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衣侯[古代架空]——BY:而今不多情

作者:而今不多情  录入:07-15

  窗外有微风拂过,轻轻吹动了珠帘,左临心才彷佛惊醒似的,道:“哦。”
  谢歌台难得如此真挚地说了一堆,却只有顾长弃捧场的附和了几句,顿时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他看着窗外,嘴里轻轻哼着朱衣行,但声音愈来愈小,最后也听不见了。
  生魔既然已经除掉,连家就放心了,不但派人多送了米粮给还在山上等待的连宜幸他们,还一力挽留众人留下。谢歌台自然是乐的不行,拖着左临心和顾长弃一起,把城里城外逛了个遍。倒是公仪嫣,当天晚上就离开了。她走的时候还颇有些不舍,红着小脸向左临心和顾诛道谢,谢歌台就站在顾诛身后做鬼脸,直把公仪嫣气的皱眉,最终一句话也没说。
  这么留了几天,左临心便准备回山上了。谢歌台大为吃惊:“春温剑就在临江,你不去凑个热闹?”
  左临心失笑:“知道又怎样,我又取不出来。”
  这倒是真的。朱衣侯死在临江后,数年来怀疑春温剑就在临江的人不计其数,但谁也没成功过,连个春温剑的影子也没瞧见。白家也丝毫没有动静,渐渐地也衰败下来了。各种谣言曾不出穷,有说春温剑被玄机老人拿走的,也有说春温剑没了主人,就此消失的,种种种种。
  谢歌台:“那也去瞧瞧呀。那可是天下第一利器,取不出来,想法子瞧上一眼也行。”
  左临心:“你都说了是利器,再怎样也不过是个死物,有什么好瞧的。”谢歌台说不动他,只好眼巴巴地瞧着顾诛。他瞧出来左临心看似温柔似乎对什么都没有意见,但实则十分倔强,比顾长弃还要固执。他们这群人中,自己口才不够,顾长弃又是个锯嘴葫芦,只好指望顾诛能说动他。
  谁知道顾诛点点头:“倒也没错。”谢歌台转过头,怒目而视。顾诛接着道:“但我是要去瞧一瞧的。”谢歌台大喜,一时间表情没有转过来,又是生气又是开心的,显得滑稽之极。他对面的顾长弃看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谢歌台满心以为只要顾诛去了,左临心也就会跟着,谁知左临心听了,略微犹豫了一下,道:“那我们要就此分别了,希望以后你们能来黾雀山,山高水远,总有再见之时。”
  谢歌台急道:“你好歹也是临江府的人,离家多年回去看看不好么?”
  左临心轻轻一笑。他对面的顾诛朝他看了过来,两人目光相接时,左临心只觉得顾诛的眸光似墨,彷佛能看破世间一切般,令他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我在临江已经没有亲人了,不然也不会离开。”
  第二天四人就准备在城外的落长亭分开。大道宽阔,往左是条羊肠小道,直通回去的山路;往右则是一条大道,正是去临江府的路。虽然相处时间不多,但谢歌台却颇喜欢左临心,觉得他不像顾诛那般难以接近,也不像顾长弃木讷寡言,很是合自己的胃口,因此仍不死心地问他:“真的不去?”
  左临心还没回答,就听远方马蹄阵阵,飞驰过来一辆马车,马车旁边还有一匹小红马,左临心先是觉得这马看着眼熟,再一瞧马上的人,立刻“哎呦“一声。
  居然是有几日不见的公仪嫣。
  公仪嫣也很是惊喜,立刻翻身下马。她依然是那副装扮,绿衫长裙,长辫垂在胸前,只是这次在耳边别了一朵颜色鲜艳的花儿,更衬托的她容色端整,清丽无双。
  公仪嫣笑道:“你们怎会在这里?“这话却是越过了谢歌台直接问的顾诛。
  谢歌台道:“你不回家,在这里乱晃荡什么?小心再有臭道士把你掳走。”公仪哼了一声,不肯理他。左临心道:“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会在这?”
  公仪嫣不喜谢歌台,但对别人很是活泼大方:“我早回家啦,这次是陪我姐姐去姑姑家探亲的。”
  

  ☆、第 9 章

  9
  左临心想起谢歌台说的公仪嫣的两个姐姐,心想公仪嫣的大姐嫁到了边疆,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那难道马车里的就是公仪嫣的二姐公仪鸢?那个天下第一美人?他不由望向谢歌台,果然那厮两眼放光,脸上满是期待:“是公仪二小姐么?”
  公仪嫣道:“自然!”她对着左临心道:“我姐姐听说了我的事,一直说要谢谢你们呢。可巧就在这里遇到了。”说着便拉扯着左临心的袖子要为他们引荐。
  谢歌台怎么会放过这看热闹的机会,急忙凑过来,公仪嫣道:“不要你跟过来。”谢歌台:“怎么?我也是救了你的。”两人还在拌嘴,就听见马车里传来一个声音道:“三妹,不可无礼。”
  车夫和一旁的丫鬟掀开车帘,左临心就看见从车上走下一个人来。
  他扪心自问,自从下山来也是见过不少美人的,身边这三个人都是人中龙凤,谢歌台秀美,顾长弃俊朗,顾诛更是百里挑一的清隽。就是连姑娘也是难得的清秀佳人,再美艳如公仪嫣,虽然年纪小,但姿容已是罕见。那公仪鸢是她的亲姐姐,又有第一美人的称号,该是怎样的一个神仙般的人物?
  未见人前,左临心蛮以为她必是艳色入骨才能对得起这个称号,谁知车上下来的,是一个稍显清瘦的女子,一身粉色的衣裳,并没有什么配饰,只在脖子上系了一条同色的绸带。
  美是自然美的,但单论五官,也未必能比的过公仪嫣,甚至不如顾诛眉眼间的艳丽。但她面色柔软,一举一动都自有风情,让人觉得如春风拂过,心旷神怡。
  公仪鸢道:“小妹不懂事,这次多亏了诸位帮忙,不然还不知要有怎样的祸端,我在这里先替小妹先谢过了。”说着微微一福。她说话间目光如水,从众人面前一一扫过,每个和她对视的人都是心里一震,就觉得心口好像有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拂过,不免生出几分多情来。
  左临心这样心智坚毅的人,也不免心头一软,情不自禁想起柔情似水四个字来,心想,天下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再看谢歌台,早就嘴角微翘,露出一副多情公子的样子来。
  公仪鸢的目光转到到顾诛面上时,忽然微微一怔。这动静实在太小,左临心的视线余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顾诛,所以才注意到,他看公仪鸢脸色微变,心里奇怪:怎么这公仪二小姐也觉得顾诛面熟吗?可顾诛神色淡淡,并没有反应。
  公仪嫣笑道:“我和姐姐就住在前面的如意客栈,反正你们也不着急赶路,就在那里歇息一晚,正好也方便我和姐姐谢谢你们呢。”谢歌台本来着急去临江府,但一看公仪鸢的目光,顿时心软:“那自然好。”
  晚上众人歇下后,左临心辗转反侧,他想到明天一早要和众人分别,心里颇有点不舍。
  其实他一向独立坚毅,即便是和师父师兄分别之时,心里也没什么感想,但只是想到和顾诛他们一别之后再见不知何时,心里就觉得有些难受。这么反复在床上翻滚之后也睡不着,索性推门出去。
  窗外无光,左临心想到自己刚到山上时师父不允许自己半夜出去玩,自己就经常趁他睡着之后偷偷翻墙出门,一时间觉得怀念,干脆袖子一撸,直接从墙上翻了出去。正要越过墙头,目光一瞥,发现墙下站了一个人。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都是无语。
  顾诛:“。。。。。。”
  左临心:“好巧,顾公子也来赏花?”
  夜黑风高,哪里来的花。
  两人并肩坐在树下,左临心嗅着草香,只觉得其中似乎混杂了一些顾诛身上冷淡的香气。这香气像是远山又像是流水,像远方还像天涯。
  左临心:“我记得上次咱俩。。。。。。”
  话未说完,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左临心听到一个声音道:“顾公子?”
  他坐在顾诛左边,正好是在花树的阴影里,被遮了个严严实实。从树的缝隙里看过去,来人一身淡衫,相貌平凡,正是白天跟在公仪鸢身边的小丫鬟。
  那边小丫鬟已经开口相邀,说二小姐想请顾诛一见。她没瞧见左临心,自然也没请他。左临心等顾诛跟她走了,才想:难怪白天见面的时候二小姐愣了一下,原来是因为男才女貌,一见钟情吗?等想起来要跟上去瞧瞧,两人都走远了。左临心叹了口气,忽然感觉衣角被轻轻扯了扯。低头一看,是一只草编的蚂蚱,用爪子勾着自己的衣衫。
  左临心:“。。。。。。”
  那蚂蚱往前蹦了两蹦,转过来停住,似乎在等着他。
  左临心跟着蚂蚱,一路来到一个庭院里。这院子四面环水,中间一个小小的亭子。蚂蚱带完了路,左临心把它拎起来放到一边:“辛苦你啦。”
  那边顾诛对面的公仪鸢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淡蓝的衣衫在微风中轻轻拂动,脖子上的绸带也换了蓝色的,真是美人如玉,好一副风景。
  左临心伸着脖子,眼看着公仪微微往旁边一让,从身后引进来一个人。这人身量和顾诛差不多高,五官端整,长眉入鬓,一双眼睛眸色极淡,长发如水,在月光下如瀑布一般。
  左临心听见公仪鸢道:“这位就是我未来夫婿,楚且殊。”
  这大大出乎左临心的意料了。原来公仪鸢大半夜的叫来顾诛,居然是想介绍自己的夫婿给他认识吗?
  楚且殊微微一笑,他唇色极红,眸色又淡,就显的眉梢格外明艳。此时一笑起来有显映山水之感,这夜色如水,美景如花,顿时都失色了。美中不足的,就是能看出他眼角有淡淡的细纹,显然已经年纪不轻了。
  顾诛:“幸会。”
  公仪鸢低声道:“真像。”这一句她说的太轻,左临心听的不太清楚,但很快又听到公仪道:“我请公子来,是因为公子实在太像我们的一位故友。白天见到你时,我差点便以为是故人重逢了。不过,他的年纪要比你大上一些,现在仔细看看,眉眼间还是有些不像之处的,但你方才一说话,我又觉得宛如他在我们身边一样。唉。”
  楚且殊微微一笑,接着道:“确实如此。”他人长得秀美,但声音却极为低沉:“我年轻时曾在长青巷行医,就是在那里碰见了他。我与他一见如故,周游各地,更是生死患难之交。只可惜后来因为一些变故,与他起了分歧,当年年少倔强,他一气之下离开,自此便没了下落。我寻他多年,一直没有结果,所以听见鸢儿说有位公子与他极为相似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来了。若是有唐突之处,还有小公子见谅。”
  他语速极缓,这么娓娓道来,便是有天大的错误也让人无法生气了。果然顾诛道:“无妨。不知您说的友人是?”
  楚且殊道:“也是巧了,与小公子同姓,叫做顾清岚,表字闻侍。”
  顾诛微微一怔:“那难怪觉得与我相像了。你说的这位顾清岚,他是我的舅舅。”
  此话一出,不仅左临心吃惊,公仪鸢更是一声惊呼:“那,那他?”
  顾诛道:“数年前他便失踪了。实不相瞒,此次我来江南,便是为了找他。” 公仪鸢失望地叹了口气。
  楚且殊道:“原来如此。果然如此。”这八个字他说的极慢极慢,仿佛饱含了无限的伤心与失望。他道:“我找遍了这么多地方,也没有见到他的下落。唉,闻侍,你说过,你若是不愿,这世上绝没人能找到的你。现在看来,你说的是对的。只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难道你仍不愿再见我么?”
  顾诛不答。
  楚且殊沉默半晌,才缓缓抬手,从衣袖里掏出一个薄薄的东西放在桌上,轻轻朝顾诛一推:“这是临江府白家送来的万花宴的请帖。上面说下月中旬,临江府白家将让万花盛开,以款待天下英雄,席间更有一件大事要宣布。我想来想去,如闻侍这般喜爱热闹的人,或许会去这里。我把这请帖送你,还希望你能够帮我找到他。”
  左临心心想你既然知道,为何不自己去找?
  顾诛没有接过,仿佛和左临心想的一样。他没说话,但楚且殊就仿佛知道他所想一样,道:“我双目有疾,不能视物,如今也不能再拖了,还需要去医治。何况,他心气极高,如果他没有原谅我,也必不肯见我的,所以此趟,只能拜托小公子你了。”
  他不说,如顾诛这样细致的人也没看出他双目已盲,更何况是离的老远的左临心。左临心一惊,心里想,这样一个风流的人物,居然看不见吗?唉,天妒红颜,真是可惜。可见老天不公,人无完人了。
  等公仪鸢和楚且殊离开,顾诛过来了,左临心才从草丛里一跃而出。他想问顾诛为何要自己跟上来,又想问顾诛顾清岚为何消失那么多年而不与家人联系,一时间思绪复杂,反倒不知说什么了。
  两个人并肩走了一刻钟。顾诛忽道:“你看这样的月光。”
  

  ☆、第 10 章

  左临心抬头望去,月光就仿佛在浓稠的夜色中撕开了一个口子,淡淡的光落下来披在顾诛身上。虽然美,但也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景色。
  左临心道:“我在山上经常看见这样的月色。“
  顾诛道:“是么。”他极少谈自己的来处,顾长弃也是。左临心天生的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谢歌台倒是好奇,但顾长弃是个闷嘴葫芦,什么也问不出来。左临心看顾诛和顾长弃的行为举止和穿着,猜测两人都是来自于北边极寒之地,所以才总是穿着兜帽衣衫,且似乎都有些惧火。
  顾诛道:“你知道适月山么,白天总是很短,晚上长而黑,四面环山,终年都是不化的雪,从来也看不见月亮。”左临心第一次听说适饰山的名字,奇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没听过?”他多年不下山,所以觉得自己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的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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