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河山完本[古耽]—— by:天际驱驰

作者:天际驱驰  录入:08-05

散朝之后,风染只传了个口谕,叫郑修羽带着郑家军暂且先驻扎在驿站,便匆匆忙忙地赶回了后宫。御前护卫已经把凤栖殿里里外外搜了几遍,倒也没搜出什么东西来,只是搜出了不少被抓来的人,想是这些人也招供不出什么跟风染有关的东西来,便没录甘结,但人却关着不放。这些人无一例外,全被拷打得遍体粼伤,其中便包括小远和庄唯一。
小远人年轻,虽然受伤颇重,中气倒足,拉着风染呜呜地哭:“少爷,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我没用……又全招了……那个……皇、皇……”他虽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却也知道皇后是他家少爷的老婆,这状不太好告吧?
风染坐在他身边,亲自拿巾子替小远抹眼泪,安慰道:“没事,我没事,也没怪你。你好好养伤。”他身边的亲近之人本来不多,称帝之后,庄唯一和纪紫烟就跟他变成了君臣,每次见面,都要跪拜见礼,也像他当初对贺月一样,对他一口一个“臣”或“民女”,顿时把素日的情份和亲密都疏远了,唯独小远,还是叫他“少爷”,叫风染听了觉得亲切,他也不敢对小远自称“朕”,怕把小远吓着了,觉得小远是他身边仅剩的一个亲近之人,加意维护爱惜。
已经召了太医来给伤者诊疗,到底是在宫里用刑,其手段远没有大理寺卿专管刑讯的那么狠,看着被打得惨,但多是皮肉之伤,并没有伤到筋骨根本。像小远这种,多养养就能复原,不会落下什么病根。只是庄唯一的情况却不容乐观。
其实庄唯一身上的外伤是最轻的,大约庄唯一是知道风染情况最多的人,幻沙对庄唯一动用了武功逼供。庄唯一虽练有一些内力,但极低微,一动手就被废了,还被伤了经脉和丹田,他都快六十岁的人了,遭受如此重创,身体一下子就坏了。风染去看他时,以前看着精神还算矍铄的老人,几乎那精气神一下子就垮了,躺在床上,看见风染,手都在抖:“臣对不住陛下……”
风染赶紧拉住那手,把庄唯一从床上半抱着扶起来,道:“是朕害先生受累了,是朕对不住先生。先生放宽心,好生休养,都已经解决了。”
庄唯一叹喟道:“臣知道,陛下定能渡过难关的,只是臣想,多替陛下担待几分。”
“先生是聪明人,怎么傻了?朕和先帝的事,本就瞒不过有心之人的追查,先生不招,总会有别人招的。你忍着不招,自己吃亏,以后莫傻了!……先生待朕高义恩深,又是朕的长辈,原该朕替先生多担待才是。”
庄唯一轻轻握着风染的手,一直抖个不了,忽然之间,老了许多一般。风染好言相劝了一会儿,庄唯一伤后体虚,便昏睡了过去。
安排了小远和庄唯一养伤之事,风染便接到暗部密报:十月初,曾有一股匪嘉兵卒从南枣郡逃进天路原,向依山方向逃窜,之所以说是逃,是因为这股兵卒中多有伤兵,像是溃军,好像生怕有人追上来似的,一路逃得飞快。暗部的人便追上去查访,只是这股人进了依山之后,便寻不到踪迹了。只是捡到一块颇有可疑的布片,便照一般事件,报送了回来。
风染看那布片,布片上颇有污垢,勉强能看出为纁色,上面有半个黼纹,半个黻纹。从布片的颜色和织纹来看,当是裳或蔽膝,但绝对是九龙衮服上的残片!
十月初?衮服残片?难道贺月在七星岗遇袭后,是向北逃了?深入匪嘉的天路原,然后折而向东,逃去了依山?
风染下令暗部,调动一切可用的人手,深入依山,追查到底!并且调动潜入匪嘉境内,依山附近的伪匪进山,以配合暗部追查。
随后,风染召见了郑修羽,详问了郑家军这一年多在汀国的情况,知道郑家只是对贺月怀恨,对自己是忠心不二的,便让郑家军一分为二,选拔了五百精锐编入御前护卫,组成鸿鲲营,令郑修羽暂任统领之职,随待在自己身边,剩下的郑家军编入京畿守军北营,让郑皓暂任统领之职。
内务廷很快就把幻沙公主入宫之后情况审清了,结果竟然大出意料,幻沙公主之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风染的过往之事查了个七七八八,其中竟是得了毛皇后指点,还调拨了一些毛家人手供幻沙公主使唤,不然,幻沙也不可能不通过郑家军,就能把人抓进宫去。
风染只叫把太子贺响送到太后处带养,下令把毛皇后暂时圈禁在她现在居住的下六宫中。
处理完这一大摊子事,风染只觉得心力交瘁,感觉比他上战场去厮杀一场还要累!幻沙不做凤国皇后,可也是汀国公主,该怎么处置?毛皇后是贺月的皇后,又该怎么处置?现在,一个关在冷宫,一个圈禁在下六宫中,这两个女人是什么时候勾结到一块去的?

第327章 痛饮化功散

史记:靖乱三年冬月初二日,靖珍皇后逾矩上朝,请辞后位。武威帝允。
至于那一天朝堂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武威帝的靖珍皇后为什么只做了十天的皇后就请辞后位?在史中再无多余的记载。当时在朝堂上的官吏虽然众多,但在武威帝有生之年,均三缄其口。在武威帝驾崩许多年之后,才渐渐流传出无数个野史版本。
小远本身没练过武,被拷打时只受了外伤,人又年轻,太医们上了药,好得比较快,不过风染还是叫小远好生歇着。相比小远,庄唯一的情况就十分不好,一连几天,都是半昏半醒。风染叫太医找了精通医术的内功高手来替庄唯一疗治内伤,但因庄唯一年纪大,本身内力低微,疗治起来加倍艰难,收效甚微。
初五,风染正在朝堂上跟众臣议事,忽然隐隐听见隆安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兵刃交击声,随后,这脚步声便直向金銮殿方向走来。风染开始传心听取朝堂上众臣一边辩论一边各抒己见,以便做出正确的决断,因此并没有太在意远处的响动。只是那一队、不!起码有几百上千人的脚步声快速地向朝堂走过来,而隆安门外的御前护卫竟没有进行拦挡,风染心知有异,打断了大臣的滔滔不绝,下令道:“曹大人,派人出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御前护卫都统领是叶方生,跟着贺月前往七星岗后,也下落不明。这曹宣也是原索云国贵族世家之后,能力虽有所不足,但贵在忠心,在朱耀殉国之后,贺月便把他提拔起来顶了副都统领的职。
风染瞧着曹宣不是精干的人,难以独当一面,因此,那御前护卫都统领的职便空着,并没有让曹宣由副转正。风染打算着,先让郑修羽做御前护卫鸿鲲营统领,等做出些功勋威望来,再名正言顺地提拔他做御前护卫都统领,通过郑修羽,就可以把整个御前护卫军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出入之间,有自己人贴身护卫,这才能够安心。
曹宣得旨,连忙带了几个御前护卫跑出去查看。他刚跑到朝堂门,一拐弯,瞧见外面正快速向朝堂走来的,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那人,只觉得头脑一阵鲜血上涌,身子一软,就跪了下去。
曹宣一跪下去,朝堂众臣都知道出事了,目光齐刷刷看向朝堂之后。须嗖之间,外面的脚步声就走到了大殿门口,一群北军兵卒簇拥着一个身穿九龙衮服之人,走进了朝堂。众臣一看,完全没有迟疑,齐刷刷跪了下来。
风染坐在玺阶之上的九龙御椅中,远远地看着出现在殿门口,被人簇拥着的身影,只觉得全身的血一下子冷凝了,然后一下子又沸腾了,再然后又复冷冰,张合了嘴,半晌才叫出他的名字:“贺……月!”
跟以前不同,再不用怀疑,风染清楚贺月喜欢自己,可是再怎么喜欢,被篡位,永远是帝王不可碰触的死穴和逆鳞!风染一直不相信贺月会就这么死了,贺月果然没有死。在处理政事时,风染会情不自禁地想像,如果贺月没有死,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无人时,风染也会情不自禁地想像,如果贺月没死,回来了,他跟他会怎么相见?
风染不是文人雅士,想像不出多少花前月下的场景。他只是想,他要跟贺月说,他喜欢他,想同他行鱼水之欢,想让他满足,想让他高兴。然后跟他一起守护他们打拼下来的江山,手携手,驱逐雾黑,一统凤梦。有朝一日,他们一起,并辔驰骋在大凤王朝广袤的土地上,指点河山,挥斥八极。
在风染的想像中,很自然地忽略了自己的短寿。他总是想,他会跟贺月在一起,做很多事,他会跟贺月一起到老。是了,喜欢一个人,便不禁会想跟他一齐相守到老。
可是,在风染的想像中,绝没有像现在这样的,他坐在朝堂高座之上,贺月站在金銮殿门口,遥遥对峙。
那一瞬间,风染的所有想像都破碎了:他篡了位,拂了一个帝王最不能碰触的逆鳞!贺月再怎么喜欢他,也绝不能容忍发生这样的事!在帝王心中,再没有什么比河山社稷更重要的人或事!
……
风染都不记得自己想了什么,似乎想了许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就那么呆坐着。贺月却并没有给他多少时间理清乱麻,一进大殿,站在贺月身边的陈丹丘便喝令道:“把那个谋朝篡位的逆贼拿下!”跟在贺月身后的北军兵卒众将,飞快地冲进朝堂内,赴向风染。
风染眸色一黯,尚未有任何动作,本来侍立在风染身侧身后的御前护卫忽然“呛啷啷”地拔刀而出,人影闪动,刀光一晃,十几把刀剑已然架在了风染的颈脖上!
随后北军兵卒也冲了上来,把风染全身都架在兵刃之中,御前护卫和北军兵卒把风染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困在中间。
继而朝堂众臣向贺月行礼叩头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用贺月开口说一个字,朝堂形势已经全面倒向了贺月一边,“驾崩”一月,但是贺月的声威犹在,人心仍在!
郑家军尚在整编之中,因此并未随侍护驾,风染称帝时日太短,在朝堂中根基太浅,贺月一现身,他便一败涂地,只剩下孤家寡人,甚至都没有一个人替风染说话。
看见陈丹丘,风染有些了然了:为什么贺月未死,自己却一无所知,为什么贺月能够无声无息地潜回成化城,杀自己个措手不及,甚至没有一个分辩的机会?
如果他能够早点得到贺月未死的消息,他一定会主动逊位,他本来就是为了保住贺月的江山才不得不矫诏篡位的,他一将死之人,没有亲人,也没有后代,夺这江山何用?
可是,事实是没有如果的。
想必陈丹丘找到贺月之后,告诉了贺月,自己已经登基称帝,改国号为凤。贺月就叫陈丹丘瞒住他平安归来的消息,甚至还上报一个贺月逃去依山的假消息,来安他的心,然后不声不响地潜回成化城,在他上朝之时,贺月骤然现身,一举收复他的大臣,收复他的帝位!没有给风染任何反击分辩的机会!贺月处政应变的能力确实老辣,手段确实高明。
可是,说到底,在江山和风染之间,贺月选择了他的社稷!他再怎么喜欢自己,也绝对容不得自己抢了他的江山,篡了他的帝位。
风染觉得没什么可说的,可辩的,心冷如铁。
早就想过,帝王的所谓“喜欢”,不过是太平盛世下的锦上添花,不过是花前月下的闲情逸致,不过是枯燥的批折理政之暇的余兴点缀罢了。三天之前,他还在朝堂上,对着幻沙公主,对着众臣王爷,承认他喜欢贺月,承认他属于贺月,实在是可笑之至!
贺月铁青阴沉着脸,只做了平身的手势,然后在陈丹丘的陪同下,缓缓向玺阶,向风染走过来。在玺阶前站住,隔着九龙御案,陈丹丘直视着风染,冷冷道:“来人,给风将军上一盏化功散。”
风染武功高强,是凤国上下众所周知之事,陈丹丘想用化功散来化去风染内力,大家倒都觉得理该如此,如不把风染的武功化去,只怕风染随时都能暴起伤人,说不定能直接从天牢里杀出来,或是直接杀进皇宫里去。
不多时,便有御前护卫捧了盏化功散出来,放到九龙御案上。
风染在刀剑架身之中,在一众御前护卫的严密监视之下,缓缓伸手端起化功散,一饮而尽,痛快之至。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那些把刀剑架在风染颈脖上的御前护卫,老实说,如果风染暴起,他们并没有多少把握能够在瞬间砍了风染的脖子,他们能把兵刃架上风染的脖子,实在是太出其不意了,令得风染没有机会反应。他们御前护卫在之前确实是拥护风染的,确实是在一心护卫风染,因为贺月死了,风染称了帝,谁做皇帝,他们御前护卫就护卫谁。可是,贺月回来了,风染这帝,就是篡位,就是伪帝,他们不需要商议,曹宣一跪下,就是个信号,他们所有人立即倒向了贺月。可是在心里倒向贺月还不行,他们曾护卫过风染,护卫过伪帝,他们必须得立功,将功补过!不能怪他们翻脸无情,只因贺月才是帝王正统!因此,他们虽然倒向贺月,私心里对风染还是颇有几分愧疚,能够不伤风染,自然是最好的。
北军兵卒也悄悄松了口气。当年,风染亲在万青山督战,为了激励士气,风染每每身先士卒,冲锋陷阵,武威神勇之姿,深深印在众兵卒脑海里,简直是战神一般的存在,充满仰慕敬佩。虽然奉命拿人,私心里颇不愿伤了风染。
就在所有人暗暗松气之时,风染忽然嘴巴一张,一道紫红色的水箭直射站在玺阶前的贺月!御前护卫和北军兵卒只有一个想法:“果然死到临头,还要伤人!”各挺兵刃,猛往风染身上招呼下去!

第328章 血溅金銮殿

习武之人,遇袭之后,自然的会有本能的反应,只是贺月武功太差,反应略慢,猝不及防,被风染运使内功,倒吐激射过来的化功散水柱喷了一身!随即,贺月便感觉到水柱本身并没有多大的冲击力,只因射过来水柱中,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劲力,在水柱淋身之时,那股劲力便传进了他的经脉里,并迅捷地在他经脉间游走。贺月心头一喜,身子往旁边一侧,拉开了跟陈丹丘的距离,叫道:“风染!”
射出化功散水柱的同时,风染猛然运起十成功力,挥袖如刃,一拂身上兵刃,从重重兵刃困压之中,纵身而起,扑了过去。
御前护卫和北军兵卒的大部份兵刃被风染铁袖一拂,拂了开去,少数几件未被拂开的兵刃,用力一推一压,可是,他们的兵刃骤然间从静止状态向前推压,实在使不上多大力道,只靠兵刃之锋利,在风染身上拉出几道伤口,并未致命。眼看风染向贺月扑去,吓得魂飞魄散,各挺兵刃,从风染身后追砍过去。
在索云国,北毛恩,南丹丘,陈丹丘是跟毛恩齐名的将帅,但是,毛恩是猛将,陈丹丘却是儒将。这个儒将,究竟“儒”到什么程度?“将”到什么程度,没人清楚。有不少人都看见过陈丹丘练剑,却没有人跟陈丹丘交过手,光看着人家中规中矩地使出一套剑招来,其实根本摸不清高低。风染这一扑,并不是扑向贺月,而是扑向陈丹丘。
风染吐射出化功散水柱,喷向贺月时,陈丹丘本能地身子一侧,想要躲开,那水柱被喷出来,距离一远,就有些散开了,陈丹丘虽然没有洁癖,可也不想被风染喝下肚又吐出来的东西喷个满头满脸。可是,陈丹丘一闪避就知道坏事了:贺月竟然脱出了他的貌似掌控范围!待他再想靠近贺月,风染已经飞身扑了过来,陈丹丘来不及拔剑,只得略略侧身抓着剑鞘,把那剑柄对准了风染的胸口。
风染穿着九龙衮衣上朝,身上没有佩剑,赤手空拳扑过去,掌上运起内力,势要把陈丹丘毙于手下。不想陈丹丘的剑柄先撞上风染的胸膛。或者说,是风染自己把胸口撞到了陈丹丘的剑柄上,风染这一扑使尽全力,未留余地,胸口被剑柄一顶,一阵剧痛,然而,风染身形只是略微阻了一阻,还是扑到了陈丹丘面前,双掌齐出,劲力一吐,把陈丹丘打得喷着一口鲜血,后退几步,终是止不住身形,仰天栽倒在地。
风染拍开陈丹丘,自己也止势不住,俯身栽倒在地。追袭而来御前护卫和北军兵卒,抓住机会,便向风染身上砍下去,眼见得就要当堂来个乱刀分尸。
一边的贺月终于反应了过来,见此情形,心胆俱裂,嘶声大吼道:“莫杀!”一边叫,一边奋力去拖风染,想把风染的身体拖离那些护卫兵卒的兵刃范围,一边继续叫道:“抓陈丹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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