到了脚步声,江顷帆猛地坐起了身子,回头看了过去。
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变得更加的疼痛的身体,却比不上江顷帆恨眼前的这个人的憎恨之心。
「你醒了。」没有任何感情起伏的声音听上去更是令江顷帆火大。
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以后,他居然还能够没有丝毫感情起伏的说那种话……他,没有一点反思?
至少……也该对自己说一句……
不。
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可笑,江顷帆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种好像是想要和苏静埋和好的想法,简直就像是自己不想和他的关系变差一般。但是,他和他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成了定数。他间接的害死了自己的兄长,害死了那个只将自己视为最重要的人的兄长,他……怎么可能再以着曾经有过的某种连自己都不清楚的,但可以肯定是好感的感情去与苏静埋相处?
那,简直就像是背叛了兄长,简直就像是遗忘了兄长的死,也像是背叛了大家。
他做不到。
「不要用那种憎恶的目光看着我也可以。你说过你要杀我,我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拿着放置在自己身边的剑,苏静埋朝着江顷帆走了过去。走到了江顷帆的脚边后,他将那柄剑扔给了江顷帆。「拿着这柄剑,刺向这个地方,我就会彻底的从你的生命中退出。我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以后,已经足够让你有杀掉我的决心了吧?」
剑,因为不远处的火堆的光的照射而闪烁着光。那光的颜色本该是暖的橙黄色,可是不知为何,看着却像是在看着一块寒冰,便是连江顷帆的心都被冻得疼了起来。
抓着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衣服比较大,那大概是苏静埋的。
「我……本就想要杀了你,何必要什么决心……」眼中含着眼泪,江顷帆伸手抓着那柄剑,恨恨的说道,「初次见你,你是以傅文彬的身份与我接触,自那时起我便已经讨厌你了,更何况是现在这个令我恨之入骨的你。我……又怎么会不敢,不舍得杀你?」身体,一动就痛,但是回望着苏静埋那有些悲伤,却又像是没有半分感情在内的目光,那却令江顷帆更疼。
「那么就别说废话了,快点杀掉我。」苏静埋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的冰冷。
「我本来就要杀你!少命令我了!你这种……这种……」最差劲的人……
挥剑,剑落到了苏静埋的肩上。苏静埋受了伤的肩膀流着血,但是苏静埋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改变,他依旧冷冷的望着江顷帆。
「既然你那么的恨我,为什么你还要哭?」
自己为什么要哭?
他又怎么知道?
颤抖着双手,江顷帆将手中的剑扔了出去。落到了燃烧着的柴火之中,柴火爆裂出声。
「我不要再见到你了。若是……若是下次你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我便了结我自己的性命。」
清楚的了解自己并不是无法杀人,自己只是无法杀死眼前的人的江顷帆对这样的自己开始感觉到了绝望。
这一辈子,自己该要怎么做才可以为兄长报仇呢?现在甚至……连幕后黑手是谁,在哪里都无法得知,这样的自己,这么无用的自己,江顷潺究竟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用死来救回这么无用,软弱的自己?
「知道自己杀不了我,所以就要用你自己的性命来要挟我吗?你可曾想过,若是我不在乎会怎么样?」用着另外一只没有受过伤的手抓住了江顷帆的手,苏静埋冷冷的问道。
「你不在乎也无所谓。现在的我,已经没有活着的价值和意义了,所以……就算你不在乎也无所谓。」甩开了苏静埋的手,江顷帆抓起地上那有些破碎的衣物便是头也不回的跑出了那间破庙。
「顷帆?」
凤诺清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江顷帆猛地回头,来人正是凤诺清。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现在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令江顷帆忍不住红了红脸,但是若是自己显得手忙脚乱的反倒更加奇怪,也因此江顷帆强装作没事。
「因为不放心你的安危,所以大家一起来找你了。」
「找我?我……我没事,所以……你放心好了。」有些窘,但是江顷帆却是在庆幸他们不曾在那破庙做那档子事情的时候被他们找到。「还有,你的手……怎么了?」很清楚的看到了凤诺清那显得相当的僵硬的手,江顷帆关心的问道。
「嗯,没事的。只是受了些伤。倒是你……还好吧?」同江顷帆相识以来,凤诺清从不曾见到江顷帆会这么的狼狈不堪,甚至……衣衫不整。心中更加确信了江顷帆和苏静埋之间有些瓜葛的同时,凤诺清却也注意到了江顷帆脸上那淡淡的忧愁。
绝不会轻易让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的江顷帆,除了江顷潺死去以后的那一日,这是凤诺清第二次见到他这样的样子。
「我没事。我只是……和他做一个了断罢了。现在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那一剑,虽然不曾杀死苏静埋,但是……却是斩断一切的一剑。「你的伤,是因为我才造成的吧?抱歉,我没有想到……」
「与你无关的,况且……苏大哥也并不是故意要伤我的。若是他使用了内力,我想,我现在就不会只是外伤这么简单了。」只不过,这一次伤害,却让他了解到了皇甫逸南还在关心着自己。这样,令他更加难以对皇甫逸南松手了。
「若是觉得痛苦,便松手吧。男人同男人,本就是不正常的,结束这种奇怪的感情,做我们应该做的事? 椴攀嵌缘摹!怪婪锱登辶成系耐纯嗑烤故俏稳硕校攴欧锱登宓男Φ馈?br /> 那并非是因为他想要破坏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只是他,不愿意再见到第二个人神伤时的痛苦的表情。
「我……也知道……」知道,所以……他才会,更加的痛苦。
「嘎达」
树枝被踩断的声音,这声音令还在发呆的苏静埋回过了神。缓缓地回过了头,苏静埋所见到的那张脸令他忍不住的哼笑,而后再次转回了头。
「你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是担心我会坏了你的计划?」
「坏了我的计划?你早已坏了我的计划,不是吗?虽然你只是我的一条狗,但我却不曾想到你竟然还是一条有自己的想法的狗。静埋。」
「你伪装成了风若的样子去接近皇甫逸南,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的目的是什么?你跟了我们这么多天,难道你不知道?」对方轻笑出声,而后走到了那一边的火堆旁。像是无聊一般的将一旁的树枝踢进了火堆中,树枝在火堆中发生了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