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都还没落下,他就取了出来。
贾母和林黛玉只不过眨了一下眼睛,眼前就多出了两座三尺高一人环抱大小的小金山。
鱼儿想了想,金银成双,又挑了两块差不多高的小银山出来。
将鱼儿从鳞片取物的手法,当成了施展凭空变物术法。尽管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任何事情发生在鱼儿身上都不奇怪,但是不可避免的,林黛玉与老太太依然呆愣了片刻。
从惊愕中走出来,林黛眸子里一瞬填上了无奈。她注视着鱼儿摇头道:“这东西抬回我屋里,要藏在何处?当摆设也太显眼了,你还是收回去吧。”
她那屋里没地方藏,真要当摆设放在某一处,不说不符合她的审美观,而且某些人来她屋里见了,又该拈酸吃醋,冷言冷语嘲讽她了。
鱼儿敲了敲自己的头,莞尔一笑道:“看我这脑袋,你不提我都忘了另一件事儿。”
鱼儿翻开手心,两块流光溢彩的鳞片,静静地躺在上边。在鳞片现身的刹那间,满室的金银都黯然失色了。
他将鳞片相继放入了林黛玉、贾母的手中,两人低头做观察状,喃喃道:“这像是什么东西的鳞片。”
鱼儿憨憨笑着说明道:“这就是我藏东西的鳞片,是以前脱落的,可以储物,也可以在危险时候保护你们的安全。”
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忆起了,多年前的某一夜,浮现在鱼儿体表的小金龙虚影,瞳孔猛地收缩,彼此愕然对视,失声脱口而出道:“龙鳞?!”
霎时间,两人感觉手中轻如鸿毛的鳞片,变得泰山般重,握着鳞片的手轻轻颤了颤。这可是神龙身体的一部分啊,仿佛花花草草一样随意地送给她们,真的没问题吗?
“这是鱼鳞。”鱼儿严肃的解释着,可惜惊喜交加的祖孙两人压根没听进去。
尽管他的体内流淌着一部分龙血,但他的形态是美人鱼,他觉得称呼鱼鳞更为恰当。
“滴一滴血上去,你们就和鳞片心意相通了,日后只要一个念头即可存取物品。”自认为矫正了两人对鳞片的称呼,鱼儿继续讲明鳞片的用法。
这么神奇?木然的两人,反应迟钝地想着。
鱼儿见她们久久没有动作,用体内的力量凝聚出一枚细针,扎破了两人的指腹,按着她们的手指抹了一滴血在鳞片上两人心脏一热,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飞逝而过,便有一个无声的声音告诉她们已经和鳞片建立好了联系。
鱼儿撤掉能量针,拍拍手道:“好了,这样就只有你们自己能用,别人抢不走了。”
“把鳞片贴在肌肤上,心里想着融合,它便可以融入你们的身体了。当然,你们也可以做成护身符那样,佩戴在身上。”
尝试着用鱼儿所说的方法,心念一动,便见金银小山果真让她们收纳进了了鳞片里,老太太两人沉寂在惊奇的感觉之中,不可自拔。后来又听到了鱼儿的这一句话,动作火速地将鳞片贴在了手背上。
心中默念了一句融合,两人眼中的鳞片飞快转为透明,不一会儿,就融合在了肌肤里。两人摸了摸手背,光滑如玉,没有半点藏有他物的异样。
贾母同林黛玉默契扭头望向鱼儿,忽地将他搂在怀里又揉又搓,鱼儿受不了了两人的热情,捧着被揉红的脸蛋,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老太太和林黛玉两个始作俑者,看着他笨拙跑远背影,心里一乐,忽地齐声笑开了。
身后有贾母拿着鞭子催促着,贾赦的售卖产业的动作很快,到了第二天,就把能卖的都卖掉了。
不过,看着摆在卧室里的银票和白银,距离一百九十万还是有一段不小的差距,贾赦急得头发都掉光了。不禁腹诽他爹他爷爷,没事儿管国库借那么多银子做什么,累得子孙后代倾家荡产去还债。
就在贾赦长吁短叹、愁眉15 17 页, 不展的时候,老太太那儿的小厮抬着五口大箱子过来了。
沉重的箱子砸在地上,贾赦感觉自个儿的卧室都晃动了好几下。
以为里头装着的是老太太嫁妆的一部分,贾赦蹲在箱子前面,准备打开看一看里头东西的价值。
随着空隙的变大,里头的金光泄露而出,正脸离箱口不过一寸距离,贾赦被刺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擦干受金光刺激溢出眼角的泪珠,贾赦按了按快速跳动的心脏,身体化作一道残影打开了所有的箱子。
仿似爱抚着他最爱的小妾一般,轻柔爱怜地抚摸着箱子里价值五十万两白银的黄金,贾赦的脸上无比的阳光明媚,一张菊花脸,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昨晚发生在贾母房间里的诸事,除开三个当事人,只有天知地知。
贾赦不清楚金砖是由鱼儿提供的,只以为是老太太财不露白,明明拥有如此之多的金子,非要捂得严严实实的,连他这个做儿子的都不知道。
这下子,欠国库的银子总算是拼凑足了。贾赦甩掉了一身的愁苦,整个人显得油光满面。
恰在贾赦得意的当头,下人来禀报王子腾来了,贾政挨了老太太的打身子不便,请贾赦出去见客。
呵呵,昨儿个刚提到他,今日果然来了。
贾赦愤愤然捶了下圆桌,当即盖好了几口大箱,转身锁好了卧室门,将开锁的钥匙藏在了身上。
做好了这一切,他才向下拉了拉自己的嘴角,换上了一张苦瓜脸,揉红了眼睛,带着小厮急切地跑去了荣禧堂。
贾赦眼中含泪,被他泪眼汪汪的看着,王子腾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忘记了开口,反而让贾赦抢占了先机。
便见贾赦朝着王子腾扑去,抱着他的手臂撕心裂肺地哭着,荣国府欠了国库两百多万银子,如今家里砸锅卖铁凑不齐数,他都快急病了,希望王子腾能借百八十万,帮助荣国府解决这次的困难。
贾赦越说哭声越大,眼泪鼻涕抹了王子腾一身。后者脸色一片漆黑,身体又僵又硬,被贾赦的鼻涕和无耻恶心的不行,一言不发,甩开了贾赦就朝外走。
然而贾赦一见王子腾的黑脸,就像是打了胜仗似的,阴魂不散地追着王子腾,哭着叫着让王子腾别走,吓得王子腾风度都不要了,拼命了跑出了荣国府策马疾驰而去。
百八十万,怎么不去抢!
王子腾无功而返,回了家大发雷霆,唾骂贾赦恬不知耻。
然而王家欠了国库一百多万两银子,如果不能从他家借到银两,仅仅用王家的财产偿还,那么王家必然会元气大伤。
气归气,王子腾却还要想办法筹备银两。
之后,他又跑了四王八公中的其他几家,可是其他家族同样欠了大笔债款,都在烦恼着呢,如何拿得出闲银给王子腾?
所以,毫无例外的,王子腾一次又一次的空手而出。
最后实在没法子了,他把坏主意打到了王家的出嫁女,王熙凤还有王夫人的头上。
于是,很快王子腾的妻子蒋氏便在暗中约了王夫人和王熙凤出来商谈,许诺了许多虚无缥缈的好处,想要从她们的嫁妆中撬出一部分来。
王夫人十分的清楚,荣国府倾力还债后,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很富裕,十分地看重自己手里的那笔银子,故而无论蒋氏怎么说,她都不肯松口。
而王熙凤那边就更不可能会同意了。不提其他,单单当年她和王夫人撕破脸皮,王子腾选择站在王夫人那边,她就一直怀恨在心,太阳打西边出来她才会损害自己的利益去帮王子腾。
蒋氏在两人那儿受了一肚子气,骂骂咧咧地走了,回了王府又在王子腾面前谩骂,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以后王家站得更高了,一定要让两个白眼狼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不提王家夫妇气得跳脚,却说王家的人走后的半个时辰,老太太的娘家人,保龄候府的史家兄弟也上门借银来了。
从王子腾身上找到了乐趣,贾赦损招用上瘾了,完全不走正常程序,见了人就抱着嚎啕大哭,先声夺人,向他们要银子。
意料之中的,史家兄弟成为了继王子腾之后,第二批被贾赦丢出的银两数目吓跑的人。
招式虽然只有一套,但行之有效,贾赦屡次不爽,成功吓跑了一批接着一批打秋风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