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有些奇怪,便“咔嚓”一声将小盒子打开,赫然是一盒子的手术刀。
大大小小,整齐的排列在盒子里,加上张让之前收到的三把手术刀,已经齐全了一套。
张让拿起来仔细的摩挲,说:“这是主公刚刚打的?”
曹操笑着说:“自然,我整整打了一天,你看怎么样,是不是觉着特别漂亮。”
张让点头,也没有矫情,说:“的确漂亮,刀锋也十分锋利。”
曹操得了考赞,张让却又后话,说:“这……只是为何手术刀上都刻的是主公的名讳?”
曹操咳嗽了一声,说:“毕竟都是我亲手打出来的,你看哪个铸剑师,不是在自家得意之作上做点标识?”
张让想了想,也无伤大雅,说:“多谢主公。”
曹操说:“只是口头上谢一谢?我为了这些刀子,整整打了一天,你怎么儿也要来点诚意,是不是?”
张让觉得很有道理,便说:“不知主公想要什么诚意?”
曹操看着如此坦然的张让,登时有些口干舌燥,突然笑说:“我想……尝尝列侯的滋味儿。”
张让淡漠的看着曹操,脸色还是一成冷漠,听着曹操说如此羞耻的话,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更别提害羞了。
若是对一般的女子说这种话,那女子早就要羞死了,或者直接破口大骂曹操不知羞。
结果张让嘛……
曹操感觉自己问出来的话,好像真的是我想尝尝你做的菜一样,平谈无奇。
曹操:“……”
曹操咳嗽了一声,说:“那个……要不然,你亲我一下好了。”
张让奇怪的看着曹操,说:“便这样儿?”
曹操说:“你可别小看我的条件,要热烈一点子,你会么?”
张让想了想,老老实实的摇头,说:“不会。”
曹操登时扬起一个孔雀开屏式的笑容,甚是邪魅狂狷的说:“没关系,主公可以教你。”
曹操说着,便招了招手,说:“过来。”
张让“很听话”的走了过来,曹操拍了拍自己的腿,又说:“来坐。”
张让低头看了一眼曹操,好端端的席子,那么大的地方,为何不坐,非要与曹操挤在一处?
曹操见他无动于衷,半拉着张让坐在自己怀中,令他搂住自己的脖颈,沙哑的说:“好了,你可以主动了。”
面对曹操的亢奋与激动,张让则是坦然的厉害,听曹操说可以,便低下头来,一点子也没有犹豫,吻在曹操唇上。
曹操呼吸一阵凝滞,只觉自己早晚有一日会被张让撩炸,张让还说自己不会,实在太谦虚了,这分明是无师自通!
曹操嗓音登时沙哑起来,低笑着说:“很好,那么接下来……”
“喝!”
“痛饮三钟!”
“不要停下来啊,继续饮!我们无……无醉不归!”
盟主营帐的帘子被突然打了起来,一个酒疯子从外面直接闯进来,带着浓重的酒气,摇摇晃晃的走进来,手里还捏着一个空掉的羽觞耳杯。
曹操回头一看,震惊的说:“曹洪?!”
曹洪满面驼红,摇摇晃晃的从外面走近来,走着蛇形步伐,一路“嘿嘿嘿”傻笑,说:“饮!再饮!”
曹操从未见过曹洪饮醉的模样,如今有些瞠目结舌,说:“你饮醉了?”
曹洪立刻“呸!”了一声,手一挥,说:“你才醉了,我没醉,我是……是千杯不倒!”
曹洪说着,还“嗝!”的打了一个嗝,捂住自己的嘴巴,似乎随时要吐出来一般。
曹操登时惊讶不已,曹洪这个千杯不醉,竟然被灌醉了?
曹洪笑着走进来,突然指着张让,说:“你……你不要跑,你今天是我的人!跑不掉的!”
曹洪说着,便大步冲过来,气势汹汹,就想要生扑张让。
曹操一看,心中警铃大震,自己都没能生扑张让,还能叫曹洪得手?
他当即赶紧拦住曹洪,只是曹操还没碰到曹洪,曹洪跑过来的时候,实在太过“凶猛”,“嘭——”一声巨响,直接踩到了自己的衣摆,“啊呀!”一声大喊,趴在了地上,高高的鼻梁与地面亲密接触了一下。
曹洪磕的当即眼泪都流出来了,哗啦哗啦的往下堕眼泪,那叫一个“梨花带雨”,眼眶都给哭红了,好像还有点流鼻血……
曹操忍不住提手来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张让赶紧站起来,去拿药箱子,准备给曹洪止住鼻血。
曹洪却一把拉住张让的衣摆,可怜兮兮的仰着头,说:“别……别走。”
一面说,鼻血一面顺着下巴淌下来。
张让淡淡的说:“曹公子,让去拿医药箱,给曹公子止血。”
曹洪因为饮的太多,根本认不出张让来,仍旧可怜巴巴的说:“我和张让到底谁好看!”
张让一听都懵了,曹操则是连忙捂住自己的额头,曹洪怕是将张让认成了典韦罢?
果不其然,曹洪口中嘟囔着:“典韦这个木头桩,又臭又硬……怎么能当着我的面,说列侯比我有能力,比我心善。最不能忍的是……典韦竟然说……说列侯更好看!”
曹操一听,心中登时醋了,典韦果然觉得张让更好看。
曹洪趴在地上,揪着张让的衣摆不防,说:“我不服,不服不服……”
他说着,突然从地上挣扎的爬起来,爬起来便去扯自己的腰带,对着张让“嘿嘿嘿”笑,说:“典校尉,你今日便从了我罢……”
曹操:“……”
第247章 欺负人
奸臣套路深-第247章 欺负人
曹洪做了一个美梦。
他梦到自己终于把典韦灌醉了, 然后一夜旖旎多情,典韦被自己训成了绕指柔, 分外乖顺。
曹洪还拉着典韦的手, 胡诉衷情, 典韦告诉曹洪,他很早很早以前便中意了曹洪, 而且觉得曹洪比列侯俊美逸丽太多太多,他们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嘿!嘿——哈哈哈!”
曹洪睡着觉, 登时笑了出来, 拉着典韦的手,使劲摩挲揉捏着。
不过……
曹洪揉着,突然觉得这典校尉的手, 好小啊, 跟自己形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典韦身材高大,他的手明明应该像是个大钵盂一样, 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小巧……
而且纤细了?
根本不盈一握, 而且又细腻又光滑, 还软绵绵的,手感虽是极好的,但总觉得与想象中还差这么一些。
好像差的还挺远。
曹洪这般想着, 便皱了皱眉, 慢慢睁开眼睛, 昨日里饮酒太多, 让他胃部灼烧的厉害, 不止如此,胃里还胀胀的,恶心难受。
曹洪慢慢睁开眼睛,因为光线的缘故,还眯了眯眼睛,这才看清楚眼前之人。
他躺在榻上,身边还躺着一个人,曹洪便拉着那个人的手……
张让!
曹洪吓得一个激灵,赶紧环视四周,这根本不是自己的营帐,也不是典韦的营帐,与自己在梦中互诉衷肠的人,根本不是典韦。
要不然这手十分羸弱纤细,完全不是典韦那粗枝大叶的模样。
曹洪吓了一跳,他除了握着张让的手之外,竟然还紧紧将人搂在怀中,两个人几乎没有一点子缝隙,曹洪差一点点便亲在张让的额角上。
这么近距离的观察,曹洪发现张让生的当真是极好了,眉眼温柔中透露着清高冷漠,那种冷艳的气息逼人而来,说不出的美艳绝伦。
但除了宦官的阴柔气息之外,竟然还有一种坚韧的气息在内,更是为张让平添了不少“姿色”。
曹洪呆呆的看着张让,心想怪不得典韦说张让好看,的确很是好看,那自己岂不是……
没希望了?
曹洪刚这么想着,便听到“哗啦!”一声,有人掀开帐帘子走了进来,正是曹操。
曹操大早上起来之后,有事出去了,只是出去了一小会子,很快便回来,哪知道一进来,便看到曹洪紧紧搂着张让,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
曹操心里那个醋劲儿腾家伙冒上来,大步走上去,一把捏住曹洪的后脖领子,把人拽起来。
“啊!”
曹洪大喊了一声,被曹操捏住了命运的后颈,他本就难受,被从榻上拽起来,更是难受的厉害,连忙大喊着:“兄长!哥!哥!别拽了……”
张让还在熟睡,因着昨日晚上曹洪过来大闹,怎么也不走,醉的一塌糊涂,酒品还烂得惊人,又哭又闹,还扒自己衣衫,把衣衫扔的满处都是。
张让和曹操抓了曹洪半天,这才将他擒住,那已然是后半夜的事情。
张让起床气很大,听到曹洪的大喊声,还没睡饱,皱了皱眉,“唰!”的一些张开了眼睛。
一瞬间,曹操与曹洪二人立刻屏住呼吸,连喘气儿都不敢了,立刻闭起嘴巴,全都捂住自己的嘴。
张让冷飕飕的凝视着吵闹的曹氏兄弟二人,眯了眯眼睛,因为才醒来,嗓音有些沙哑,透露出一股浓浓禁欲之气,说:“出去吵。”
曹洪立刻说:“是是!”
曹操:“……”
曹操赶紧松开曹洪,把他丢出去,同时还把他的衣带外袍等等,全都丢出去。
曹洪被丢出门,时辰还早,营地没多少人起来,因此也不至于太丢脸,赶忙伸手去接那些衣衫,小声说:“别扔了!别扔了……小心扔坏了!”
曹洪赶紧接住自己的衣衫,夹着抱着,不敢停留片刻,便往自己的营帐跑去。
还没跑多远,“咚!”一下子,一头撞到了什么,撞了一个大酸鼻,差点直接倒在地上。
那人赶忙搂住曹洪,才没让他倒下去。
曹洪还抱着自己的衣衫,夹着自己的衣带,定眼一看,竟然是典韦!
曹洪这般狼狈模样,衣衫不整,却被典韦撞到了一个正着。
典韦惊讶的说:“曹公子?你这昨夜是去了哪里?我找了你一晚上。”
曹洪一阵悔恨,这才想起来,昨夜里饮酒,典韦没醉,自己反而醉了,这典韦不知是不是个怪物,他饮一杯,自己半杯,就这般饮下来,典韦愣是什么事儿也没有,曹洪生生的给他灌醉了。
但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因此曹洪趁着典韦没注意,跑出营帐来,摸到了盟主营帐去撒酒疯。
典韦说着,抬头看了一眼盟主营帐的方向,因着曹洪从这条路来,也只有盟主营帐了,又看了看曹洪一身狼狈的模样,不由大为惊讶。
曹洪生怕他误会什么,赶紧说:“你误会了,别瞎想!”
他说着,当真是没脸见人了,赶紧调头便跑,冲进自己的营帐中。
典韦看着曹洪惊慌失措,逃跑的背影,不由有些发愣,眼见曹洪衣衫不整,头发也披散下来,不知怎么的,这样散下头发,竟显得曹洪五官十分精致,透露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温柔之气。
虽曹洪本人并不怎么温柔……
典韦看着曹洪逃窜的背影,不知怎么的,自己也有些面红,赶紧挠了挠下巴,转身离开了。
张让被打扰了休息,气压很低的起了身,竟然没什么事情可做,送降书的人刚刚已经出去了,准备送到南阳去,就等着胡轸的队伍撤兵。
张让便准备去药房走一走,弄些水丸来。
曹操因着没事儿,便像是跟屁虫一样跟着张让后面,晃来晃去的。
两个人本来想去药房的,不过半路上遇到了刘和。
刘和自己一个人,身边没有仆从,刘虞也没有跟着他。
就一个人坐在营帐外面,手中拿着一卷简牍,正在看书,似乎是出来透透气。
刘和的伤势了好不少,但是不愿意说话,因着他的嗓子沙哑,说出来的话很难听。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很重要的,那就是刘和的腿。
刘和似乎不能走路,他的腿被打断过,而且中途没有治疗,因此现在恢复的很慢。
刘和如今还不能自如行走,必须有人扶着他,或者拄着拐杖。
刘和面色惨白,整个人纤细的仿佛张让一般,一阵风都能给吹出去,他身上裹着厚厚的毛披风,似乎还是觉得很冷,有些瑟瑟发抖。
刘和紧了紧自己的衣领子,似乎在等他的仆从,想要回营帐去歇息。
不过仆从还未回来,倒是有人从远处走了过来。
正是兖州刺史刘岱。
刘岱因着领了曹操的命令,今日便准备离开,往雒阳去送信给董卓,耀武扬威去。
但刘岱深知,这是个苦差事儿,虽说不杀使臣,但董贼暴虐无常,谁能确保董卓不杀刘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