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权相想从良[重生]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刘狗花

作者:刘狗花  录入:09-17

  景牧便就在他这温吞的冷遇中独自忍了十年。每到最难捱的时候,他都想干脆将大权夺回,好将这人囚禁在身边,心里眼里都只能是自己。
  可他又唯独待那人心软。看他手握大权如同一只昂首挺胸的小雄鸡时,便又下不去那个手,只得自己独自在黑暗之中捱着。
  如今终于回来了,景牧将其他欲念全都压在心里按兵不动,静候时机。此时可以消遣的,便是触怒疏长喻,让他斥责自己。
  就像是个怀揣了块白玉、不敢示人的匹夫,捂得紧紧的,唯有在众人皆不注意时,隔着衣衫轻轻磕磕那冷硬的触感,才心中踏实。
  可景牧一直等到过了午膳时间,疏长喻都没来。
  就在这时,乾宁帝宫里来了人,带了不少金玉珊瑚、书画古玩。
  “二殿下,前些日子天竺使者来咱大启进贡,皇上挑了些珍奇的,拿来给二殿下赏玩。”那内侍是乾宁帝身边颇为得宠的宫人,温声细语地说道。
  景牧心中明了,这是乾宁帝对他真起了疑心,坐不住了来试探的。
  景牧面上不动声色,起身揭开每个宫人手里托盘上的丝绸,大略看了一遍。
  “父皇赏的,自然都是好东西。”景牧说道。接着,他停在那个手捧珊瑚积液的宫女面前,垂眼打量了她一番,问道。“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奴婢菡萏。”
  景牧闻言点了点头,对那内侍道:“还请公公替本皇子多谢父皇——既然东西送来了,这个名叫菡萏的宫女便一起留下吧。”说到这儿,景牧微微一笑。
  “此女颇合本皇子眼缘。”
  作者有话要说:  疏长喻: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景牧:少傅你听我解释!
  疏长喻:不听,快滚。


第14章
  这一日,疏长喻心中含着股气恼回到府中,便见自己书桌上搁了两个纸鸢。
  这纸鸢是最平常的燕子样式,翅膀一侧整齐地码着两匝风筝线。
  疏长喻一看便知这是他母亲送来的。
  他母亲每年春日必会自己做纸鸢,给家里每人一个。后来长姊随父镇守雁门关,兄长又被派去了玉门关,家里便只剩下顾兰容和他每年收母亲的纸鸢。
  “怎的送了两个来?”疏长喻走到桌边,拿起其中一个问道。
  “回少爷,老夫人房里的丫鬟说,老夫人今年闲来无事,便多糊了一个。老夫人说,您既然带了个学生,不如拿一个进去给您那学生玩。”空青连忙答道。
  疏长喻闻言,冷哼了一声:“我看不必了。”说着,便将那风筝重新放回桌上,扭头进了书房。
  空青头遭见自家这个脾气好得出奇的少爷发火,吓得一怔,连忙去找丫鬟给少爷煲安神汤。
  疏长喻回到书房里,背着手在书房里匆匆地踱了几圈步,又从书柜里抽出一本看了一半的杂记来读。
  可这书上的文字入了他的眼却入不了他的心,他那眉头也是皱得愈来愈紧。
  片刻后,疏长喻干脆将那书一把摔回桌上。
  这竖子,如今不仅蠢钝,还学会不听话了!
  疏长喻心里生着气,便就跟自己怄着。片刻之后,他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这小子虽说没听自己的话,但也是给他自己找麻烦,并没有引得皇帝就此怀疑疏长喻,反而隐有同疏长喻推心置腹的架势。如此说来,这景牧虽说蠢钝,但并没有碍他疏长喻的事。
  既然如此,他还打定了主意不同景牧再有过多交集,那么,自己这气从何来呢?
  他疏丞相可是向来无利不往,从来不管他人的闲事的。
  疏长喻这么想着,心头的气去了大半。可这气一褪去,他便又开始替景牧担心起来了。
  乾宁帝多疑,疏长喻自己都是步步为营才在他手底下讨信任。可景牧不然。景牧这么个什么都不懂的半大傻子,人家说什么他便听什么。前世能被疏长喻玩弄在股掌之间,如今没有他疏长喻的庇护,可不得被这些人不明不白地折腾?
  疏长喻在心里勉强道,自己替他生气,纯粹是为着前世所剩不多的那点师生情谊。
  第二日,疏长喻去书桌边取书箱时,发现原本放在桌上的那对纸鸢不见了。
  “母亲做的纸鸢呢?”疏长喻问道。
  空青闻言,连忙答道:“昨日见那纸鸢惹了少爷生气,便叫人收起来了。”
  疏长喻闻言笑出了声,道:“就你机灵。惹我生气的岂是纸鸢?去取一个来,一会早朝完毕后给我拿来宫门口。”吩咐完,他又顿了顿,道:“还有一个,让行人连着书信一同带去雁门关给姊姊。”
  至于他那远在玉门关的兄长,大可不必理会的。从前少时他每收到纸鸢,要么不出半日便玩坏,要么拿去给院里的小丫鬟,换些木刀木枪来。
  空青闻言一愣:“哎?少爷昨日不是说……”不是说不必了吗?
  “嗯?”疏长喻瞥了他一眼。
  “无事、无事。”空青连忙道。
  这一日,疏长喻走进钟郦宫时,景牧一直迎到了院中。
  “少傅!”景牧一停在他身侧,便开口唤道。“景牧听闻,昨日父皇因为景牧的事……召见您了?”
  疏长喻垂眼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接过身侧内侍手里的纸鸢,递到景牧手里:“拿去放着玩吧。”
  景牧此时只顾着看他的神情,并没注意到手上接过的物事,接着问道:“少傅,父皇可有难为您?”
  疏长喻闻言,垂眼看着他:“二殿下,您既知道陛下许会因此难为臣,为何还要不听臣的劝告,仍去同叶大人见面?”
  “我……”景牧面上一时犹疑,面上却在打量疏长喻的神色。
  “您既知道错了,也从中吃了亏,臣便无需再多言了。”疏长喻神情淡漠,嘴角还带着些笑。“陛下仁慈,并未为难于我。只希望二殿下以后多进良言,切莫刚愎自用,重蹈覆辙。”
  说完话,疏长喻便颇为温柔和蔼地冲他微微一笑,抬手引向书房,道:“殿下,请吧。”
  疏长喻看着他这公事公办的温和表情,一时间只抬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景牧看着他这模样,恍惚之间像是回到了前世自己做他傀儡的时候,二人的关系。景牧站在那儿,只觉得遍体生寒,心脏绞紧,教他的手也不由得收紧,紧紧攥着手里的纸鸢。
  “殿下?”疏长喻见他只是站在那里,便唤了他一声。
  景牧垂下眼,看向手里那个纸鸢。
  疏长喻看着这少年神情复杂地攥着那纸鸢,皱了皱眉毛,问道:“二殿下莫不是今日不愿读书,想放纸鸢去?”
  景牧闻言,垂首摇了摇头,道:“景牧只恨不能一日作两日用,不敢偷闲的。”
  疏长喻闻言,点了点头,便没再说话,率先走了进去。
  他心想,这小少年好生有趣。你平日对他厉声斥责,他分毫不见恼怒。如今好言好语地同他说话,他又跟你闹脾气。
  这少年心,真是猜不透。
  疏长喻这日下了课,便出门要走。临到门口时,想到这小子一整个上午都闷闷不乐的,便停下脚步来,回身面对着那书桌前的少年,问道:“二殿下,您尚且年少,不必对自己苛求过多。这春光正好,风也宜人,殿下可趁着春光放放纸鸢,也可舒缓身心,权作娱乐了。”
  景牧闻言抬起头来,问道:“少傅能陪景牧一起放吗?”
  疏长喻看着他那瞬间笼罩着光芒的模样,愣了愣,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拒绝他。疏长喻心头默念不可与之过密,勉强开口,道:“殿下,这于礼不合。”
  说完,他匆匆躬身道:“微臣告退。”便逃一般从钟郦宫离开了。
  他的目光避开了景牧,竟被景牧那眼神弄得心头大乱,生怕亲眼见他眼中希冀的光芒熄灭。
  景牧坐在书桌前,透过窗子看着他提着书箱飘然离去的背影,雕塑一般,动也没动。
  见着疏长喻出去,那新从皇上的养心殿调来的宫女菡萏便率先进来给景牧添茶。
  她原在养心殿伺候,虽一直伴着圣驾,但皇上身体虚弱,连后宫都不常去,更遑论临幸身边的宫女。菡萏生了副极好的相貌,不屑与宦官对食,只想找着机会接近主子。
  却不料,屡次勾引圣上不成,竟被二皇子看上了。
  那日二皇子的话犹在耳畔,让她心有飘飘然,甚至有些有恃无恐了。她径自走到景牧身侧,轻拢红袖给他添上茶水,温声道:“殿下,疏大人带来的纸鸢就在旁边,殿下可想放纸鸢去?”
  景牧看都没看她。
  菡萏自认对主子们拿捏得透彻极了。她看着景牧,也不急,就在他身侧立着。
  “我不想放。”片刻后,景牧看向那纸鸢,道。“它若有一日飞得太高,便会离我而去,自己飞走的。”顿了顿,他又道。“可若就这么将它放在那儿,又是我拘束住了它,它怎么会开心呢。”
  菡萏闻言,心道这果真是个多愁善感、心思细腻的主子。这种小少年,讲话跟吟诗似的,最是好拿捏。菡萏颇为妩媚地笑了笑,道:“殿下,这线是在您手上的。若是风大了,您便将它扯回来。若是风小,您便方它去高些的地方。这纸鸢不晓得收放,殿下还不晓得吗?”
  景牧也不知听了还是没听,就这么盯着那纸鸢,片刻没有说话。
  他那眼神,仿佛看的不是个纸鸢,而是一个人一般。
  片刻后,他扬唇笑了起来,一时间朗朗如日月入怀,将菡萏都看呆了。
  这二殿下……真的好看。
  接着,她便见二殿下从书桌前起身,将那纸鸢拿起来,便像自己根本不在身边一般,独自拿着它出去了。
  擦肩而过那一瞬,菡萏看到他垂眼看了那纸鸢一眼。
  二殿下眉目含着笑,笑里又裹着情,恍惚之间,像是手中的不是个纸鸢,而是他的心上人一般。
  菡萏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得一哆嗦。
  这春日里的风,轻轻地一裹,便将那纸皮竹骨的小玩意儿带了起来,托上了清朗的碧空。
  景牧抬头看着那被托上晴空的纸鸢,手里握着线,心中也是骤然一片舒朗。
  任凭他如何上天入地,如何心怀伟业,任凭自己在他心中如何微不足道,只要自己将这线握牢了,其余的事,便随他去吧。
  景牧这么想着,嘴角都染上了笑意,看着那纸鸢在空中如飞鸟一般翱翔,却仍旧被自己手中的线牵着。
  就在这时,景牧听见钟郦宫门口响起了个顽童的声音。
  “嬷嬷!我要那个!速速给本皇子取来!”
  景牧侧目,便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儿正站在自己宫门的门槛上,衣着华丽,身侧珠玉琤瑽。
  赫然便是惠贵妃的次子,七皇子景淙。
  作者有话要说:  景牧黑化读条15%
  疏长喻:??怎么回事!
  ——
  我发现消消乐真是太好玩了_(:_」∠)_沉迷消消乐不想码字←_←
  另外!我用万能的天天p图改了封面色调!有木有突然觉得!一股高级感扑面而来!
  快夸我_(:_」∠)_


第15章
  景牧晓得这混世小魔王。
  惠贵妃作为一个母亲来说,是个率性的人。景匡为人沉默寡言,惠贵妃觉得无趣,便将那个嘴甜的幼子宠上了天去。这景淙自幼要星星得星星,要月亮得月亮的,直到前世自己登基了,他都还是个不问权势,只知享乐的皇城纨绔。
  他瞥了景淙一眼,便抬手开始收纸鸢的线。景淙见他要收,也顾不上其它,踏着门槛便迈开小短腿跑过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道:“本皇子说的话,你是不是没有听见?本皇子喜欢这玩意儿。”
  说着,便劈手要夺这纸鸢。
  但景淙毕竟只是个七八岁的孩童,虽下手没有轻重,但并不能奈景牧何。景牧一边收着纸鸢,一边低头,面无表情地警告道:“这是我的东西。”
  “我看上了,那便是我的!”景淙嚷道。“本皇子命令你,快将它给我!”
  景淙虽年纪小,但却知道这钟郦宫中的主子的来历。无非是他母妃为了收拾皇后,从民间随便寻来的野小子。这样的野小子,在自己的面前怎么能是主子呢?
  他是个奴才。
  这么想着,景淙的手劲儿愈发大了起来,又伸手去够那匝风筝线。
  周围的奴才都不敢上前,只敢站在一边束手无策地看着两位主子争抢。
  景牧见他的手勾在了那匝线上,便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将那线一举。却不料,景淙是为死都不愿剪指甲的祖宗,那小手上头指甲颇长,这么使劲儿一刮,便将风筝线刮断了。
  细如蚕丝的风筝线被天上的纸鸢一扯,便朝天上去了。景牧抬手要抓,那又细又滑的线却从他的指尖一溜,上了青空。
  景牧垂眼,没吭声,单手一把将那个刮断了风筝线的小胖子提了起来。
  景牧回宫之前,在军中待过三四年。军队里可不管他是不是孩子,便叫他使那沉甸甸的武器。如今这几十斤的小胖子,在景牧手里,压根不费吹灰之力。
  景淙本来见纸鸢飞走,可惜得大叫。此时被人提着领子,骤然双脚离地,领口的布料在对方手里拎着,卡得他喘不上来气。
  这小胖子顿时吓得吱哇乱叫,蹬着腿去扒他的手,扯着嗓子喊救命。
  “我方才说了那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动?”景牧那一双眼睛沉得看不见底,隐含着怒意和煞气。他声音低沉,手下又丝毫不留情面,让那小胖子觉得面前这人似乎要将自己掐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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