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气朕,气朕让你从文,你便要与我反其道而行之,比武台上立下生死状杀人如麻,也是因为朕吗?”轩镇抓着韩准吼道。
“臣不敢,臣不过一个普通人,只想过与爱人热炕头的平淡日子。”韩准故意道。
“臣告退。”韩准甩袖而去,烛火摇曳着,终是灭了,潇潇洒洒,用手缕顺了头发,出了宫门。
哪里来的那些破事扰人,这世间的事多了,哪里能道道看破,只是不要去想罢了,若是总是拘泥于这些根本不可能的事,便永远也难以回头了,世间精彩,当霸道欢乐地走过才好。
马车停在玉清楼门前,已经是宵禁,大门紧闭,还未落锁,韩准下了马车,命人在外面侯着,自己推门进去了,经过重新装修的玉清楼,只会比原来更好,不会次之。
“你怎么了,眼睛那么红。”李知正笑着看楼下的韩准,手里还捻着红血丝珠子,那是他今日在自己屋子里翻腾出来的,想来落灰也是可惜,这珠子与它的名字一般,白色为主,红色如同血丝般得模样渗入玉髓,如同红了眼的狼眼一般。
额,如今正适合韩准……
李知抿抿唇,有些后悔今日将这东西拿出来招摇了,世人皆说玉石有魄,今日也属实是……缘分。算了,珠子罢了李知咬咬牙,就要下去。
“站那,我去找你。”韩准眯眼道完,就大步往前走,快速又迅猛地走到了李知面前,就用下巴咯到李知的肩上。
“我,啧,有点想老板呢。”韩准蹭了蹭那股檀香味道。
“你可以不要像……我不太爱去青楼找男倌,不大习惯。”李知轻呵道,确实的确没见过韩准这副样子。
“那你把我当男倌好不好,以后就别去找别的男倌了……还有女倌,好不好。”韩准突然从李知肩上起来,抱着他的肩膀看着李知认真地道。
这是什么脑回路,韩准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李知明明是在说自己腻歪地像个男倌,自己却说什么……自己就是男倌,真是丢韩家的脸。
“韩少要是愿意,说实话,我也没什么办法。”李知无奈第说完,就挑开了韩准的第一枚衣
☆、脾气
扣,“现在你就要?”李知问道,韩准却见他的脸色有些莫名来的苍白,明明早上还好,伸手就赶紧拉紧了自己的衣服一副要守身如玉的样子。
“你想什么,本少爷可不是总有那样的兴致。”韩准利索地将衣服系好,显然是不想这么做。
“今日店里没人,你怕什么?”李知一脸奇怪又中气十足地问道,倒是显得他有些心急了,韩准发现他好像有着愠意。
“你这人……”韩准被他气得笑了,“饿了,去给我做饭。”韩准伸手就捏了捏李知腰上的软肉,下手不轻,李知蹭地弹了一下,反射性地用手抽了韩准的肩膀。
“吃……”李知还没彻底出口,就觉得不大好,他现在可是答应了韩准,更确切点,是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承受方,到底没有什么所有的感情,若是拿之前韩准说他酿的酒不好喝的事情说事,岂非是自己太过细致入微,又爱计较。
“李知,看着我。”韩准说完就用手捧住了李知的脸,将他的肉都挤了起来,嘴也撅着。
“你在想什么?”韩准担心地道,李知的脸都红透了。
“没。”李知撅着嘴道,他还没这么尴尬过,被人捧着脸这般靠近着傻看。
“那还不去做饭!”韩准松开他,色厉内荏地道。却眼看着李知好像有火了,不搭理自己下了楼,气势汹汹地转进了厨房里。
这人怎么了,韩准没想明白,只听厨房有不小的响动出来,等韩准赶到时李知已经拍了手上的灰,没了刚才的火气,一身清爽地从帘子后出了来。
“锅坏了,今日怕是做不了了。”李知摊手道。
“你到底怎么了,难道你的脾气一直都这样不好么,李老板?”韩准假装没了耐心地问道。
“没怎么,不想给你做饭。”李知推开他,又道,“你爱做便做,不要用别的东西牵绊我,我对你,没有真心的,韩将军还是别吃我做的饭了,浪费彼此的时间和精力。”
“不吃就不吃,何必砸锅呢?”韩准有些无奈,这李知的脾气还真的不太好,说气就气,真是……可爱。
他们就像两个小孩子一样,吵闹不知自己在别扭什么。
“去我府上。”韩准拉过李知,将店门锁好就带他回去了。
竟在自己府门口碰上了阮临,他这几日给新兵诊脉,想来是疲累极了,人都瘦了一大圈,韩准赶紧下了马车去阮临身边。
李知掀开帘子看着,容色淡漠地下来,一身的青色薄衫,入了夜有些发冷,月光也发白,是该加衣了。
“真冷。”李知喃喃道,下了马车。
韩准交代了几句,就让阮临赶紧回去休息了,才想起来李知还在马车上,一回头正在他身后,“冷吗。”韩准问道。
“不冷。”两人就这样什么也没说地回了寝殿,李知先去洗,出来时只见韩准打开了一个新置办的柜子,桃木所制的,可避邪祟,带有苦苦的清香味。
柜子分为两半对称的格局,一半便有一人长,间隔分明整齐,两面叠的衣服却大不相同,一半大多为深色的衣冠服制,竟一半皆是浅色的常服,折叠的镂空木门被放置好,韩准笑着看了看李知,“如今便方便了,你以后也可在这儿常住了。”
“多谢。”韩准竟只得了这一句,李知便脱鞋,踩着榻往里面走,最后平躺了下来,双手交叠。
韩准畅快地洗好了自己,已经到了子时,他自己都有了
☆、暖意
困意,更不要说是在饭馆忙了一天的李知了,简单洗好,韩准穿了件干净的黑色中衣便拉着李知吹灯上榻了。
“你困了?”李知平躺着明显是试探性地问。
“嗯?用我拍你睡?”韩准闭着眼睛轻笑道,手自然地搭在了李知肩上,手指挑逗地点了两下,却是很困了。
“不必。”李知拉开了韩准的手,往里面躺了些,将被子拉好,背对着韩准睡了。
因是熄灯,没有拉床帘,月光落在李知的白衣上十分刺眼,韩准一手绕,进了李知腹部腰间,将人从丝滑的床单上拖了过来,檀香味冷冽,韩准来了兴致,顺着腰线一路流连到底,激了李知一抖。
“你……”
“本将军想了想,还是别让李老板你白来一趟。”
“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李知恶狠狠地道,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嗔怪,韩准听出来了,更是腻着他不肯放手。
“你脱。”韩准命令道。
一阵衣服的摩擦声够,李知已经将自己展露在冷空气中,月色下,胸膛也是凉的,赶紧拉起了被子盖好。
“我冷。”李知掀开自己的被子的一边,示意韩准进来。
温热的呼吸交换着,韩准用手掀开被子将自己盖了进去,黑色的丝绸玄衣丝滑又轻薄,环着李知的身体渐渐将温暖踱给了他。
“你……不困?”韩准道,他经过这么一折腾,又离李知近,所以已经很想睡了。
“困了,睡罢。”李知真的生气了,没好气地盖紧了被子,将自己的脖领处封的紧紧的,闭眼休息。
只觉丝滑如水蛇般缠上了自己,将李知紧紧地箍在了怀里,还能有谁。
“你离我远些。”李知推着韩准的胸膛道。肉身归肉身,拥抱归拥抱,李知分得清,可韩准偏偏完故意踩他的底线,直到他自己都忘了的时候。
“谁让你不做饭给我吃,你给我抱着,我们的交易继续,你若是拒绝,之前的说好的事儿便作废不算了。”韩准威胁道,将李知环得更紧了些。
“你这样可有趣?”李知没好气地道,但到底是默许了。
两人就这样拥着睡了一夜,李知舒舒服服地起床,韩准的半条胳膊撑着他,算是彻底酸疼了起来,没想到李知那么重,到底是自己低估了这个男人。
“咦,这香炉所燃的竟是檀香吗?”李知用手轻轻捻着香炉硬珠将盖子提了起来仔细地闻了闻。
韩准没答径自穿起了常服,今日休沐可要好好歇歇,他正用簪子对着一人高的铜镜挽发,韩家血统纯正,嫡子模样皆端正,韩准更是英俊帅气。
“我问你呢。”李知暗觉得尴尬便有脾气的追问了一句。
“是,檀香。韩家不让轻易燃其他香,你莫要给我张扬出去了,听见了么?”韩准笑着看着镜子里正立着不知在看什么的看的入迷的李知,他知道玉清楼采买香料皆是檀香,李知所燃的也是檀香,可见其钟爱程度非常,所以他才命人去买,韩家只用麝香,也因为如此不论是老将军还是韩准这儿都没有侍女个暖床的女子,那些歌舞乐妓也多半是花钱买来的,她们的脂粉也是麝香,如今都叫韩准赶出去了,更是清净,常年府上只这一种味道,他燃着一炉根本是染不出什么味道来的。
“这麝香味浓,还是别浪费这上好的檀香了。”李知玩味地拿起了一枚茶盏投过光打量了一番。
素来听闻韩家严明,不想连所用香料也如此受限制,李知一开始还以为是韩准自己爱麝香,不想竟是家规所限。
“我今日休沐,带你去韩家郊外的桃林看看如何?”韩准漫不经心地提议道。那里隐蔽且远离京城,放松心情适宜之地。
“我不爱野合。”李知邪魅侧目,放下了玉盏,屋子里光线暗,他一身青白之衣嘴上说的话却外露,将自己的拒绝之意表达的明明白白。
韩准苦笑不得,他竟在李知这儿是个如此重视贪恋色yu之徒。
韩家虽势大跋扈,可到底是清白世家,韩准从小受教极好,性子跋扈也是因为府里没人能奈何得了他,除了韩山遥。
“我也不大爱。”韩准摊手无奈道。
他不是不爱,是根本不要知道在那种开阔地地方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那就陪你走一趟,路过玉清楼停一下,我取个东西。”李知倚头背对着韩准悠悠歇着,像是看见了什么似的,“改日找人将你这房间弄个窗子罢,太闷。”李知看着那月白色
☆、心性
白纸糊着的窗子,也闷闷地道,倒像是对自己说的。
韩准并没听见他后来的话,而是有府上的侍从进来说是阮临来了,就出去了。
“孟云照顾的你,可还好。”韩准有深意地冲厅上正背对自己立着的人道。
韩准笑起来很好看,有点坏是真的,星眉剑目,如今穿常服虽不及平日看起来状些,但也绝不是书生模样,没有那个书生像他一般看起来的荒唐潇洒。
“孟云……挺好。”阮临认真地想了一下仿佛真的是一个很难的问题。
韩准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坐在了正席上,伸手,阮临便跪到了对面从药箱里取出了帕子轻铺在了韩准腕上阖眼诊脉。
突然又睁眼,脚步声在轻,韩准也知道是李知从寝殿里出来了,但没想到阮临也这样敏感。
“继续诊,几日不见,怎么心浮气躁的。”韩准假装带着点愠意道。
只见阮临又停了片刻,将手拿了下来将东西收回了药箱。
“少爷身体无碍。”阮临给了韩准答复。便立了起来,没有到处乱看,韩准看出了他的为难,赶紧也从席上座了起来,下了台阶站在两人中间替他们介绍了一番,后来是侍从来了,说是马车备好了,阮临便也顺其自然地出去了。
“怎么,紧张了?”韩准看李知没什么表情仿佛还有些失神的样子便问道。
“没,我紧张什么?”
“你不怕我告诉别人,你是我情人?”韩准凑过去追问道。
仿佛一只粘人又有些高傲的大黄狗,双手搭在李知肩上,与李知对视,又侧头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真想吃了他,韩准心道。
在玉清楼停留了一下,韩准本想跟着李知一同,可未免伤风化,李知抿唇拦着他,他便没下去,只在马车上等,让侍从去买了上囍几个糖画和糕饼什么带着。
等了半刻,李知从楼里便出来,利索地上了车。
“怎么才回来。”韩准拄在窗沿上懒懒地道,手却有力地扶一下李知的手,摸到了一个硬珠串上。
“送你的,拿着吧,韩大爷。”李知抽回了手,把珠子滑在韩准手里便对着韩准坐了下来。
“怎么不走。”李知若无其事地将衣袖整理好,韩准正赏着那串珠子,一脸得意,“韩小将军珠子都没见过么。”李知直白又认真地问了一句。
“没见过。”韩准玩味道,没想到就这几日李知就开始倒贴自己了,还真是顺利。
“少爷。”侍从从外头递过了东西进来,李知接过了,是上囍楼的糕饼,李知之吃这一家,又有几一个扁长的盒子,甚是少见,李知以为是新花样,便打开一个看看,原来是一支大公鸡形状的糖画,小孩子的玩意,上囍楼前常有的往事,李知从没买过。
马车行了起来,李知刚要将盒子扣上,韩准就阻止了他。“怎么?你不喜欢。”韩准道。
“都是小孩子的玩意,有什么好喜欢的。”
“你尝尝。”韩准殷勤道,糖画自己被取了下来,递到了李知嘴边。
李知舔了舔,确实是甜的,就真的像个孩子似地吃了好一会儿,糖吃多了犯困,韩准是故意让他多吃点,路刚行到一半,李知就恹恹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