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大小而定。因多采用两面夹纱的做法,且一般用绿纱,故而被间隔出来的隔间叫做碧纱橱。”
“这种隔断门,是可以拆卸的,拆卸下来后能折叠存放,很是方便。”
青禾偷瞄葵武神色,见他家大郎仍旧怒火中烧、神情不属。
总感觉大郎会瞬时化狼,再不顾场合地点。青禾被这想法唬得忙站起身,就要往楼下走。
“大郎,我们去匠人那里,趁我现在思路比较清晰,赶紧和匠人说了。”
“你思路清晰,我不!”葵武神情狰狞,几近咬牙切齿,他道:“你看我这个样子走得了吗?”
好,好像是不大走得了哈!
青禾垂首,脸颊微侧,好不叫大郎看见他脸上要憋不住的笑意。
葵武气哼哼的坐在小隔间里休息,期间喝了不下一升的水。
终于压下心头燥火,跟着青禾去了匠人那里。
青禾不会丹青,但是匠人技艺熟巧,青禾勾勒出几个简单的线条,加之数句描绘的语言,匠人就听懂了。
“这就是隔断门,只不过在现有的隔断上加以改进。没问题,你放心吧,这个我能做。”匠人一口答应道:“不知道你对雕刻的花纹有什么要求?”
青禾道:“没有,你按照城里富贵人家流行的雕刻就行,但千万不要流于俗套。”
“不知道夫郎你……”匠人忽觉背后窜上一股阴气,全身泛起鸡皮疙瘩,汗毛倒竖。匠人吓得话说了一半就停了,小心翼翼地往后偷瞄,没见身后有什么东西,才吁口气回头。刚要说话,就看见对面黑面凶煞的葵武阴鸷的瞪着他。
原来那股煞气来自这。
匠人唬得咽口口水,改口道:“那,那什么,我明白了,这位夫郎你慢走。”
他家大郎这醋劲也真是无法。不过一个称呼,偏偏要加上一个姓氏,不然他就要醋上一醋,吓人一吓。
青禾叹气,“不知道我几日才能来取,我着急用,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多加几个人手,银子上我可以加钱。”
那匠人这下才似恍然回神,思考下道:“这是组合的隔断门,上槛、挂空槛和下槛以及扇门都能分开来做,人手足够多的话,七日足矣。”
匠人瞄着葵武的神色又加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话,我得去看一眼,丈量下。”
青禾道:“可以,我现在就能带你去。”
匠人转身收拾了东西,道:“走吧。”
葵武却突然道:“你自己去。”
“啊?”他自己走,这让他上哪找去。
“葵家酒楼。”葵武道:“你和掌柜说声是我们让你去做隔断的,他就给你说了。”
“好。”葵家酒楼他当然知道了,如今在皇都城里可是大名鼎鼎,。都说葵家酒楼郎君是个黑面煞神,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匠人飘然而去,似乘风而
行,在青禾眼里快的不真实。
葵武心情好道:“走吧,咱回家。”
青禾不觉后退两步,告饶道:“大郎,能不能……不回去?”
“不能。”葵武冷酷无情的拒绝道。
青禾欲哭无泪,他刚才为什么要脑子一冲动为了安抚大郎就挑逗他,现在自作孽不可活了吧!
中秋节一早,各店的门面都装点的焕然一新。葵家酒楼同样装点的漂亮奢华,悬挂起写有“醉仙”字样的锦旗。城里人这时候都会来店里吃酒。
周十郎和一帮朋友照例来了酒楼,大摇大摆进屋对掌柜道:“掌柜,二楼可有人,若有人之后不要放上来,我包楼。”
掌柜抬首见是周十郎,顿时笑容满面,“十郎君今日大可不必包楼,咱家二楼如今已经有了正经厢阁。”
十郎奇道:“怎会,也未见你家装修,怎地就忽然有了厢阁,莫不是多置了几道屏风来糊弄人。”
掌柜不恼,笑呵呵道:“十郎君,尽管上去看看就是了。”
十郎拾阶而上,果见数日未来的二楼变了模样,一条窄窄的走廊,三个不大不小的厢阁,碧绿色的纱窗。每个厢阁都有不同的名字,从左到右一次是碧纱橱、醉仙阁、状元阁。
这三个厢阁内里装潢也是截然不同的,碧纱橱主要以精致漂亮为主,大多用各色花卉锦绣装点,用来招待来吃酒食的小娘子;醉仙阁乃是给好酒的人准备,里面临街的窗户边置有席地软榻,塌周铺有绒毯,可赤脚踩在上面,几步远处就可招歌姬舞姬弹唱玩乐;状元阁是专门用来招待读书人的,里面陈设一应笔墨纸砚,可供吟诗作对。墙上挂的皆是历朝历代名孺大家的誊写。
十郎与朋友在状元阁坐下,十郎问跟来招待的伙计道:“好生神奇,没看见你家酒楼装潢,怎就建成厢阁了。”
伙计不免得意道:“我家主家是何人?咱们城里城外哪样稀奇玩意不跟我家主人有几分关系,不瞒郎君,这隔断门也是我家葵夫郎在葵郎君带回来的那本书上看来的,不过不是西域的东西,哪的书上没写,也就不可考据了。这门隔断门却是可拆卸的,就这都能卸下来,门可以折叠。”
十郎看得新奇,“此物甚好,回去我也要做一个,新奇好看,以后想改格局也方便。”
伙计笑,“可不是。”然后又道:“郎君们吃些什么?”
十郎的这些朋友都是纨绔出身,最知道什么时令吃什么东西,便道:“这时候正是大闸蟹最肥美的时候,你家可有大闸蟹,都怎么个吃法?”
小伙说起这个就打开了话匣子,“还真有,咱家大闸蟹除了传统的蒸蟹、醉蟹、盐焗蟹、红烧蟹外,还有香粽糯米蟹、蟹煲饭和蟹黄小笼汤包。”
十郎的一个朋友不禁道:“倒是可以
试试他家的汤包,葵家酒楼的水煎包就是一绝,想来这汤包也不会差。”
周十郎道:“可以,那就来二屉汤包,蟹煲饭、香粽糯米蟹和醉蟹每样给我来一份。另外再给我来一份你家的海鲜大咖全宴。”之后十郎又随便点了几种烤串并其他吃食。
伙计记下菜单下楼,没一会儿竟又去而复返。十郎几个还奇怪这酒楼做吃食也太迅速了,这上下楼的功夫吃食就做好了?难不成螃蟹都是已经蒸熟的,放在那就等着客人点了?果然那样,这螃蟹的味美就失去了。
还不待几人想完,伙计就上来了,他手中端着个嫦娥奔月的木雕插山,每层放一个小碟,一共放了七个。
不是螃蟹,那难不成是新吃食?
十郎低头一看,不禁难掩失望,“原来是月饼,我还当你家葵夫郎又弄出什么新鲜吃食了。”
伙计笑道:“郎君莫要先下定论,你尽管先试吃试吃。”
十郎见那月饼小巧玲珑,不过半个掌心大小,切成七块。这一仔细看,他倒是发现了这些月饼的不同之处。
竟然每块月饼都是后拼成的,并非原有的一整块月饼切开。这些月饼从皮上分浆皮、混糖皮、酥皮、奶油皮等;从造型上又有光面与花边之分;从色泽上,竟也红、粉、绿等各不相同。
十郎倒是生出了兴趣,他拿起一块小月饼一看,就看到了被切开的月饼陷,竟然是蟹黄的。
十郎顿时瞪大眼睛,“这蟹黄还能做馅?”
伙计很满意这效果,笑呵呵道:“自然能,郎君只管吃就是了,葵家酒楼制作,定然绝味!”
这月饼块很小,十郎也就没矫情,一口吃下,伸手拇指赞叹道:“果真巧思。这个时节本就是吃大闸蟹的好时候,今日又是中秋,吃着蟹黄月饼最是匹配。且这蟹黄月饼本身也是绝美。”
十郎的朋友听后,纷纷动起手来。
“我这个是鸭蛋黄月饼。”
“哎呀,我这个竟然是火腿月饼。”
又有人道:“你们哪都没什么惊奇的,我这个才惊奇,我的月饼是辣的。”
“什么,月饼还能做成辣的,在哪里,我看看。”
“我也要尝尝……”
可是这些小郎君再找,却是没有了。
还剩下奶油皮月饼、冰淇淋月饼、各色水果月饼、莲蓉月饼和几种传统的黑芝麻、白糖、五仁等陷料的月饼。
伙计笑呵呵道:“郎君们不用找了,今个是中秋,这个月饼插山是我们葵夫郎做主赠送的,每块都是不同陷。”
伙计唱喏,“祝各位郎君中秋快乐,人团圆,阖家幸福安康!”
“说的好。”十郎当场赏了伙计几文钱。
客人赏赐的钱财东西,葵家酒楼是不要的,都给得到赏赐的伙计。但同时有一点,伙计绝对不可以或主动或暗示客人给
赏赐,一经发现,直接走人。
周十郎的一个朋友道:“这月饼新奇巧思,有趣,有趣。正好今日晚上也要回去举家赏月,正好带着回去给家里人尝尝。你家店里一共多少种陷料不同的月饼?”
伙计道:“三十二种。”
“那就每样都来一块,走的时候想着提醒我带走。”
另一个朋友也道:“我也要,可得先给我们留出来,不然等一会儿吃完饭,你家这月饼就该卖光了。今日中秋,就连这酒都卖得格外快,往年许多店家午时末就都卖光了。”
伙计答应着下楼,正好看见过来溜达的葵武和青禾,打过招呼后,青禾问了几句客人关于二楼厢阁的反馈信息,还都挺好。
葵家酒楼二楼的厢阁只有消费够额度的才能上去,就是专门给那些官身富贵子弟准备的,所以才会直接赠送一个月饼插山。
一楼大厅用来招待普通食客,但今日中秋倒也会赠送月饼,只不过却仅有一块,当然也是不同馅料的月饼拼成的。
青禾道:“果然是中秋,客人比每日多了数倍不止。”
掌柜道:“是啊,如今正是吃螃蟹的好时候,咱们今日来的客人几乎桌桌都要点螃蟹,或多或少说话。就连蟹黄陷的月饼也卖的比往常更好。”
正说着话,十郎他们点的海鲜大咖全宴好了,这道菜是青禾趁着城里螃蟹卖得最好的时候推出的。分为三个档次。十郎他们点的是最高档,里面大闸蟹、河蟹、鲍鱼、大虾、鱿鱼、章鱼、海参、海螺和各种贝壳类几乎全囊括。
这么不算大的一份就要十几两银子。
掌柜随手把一个三升装的啤酒桶递给伙计。
“你跟着他把这个送上去,都是状元阁里的客人点的。”
伙计过来取酒,却被青禾阻止了,“给他换成黄酒或者白酒,这啤酒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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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曹止
掌柜见青禾神色郑重而严肃, 顿时也跟着神色凛然起来,其中还有那么一丝小心,“葵夫郎, 可是有什么不对劲?”
青禾面容端肃, “海鲜与啤酒不可同食, 少则无碍,多则痛风。”
青禾揉揉眉心,“这事不怪你,啤酒乍然流行,你从前压根就不知道此物,自然也不会知其禁忌。再者, 食物相生相克之道, 也不是一开始就被人所熟知,都是后来人们自己一点点摸索出来的。”
掌柜听青禾这么说才在心底松了口气,同时更加敬重青禾的为人,这若是换成在其他铺子里, 难保最后被推出去的不是他这个掌柜。
掌柜心下感叹, 嘴上便不禁道:“葵夫郎, 能在你家做工,当真是我三生有幸。”
青禾笑了下,道:“能得掌柜这等好手,也是我们葵家酒楼的幸事。咱们彼此成就,愿都越走越高。”
不过两句话,给掌柜的说得心里熨帖而温暖, 此时此刻真心是觉得有这样的主家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了。
“你与我一升琼浆、一升黄酒,我亲自送上去。”青禾道:“能在二楼吃喝的肯定都是富贵子弟,我怕伙计应付不来,我亲自去。”
掌柜忙从后台打了酒,放在托盘中端着,“葵夫郎,我是这铺子里的掌柜,合该我一起去。”
青禾点头,“可。”
葵武此时却道:“夫郎,你别去了,我去。这种事没有你一个已婚夫郎出面的道理。”
青禾怔住。他知道他家大郎是一个很有担当的汉子,若是好事,便喜欢把他举到前头,若是坏事,却绝对不会推他出去承担,反而会把他严严实实藏在身后,至死方休。
可此事无论从哪方面说来,都与葵武无关。啤酒是青禾做出来,禁忌他也知道,一时间疏忽忘记了,今日赶上城里流行吃螃蟹这才恍然想起。不管怎样,此时都该他出面解决。然而大郎却不让。
以前就知道葵武是个强势霸道喜欢说一不二的人,青禾对此感觉尤为强烈的就是在床笫之上,今日才知道还有这种时候。
葵武推着青禾坐在凳子上,道:“这种事本就不该一个夫郎去做,你又不是没有汉子,作躬揖礼还轮不到你出头,你汉子还在。”
青禾双眸温情的看着大郎,只点头,没说话。他不敢说,说了怕大郎听出颤音。虽说只是生活中的小事,但末世中独身行走太久了,也许生死不会落泪,可一点点渗透而来的温情却会令他感动。
他记得他说过,能遇到葵武是他此生之幸。那么如今他仍旧要说,穿越这百年千年,并不是最幸运的,最幸运的是这里有葵武。他是他的郎君,他是他的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