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要犯上完本[穿越古耽]—— by:天夏游龙

作者:天夏游龙  录入:06-10

见辽王并非因事有突变而疏忽不察,曾析放心投入于案牍。自成了齐昇的亲信后,这些年他早做熟了这些文书,不过片刻功夫,已经拟定。
齐昇看罢,见曾析欲言又止,不禁问道:“你还有什么担心不成?”
“长卿已进京多年,过去不过有副好皮囊,如今这般,臣怕他心大了,又或生出别的心……”
齐昇默然片刻,才道:“明之,你入府是在顾青进京之后,有些事本也无意瞒你。老头子那些手段,已经折腾死好几个了。
顾青自小便是为了这个养着的,为了能在宫里多扛些日子,他的身子是花了重金‘调治’过的。另则,还有我给他备上京的几丸极乐丹,此前有过几次凶险,也曾用过。”
齐昇毫不意外在听闻极乐丹时,曾析脸上裂开的神情。
养过的猫儿狗儿尚且有些感情,何况人呢。想起长卿年少时望向自己的眼神,齐昇幽幽道:“明之,他是个药人,性命全系在本王手上,你就不必多虑了。”
曾析点了点头。
书房的灯又过了片刻暗去,几羽精心饲养的信鸽自王府往京城疾飞。
内城诏狱,顾青如今穿成了另一个顾青,字长卿,还有个号青山。
清醒后的第一夜,顾青的头虽然不再裂开似的疼,却还是好似浆糊一般,只得外围的那些,里头的记忆搅也搅不开。
此时,他正望着粉白的墙怔怔出神,这个时空自夏商至宋都是有的,宋灭之后却无元明。
启国接宋而立,历四世,今上名叫齐熹,建元安和,如今已二十四个春秋。
须臾,天光大亮,有人声传来。
“长卿,昨夜可曾安寝?”
顾青一听左靳改口唤了他表字,知道传回的讯息肯定是辽王默认了他的献策。生之焰火腾起,心中喜不自禁,纵使头重脚轻,他也硬撑了起来。
“左大人,青已无碍。事不宜迟,今日便可入宫面圣。”
“我字执严,长卿不必见外。我已着人去府上取来云雁服,更衣之后即可面圣。”
顾青自然从善如流,“多谢执严费心。”
“车马已备,按你吩咐传的口谕,只一句‘着你觐见’。”
顾青点了点头,“既然皇上言语艰难,这样便很好。”
左靳随即又递上一枚青白玉螭龙绦环,“这原是下狱那日紧扣在你腕上的……”
绦环原是平常衣饰之物,可若用在别处,譬如系以丝带绑缚,将人的身躯如牵线木偶一般,强行摆换出各种姿势。
青山强忍不适挥去那些涌入的画面,怪不得左靳欲言又止。
“这是皇上的……”话至一半,顾青若有所得,随即道:“这东西可还未来得及上档?”
左靳此时已明白过来,赞许道:“镇抚司这头即便上了档,我也能让它消失。宫里之前那样的情形,人仰马翻定是未能上档。皇上外传口谕需得凭证,不想倒有此物可以一用。”
“魏国公,晋南王两位可能按时进宫?”
“诸事俱已安排妥当,然如今圣上欠安,宫中便是太子为大,长卿只怕要多加小心。”
顾青苦笑了下,不去宫里搏一搏,把他这枚弃子激成活子,太子辽王两方夹击往绝路上逼,他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待到左靳退了出去,让人搬来洗漱用品,顾青凭着双手惯性在头上束发整冠,他边嫌麻烦边不经意地往铜镜里照了照。
这一照足足愣了半晌,待回过神来,顾青又用一只手拉了拉映在镜中的面皮,这才彻底确认了。
今时今日他第一次觉得“自恋”是个绝对中性的词。
美之极致,自惑人心。
等到奉来的云雁服上身,织锦华彩,叫那深红的官服架子压着,顾青想着那张脸顶着这一身行头,竟有些不敢再看一眼铜镜。他确实怕了,怕他一个普通人就此乱了心神,那铜镜中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此刻容不得他多想。
心不能乱,一步差池就是死局。
顾青慢步行出诏狱,雪停后太阳虽亮,却毫无温度。积雪的黑泥地上一个硕大的污水坑,马车就停在一旁。
一位跟车的小内侍将手递给他,顾青借力上车,终是瞥见了自己的倒影,惊鸿照影,飞霞流烟,不过如此。
顾青看了看站在一旁来送他的左靳,忽然对此人昨晚的举止有了了然。
他脚踩着车辕又看了眼水中清晰无比的身影,这一次里头的人神色渐渐只余坚毅,末了清冷的仪容压过了脸上的艳色。
顾青这才转身,马车往禁宫驶去。
一行人赶在辰时抵达宫门,绛衣金甲的仪鸾卫从来认牌不认人,宫门是进去了,可也挡不住宫里的人急报太子。算上东宫折返的距离,接应的公公只能是换了软轿后一路狂行,以赶在太子之前让顾青面圣。
顾青从轿子里下来时,被颠得面色惨白,暗道,幸好饿着肚子。
晋南王直接自殿上迎了出来,晋南王长于当今圣上,为高祖嫡支,领世袭郡王衔,其王妃乃是辽王母妃胞姊。
顾青见礼,晋南王在台阶处避人急问:“可有口谕凭证?”
顾青将绦环置于手中,晋南王又追问:“未曾记档?”
“未曾。”
“这就好,这就好。”晋南王至此整个人缓了下来,边领着顾青上殿,边道:“我连夜得了消息,却总觉不妥。有了此物,今日可不惧太子发难。”
“圣上?”
“时清醒,时糊涂,看你运气吧。”
不过刚入殿中,顾青磕头行礼,还未曾起身,殿外已传——“太子驾到!”
第4章 见驾
太子齐昱一入殿门,便见那人雁服金冠恭谨跪在当地,积聚的怒火就如当头泼了滚油,噌得蹿起。
只见白光闪过,“铛”的剑声回响未去,寒锋已至顾青眼前。
“太子爷息怒!顾大人是奉旨见驾。”魏国公到底年轻见机快,情急之下拿起案几上的白玉如意就是一挡。
齐昱目色带赤,“怎么孤的话竟半点没有用了?!竟还能让这么个腌臜东西入宫?他原不配我的剑,然,为了君父大启,一剑了结了干净!”
这时晋南王也已赶上前拉住齐昱,跺脚道:“太子殿下!皇上还在里间,您怎能亮出兵刃!这这这,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轻则失仪,重则逼宫,当作谋逆论!
幸好皇帝如今神志不清着。
齐昱一时呆住。
晋南王当即大声呵斥左右:“都给我下去,今日之事谁敢透露半个字,杀无赦。”
待众人都退下,齐昱方缓缓收了剑。好歹是皇叔,齐昱听得晋南王一番话,头上到底冷了些。
此时顾青方才开口道:“禀太子,昨夜接圣上口谕,入内见驾。”声音无波无澜,双手则恭恭敬敬递上一只青白玉螭龙绦环。
这样的绦环齐昱也有一对,玉作间统共不过供上过两对,他的还是今岁上巳节父皇御赐。
齐昱咬着牙道:“查档!”
果然没有此前赐下或遗失的记录,只有昨晚作为凭证的报备。按制,领旨后归还再消档。
殿内一时静得窒息,齐昱抬眼四顾,空荡荡的大殿内,角落里皇上的贴身正侍王安正微微朝他摇了摇头,以示不知此事。
是了,刚出事王安这老狐狸就向他示了好,他原以为他会死忠于父皇呢,哪知也是个奸猾怕死的,见老头子大势已去,就开始为自个儿铺路了。
由王安掌着大宸殿,本该蚊子也飞不出去一只才对,怎么会让人传出旨去?这其中必有古怪,可恨拿不住那绦环的尾巴。
“孤日日侍疾,父皇现下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哪里传出的口谕?又如何拿出凭证?”
齐昱越说越觉清明起来,厉声道:“还不将这伪造圣旨,偷窃大内的贼子拿下?!”
魏国公与晋南王闻言不动声色,只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便默契地由魏国公先开口:“司礼监向来有听差小太监日夜伺候圣上,若听得一两句太子殿下未曾留意的话,想来也是有的。何况绦环为贴身御用之物,每日无数双眼睛盯着,盗取一途实在艰难。”
晋南王接着道:“殿下息怒,臣刚听闻太医细说,圣上时醒时昏,倒也并非完全糊涂,身子虽还不能动,有半边应是可恢复无碍的。既是陛下召顾大人觐见,不若让他去内室先全了礼节。”
“孤说他矫旨,你们听不懂吗?”
太子这是要来横的了。
魏国公与晋南王心知肚明,也没准备两人一番胡扯就能说动太子。如今天下仍是皇上的,无论宫中还是朝堂,虽然太子与辽王都已暗暗培植势力,但谁也没有能够压倒对方的绝对实力。
今日之事,太子甘心也好,不甘心也罢,有了口谕和凭证,暂且是治不了顾青的死罪的。
两人正准备继续和太子扯皮拉锯,直至最后不了了之时,内室竟传出动静来。
“呃……”
像破锣鼓似的重喘吟呻。
跪在地下的顾青听得里面传出的声音,手指竟有些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这突然而至的生理反应,是原主的身体记忆,不是他的。
因着圣上醒转,几人匆匆往内室见驾,也顾不得口舌之争了。
“父皇!”
“皇上!”
顾青跟着转入内室,离得近了,他能确定刻入这具身体的反常反应是恐惧,想到遍布全身的旧伤痕,顾青心下了然。只是暂时,他需控制自己不去连接记忆,怕一旦翻查细想,这个身躯就要当场失态。
但隐隐中,顾青能感知某种不对劲。
在太子和臣下的嘘寒问暖中,俯身跪在后头的顾青忽然听见皇帝竭力地出声:“长……长……”发音是那样的困难,动静也十分微弱,说话的人却还在费力尝试,口涎沿着金口一路流下,皇帝的眼始终一错不错地盯着顾青。
“皇上?”此前不得已回避,如今赶回来的太医院院使,急忙给皇帝按摩穴位,“皇上切莫心急!”
晋南王试探道:“皇上可是要唤顾大人?”
院使大人接口道:“陛下如想说是,可以眨两下眼睛。如不是,可闭目长歇。”
皇帝闻言明显不再焦躁,稳稳地眨了两下眼睛。
顾青只得膝行至榻前,齐昱恨不得用眼刀剐了他,魏国公和晋南王的神情则复杂得多,既有欣喜又有鄙夷。
“陛下。”
顾青恭恭敬敬唤了一声,非常时期,为了揣摩圣意不得不抬起头来直视圣颜,只这一眼,皇帝那带着死气的专注,瞬间唤醒了顾青苦苦隔绝的回忆。
三日前,龙床,最后的那场,生死搏命。
两具交缠的躯体,跪坐在上的男子乌发散开,原是托向他后颈的大手,无声息地合拢,越箍越紧……
长枕横陈中,帝王忽地由仰变坐,将身前人斜压下去,边收紧手,边还带笑地看着掌中人渐渐窒息。帝王的眼中杀意毕现,却仍不忘例行临别一吻,这一吻便有什么东西被喂入龙口中。
呆愣间,帝王不及深究口中滋味,身下的玉躯忽地挣扎,血污并汗水淋漓而下,竟让他又生起狂欲,压下杀意,猛地肆虐起来。
就在一切复归平静时,帝王的脸忽地通红肿胀起来,双目狰狞,手脚也开始发紧?div align="center">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芸毂涞猛谆辽ⅲ闹┲保鋈讼蚺缘谷ァ?br /> 陪侍的男子眼见事发,也顾不得穿衣,一边疾唤太医,一边抓起落在床侧的发簪往帝王的十指刺去,希望能将皇帝救醒……
待顾青退出大殿的时候,指尖整个掐入掌中,内衫已全部湿透。
皇帝竟是真的想要原主死。
玩腻了,还想榨干他最后一点用处,在喜欢的“游戏”里折磨死他。
原主并非毫无察觉,被皇帝厌弃是死,向辽王求救,一颗无用的棋子,知道得太多,一样是死。他于是铤而走险,将极乐丹随身携带,大祸临头时,口唇相接将半颗药丸喂了皇帝。
这是千金难买的仙丹,也是入骨的毒药,这药可以帮原主扛过最难熬的虐待,使濒死之人回命,自然也可送人入极乐仙境。
这样的药当然是能让人上瘾的,原主打的也正是这个算盘,却不想皇帝已过壮年,一下便过了头,还好施救及时,没有当场殒命。
极乐也许尝到了,但换得如今半身不遂,死亡边缘的味道,还谈什么让皇帝上瘾?只怕恨不得千刀万剐了顾青。
太医院是查不出极乐丹的,顾青并不担心被人发现,但皇帝若是能说话了呢?或者身子好得能拿起笔来了呢?
那双紧盯着他的死目,如鬼魅附在背后,静待他发出最惨烈的哭嚎来组成帝王心悦的爱曲。皇帝变态的手段如何,没人能比原主更清楚。
一个时辰之前,顾青大概是这世上最想皇帝生的人。两个时辰过去,如果皇帝不死,就是他的死期。
顾青浑浑噩噩步下金殿,穿了这么个身子实在糟心,原主的经历也是唏嘘,留下个烂摊子,叫人气馁。
彤庭外,天空澄碧如洗,大雪覆在琉璃上,晶莹闪烁,微风吹得角铃声声作响。时值近午,冬日虽不红亮,洒在身上倒也有些许暖意,空气冷冽,却闻着清澈仿若带丝甜。
于这世间不甘心亦舍不得,便只有重拾信心走下去。
顾青紧了紧身上大氅,阔步往软轿行去。离得尚远,就见一位华服的内侍立在轿旁,双手拢在袖内,身旁跟着一位伺候的小公公。
顾青不由得加快了步子,待到跟前,竟是宫里数得上号的人物——司礼监掌印戚顺。原主与其素无交集,不知是为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 小菊场1《论马》
顾青:作者,你出来!
顾青:马上风,啊?呵呵~你把我当什么了?
作者:那个,种马?
作者:哦,哦,不,那个,阉马?
作者:嫖——骠骑!
(作者被殴至起不了身。)
吃瓜群众:活该!叫你污!
第5章 初见时
戚顺面白无须,形容举止仿若中年文士,谦恭有礼向着顾青一揖道:“顾大人且缓一缓出宫,杂家请借一步说话。”
“有劳戚掌印。”
顾青随戚顺离了轿子,跟随的小公公在前头引路,行至夹道,眼见前后无人,戚顺自袖中掏出一枚白玉蝉。
“戚掌印!”
未等顾青有下文,戚顺已收起那枚特制的辽王信物,微微笑道:“顾大人的见驾口谕是我传的,宫里明明白白落了档,并非凭空捏造。”
原主自幼跟随辽王,进宫传递消息也已数年,竟不知辽王还留着戚顺这一手暗棋。
“顾大人所料不错,王安那老狐狸已上了太子的贼船。如今大宸殿被他围得密不透风,往后里头还需大人周旋。”
如在此前,顾青对王安倒向太子一定会十分高兴,那证明他给辽王去的信上猜对了,弃子有了成为活子的理由,毕竟只有他能整日近得了皇帝身,辽王不可能坐视太子一人把持御前。
只是现在晓得了真相,再往皇帝跟前凑,顾青心里苦笑,嘴上还得应承:“自是青份内之事。”他略略思索,又道:“此事还需多些思量,待我回头再想得周全些。”
既然要靠他接应皇帝身边的事,说不准他可以往这上头想想法子,让皇帝再也醒不过来才好。
心里惦记着事,顾青就准备告辞往回走,哪知戚顺又道:“杂家还有件棘手的事,要问大人讨个主意。”
原来还真有事,顾青奇了,“何事?”
“大人可还记得颜家幼孙?”
月余前,十五万大军顷夜覆灭,满城萧索。牵连的颜、郭、徐三大姓,百来具尸身在菜市场流的血只怕至今未干。
颜家十六岁以上男子皆斩,女眷悉数籍没,其余人等为奴转卖。
颜家幼孙,颜铮,离十六尚差一月之期……
顾青皱起了眉头,跟着戚顺从夹道又绕回紫宸宫的偏殿,南边的两间屋子是皇帝拨给他方便留宿起居的,靠北的一侧还有间耳房,用来临时安置服侍他的小公公。戚顺行至耳房前,开了锁,侧身让了让。
屋内阴冷昏暗,顾青踏着光路进来,有短暂的片刻不能视物,待到适应了,方看清里面不过一张矮榻,两把旧桌椅,此外就只剩雪洞般的屋子。
推书 20234-06-10 :暗之花完本[灵异耽》: 《暗之花》津留伊知文案:突如其来的意外使得槿惟家破人亡,不知何去何从的他遇到了身上满是谜题的安信明明就会很关心槿惟,可是这样的安信却不知为何总是尽可能地保持着与槿惟间的距离可即便如此,槿惟还是不由自主地很在意这个人奇怪的渴血症状,不存在于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