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烬[古代架空]——BY:猫的传人

作者:猫的传人  录入:07-29

  谢涟不情不愿的应下,末尾的秦浅,远远地对我眨了一只眼,稳重中有着一点狡黠,我摸摸下巴,留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便下了朝。
  “陛下好计谋!”秦浅寻了一个机会悄悄见我,一见面便眉开眼笑道。
  我给他赐坐,他一步上前坐在我的脚边,亲密地挨着我的腿,我踢踢他让他起身。
  他的脸颊枕着我的膝头道:“近日臣听到传言,称臣是陛下跟前的佞幸,以色事人,方有今日地位。”
  “你不是吗?”我从沈鹤手中端过茶,捏捏他无暇的后颈。
  “臣是啊,所以臣并未反驳。只是钱三对此义愤填膺,常常与臣争吵。”秦浅抬起头,眼眸媚意横生,还要耸耸鼻子装作委屈,“臣与钱三相识多年,臣出头后也没有忘记拉他一把,他却在平步青云后反咬臣一口,还派人盯着臣。”
  我看看门外,漆黑中好像有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将他拉起,他顺势跨坐在我身上,一边吻我一边在耳边轻声说:“所以今日,臣要坐实媚主的罪名了。”
  缠绵之时,秦浅轻声问:“钱三背叛了我们,投靠了袁啸,是不是要杀了他。”
  我重重一顶,在他粘腻的呻吟声中道:“杀了他,不就暴露更多的人吗?他留着还能做我们的眼睛。”
  “陛下的意思是?”
  “朕想让他知道什么,他就只能知道什么。你今日回去后告诉他,太后将令牌给了王佘,他就会死死咬住王佘而不急于脱身了。”
  秦浅勾着我,粲然一下,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情事中。
  前朝三兽相斗,朝野震荡,后宫却还是如一潭死水。趁着他们相斗,我反而得了清闲,多了很多时间陪伴玉君。
  “长生,身体可有好些?”
  床上的玉君面色苍白,手抚着隆起的腹部,看见我来,眼圈霎时红了。
  “陛下!”他对我伸着手,声音期艾。我坐到他床边,任他圈住我的腰,将头靠在我的胸膛上。
  我轻柔地按着他的脑袋:“别怕,太医院最好的太医都在你这里,朕明日便下旨广罗天下名医。不会有事的长生。”
  “嗯。”他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说,“陛下今天可以留下吗?”
  我还未说话,他又缩进壳里,结巴道 :“小的……小的……一时说了糊话。陛下不用……不用……”说到最后他又舍不得说出让我走的话。
  “朕今日不走。”
  他安定下来,我扶着他一起躺下,让他靠进我的怀里,不一会他便睡着了。我有些犹豫地摸摸他的肚子,心里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我竟然要当父亲了,却偏偏是这种时候。
  与当初见到离君孩子时的无感冷漠不同,玉君的这个孩子好似与我的心连了一根细长的线,透过那根线我似乎能感觉到小小弱弱的心跳,心里没来由的酸胀。
  这样的软弱让我感到危险,我缓缓移开玉君的手,起身去到殿外。
  老太医凑到我跟前,颤颤巍巍道:“玉君怀相不好,生产之时恐怕有危险。”
  “你的意思是……”
  “为了玉君的性命,这孩子也许不能……”
  “不可以!”玉君披头散发地冲出来,眼里噙着泪仰头看我,焦急道:“这是我和你的孩子,不可以拿掉他!”
  他摇着头,泪水一滴滴地往下落,眼神却愈发地坚毅,完全没有往日的怯懦。
  我扶着他的双肩让他冷静:“你决定了吗?你自己也会有性命之忧。”
  “臣绝不后悔!”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自称“臣”,却是在这种时候。
  血缘可以让人变得这么坚强吗?我将他带回寝宫按在床上:“既然如此,你便好好养身体。”
  我又让刘冀在衔玉宫加派人手,若有变故立刻来报。
  深夜,我叫住沈鹤:“你去帮朕办一件事。”
  “陛下请说。”沈鹤拱起身体,平静道。
  “你带一队人马,轻车出京,到葬林去,替朕取回千年蝉。”
  葬林毒瘴弥漫,千年蝉又诡谲无踪,更不提葬林所在的大兴正战火连天,但是沈鹤只字未问,当夜便离开了皇宫。
  我站在城墙上,看他孤身消失在黑夜中,想起了很久以前也曾这样看过他的背影。只是那时我求他别走,这次我让他离开。
  三月,玉君诞下一个女婴,是我的第一位公主。我封她为长公主,赏赐给她一座富饶的城池。
  我总说讨厌孩子,真正抱起血脉相连的肉球时,干涸多年的心脏久违地跳动。我的表情大概和当年的姎角一样,风水轮流转,我竟没意识到将要到来的灾祸。
  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可又无端感到恐惧,软软小小的婴儿在我手中呼呼大睡,我却感觉手中有千斤般沉重。
  凤君沉默地看着抱着公主走来走去的我,不敢靠近更不敢抱。公主天真无邪的眼睛看向他时,他竟害怕地退后了一步,眼瞳颤抖。
  他目光闪躲地狼狈逃开,我想他是想起了他曾经失去的孩子。
  曾经的意气用事,如今成了横梗在他心中无法跨越的沟壑。
  玉君坐在床头含笑地看着我们,目光中的柔情可以漫过更多堤岸。
  “你想给她取什么名字?”我坐在他身边,捏住他还有冰冷的手。
  “全凭陛下做主。”他有气无力地说。
  “让你取你就取。”
  “叫康福吧,臣希望她一辈子安康有福。”
  我还未来得及笑,面前的玉君突然弯腰吐出一口血。
  我抱着公主,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明明是阳光灿烂的五月,我却能感觉到身体一寸一寸地冷下去。太监宫女慌乱的忙碌,太医满头大汗地争执,血水一盆盆地端出。
  最后,德高望重的老太医对我摇头,所有人依次退了出去,
  玉君神色柔和地看着我怀里的公主,过了很久才将目光移到我脸上,嘴角在笑又皱起眉头,眼中皆是不舍。
  我将公主放到他身边,轻声说:“你坚持一会儿,我派沈鹤去取药了,他马上就会回来。”
  “嗯,”他柔柔地点头,“可我想睡觉了。”
  “你先睡一会儿,睡醒他就回来了。”我抚摸他的额头,非常温柔的对他说。
  他好像很困,还是强撑睁开眼:“那陛下可以抱着我睡吗?”
  我将他抱在怀里,听他迷迷糊糊地絮叨。
  “陛下,小的什么也没有,什么都不能给您,只有康福,是小的最珍贵的礼物。”玉君躺在我怀中,清秀的脸上露出笑容,他的眼神已经迷离了,却还是在努力地看我。
  “小的听说……人死后会变成一颗星星……”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枯枝上在风中摇摆不定的树叶,柔软无力,“小的以后会变成一颗星星……永……永远……守护您……”
  树叶无声落地,他渐渐没了呼吸。


第19章
  还不是结局......
  公主交由凤君抚养,连同小尾,一并送到了他那里。
  朝堂上王佘与袁啸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谢涟也举步维艰。今年收成不好,百姓生活艰苦怨声载道。再加上大兴虎视眈眈,战争一触即发。大寅终于到了最艰难的时刻。
  “大兴国一举歼灭大月国,如今正在休养生息,如果不趁现在攻打大兴,待大兴整合大月兵力攻打我国之时,我国必败。”袁啸在朝堂上谏言道。
  “臣不同意此时出兵!”王佘出言反驳道,大炎国已一统北方五国,改称大炎朝,意欲跨过横江攻打我南方诸国,若此时我们与大兴交战,难道让那炎国坐收渔翁之利吗?”
  “兴国战神李昭在最后一站中负伤失踪,有传言他已潜入我大寅。永定王现下极力反对攻打大兴,可是被李昭策反?”
  “袁啸!你竟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如此污蔑我!如若发生战争,你愿请缨吗?!”
  “臣当然愿一马当先,歼灭兴国!”袁啸计谋得逞,高深莫测地笑道,“在此之前,还得向永定王借个兵。”
  “你休想!”
  两个老匹夫喋喋不休地争吵,争得面红耳赤,我望着手中一长串罢免的官员名单,行贿、包庇、杀人、叛国罪名应有尽有,另一张纸上则是新上任的官员名单,其间可见世族盘根错杂,勾结至深。
  他们吵了一整天也没吵出所以然来,下朝后各自离开,可我知道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开始。
  下朝后我没有回宫,而是去见栖凤殿。
  殿里孩童的笑声如银铃划过,驱散心中的阴霾。
  小尾趴在床头,陪康福玩闹。
  凤君不在殿内。
  我皱眉,“凤君呢?”
  内侍摇头,称凤君是一个人出去的。我心中生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地等待。
  凤君从殿外进来,见到我,既惊喜又心虚,他片刻稳住情绪,给我泡茶。
  茶香四溢,凤君俯身给我端茶,有一阵熟悉的香味飘过。
  我端起茶,用茶盖撇去浮沫,不经意问:“你还想着他吗?”
  “陛下在说谁?”凤君坐到我身边,想要触碰我,我躲开他的手。
  我按下心中翻滚的情绪,只冷眼看他,“你的旧情人,那个谋士。”
  提起那个人,凤君一怔,皱起眉下意识道:“陛下为何提起他,臣是陛下的凤君,心悦陛下,而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我冷笑道:“若他没有死,来找你了,你会抛下朕和他走吗?”
  “臣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见他还强硬地扭头,我怒极反笑,温柔抚摸他的脸,声音却没有温度:“那你告诉朕,刚才你去干什么了?”
  “臣!”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面上有些犹豫,表情复杂眼眸间不知名的情绪翻转。
  在我失去耐心前,他才叹一口气服软道 :“是父亲来见臣了,希望臣能在陛下面前为谢氏美言几句……”
  我看着他腰间悬挂之物,失望地闭上眼,摇着头向后踉跄几步,积累的情绪在胸口迸发。
  “你分明还在想他!”我用力地抓住他的手腕,厉声道,“他在你面前,被姜显活活打死,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你还在想他!”
  “陛下何出此言!”他眉头微蹙,“臣这些年来规行矩步,行事不敢有半分差池。对待其他侍君,更是以礼相待,不敢越雷池半步!陛下为何如此怀疑臣!”
  我甩开他的手,过度的气愤令我气血上涌,胸口一阵疼痛,不禁咳嗽了起来,喉头泛起甜腥。
  凤君上前一步,想替我顺气,我拂开他的手,一把扯下他身上的香囊:“今日是他的祭日,你身上还佩戴他送给你香囊,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他定定地看着香囊,微微震惊的脸上很快沉静下来道:“这不是臣的香囊,是有人换了这个香囊嫁祸给臣。”
  我看着手帕上的血点冷笑:“你当朕是傻子吗?那个细作倒是好本事,曾经把你和姜显耍得团团转,现在还能兴风作浪,让你如此伤朕!”
  他的眼睛突然睁大,比先前还要惊讶:“细作?怎么会……”
  我勾起嘴角,声音冰冷:“他本就是来路不明之人,身份再怎样掩盖都会留下蛛丝马迹,只要有心查,总能查到一星半点。他成为姜显门客后在你面前天真无暇,背地里勾引姜显又是另一副样子,不过是为了离间你和姜显,趁虚而入。自从他成为姜显侍君后,前方战事连连失利,皆是边防图泄露所致,边防图除了皇宫之外便只有太子府中有!”
  我每说一句,他的脸就白一分。我逼近他,他节节后退。我摸着他的脸,用温柔的语气说着残忍的话:“你以为他对你情真意切,他不过是在利用你!”
  他像是突然醒悟,回避的眼神突然直直地看着我,表情罕见地失控:“他在利用我?那陛下呢?陛下何尝不是也在利用我?!”
  他的眼底带着绯红,眼中有恨有怨,表情像在笑又像在哭:“当年陛下心悦臣之事人尽皆知,不也是在离间臣与太子吗?陛下醉翁之意不在酒,此举只是为了分割谢家与太子。”
  他一向冷淡清越的声音突然拔高:“太子死后,陛下封臣为凤君,人前对臣百般宠爱,也不过是做给谢家看!臣只是陛下手中拉拢世家的一粒棋子!不止是臣,莲君是,袁可也是!陛下不爱任何人,你只爱你自己!”
  “放肆!”我怒道,盛怒下一巴掌打向他。
  “啪!”他的脸偏向一边,白皙的脸颊上出现掌印。
  他的眼角似乎有泪珠划过,我无暇去分辨。我胸膛剧烈起伏,心肺撕裂般的疼痛,咬牙切齿道:“滚!”
  良久他肩头才动了一下,行动缓慢如行将就木的老人,他吸吸鼻子,转过脸来我才发现他早已泪流满面。
  我第一次看见他哭。无论是他从山贼中救出我为我身中数刀,还是门客死的时候,他都没有哭。如今,他脸胀得通红,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般下坠,咬出血的下唇不肯发出一丝声音。我从没看过他这么丑的样子,也从未见过展露出这么多情绪的他。
  他失魂落魄地往外走,走到门前突然停住,想要回头看我,最后还是梗着脖子离开。
  寂静的凤栖宫只有我一个人逐渐平稳的呼吸。
  小尾和康福被我与他激烈的争吵吓到,双双大哭。我情绪翻涌,还未平静,便觉身体一重,失去了意识。
  我与凤君又变成了先前冷战的样子,更加不好的是,王佘与袁啸达成某种协议,竟双双停战,握手言和,曾向我示好的谢氏态度又暧昧了起来。一时之间,我所有的心机诡计都失效,前朝诡谲多变,后宫冷漠如冰,竟又走入了先前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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