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旧梦[上][古代架空]——BY:江湖一枝笔

作者:江湖一枝笔  录入:06-11

  “陈宁将军人呢?怎么还请不来!”魏青疏等得实在不耐烦了。一炷香前,他刚刚又派了两个人去催,但至今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良臣呢?他也没回来?一个个都死哪儿去了?”魏青疏觉得,自从他接手了金明池这个案子以来,就干什么什么不顺心。
  之前查苏墨笙如此,如今面对辽人又如此。比起战场上的快马扬鞭,如今在京城里做什么都束手束脚,让他不爽极了。
  “将军,不好了!”
  传信的斥候终于破门而入。魏青疏眉一挑,没好气道,“你看现在这情况,还有什么是好的?”
  “是陈府门前,陈府门前出事了!”
  “陈府?!出什么事了?”
  “有人挟持了那位朱琏朱娘子,正在陈府门前与禁军对峙。现在那边乱成一团,军巡卫又将街道层层封了,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哦对,魏渊将军也在那儿。”
  “叔叔也去了?”魏青疏听得乱七八糟,又问,“朱琏?谁是朱琏?”
  “……她即将嫁给太子,已是官家指定的太子妃。”
  “哦……那谁挟持了她?”
  “不知道,不过听说是一男一女。男的使剑,剑法不错,女的不会功夫,而且眼盲。”
  “这都什么事儿。你们几个过去看看,陈府那头需不需要帮忙。”
  眼盲的女子?砰地一声,王希泽不慎碰倒了身侧的花瓶。红色的鲜血衬着洁白的瓷片,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那二人竟去了陈宁府上?还惊动了军巡卫!
  更糟糕的是,张浚一定会很快收到风声。吕小凤和杨客行会不会落入他手暂且不说,一旦让张浚顺着陈宁的动向知道了教坊的情形,届时自己的处境只会更危险。
  他必须在陈宁到达这里之前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你们中原似乎有一句话,叫做祸不单行。我看,在关心其他事之前,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的性命吧。”常衮瞥见他放在桌上微微颤抖的指尖,冷声提醒了一句。
  

  ☆、香消玉殒芳魂散

  铜锣声从陈府前街响到了街尾。这是军巡卫疏散百姓的方式,提醒他们前边儿有危险之事发生,警示人们尽量远离。
  陈宁是在未时初出门的,现在已是未时三刻,他还站在家门前的大街上,连五十步也没跨出去。
  陈府前的空地上,此时正停着一辆鸾车。车上站着一个持剑少年,车里坐着两个空拳女子。人们只知其中一个是大宋未来的太子妃,却不知另一个竟还是朝廷漏网的通缉犯。
  数百名军巡卫、金吾卫、捧日军以及殿前司的人将这辆鸾车围得密不透风。还有一些不明所以的百姓,候在周围看着热闹。
  “这样不行,我出去同他们解释!”朱琏想要掀开车帷走出去,却被杨客行拦住了。
  “你不能出去!就算你现在告诉他们我和小凤并没有挟持你,他们也断不会就这么放我俩走。”如火的日头让杨客行此时满身大汗,他清楚地看见魏渊就在不远处牢牢地盯着自己,身后还站着大片殿前司禁军。
  想也知道,是谁通知他来的。
  杨客行本是想悄悄带着吕小凤来这陈府,将二人胸前的玉蝉还给陈宁,再把父亲的那封手书交给他,也算是了了一切的恩怨。可几人刚到陈府前街,就被埋伏在那儿的“自己人”给逮了个正着。
  其中有几张面孔,杨客行是认识的。他们或多或少都曾在柳庄出现过,听命于莘老或王希泽。一定是对方猜到他有可能会来这里,才提前埋伏了这些人手。
  为了带吕小凤远走高飞,杨客行只能选择跟他们动手。但这里不是深巷祆庙,打斗声很快惊动了街上的军巡铺和金吾卫,打手们见状迅速撤离,只留下了杨客行和那辆甚为显眼的鸾车。
  很快有人认出了车的主人是朱琏。紧接着,刚刚随车的金吾卫和女使赶到,杨客行和吕小凤就被认定了是挟持太子妃的贼人。
  于是,双方僵持不下,战况一触即发。
  快被逼入绝境的,不止是杨客行和吕小凤,还有魏渊。
  他是在两个时辰前收到莘老传来的消息,说杨客行带着吕小凤出逃,让他速去帮忙寻人。可就在魏渊仓促集合了亲信让他们城中四处搜寻之际,柳庄又传来消息,说杨客行和吕小凤被堵在了陈宁府前。
  魏渊当机立断,带着禁军想要赶去控制住场面。但到了这里才发现,场面已然不受控制。现在除了朝廷的人和魏渊的人,陈府前还混合着各方势力的眼线,若想要不露马脚带走吕小凤和杨客行,实在太难了。
  “我再说一次,放下你手中的剑。”魏渊此时依旧威风八面地骑在马上,红黑相间的军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动出锐利的光泽。可在看似镇定的外表下,他盔甲下的衣襟此时早已被汗水完全浸湿,连抓着马缰的双掌也紧张地微微颤抖。
  上一次见吕小凤是在秘密的酒窖内,尚且险些让魏渊失态,何况这一次是在人满为患的大街上。只要吕小凤的身份一暴露,第一个陪葬的,就是他魏渊。
  “魏将军,我家贵人就被他们挟持在车内,你还不快点下令营救?”目前这里职位最高的是魏渊,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命令。
  可他要怎么下这个命令?杨客行若是狗急跳墙把他供出来怎么办?如果朱琏受伤又算谁的责任?吕小凤的身份可还有其他人知晓?
  魏渊的顾虑太多,所以他迟迟不敢下这个命令。聒噪的女使仍在他耳旁不停嚷嚷,如果可以,魏渊简直想拿东西封住对方的嘴。
  “将军,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身旁的亲信不动声色地递来一个小小的纸片,魏渊攥在手心里一瞧,纸片上只写了干净利落的一个字:杀。
  是了,事情已闹大到如此地步,只有快刀斩乱麻,才能冲破面前的僵局。
  “让□□手准备。”魏渊一声令下,几十个□□手便将箭弩齐齐对准了鸾车上的执剑者。
  “魏将军。”此时,却有另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魏渊侧目而望,只见陈宁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冲他招了招手。
  “陈宁将军?”魏渊见了他,立刻翻身下马,走向了他,眼睛却还始终盯着鸾车那头的动静。
  “发生了什么事?” 陈宁从军多年,就算是在战场上,也未曾见过如此混乱的场面。他不自觉地高昂着脑袋,想看清楚当中的情形。
  “是两个不知好歹的小贼,挟持了太子府中的人。”魏渊的年纪和职位同陈宁不相上下,但在对方面前,他总习惯以卑态相对。
  这是魏家欠陈宁的。七年前的燕北战场上,魏渊的哥哥,魏青疏的父亲违抗军令,帅兵叛逃,使向来军功显赫的魏家蒙上了一层耻辱的印记。若不是陈宁回朝后拼死相保,他叔侄二人不会还在朝堂上有立足之地。
  “哦?那怎么会把人挟到我府前来了?”陈宁奇怪道,问得魏渊冷汗直冒。
  “这……”
  “陈宁将军!”
  这时,一直闭口不言,与众人僵持在车上的杨客行忽然高喊了一声,紧接着车里的两个女子便先后下了车来。
  “朱娘子,得暂时委屈你了。”杨客行小声说了一句,将剑架在了朱琏的脖子上,挟着她朝着陈宁和魏渊走了过去。
  吕小凤紧紧被他牵在身后,她自责地想,如果不是自己的任性坚持,也不会让他们落到如此境地。
  魏渊挥了挥手,让两旁的禁军让出了一条道来。他呼吸急促地盯着渐渐走近的杨客行和吕小凤,悄悄摸上了腰旁的军刀。
  “你们是……”陈宁皱着眉转过了身来,面前这一男一女分明还是两个半大的孩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为恶之辈。
  “我们来此,是有一样东西想要交给将军。”杨客行拍了拍吕小凤的手,吕小凤点了点头,攥着手里的两块殘玉往前迈出了两步。
  魏渊的刀已经悄悄出了鞘。他眼看着吕小凤一步一步走进了自己可出手的范围内,却始终犹豫着没有拔出刀来。
  对着一个目不能视的少女,魏渊实在下不了手。
  就在这时,一枚掷箭从人群当中飞了出来。
  “小心!”陈宁一把推开了少女,吕小凤往后一仰,整个人跌坐在地。她手心里的两块玉蝉应声而落,在地上飞快地弹起,又裂开。
  陈宁的目光钉住了,他死死盯着那几块蝉形碎玉,浑身如遭雷击。
  “小凤!”杨客行朝她扑了过去,却忘记自己在丢开朱琏的一瞬间,就失去了安全的保障。
  “上,拿下他们!”发出这个命令的不是魏渊,是一个金吾卫的队长。杨客行拔剑护住了吕小凤,吕小凤却在地上摸索着刚刚掉落的玉饰。
  “将军,我们要不要动手?”魏渊身旁的亲信悄悄问他。魏渊这才缓过神来,重新打量起面前的局势。
  杨客行剑挥如雨,竟是以一敌十挡住了金吾卫和军巡卫的攻势。朱琏被一群人围在当中,却不曾撤离,只盯着当中的二人不知在想什么。然后魏渊看见,她朝身旁的女使说了几句,女使又朝着金吾卫说了几句。
  那些嘴巴每一张一合,魏渊都觉得自己的人头已然落地。
  不行,不能让吕小凤离开,更不能让她落入朝廷手中。
  魏渊一咬牙,终于将身侧的刀给拔了出来。他举刀而上,趁着杨客行应接不暇,悄悄逼近了少女身旁。却不料,自己刚走到她面前,一把尖刀就从旁边斜刺了上来。
  场面太过混乱,魏渊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刺出了那一刀。他只感觉到温热的鲜血溅上的自己的脸。紧接着,刚重新拾起了玉饰的少女便斜斜地歪倒了身子。
  身体上的剧痛并没有让少女即刻喊出声来,她怕少年因分心而受伤。她只是伏在地上,努力瞪大了双目,似乎试图去看清前方那人的模样。
  这时候,杨客行还在一心一意浴血奋战,对身后一切毫不知情。他的手臂上中了一刀,胸前也被划伤了,但依旧越战越勇。
  “住手!给我通通住手!!”
  直到陈宁威严的怒吼让众人同时缓下了动作,杨客行这才有机会回过头来去找寻吕小凤的身影,却不料,只看见一地狼藉。
  “小凤!!”杨客行不可置信地扑向了血泊中的少女,他将她抱起,却无法阻止鲜血源源不断地从腹间流出,带着少女的生命,也一并悄悄流逝。
  “客……客行哥哥……”少女用仅存的一口气捧住了手里的残玉碎片,“要……还给陈将军……”
  “好,好,我一定还给他。”杨客行抱着少女柔软的身躯,泣不成声,“都怪我,我不该带你来京城的,都怪我……”
  “不怪你……能来京城,我很高兴……”少女的手想挣扎着摸上对方的脸颊,却终于戛然落下。
  朱琏手上的猫儿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逝去,啪地从她怀中跳了下来,蜷在了少女的身旁。混乱的场面也跟着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良久……良久……
  直到少女的尸体已经变得冰冷,他终于抱起了她,朝着陈宁走了过去。
  杨客行从少女指尖取下了那几块染血的残玉,亲自交到了陈宁手中。紧接着,他抱着少女的尸身大步走了出去。
  一些金吾卫想拦住他们,却听朱琏喊,“放他走吧!他们没有挟持我。”
  士兵们面面相觑,不知所以。但上令下行,又有谁敢多问半句。于是这样大的一场闹剧,就在未来太子妃的一句话中草草了结。
  “多谢。”杨客行没有回头,一直走出了陈府前街,他知道还有不少人跟着他,但此时他已懒得理会。
  “等等!”最终,是陈宁叫住了他。
  “这块玉你们是从哪儿得来的?”
  杨客行笑了,他没有回过头去,只是看着少女宛若熟睡的面庞,“这是我和她的定亲之物,是七年前我父亲交给我的。”
  “七年前……你的父亲是?”
  “杨季。”
  说完这个名字之后杨客行就抱着少女离开了这条街。陈宁还想去追,却被跟上来的捧日军匆匆拦住。
  “陈将军,教坊情况危急,还请即刻随我们走一趟。”捧日军在陈宁耳旁说了几句,让陈宁大惊失色。
  他紧皱着眉头看了眼手中的玉饰,又瞧着杨客行渐行渐远的背影,无奈地一握拳,转身随他们离去。
  之后,一直等杨客行走到了城郊,沈常乐才从一旁的树顶上跃下,拦在了他身前。
  沈常乐看了眼他怀中的尸体,叹息了一声,“你要走也可以,但你父亲亲手写的那封信得留下。”
  一同追上来的,还有魏渊。他此时没有带一个禁卫,只谨慎地站在了沈常乐身旁。
  杨客行闻言笑了,他缓缓回过头来,将少女轻轻放在了地上,然后替她理了理散乱的额发,又从自己身上脱下了外套,披在对方身上。
  等做完了这一切后,他才从怀中掏出了那封信来。
  沈常乐往前走了两步,想去取那封信,但杨客行却骤然将信狠狠捏入了掌心。他对着沈常乐道,“这封信,让王希泽亲自来取,我要让他告诉我,小凤是怎么死的。”
  “你有病吧!她的死跟王希泽有什么关系?她会死都是因为你太冲动!”沈常乐也怒了,都是因为这小子,他们好不容易营造的局面现在给弄的一团糟。
  他的多少兄弟为此埋在了黄土中,他又能向谁抱怨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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