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独为清寒来[古代架空]——BY:未见山海

作者:未见山海  录入:03-10

  三楼最西侧靠外的一间房,因为不能轻敌所以莫南风特意屏住了自己的气息,他翻身上了楼顶,悄悄挪开一片瓦往里瞧去。
  司马卫侯和韩离面对面坐着,韩离拿着扇子给自己扇风,司马卫侯则是动手煮着茶,茶香四溢,看不出来这家伙除了杀人外还会做这么高雅的事儿。
  韩离道,“也就是说,我们家侯爷好不容易甩开了一个头疼的嬴景文,结果现在又来了个要命的沈清寒?”
  司马卫侯摇头笑道,“没办法,天生的情种,拦不住。”
  韩离无语道,“真是,所以你还打算继续替他卖命?一身的抱负全部拿出来帮人家哄男人?换个旁的人若是能有他嬴嗣音一半的本事,那也能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下来,你再瞧瞧咱们家里这位……”
  司马卫侯笑道,“人各有志嘛,他本来也就对这江山权利的东西没兴趣,比起这些,咱们侯爷年轻的时候反倒是更向往江湖,不过没办法,前半生被嬴景文拖累了。”
  韩离道,“那你呢?侯爷被嬴景文拖累,你倒是好,你就活生生的被他给拖累?眼睁睁看着人家把到手的江山送出去,这么多年大家的努力和血泪比不上嬴景文的一句枕边话?六年前一声不吭的离开皇都后,咱们冀北的人散在江湖里一个个都得夹着尾巴做人,司马卫侯,当初拖我下水的时候,你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司马卫侯道,“侯爷于我,是救命之恩,是知遇之恩,是这辈子从生到死都还不干净的情义,在我被人踩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时候,是他朝我伸的手,他教我抬头,教我大声说话大声笑,教我不再受人欺负,教我站到如今这个高度不用再向别人低头,所以这些年的风风雨雨我陪他走,陪他看,他心里想什么要什么,我比谁都清楚,人人都道他嬴嗣音是个坏人,可谁又知道,就是这样一个人,一辈子都在努力的去爱别人,他没得到过爱,所以也不知道如何去爱,是,嬴嗣音的性格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暴虐成性,可他也不是生来就是个怪胎。”
  韩离道,“合着你还挺心疼?”
  司马卫侯顿了一顿,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抬眼望向韩离,一字一句,认真无比的回答道,“是,我心疼,所以不管他做什么,我都绝不可能离开冀北侯府。”
  韩离把手中的折扇一合,然后重重的敲在桌案之上,他怒道,“你这样,又和那侯爷一根筋的对嬴景文有什么区别?”
  司马卫侯道,“自然是有,我是真心留在冀北,真心要一辈子做侯爷的后盾,而那嬴景文,他只是把侯爷当做一把利剑,一柄工具,他或许有爱,可是他的爱比起他的野心来说根本微不足道。”
  韩离气的站起了身子,一只手指着司马卫侯抖个不停道,“那你的野心呢?当年信誓旦旦的说要坐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呢?难道你的野心在嬴嗣音面前也不值一提吗?”
  司马卫侯道,“我们如今坐到了啊,当今天下,哪个敢说他嬴嗣音是第二?我是有野心,但是有野心的前提是我还得有一颗心。”
  韩离道,“嬴嗣音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司马卫侯起身转过去,立场坚定,“情义难断,他是我的主子,也是我一辈子的兄弟。”
  韩离道,“所以我跟你,注定就是个炮灰?你这辈子要为他嬴嗣音生,为他嬴嗣音死,我就只能跟着义无反顾的陪着你生,陪着你死?”
  司马卫侯道,“这样颠沛流离的日子,若是实在过不下去,那你便走吧。”
  韩离气的发抖,到最后竟也是不受控制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好好好,好啊,好一个主子,好一个兄弟,哼,你就一辈子给人家做走狗吧。”
  韩离摔门而去,司马卫侯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后,又重新坐回了桌案前,继续开始煮茶,谁知茶壶还没架上小火炉,那房门又被韩离一脚给踹开。
  司马卫侯正勾唇要笑,韩离便是上前一把动手拽住了他的衣襟,瞪着双眼,恶狠狠道,“说,你是不是喜欢上嬴嗣音了?”
  

  ☆、第61章

  ???
  啥啥啥???
  司马卫侯满脸问号,随后才反应过来,合着这小子根本没为冀北侯府这六年没干正事儿的事情生气,居然会怀疑自己和嬴嗣音这铁骨铮铮的兄弟情是旁的,司马卫侯也是哭笑不得。
  “我发誓,我对侯爷没有那方面的冲动。”
  “那他对你呢?”
  “人家喜欢的是嬴景文……呸……喜欢的是沈清寒那种倾国倾城款的,虽然本大学士也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可是比起人家清寒小朋友来说,还差的远呢。”
  “那沈清寒究竟长什么模样?若是不亲见一眼,我不能信。”
  “如果要用一首诗来形容的话,那便是,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司马卫侯说完后笑笑,然后偏头朝屋顶上趴着的莫南风望去,两个人目光相接,司马卫侯脸上的笑意便更甚了几分,他道,“对吗?莫公子?”
  Kao……
  莫南风脚下打滑,合着人家这一路耍着他玩呢。
  勉强一个鲤鱼打挺的从屋顶上跃起来准备跑路,谁知道刚一转身便听见身后的人已经坡顶而出,顺便伴着几声武器划出的‘沙沙’声响,听着就要贴近自己的后背时,莫南风无奈只得转身一剑将韩离打出来的叶子从中划断。
  打掉这暗器,再一个转身想逃,脖颈之上便已经架上了司马卫侯的银色长剑。
  莫南风险险停住脚步,幸好没有把自己的脖子送到人家的剑刃上来个亲密接触。
  韩离道,“这小子就是漠北临安的大少爷?喜欢沈清寒的那个?”
  司马卫侯调笑道,“可不是,前段时日在幽州,还惹得侯爷翻了醋海,连着折腾了沈清寒好几日,才算消气。”
  莫南风皱眉,长剑拿在手上,怒气冲天却又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韩离道,“哟,惹着我们家侯爷还能活命,真是厉害,厉害啊。”
  司马卫侯道,“沈清寒都跪着求情了,侯爷最见不得喜欢的人流眼泪,心一软,可不得就放人?”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每一句话说出来都跟打莫南风巴掌似得,一下接一下,抽的人脸疼
  韩离又道,“不过我家侯爷惯常心狠手辣,沈清寒这么个好宝贝,他总不至于跟折腾以前那些似得一般粗鲁吧。”
  司马卫侯道,“诶,我虽同侯爷亲近,但这毕竟是私密的闺房事,他还不至于同我细说。”
  莫南风脸都涨的红了,一个提剑,身形一闪便绕开了司马卫侯举起的剑刃,他口中骂道,“不知廉耻”后,直直一道蓝色的剑风朝外打出。
  力道之大,震的韩离旋身跳走之前脚下踩的那片瓦顶‘轰’的碎裂开来,司马卫侯也被这强劲的狂风吹的朝后晃了两晃,不过抬手一剑,也是游刃有余的能将这道充满怒意的剑气挡住。
  韩离躲到另一间屋顶之上观望,见莫南风真起了几分杀心的时候,他一出手,食指与中指之间便出现了一片翠绿的树叶。
  司马卫侯伸手阻拦道,“不必,本大人一只手便能会他。”
  韩离想了想,这莫南风再牛逼也不过是个小屁孩,能翻起什么波浪来,司马卫侯要是连这小子都收拾不了,那还是别留在冀北丢嬴嗣音的脸,趁早滚回老家是织布耕田才是出路的时候,便也就将手放下了,然后彻底做了一个旁观者。
  莫南风咬牙,将剑举到自己的面前,抬手注入一股真气,调动周身剑意,势要与面前之人决一死战。
  好在司马卫侯出手不比嬴嗣音那么强势恶毒,并非是招招要人性命,说是一只手,当真便只用了一只手,右手举剑,左手负后,一侧一闪之间并无要动手伤人的意思,比起莫南风的激进,司马卫侯显得更加轻松了几分。
  躲的开便躲,躲不开便抬手去挡,旋着圈子的在屋顶上跳来跳去,两套衣袖纠缠翻飞,身姿灵动,招式优美,竟然还能让韩离在一旁看出了几分赏心悦目来。
  顾则笑这孩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听着声儿出来的,坐到韩离身旁的时候,兀自的开口问了句,“这咋地又打起来了?”
  韩离只是斜睨了顾则笑一眼,云淡风轻的笑道,“你觉得这算是打架?”
  顾则笑耸耸肩道,“方才不觉得,可现在确实是在打。”
  韩离扭头,发现莫南风那激进式的打发似乎没有力竭的苗头,反倒是来势汹汹的愈发可怕,司马卫侯也不比此前那般轻松,有几剑明显能看出来是接的有几分吃力,连着后退了好几步之后,才险险躲开了两道剑气。
  韩离皱眉,然后站起身来,“卫侯,别浪费力气了,绑了这小子,等侯爷过几日来此再发落吧。”
  司马卫侯一笑,一个翻身又闪开了一道凛冽剑气,他冲莫南风道,“后起之秀,看来真是在下瞧轻了,莫公子未来可期,前途不可限量啊。”
  莫南风咬牙道,“少废话,沈清寒在什么地方?”
  韩离道,“哟,还找沈清寒呢,你这趟来,不是救你早上弄丢的那位朋友?”
  莫南风逼的司马卫侯连连后退,两个人互相击不中对方,互相甩不掉对方,似乎是在比谁的耐力更长,然后耗尽一方的力气那般最无奈的打法在斗。
  顾则笑知道司马卫侯武功不低,却未曾料到这莫南风竟也是有两把刷子,分明那日在冀北侯府看见嬴嗣音动手,只肖一招便拿下了这小子,那时他还当莫南风也不过是个纸糊的小老虎,什么小辈第一的名头全是吹出来的。
  今日真真看见,才懂得原来人家这个第一,也是实打实不带掺水的名声。
  知道司马卫侯也是个倔脾气,这种时候大家扑上去帮忙反倒像是在瞧不起他,顾则笑终究是顾着自家人的,明着不能帮司马卫侯,暗地里分分莫南风的心总是可以。
  于是他背着自己的惊天雷站起身来,双手一叉腰便喊道,“莫南风,大家都是来救沈清寒的,如今人还没找到,何必互相就动起了手来?你也瞧见了,司马哥哥并未对你下死手,大家互相切磋切磋,意思到了就成,何必非得分个输赢来?”
  莫南风追上两步道,“要我停手可以,你们先把穆飞云交出来。”
  韩离跟着道,“莫公子,我们这可是看在漠北向来对侯爷毕恭毕敬的份上,这才没三打一的欺负你,若是真谈条件,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们谈?”
  心下承认了莫南风的实力,可嘴上手中却是不肯服输,两个人实力相当,司马卫侯的剑法偏柔,动起手来观赏性比实用性强,远远看着跟跳舞似得,而这莫南风的剑法竟是颇有几分嬴嗣音的意思在。
  不拖泥带水,没有半个多余的动作,目标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不闪不避,拼的就是个你死我活,不给对分丢任何一丝喘息的机会。
  即便如今莫南风想要练到嬴嗣音目前的程度,那大抵还是一段相对遥远的路程,可这身手对于如今二十刚出头的少年来讲,已是足以站到第一的拔尖位置。
  司马卫侯最后一剑用力一挡,震开连连追进的莫南风,那孩子后退几步之后又举剑来刺,谁知被司马卫侯不咸不淡的一句话给立刻雷击在了当场。
  司马卫侯圆场道,“差不多得了,本大人没想伤你,方才在房里说了那么多话给你听,合着你脑子弯到了天涯海角,听不明白事儿吗?”
  莫南风不敢放松,却也没贸然上前,冀北的人讲江湖道义没上来围攻他就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了,司马卫侯虽是杀不了他,可他也同样是杀不了司马卫侯,两个人除了纠缠就是纠缠,何况司马卫侯习武时长远胜自己,若真是拼起耐力,熬到最后,吃亏的或许还是自己。
  想到这里,莫南风便收起了自己手中的长剑。
  身旁还有顾则笑和韩离,怎么看自己也是处于下风,穆飞云的那一声一声的‘傻子’似乎还真把莫南风喊的理智了几分,他驻足道。
  “你们乱七八糟说了那么多,到底要我听明白什么?”
  司马卫侯绝望扶额摇头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十年你都追不上沈清寒了。”
  果然还是嬴嗣音的手段简单粗暴,当天夜里便能抱得美人归,妙也,妙也。
  顾则笑道,“莫南风,沈清寒受伤现在下落不明的事儿你不知道吗?”
  “什么?”莫南风猛地回头,脚下打滑差点儿没摔个跟头,他急道,“清寒不是一直跟嬴嗣音在一起吗?你们这么多人都看不住他?如何受的伤?如何下落不明?”
  顾则笑撅了撅嘴,见司马卫侯冲自己点头,便也没遮遮掩掩,张口便道,“还不是进宫的时候被那嬴景文给设计了,趁着我们冀北的人不在的时候,又放毒烟,又派刺客的,沈清寒具体受了什么伤我也不知道,总之十个指甲盖儿是肯定没了,而且我们发现的时候,那床榻上全是血,是不是他的也不知道,伤的该是有些重,逃跑途中还顺着宫里的那条暗河滚下了急流瀑布,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千里迢迢绕着远路就是为了跑来下游的下游的下游捞人来的。”
  莫南风连忙惊慌的朝司马卫侯望去。
  司马卫侯一摆手道,“他说的没错,我不杀你也是怕沈清寒万一没死,找回来了又哭哭闹闹,寻死觅活的吵的我家侯爷头疼,毕竟侯爷答应了他要留你一条小命的。”
  这可真是个完美的借口,为自己找了个极好的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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