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替身”影卫[古代架空]——BY:头置簪花

作者:头置簪花  录入:09-08

  影七并不多问,点头应下,陛下把这事当作隐秘,他想了想,便把衣物藏进了沉香柜中,还重新拿了件新的出来。
  眼神游离在离行瑾未着一物的健美胸腹上,影七双手捧着新的里衣,往前递了递:“陛下。”
  离行瑾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六块腹肌,瞅他一眼,嘀咕:“该听话的地方不听话。”
  该主动的地方也不主动。
  “过来替朕更衣。”
  影七刚笨手笨脚给陛下穿上里衣,葛太医便来了,正在外请旨。
  离行瑾出声让人进来。
  葛太医躬身入内,鼻尖轻动,眉头便是一皱,身为医者,嗅觉本就稍强于普通人,他又为此专门用药物强化过自己这方面的能力,因而强过旁人数倍。也因此,他一进寝室,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葛太医不动声色跪拜陛下,余光见屋内光线昏黄,陛下与卫七大人双双站立,陛下在后,紧贴卫七,因离得极近,地上人影重叠,不分彼此,形容十分暧昧。再联想刚刚闻到的腥甜之味,之前李公公来叫他时特特嘱咐他说卫七大人身上有伤,陛下要他带些伤药的话,不由老脸一红。
  那,那种伤,说真的,他在宫里当了这些年的差,也是第一次经手啊。


第16章
  葛太医不由暗暗后悔没叫上自己新收的小徒弟,他那小徒弟市井出身,颇通男男事后之伤,一会儿陛下要问起,也能麻溜地说出个一二三来。
  虽说医术相通,要他来定是也能看的。
  可这毕竟是陛下的第一次,对象还是身份特殊的影七,葛太医觉得自己再慎重都不为过。
  小心为影七把过脉后,葛太医道:“卫七大人这是伤着了,东西没问题,但吃得多了难免烦腻,还是换换口味的好。”
  影七得了陛下承诺,知道对方不会再逼他吃酱肉,一身轻松,闻言摇头:“不会吃了。”
  离行瑾面色一僵。
  影七方才说不喜欢,他便想通了,怕是这人从来没有喜欢过吃这些,只是因着他喜欢所以才默默迁就罢了。
  这让他胸口发热的同时又生出一丝隐隐的欢喜来,宋琦曾这般照顾过他的心思,是否对他也有过哪怕一点点除君臣之外的情愫?
  冷寂长明宫中相依为命的那些年,毕竟不是假的。
  他承认开始待宋琦并不如何好,那时候,先帝刚刚崩殂,太后手伸得长且迅速,一个“孝”字压下来,就将不过十岁的他困在了长明宫,朝臣都说不出不对来。
  大将军虽厉害,却也在诺大宫墙包围的皇宫里碰了壁,苦思之下便决定要将自己的养子送入宫中,做他的伴读。他并未表态,其实心中是不乐意的。
  他见过大将军的那名养子,比他还小个几岁,稚气囫囵的一团,于他不成助力,反倒是阻碍。
  于是那一团小东西瑟缩着被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面无表情,只简单吩咐宫人照顾着,便没再管了。
  宫人因着太后的意思,以未来帝王不应沦于口腹之欲为由暗中苛刻他的膳食,这团子一身软肉,又是大将军之子,宫人定是不敢为难的,他的漠然,或可更能让这小东西过得滋润一些。
  那时他以为发生在他身上的这种匪夷所思的窘迫无人会知晓,也无人在意。他忍着腹中轰鸣,在长明宫灯下伏案挥毫,一字一句皆是彻骨的杀气与隐忍,直到他亲眼见白日里那只仿佛风吹便能倒下圆溜溜滚去老远的团子,抓着满手油纸都包不住的酱肉,小兽般轻快利落的从紧挨寝室墙壁的宫墙上翻下来,两条小腿倒腾到他面前,不住把油纸包往他面前送,奶声奶气又莫名豪气冲天:“殿下,吃!”
  最后他将桌案上的纸笔收起,拿那刻满锋芒的废纸包了油纸,盘腿坐在长明宫殿的石阶下,就那么就着墨色宣纸吃完了对方从厨房偷来的已经凉了的酱肉。
  吃完,他还用手沾了那赤红甜酱,在台阶上给叽喳不停的小团子勾了个小食铁兽,几年前川州刺史来京,曾带来过那么一只,全身黑白两色,四肢粗短,圆脑圆耳,据传很是凶猛,在他看来却颇有些憨态,和身旁的这只莫名相像。
  那以后,寂寂长明宫中,他便有了一伴。
  此后经年,都未曾变过。
  但终究还是变了。
  离行瑾心中的欣喜慢慢冷了下来。
  是了,宋琦退宫为将的那些年,因着他在朝堂上的种种“暴虐荒唐”行径,两人的关系已经慢慢疏远了起来,从前那个追着他跑、小小的心里只装了一个长明宫太子的奶娃娃已经成为了过去。
  而宋琦退宫之前他做的那件事,也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只属于他的阿琦彻底被他推开了。
  从此,朝堂之上,宫城内外,只有君臣,没有其他。
  离行瑾看着如今端端坐在他身旁的影七,心中又一次庆幸起来,如果只有忘却一切,宋琦才能彻底属于他,他宁愿宋琦永远不要想起两人前尘。
  纵那对他来说,重逾一切。
  然他已经退无可退。
  葛太医给影七把完脉,静静等了一会儿,见陛下和影七一个仿佛神游,一个若无其事,似乎都没有要继续下面话题的打算,不由暗暗捉急,这连提都不提一句,要他如何把伤药拿出来再细细叮嘱两句?
  陛下是头一次,卫七大人想必也是的,这第一遭就不小心见了血了,下面不仔细把伤治了,往后的兴致怕也要大大受影响。
  葛太医余光看看这个,再瞄瞄那个,突然有些悟了。
  他摸着胡子,把药箱里的伤药取出来,递给了影七,一脸体贴道:“卫七大人不必羞于开口,饭饱思欢,欲念宣泄都乃人之常情,只您和……都经验尚浅,这伤到了什么程度,还要如实禀报医者才是。”
  影七没明白葛太医说的思欢、宣泄是何意,略一思索,以为他说的是自己吃饱了就想活动活动筋骨,找人打架的事,便也一本正经点了点头,当是承认了自己是打架伤的。虽这事跟他没关系,但陛下不想让人知道的事,他也只能帮忙瞒着。
  影七胡乱应付:“没有大碍,就是伤口裂开,出了点血,不疼。”
  葛太医没忍住“嘶”了声,那等地方,都裂开出血了,还不疼??
  他仔细看垂眸不语的影七,忍不住心生佩服,又有些心疼,到底是替身,卫七大人被陛下这般折腾,却不敢言语分毫,想来陛下纵然喜他与少将军相似之处,却也因着不过鱼目之身,对其并不疼惜。
  离行瑾回神只听影七说无大碍,便也跟着点头:“小伤罢了,你把伤药留下,朕给他抹上就好,退下吧。”
  葛太医诺诺称是,在离行瑾的提醒下把配好的药膳方子留下,背着药箱一脸复杂的退下了。
  宫中腌臜之事不知几何,他若事事不平,脖子上的这颗脑袋早搬了家了,更何况这还是帝王之事,他便更管不了了。
  只是思及卫七大人垂眸不语时仿似万般委屈压于心中的隐忍模样,葛太医就忍不住叹了口气,罢,罢,待他改日“偶遇”了卫七大人,再私下好好叮嘱一番就是了。
  陛下一向暴虐妄为,看上去虽是一副多情风流模样,但骨子里最是无情邪佞,如若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无人可近其身,只有一个格外不同的宋琦被其捧成了心上血了。
  今日这一遭,只怕卫七大人伤身又伤心,最是难熬了。
  此时的离行瑾自然不知道,他的暴君形象在葛太医心中又被加深了一层,他把伤药打开,抹了一点在手上,挑眉看向影七:“脱啊,给你惯的,要朕来?”
  影七一懵,本以为陛下不过说说,没成想要假戏真做到这种程度,忙道:“陛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他打量窗外,把桌上被离行瑾打开的瓷瓶盖上,握在手中,道:“天色不早了,属下这就告退,陛下晚安。”
  “晚安,”离行瑾重复了句,果见听得这话的影七立马拔腿要跑,不由笑了笑,赶在他迈出第二只脚前,不紧不慢的加了句,“你出了这门,朕就安不了了。”
  “今日李方全他们只收拾了朕这一间寝室出来,影七不睡这里,难道要去睡柴房?如此,你说说,朕心中还能安吗?”


第17章
  影七僵硬地躺在雕花木床上,一向古井无波的心里头一次记恨上了什么人。
  那李公公是不是故意的?为何已经得了陛下吩咐,却连他的住处都没有收拾妥当。
  而且连告知他一声都没有,若是给他提前知道了,他也可以有个准备。
  但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这种情况下自己不可能干脆溜走去别处留宿,他除了是陛下的随侍影卫之外,还承担着另外一项重要的任务——陛下的“宠”臣。
  影七至今没有想明白自己和陛下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如同他不清楚陛下身上怎么会突然出现血迹一样,陛下吩咐,他便听了。
  因为影卫不需要过去,面对陛下的命令亦不需要理由。
  他也没有记忆和过去可言。
  可他总隐隐觉得,自己的过去并不是像影六说的那样,无关紧要且毫无意义。
  他……想要记起来。
  哪怕他据说只是毫无背景的个孤儿,被影卫营吸收,才成为了如今的模样。
  胸口处的玉佩在无边夜色中泛着微弱的暗光,影七下意识抓住了它,将它的光芒覆盖在手心,被肌肤染得温热的玉佩慢慢将热度回馈给他,影七握紧了,一种烫人的灼热和熟悉感又涌了上来。
  这枚玉佩,真的如陛下所说,是属于少将军的吗?
  “睡不着?”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影七一跳,反应过来后忙贴紧了背后的墙壁,摇摇头:“没。”
  漆黑一片中,离行瑾也好像看清了他的动作,很是熟稔地过去捞他,在影七躲猫猫一样的左躲右闪中如入无人之境,快准狠地一把把他抓在了怀里,感受到他的挣扎,离行瑾拍拍他的脑袋,没什么意义地笑了一声:“安心睡你的,什么准备都没有,朕还不至于这么禽兽!”
  影七没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动了动,食指伸出包围圈,左右寻找着,实在够不到合适的位置,只好小心翼翼地、轻轻地、试探着戳了一下离行瑾的脸,又赶忙缩手,假装是不小心碰到的:“陛下。”
  “嗯?”似乎真的没介意他的“不小心”,离行瑾的声音懒洋洋的。
  影七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问道:“以后……要,真的,做那个么?”
  说完,他下意识舔了舔唇,感到喉间一阵干渴。
  他只是按照陛下的命令做一项有些特殊的任务,应该是不必要真的做到最后的吧?陛下那般恋慕少将军,如今为了掩人耳目时时与他做戏约莫已是忍耐,又怎肯再将精力浪费在他身上?
  可是听影六说,外朝卫于提刑司中接受任务,一旦执行,便是不死不休,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于某些难度极高的,连扮作女子混入楚馆柳巷当街招揽目标都做得出。
  而他这项任务又是极为特殊的,皇宫之中,层层耳目,变数最大,不怪连陛下也要这般小心,李公公在外,便连和他同榻而眠都做得出。
  这样一想,影七心中又忐忑了起来,清冷的眸子都染上了一丝紧张。
  离行瑾却是倏尔睁开了眼,目光一瞬间变得狠戾而残暴,他翻身而起,紧紧慑住影七的脸,声音阴冷如寒冰:“你怎会问这个?谁告诉你的?还是谁在你身上……”
  说到最后,他已然眸色赤红,周身充斥着残虐的气息。
  若是对这种事不清楚,眼前的青年不会问得出来。
  可他确信除开两年前的那一次,对方在这种事上毫无所知。
  那便是在军中,该死!
  若真如此,这事一定少不了顾青武那混账东西的撺掇。
  对方仗着自己的父亲是威武将军,和大将军同为属僚,两家离得近,自诩和宋琦竹马无猜,这些年趁他不注意,没少教坏宋琦。尤其宋琦退宫后,他和对方渐行渐远,顾青武却因为和宋琦同为小将,两人熟悉起来,好不得意。
  被他充满攻击性的气势压制,影七不自觉摆开了防守的姿势,双手交叉抵在离行瑾的胸前,格挡他的靠近:“没有谁告诉我,我自己想到的。”
  “你自己想到的?”离行瑾气笑了,这种事是能自己平白想到的?
  他正要追问个清楚,却蓦地想起影七已经失去记忆,虽潜意识在,但当真让他说出如何知晓的,怕自己也囫囵不清。
  不过离行瑾想了一通,也算是心里有了底,不由冷笑连连,听说顾青武跟他老子对着干跑来了准提宫,正好,近来新一批准卫已经选拔.出来,他还未去看一眼,也该去一遭考校这些新卫一番。
  待脑中粗粗划出条考校的线来,离行瑾才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愤恨,低头见影七正仰头巴巴看着他,柔软的黑发铺散在白皙脸庞的两周,衬得人唇红齿白,乖巧安静。
  他不由心一软,又忍不住想欺负乖孩子,凑近他低声道:“好端端的睡觉呢,怎么会想到这个去?莫不是同朕共枕,影七心头激动,想了些不该想的东西?”
  离行瑾的声音越发低下去,几乎是贴着影七的耳朵,邪气地说了句黄色小调。
  影七脸轰地烧起来,睁大了眼睛,又羞愤又不敢置信,想不到离行瑾堂堂帝王,竟会这般轻佻,他闪躲起来,支支吾吾道:“天色太晚了,陛下白日劳心劳神,该,该早些歇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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