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有毒[重生][古代架空]——BY:土豆炒蛋

作者:土豆炒蛋  录入:08-24

  秦云深睁开眼,坐起身,他早已对定南王的不请自来习以为常,穿上鞋,道:“你今日来又想做什么?”
  定南王跳下窗,走到黑漆螺钿牡丹花小几旁坐定,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热着呢,快过来吃。”
  坐在定南王的对面,低眉看了眼热气腾腾的红豆糕,眸中闪过动容,这人是贴身捂了多久,才能使点心热气不灭。
  “嗯,不错。”在定南王一小点期待的目光下,秦云深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虽然他一点都不想看到定南王的嘚瑟劲。
  “我就说九叔那么喜欢吃我做的糕点,你应该也喜欢吃,只不过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就先给你送了些红豆糕。”
  “你自己做的?”秦云深有些诧异,他没有想到堂堂定南王竟然会做庖丁,别人要是知道肯定不敢相信。
  “很简单,在南疆闲来无事就喜欢倒腾这些。”定南王语气悠闲,仿佛真的是一位每天无事可做的山野之人。
  闲来无事?秦云深默然不语,他上一世就知道这些年定南王在南疆的腥风血雨,雷厉风行,定南王为人严谨稳重,性格冷血无情,心狠手辣,每时每刻走在刀刃上...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才做到现在定南王的位置,可见他的不容易和异于常人的心思,这也是为什么秦云深不想和定南王有丝毫关系,因为他太危险,太聪明,太让人忌惮。
  可是...这样一个人半年后却要在人间烟消云散,死无全尸,想到这,秦云深喉咙一梗,送到嘴里的糕点忽然有些咽不下去。


第二十九章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南疆。”莫名的秦云深问出了口。
  定南王闻言,轻抿的薄唇展露出一抹弧度,“京城这么好玩儿我当然要多待一段时间,就是走的话也该是年关吧。”事情到年关就差不多了。
  秦云深低眉敛下眼帘没有再说话,有时候谁也不知道下一刻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你快走吧,殷府重兵把守,被我外公看到虽然不会出什么事,但总会误会你我之间有其他交易,免得他多想。”秦云深拿出锦帕擦拭着嘴角缓缓道。
  定南王淡然无波的双眸满是无畏,“发现就发现,反正你外公本来就知道你是个男人。”
  秦云深眯眸,没想到定南王居然会知道这事,那么他在殷府到底安插了多少眼线,或者说他在殷家族人里有多少眼线...
  “你不要乱猜,和你们殷家人没关系,当然,我也不会告诉你我怎么知道的。”
  “定南王日理万机,不知道有多少事要忙,我实在想不通王爷为什么愿意放下身段一次次的来寻我,王爷不要与我顾左言他,我们明人不说暗话,王爷您到底想做什么,又或者到底想知道什么?”
  秦云深最终说出了心底的疑惑,如若说定南王广爱交友,愿意与他做朋友,秦云深可不相信,定南王的手段和心思他上一世就听说了不止一点两点,可以说定南王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如果他没有被人刺杀身亡,恐怕南疆迟早会独立称国,不在大阎的管制之下。
  所以,他真的不知道定南王想从他这里索取什么利用什么,因为一切都说不通,现在的他除了背后的殷府,在别人眼里根本就是个废人,没有丝毫用处。他之所以坦白的把话说开,是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能被定南王插手,他必须要知道定南王到底有什么目的。
  至于为什么确信定南王会告诉他,其实秦云深也不知道,有些话不由自主的就会脱口而出。后来秦云深回想起这些的时候,他就明白是为什么,是因为他的心已经毫无察觉的动摇了......
  定南王见秦云深冷若冰霜,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半晌语气里不易察觉的拂过沧桑,“因为我想知道我活着是为了什么,我活着能看到什么,我活着还有什么不一样。”
  三个什么敲进了秦云深的心头,直直的望着定南王,那双潭水般深沉的双眸里溢出的寂寞死寂,犹如黑气一般仿佛要把他吞入其中,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如此绝望,绝望的没有了生的希望。
  “你.........”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最终秦云深还是没有问出口,因为此时的定南王就像在风中飘摇的烛光,再用力些便会支离破碎,隐入黑暗之中永无点燃的可能...
  下一刻定南王又恢复了以往悠然自得的模样,转开话题道:“我这么早回去也无事可做,不如下盘棋吧,看看你的棋艺如何。”
  秦云深静默,点点头把棋盘摆了出来。
  望着越下越多的黑白长龙,秦云深想,一个人到底披了多少伪装,才能做到面前这人的境界。
  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其中一个?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哪有人没有磨难痛苦秘密和执着...
  ————
  秦云深在殷府一住就是半月,期间定南王隔天便会来寻他下棋,以至于本身棋艺不精的他学了些门道,勉强与定南王斗上一斗。
  至于他们两人的关系,没有刻意的拉进,也没有刻意的疏远,有时还能说上些话,但他们却非常默契的没有问对方的私事,因为他们两人不能见天的秘密太多,秘密之所以是秘密,那是因为它不能被分享。
  就在秦云深准备回府的时候,羽笙来了,当然是夜闯殷府。
  “深儿,有人夜闯殷府,说要见你。”殷凌峰脚步匆忙的来到小院,对着前来开门只着中衣的秦云深道。
  秦云深的眸中划过一抹亮光,来人定是羽笙。
  到了书房,只见羽笙被殷府护卫压着跪在地上,能让轻功天下第一的羽笙跪下,那也只能说他是心甘情愿。
  “羽笙谢公子救命之恩!”
  羽笙见到秦云深时,便推开护卫的手,额头磕着地行了一个大礼,眼中似有泪水。
  秦云深连忙扶起羽笙道:“快快起来。”
  羽笙并没有起来,对着秦云深目光坚定,“林羽笙在此起誓,从此以后我只忠心公子一人,来报答公子的救母之恩,若非公子提醒,恐怕我义母......”
  要不是秦云深提醒,他日夜留意着蔺珂的踪影,恐怕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义母将要死在蔺珂之手,还好他拦下了,想到这羽笙又是一阵心悸。
  殷凌峰见是秦云深自己的事也没有多问,屏退护卫后,便对着秦云深道:“云深,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外公不干涉你。”
  说完便踏着大步离开,把书房交给了秦云深。
  秦云深这才对着羽笙道:“婆婆如今在哪?”
  “主子放心,义母已被属下暂时安放在一户农家里。”此刻羽笙已然改口称秦云深为主子。
  秦云深眸中波光涌动,“我知道你的抱负是什么,也知道你执着的是什么,无非是出人头地得到重用,你认我为主可要想好,我无意官场,不过却有很多事要在官场上做,而且十分危险,因为我要对付的人是端王。”他一点都不怀疑羽笙是假意投诚,因为上一世与羽笙相处的时间不短,知道羽笙是那种恩大于天的人,从未做过恩将仇报之事。
  羽笙瞳孔微缩,顿时明白秦云深为何愿意帮他,原来他要利用自己对付端王,可是救母之恩他不得不抱,再说端王要杀他义母这件事他也不会善罢甘休,其实秦云深的确是最好的选择,背后有殷府,说不定还藏着更大的势力,不然他怎会知道先机警醒与自己,不管如何,这个主他认了。
  “羽笙愿誓死追随主子!”
  秦云深英俊的面容上拂过笑意,第一步已经成功走出,他相信第二步第三步也会非常顺利。
  “蔺珂被你杀了?”秦云深虚扶起羽笙。
  羽笙摇头,面色黯然,“蔺珂毕竟是听端王的命令行事,所以我没有下死手,只是趁他不备用迷药迷昏了他,而他并不道背后下手的人是我。”
  秦云深磕眸,半晌道:“接下来你就听我的,我告诉你怎么做。”
  羽笙躬身听着秦云深的低语,越听越觉得秦云深心思缜密深不可测,他想就算秦云深无意朝廷官场,恐怕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绝对会让大阎掀起汹涛骇浪,至于秦云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羽笙不知道,也不会去问,因为秦云深如今已经成为自己誓死追随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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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王府。
  “什么?你被人用迷药迷晕了!”端王眸中阴沉,身上的怒意蔺珂低着头都能感觉得到。
  单膝跪地,蔺珂道:“属下无能,还请王爷责罚。”
  端王一把摔碎桌案上的梅花砚台,在蔺珂面前他不需要伪装自己的喜怒,因为蔺珂是他从小养大的暗卫。
  “那知不知道是谁?”端王闭了闭眼,勉强压下心底的怒气。
  “那人是在背后偷袭属下,所以属下不知是谁。”说到这蔺珂的头压的更低,这次的确是他大意了。
  眉头紧紧的皱着,端王那双如墨的眸子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半晌道:“能出现在那里,又能把人救走的一定是羽笙,他可能察觉到我要对他义母下手。”
  无毒不丈夫,他也不想伤害妇孺,但是为了储位,他必须狠下心,不得已而为之。
  就在这时管家来报,说羽笙有急事要立刻见他。
  端王的眼中划过诧异,这种情形他还敢来见自己,难道是他猜错了?带走他义母的不是羽笙?手指敲了敲黑漆的桌面,随后告诉管家让羽笙进来,示意蔺珂先退下,脸上顿时恢复一派悠闲,温文尔雅的模样。
  羽笙一见到端王便直挺挺的跪在他的脚下,双目赤红,“请王爷救救我义母!”
  端王眸中一闪,眯眼道:“怎么回事?”
  “我义母被三殿下劫持了,他想要羽笙效忠与他,做咱们王府的奸细,却即刻被我拒绝,三殿下说若是我不答应,就再也见不到我义母。”羽笙声泪俱下,从未掉过眼泪铁骨铮铮的男儿被逼到这份,不由得让人感觉到一股悲哀,那抹恨和厌恶被羽笙很好的埋在心底,他不是圣人,并不会因为端王曾是他的主子就收回报仇的想法,若是秦云深没有告诉他蔺珂要刺杀他义母,恐怕他现在见到的就是义母的尸体,这和杀母之仇有何区别,这个仇他必须要报,就算不亲手杀死端王,他也要让端王脱掉几层皮,方能解他心头之恨,更何况他现在已经追随秦云深,而秦云深似乎又与端王有着血海深仇,所以端王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
  端王听后心底不禁叹道,天助我也!发生此事羽笙定会更加效忠与他,这也算是误打误撞,那个迷昏蔺珂的人应该就是三王的人,还好蔺珂没来得及下手,不然就多此一举,说不定还会让羽笙对自己生疑。


第三十章
  “快快起来,本王会为你想想办法。”端王扶起羽笙,嘴里安慰道。
  羽笙又急又恨,“我义母还在他手中,王爷定要救出我义母。”
  “本王的三哥为人阴狠狡猾,他既然敢绑你义母就说明他把你义母藏在了一个你我都找不到的地方,他毕竟是皇子,暗卫众多,就算你轻功第一潜入王府也伤害不到他,所以如今除了投靠三哥,就只有我亲自开口去要人。”端王对着羽笙分析着利弊,眼底暗藏着一抹肃杀,这种情况他义母不死也得死。
  “羽笙誓死追随王爷,决不妥协,不然羽笙早已投奔三王爷,怎还能来寻王爷帮助。”
  听羽笙这么说,端王便知晓羽笙这是拿着义母的性命来表忠心,看来羽笙不仅是个良将之才,而且冷情心硬野心不小,如此一来羽笙便要好控制的多。
  端王扶住羽笙的肩膀,声音温润,“你放心,本王一定劝说我三哥把你义母送回来,也不枉你一片忠心。”
  羽笙低头,声音坚定,“谢王爷,无论如何以后羽笙永远只效忠王爷一人。”
  劝说三王?恐怕端王此刻只希望他义母早些死吧,如此自己就会把三王当做仇人,对他永远效忠,毫无二心。
  呵,如果没有看清端王的真面目,恐怕自己现在已经感激涕零起誓效忠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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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缓如流水潺潺,低回委婉似窃窃私语,琴声如歌,洒在殷府的每一个角落。
  “发生什么事了?”秦云深停下抚琴的手,抬眸看向羽笙。
  羽笙低头站在秦云深的身侧,声音带着嘲讽:“属下是来告诉主子,果然不出您所料,端王昨日告诉我说义母已经被三王一怒之下杀了。”
  秦云深负手而立,淡笑,“这不是很好吗,一切都尽在我预想之中,你的义母在殷府不要挂念,我会差人好生照顾,绝不会让她受到半分伤害。”
  “谢主子!对了主子,您交代我事情办好了,我已经帮那丫头把他好赌的父亲从赌坊老板那儿赎了出来,她也答应我要她做的事情。”羽笙单膝跪地。
  秦云深肘着头,如墨的双目划过流光,“很好,好戏就要开始了。”
  “谁在那儿!”羽笙忽然一声低呵,警惕的望向窗边。
  定南王推开窗,腿上一用力斜坐在窗边儿上,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起白色的光晕,未束起的长发随风飘扬,朦胧且俊美,犹如天神降临。
  真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几天不见,你竟把羽笙给收服了,好本事。”邪肆的俊脸上扬着淡淡的笑,风流韵致之极。
  羽笙大惊,来人居然是定南王,可是见秦云深的反应,两人必然熟识,秦云深的背后到底有多大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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