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求鸾[古代架空]——BY:金克丝

作者:金克丝  录入:04-25

  此封书信竟是来自伽兰山,信上写明议和之意,但条件却是以一人的性命换之。但令慕延清惊讶的并非信上内容,而是落款之名——
  仇君玉。
  慕延清心下暗惊:怪不得这兔崽子底细难查,原来竟是外族人。
  这信上人言道,屠杀三大派乃他父亲一意孤行,与已毫无关系,若武林盟能助他除去异母同父的兄弟,待来日他登上族长之位,定带领族人向盟主俯首称臣。
  慕延清将信笺放在案上摇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的这番话如何令人信服?”
  “况且,他族与我中原武林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又岂能轻易的饶过他们?”
  慕延清神情严肃,故作疑虑地与寇言真商讨此事,心中却在嗤笑仇君玉愚蠢至极。他为弑亲上位,竟不惜认下这血洗三大派的罪名,这封信便是铁证,虽然他口口声声说此事与他无关,但武林中人到时也不会放过他。
  慕延清思绪辗转,心中却仍有一事不解,仇君玉分明已入中原,又为何要求助于武林盟?这分明是多此一举。
  而此时寇言真却在一旁言道:“据我所知,这仇君玉怀有一半汉人血统,或许正因如此,才不被族中人所容,如今他们兄弟相残,倒也便宜了我们,不过这屠杀三大派之仇,又怎是一封议和书能罢休的?”
  寇言真振振有词,慕延清却在暗地骂他猫哭耗子假慈悲,三大派分明是亡在他手中,他此时竟还能气定神闲地说要为其报仇。
  思及此,慕延清又不得不嘲笑这仇君玉愚蠢,替寇言真背一身血债不说,还要与虎谋皮,莫非此前寇言真赏他的一记五伤拳还不够他长记性?
  不对?
  慕延清心头猛然一怔,忽地转了念头。
  难道……
  难道这仇君玉另有其人?而他信上所说之人,才是缠着陶臻那小子?
  慕延清蹙眉沉思,彷如失神,但很快又从信中抬头,朝寇言真附和道:“是啊,此仇不共戴天又怎可一笔勾销,不过我们尚可坐山观虎斗,看一场好戏。”
  寇言真点头:“我找慕阁主前来正是为此事,望能通过犀山阁找到此人下落,杀也好,从中挑拨也罢,定能将那伽兰山搅得天翻地覆。”
  慕延清随即拱手恭维道:“寇盟主深谋远虑,我等小辈真是望尘莫及啊。”
  寇言真摇头轻笑:“慕阁主过奖了。”
  慕延清又道:“既然要找人,可有画像?”
  寇言真点头,又让人送来一副画像,慕延清定睛一看,那画像中人果真是“仇君玉”无误!
  心中猜想被印证,慕延清顿时忧心忡忡。若“仇君玉”被人追杀,陶臻亦会受牵连,不过好在他二人皆在别院,理应不会有危险,但即便如此,也要尽快返程才好。
  慕延清主意已定,事毕后与闻昭回到客栈,准备明日一早回犀山。一直未在武林盟现身的闻旭此时翻窗而入,身上却穿着一袭夜行衣。
  闻旭满头大汗,拉下面巾向慕延清道:“阁主,武林盟中无异常。”
  慕延清脱下外袍扔在床上,点头道:“意料之中,你辛苦了。”
  闻昭倒上一杯凉茶递于闻旭,帮他解下负在后背的长剑,沉声道:“寇言真豢养血月教余孽,那些人养在武林盟未免太过显眼。”
  “是啊。”闻旭点头,“不过我潜入藏宝阁中发现了拭剑山庄的飞鸢剑及剑谱,千影楼的入魂针及机关术皆在其中,玄门医书也有,但却胡乱散了一地,好像不受重视。”
  慕延清冷哼一声:“寇言真想要的是医典,其他医书自然不会放在眼中。”
  闻昭却在他身后道:“寇言真想必已猜到阁主与陶门主的关系,也料到医典藏在犀山阁内,所以才将白晚安插到阁主身边,当初我便不赞成将医典放在阁中……”
  “闻昭!”
  慕延清知道闻昭言下之意,一拍桌案,厉声将他截断。闻旭见势不对,咳嗽两声向哥哥道:“哥,这夜行衣被我不小心撑破了,你给我补补呗?”
  闻昭望他一眼,见着闻旭朝他频递眼色,少时才道:“昨日就让你少吃点。”说罢便推门而出。
  闻旭紧跟其后,匆匆地替大哥向慕延清致歉之后,迅速地掩门而去。
  慕延清今晚与寇言真一番周旋耗尽心神,故而才压制不住心火。此际他眉心酸胀,疲累不堪,熄灭烛火后转身走向床铺,但躺在床上又思虑重重,一夜辗转难眠。


第三十一章
  暑退秋来。
  滇城外的梧桐花期已过,枝叶懒垂,果实熟透,微风一来便簌簌坠落在地。山中栗鼠闻声而来,围在树下掬捧啃食,餍足快哉。
  仇君玉驾车缓缓行来,车轮声惊得树下栗鼠四散,他举目望向城门,侧头向着车内道:“我们到了。”
  车内无回应,仇君玉也未多言,他轻催马匹,不疾不徐地驾车驶入城内。今日城中赶集,街市熙攘,人声鼎沸,道旁行人身着色彩鲜亮的衣裳,与小贩攀谈,与家人嬉笑,一片生机盎然。
  仇君玉似对这座小城甚为熟悉,他将马车拐入一道宽巷,巷尾是一家药铺,他去铺中抓了些药材,复又跳上马车,调头往南边去。
  滇城四季如春,温度适宜,是个养人的好地方。出了这座城,再往前走莫约一日的路程,便能到达迦兰山底。
  陶臻那日在山中受了寒,这一路颠簸使他病情日益加重。仇君玉起初用金针封住他周身几处大穴,后见他身体因病受累便解开了。可哪知有天陶臻欲趁夜逃走,被捉回来后,被仇君玉用牛筋绳捆住双手双脚,此后再无计可施。
  仇君玉手段强硬,却始终心疼陶臻,他打算在滇城小住几日,待陶臻养好身体后再回迦兰山。马车几番穿巷,又入长街,最后停在一处朱楼前,楼外匾额高悬,写着“天香”二字。
  仇君玉依旧端坐车辕上,扬眉一声唿哨,少时后,二层阁楼的栏杆处便来了几名酥/胸半露的风尘女子,望着他凭栏而笑。
  仇君玉将额前刘海拨开,熟络地与众位女子调笑。可话还未说上几句,一名身穿藕色小衫,鹅黄纱裙的俏丽姑娘却从楼中疾步而来,截断众人交谈。
  楼上女子扫兴离开,仇君玉回眸,向着黄裙女子露齿一笑:“阿妙,你又胖了。”
  说话间还伸手去捏那女子圆润的脸蛋,阿妙灵巧躲开,皱眉道:“少主,多日不见,你还是如此的不正经。”
  仇君玉爽朗一笑:“你何时见我正经过?”
  女子垂眼叹气:“也对。”后又以打探的目光看了一眼车舆,问道:“车内是谁?”
  仇君玉故作神秘道:“一个美人儿。”
  少主从不轻易带外人入此地,阿妙心下澄澈,嘴上却道:“甚好,正好送入楼中做花魁。”
  阿妙上前就要掀车帘,仇君玉却伸手拦住她,向她递去眼色。
  “我的美人儿,可不能随便给人看。”
  阿妙一双杏眼往上一翻:“小气。”
  阿妙说罢便转身入了天香楼,仇君玉随即催马前行,将马车驶到偏院门口。阿妙从内里打开门,仇君玉钻入车舆中,将发烧昏迷的陶臻横抱而出。
  阿妙一眼望去,心道:原来是个病美人。
  仇君玉抱着陶臻入了偏院,将他安顿在一间雅致的厢房里。房内熏香浓郁,熟睡的陶臻闻香蹙眉,无意识地轻咳几声,仇君玉便转身拿起案上香炉扔出窗外。
  香炉落地,阿妙惊声呼道:“我的天汲香!”
  仇君玉唯恐阿妙将陶臻惊醒,扭头横眉看她,不耐烦地说:“别嚎了,改日赔你!”
  这一路奔波,陶臻浑身烧得厉害,前胸后背湿淋淋,热汗层层洇开,将衣袍里里外外濡湿一片。
  阿妙叫丫头打来热水,与仇君玉一道替陶臻净身换衣,丝毫不避讳。事毕后还不忘揶揄仇君玉两句,问他究竟将人家如何了。
  仇君玉直接打发阿妙去熬药,自己则守在床边,用凉水浸润过的布巾放于陶臻额头。期间陶臻迷迷糊糊地醒来,似梦呓般问他这是何地,仇君玉故意唬他,煞有其事的说这是青楼,若他不听话,今晚就将他卖掉。
  陶臻似闻非闻,轻哼一声又睡过去。仇君玉顿觉得无聊,倚在床畔盯着陶臻看了一小会儿,也开始打盹。阿妙端药进屋,见仇君玉伏在陶臻身上睡得正香,她轻声叫醒仇君玉,把温热的药递到他手上。
  仇君玉给陶臻喂了药,疲倦地打了好几声呵欠。阿妙见他眼圈乌青,面色憔悴,便主动请缨照顾陶臻,让他去别间休息。仇君玉摆手拒绝,让阿妙煮一碗打卤面囫囵吃了,又在床边守了陶臻一夜。
  翌日午后陶臻悠悠转醒,烧是退了不少,但身体依旧绵软无力。仇君玉见他醒来,便叫人去厨房将煨好的银鱼粥送过来。
  阿妙晨间出门办事未归,送粥来的是另一名女子,那女子云鬓高耸,细腰丰臀,一身浓郁的脂粉味横扫千军,无人能敌。
  仇君玉唤她嫣嫣,与她调笑一番,惹得佳人频频失笑,花枝乱颤。待人走后,仇君玉端着粥碗走到陶臻床边,见陶臻用别样的眼神看他,就抬手指向门外道:“都给你说了这是妓院,若你还想逃,就让你去卖屁股。”
  仇君玉戏耍人的把戏与三岁孩童毫无差别,陶臻嫌恶地看他一眼,转头不语。仇君玉见他生气,又轻声哄道:“陶哥哥,我说笑的,你这般好,我又怎会将你送给别人?”
  仇君玉坐上床,用勺子舀了一口米粥往陶臻嘴边送去,陶臻不理睬,他便耐着性子等着。两人僵持一番后,陶臻见他毫无退意,只好主动接过仇君玉手里的粥碗,将米粥一口口地咽下去。
  仇君玉一直温柔地看着陶臻,直至他咽下最后一口粥,才柔声道:“陶臻,我是真心待你的。”
  陶臻低头不语,亦不回应仇君玉的深情,又将粥碗放回他的手中。仇君玉随后又吩咐嫣嫣将药端来,但陶臻蹙眉喝下两口药汤,却不知怎地作起呕来,忽将药碗扔到一旁,趴在床沿处将刚入口的药汁和米粥全都吐了出来。
  仇君玉大惊,急忙扶住陶臻为他顺气,身上衣袍沾了污秽也全然不顾。嫣嫣站在一旁见陶臻难受地作呕,竟是掩嘴娇媚一笑,调侃地说道:“哟,少主,你莫不是将人家肚子搞大了吧?”
  仇君玉心系陶臻,此时哪还有说笑的心情,他抬头横了嫣嫣一眼,勃然大怒道:“你家男人会生孩子?!滚出去!叫大夫来!”


第三十二章
  陶臻呕吐不止,城中大夫来了好几位也没瞧出什么名堂,仇君玉一口一个废物将他们骂出门,恨不得连同那些医馆都给砸了。
  陶臻恹恹地躺在床上,见仇君玉在外头心急如焚地朝众人发火,漠然地翻过身,背着门睡了过去。夜间时分仇君玉又送来参汤,陶臻靠在他怀里勉强喝上几口,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仇君玉一直守着陶臻,待他晨间醒来又喂药给他,可半碗药汁尚未入口,陶臻又是一阵难过地作呕,这回吐得更厉害,连身体也跟着抽搐起来。
  仇君玉满心焦虑,一头大汗,这时阿妙却在门外推开半扇门,将他叫出去。仇君玉正要恼阿妙烦他,阿妙却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语道:
  “你家美人在装病。”
  仇君玉眉头一紧,又听阿妙道:“我昨夜去问过几位大夫了,他们都说他没病,只是体弱而已。”
  仇君玉这才恍然大悟,发现自己是关心则乱,未曾想到陶臻会装病骗人。他瞬然大怒,转身一脚踢开/房门,快步走到床前,将陶臻身上的被子掀开。
  仇君玉沉着脸不发一言,森冷的样子叫人毛骨悚然。他点住陶臻的穴道,在他身上一番摸索,最后从他袖中搜出一枚细小金针。
  仇君玉气得发抖,也不知身上暗器何时被陶臻顺走,他怒气冲冲地瞪着陶臻,但那人却是一脸常色,清清冷冷地望着他。这令仇君玉更为火大,他粗暴地扯开陶臻的衣衫,果真在他肚脐上方的建里穴发现几处细小的针眼。
  建里穴本是用于止吐,但若以金针猛刺,便有催吐功效。陶臻不惜以伤害自身的方式相抵抗,令得仇君玉怒火中烧,但他又舍不得动手,便粗暴地吻住陶臻的嘴,强行撬开他的齿关,悍然探到深处一番搅弄,直至陶臻喘息无力才松开他。
  陶臻受辱,面颊一片绯色,他身体受制,无力与仇君玉起争执,只轻蔑地瞥他一眼,便将目光平淡地挪向别处。
  仇君玉盼着陶臻能如从前那般待他,可这希望却屡次落空,陶臻方才望向他的眼神空洞冰凉,犹如在他心上割了一刀。他对陶臻束手无策,又窝着满腹怒气,一把摁住陶臻的肩膀,恨声道:“怎么?你想装病等慕延清来救吗?我警告你……你若再耍花样……我就……我就……”
  一句狠话在喉头转了许久,却始终无法说出口,仇君玉紧咬着牙,双目通红,最后气急败坏地道:
  “陶臻!我真心待你,你为何就不能多看我一眼?”
  “你能不能像从前一样,对我说话,对我笑……”
  一滴热泪蓦然落到陶臻脸上,使他微微一怔,他缓缓转动目光,却撞上仇君玉一双通红的泪眼。那双眼中藏有深情,又盛有渴望与悲伤,几种情绪混杂在一起,让落在面颊上泪更为滚烫。
  仇君玉未料到陶臻会转头看他,一时的脆弱与狼狈被那人捕捉,顿时令他手足无措。慌乱间,他抓过被子就将陶臻的脸蒙住,急忙转身用衣袖胡乱地擦拭脸上的泪痕,飞快地整理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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