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忽梦山河老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姑苏赋

作者:姑苏赋  录入:04-02

兰渐苏太阳穴跳得发疼,他尽量不去看沈评绿的窘状。不是说害怕把持不住,而是害怕沈评绿往后要杀人灭口,又打起灭他全家的主意。可他全家是皇族,沈评绿这个算盘一打,那必是谋朝篡位改朝换代的谋逆大事。
兰渐苏想避免这种历史变革的事件发生,眼神从沈评绿身上错开:“丞相您没错眼,如今我还是行得端做得正,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先走了。”
兰渐苏行得端地挺起正直的胸膛,转过正直的身姿,迈出正直的步伐。前方大道,盛放共产主义接班人的光彩,令兰渐苏迈出去的每一步底气十足,虎虎生风,微微着急,非常急切,落荒而逃……
沈评绿嗓音喑哑,字眼咬在齿间,用力喊:“你……你……”
沈评绿半跌带撞,极力地走前去,抓住兰渐苏的肩膀,将他的身体扳回来。身体耗尽力气后疲软下,全身便倾重在兰渐苏胸膛。
兰渐苏后背抵上一根宽柱,沈评绿官服上绣了精细三层的宝相仙鹤纹,蒸出他的汗热,蹭在兰渐苏薄薄的衣口。兰渐苏胸口蚂蚁爬过般痒。
沈评绿发丝汗涔涔贴在额头,他紧抓兰渐苏的肩头,指甲几乎透过衣服嵌进兰渐苏的肉里。沈评绿直咬牙根,气恨出此生棋差一着的怒情,每一个字滚烫地灼兰渐苏的脸:“你……这就想走?”
兰渐苏胸膛承着沈评绿一身热,也冒出了些汗意:“不然丞相你还想给我一点颜色瞧瞧?”
动起怒便要给人颜色瞧是沈评绿一贯特色,颇有眦睚必报古惑仔一流的风范,只是沈评绿报得比较文雅,文雅到毒辣。
“哼,你以为我不敢吗?”沈评绿强扯嘴角寒笑,眼里闪过阴狠的光,“兰渐苏,你得罪我……我一定…… ”他揪起兰渐苏的衣口,握起的拳头软无力劲,意识不清地说了些稀里糊涂的话。
兰渐苏拿下他的手说:“待丞相熬过这一劫,再来给在下这抹颜色。在下现在,给您一点时间冷静冷静。”
“你不许走!不许走!”沈评绿低哑吼道,他硬是提足力把兰渐苏按住,凶狠瞪住他。这失控发狠的目光,却维持不足弹指,慢慢地柔软下来,喃喃喊,“二爷……二爷……”似只顺下毛的京巴小狗,沈评绿额头抵住兰渐苏的胸膛。他素稳持得住的声,而今居然带出孩婴般软糯,“臣身如火烧,好生难受……二爷……二爷帮一帮臣……”
沈评绿曾要与他一度春风,这事兰渐苏记得。沈评绿曾要让他做下面那个一度春风,兰渐苏也记得。
因而沈评绿眼下再次要与他一度春风,兰渐苏便忆起这段深刻往事了。
“相爷,我可没法子帮你。”兰渐苏正经的拒绝,让他正经的神态显得十分狠心,“这原因,你也是知晓的。”
沈评绿睁大横波双目,被药物磨得泪花在眶中打转,发抖的嘴唇咬在皓齿间,那份怒意逐渐再回眼神中。
兰渐苏将沈评绿从自己身上轻轻移开,瞧丞相如斯狼狈,有些于心不忍地叹了声气,作为过来人言传身教:“刚开始的时间是有些磨人,待会我让人给你备桶凉水,你进桶里浸一浸。有没有用我不知道,我也是看书里说的。反正,总比似火焚身来得好。”
“静闲雪这死丫头……”扶稳沈评绿,兰渐苏放开双手,转了身子,迈步便欲离去。袖子被一扯,兰渐苏陡停住,回过头。
沈评绿两眼不甘出委屈,腰带掉在地上,衣领垂到肩下。若说平日,沈丞相官服在身,英姿勃发,说不尽的意气风发和威肃凛然。
可如今这官服在他身上被扯得乱七八糟,便如一只威风的老虎,被猎人猎住,弄乱了皮毛,自尊心使他在此落魄的情境中变得楚楚可怜。而“楚楚可怜”和城府若渊的沈丞相外表很搭,内在很不搭。让人看了又怜悯又害怕,生出极复杂矛盾的心情。
沈评绿带了微弱的哭腔:“你……你来,我任你如何都行。”
兰渐苏默在原地,并无什么举动。沈评绿身体再度缓缓粘上他,搂着他的脖子道:“真……真的……臣……臣犯下了弥天大错,现在任由二爷处置……”
色令智昏。这俗语,兰渐苏本以为只用于寻常人身上。不想心似海底针的沈评绿,终逃不过一个“欲”字。一昏,昏得人设崩塌如山倒。
兰渐苏说:“沈丞相,趁人之危,绝非君子所为。在下还想当个君子。”能说出这话,足够证明兰渐苏有不要脸的天赋。
沈评绿脸蹭着兰渐苏胸上缎衣:“二爷事后仍是君子,此事只有你我知晓。旁人谁也不知,臣也不让他们知。”
兰渐苏感觉怀里像抱了团小火球,肌肤热滚出一层汗珠:“这里四周皆有下人,你我风流快活之际,也管不着旁人如何,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听到看到?”
“那么,届时将他们一一杀净,不留口舌。”
兰渐苏摇头啧啧叹:“为了这一时痛快,牺牲几条无辜性命,太是荒诞。”
沈评绿颤了颤,安静良久后:“那二爷堵住臣的嘴,与臣匿于湖边那棵榕树后。你让臣站着,臣便站着,让臣跪着,臣便跪着……臣自顾噤声,除了让二爷听到,绝不让其他人听到……”
兰渐苏吃了一惊,这一惊囫囵掉进肚子里头。沈评绿不仅在手段上是个厉害玩家,在云雨之事上,也藏了些令人叹服的伎俩。沈相不愧是个十项全才。

作者有话说:
最近工作真的太忙了,我是个废人,暂时只能更这么少,等假期一定会多更的



36 第三十六回 到底还是当了解药
沈评绿短短数语,已将一幅春宫好景描绘得淋漓尽致。说明沈评绿口才不俗,日常也有不少的阅读经验。实践经验沈评绿应当是没有的。因为他没考虑过在榕树下行事,过程中有可能会被蚊虫叮咬,这会导致行得很不快乐,失去这个活动本身的意义。
“不太妥当。”兰渐苏正经思考后说。
“哪儿不妥当了……嗯?”沈评绿药已入骨,这种时候别说让他思考什么妥当不妥当,就算和他说皇上御驾亲征,他也认为得先解完这毒,再去说句“叩见皇上”。
可兰渐苏理智还在,他顽强的理智一向是他的过人之处。为何有这么坚不可摧的理智,得多亏他前世的遭遇。前世他多少算有些家产,自然会被人觊觎,碰到的美男计美人计不计其数。每个人都暗地里藏好摄像头来色诱他,预谋拍段与他少儿不宜的视频,之后再拿视频向他敲诈勒索。
倘若兰渐苏每次都克制不住,那前世他已然倾家荡产,网上也会流传许多他的十八禁视频,让他成为gay片的眼熟男主。
所以,千锤百炼终成金,兰渐苏必要情况下总是理智超强。
兰渐苏不是不知道沈评绿,求人的时候有多软,过后算计起来就有多阴辣。明知事后要遭非人之罪,仍要享受这几个时辰的快活,那么后世人会说他猥琐至极。
他可以忍受遭沈评绿算计,但未来几百年会被后世网民说猥琐,这太毁声誉,不能忍。
“相爷,哪里都不妥当。你瞧那棵榕树,他其实那样老,没准你扶一下,他就倒了……”
兰渐苏嘴巴张合之际,沈评绿便径自亲吻上去。
兰渐苏忘记人类还有强扭瓜的技能,他自己能把持,不代表对方也能把持。因而每回非他自主发起的情场切磋中,他总能把对方整得情绪很崩溃。
沈评绿一崩溃,便自己上嘴了。
兰渐苏感觉像含了一团小火,可见静闲雪给沈评绿下的药确实猛得不行。
“唔……沈丞相,你的舌头好烫。”
沈评绿雾濛双眼,眸光里的水波,比春天的花还艳色:“微臣还有更烫的地方……二爷想不想一道试试看?”
兰渐苏心一震,那口含在嘴里的流火,不知不觉往下涌去。沈评绿现在在引诱他的道路上,非常锲而不舍。
兰渐苏突然很没脸没皮地想,可以。他可以和沈评绿做一回,事后说其实不是自己意志力不坚定,是被沈评绿的恒心所感动,传出去也许好听很多。
他能在百忙之中想到这些理由,证明他的意志力还是坚定的。
“丞相既然这么想,那便自己来吧。”兰渐苏张开双手,腰上垂直而下的银流缎面带,荡在沈评绿的瞳面,像条吸引他不断漫向泥沼的绵延湾渠。
————和谐————
天气突变,风夹着雨,下得很大,整个菡青埗飘了一层浓浓的烟雾,风雨中像被海浪冲到岸上的蓬莱仙境,在与世隔绝的京郊地段显得格外出淤泥而不染。
夜里大宅点起灯,油纸灯笼挂在屋檐下,被风吹得兜兜打转。幽幽灯火燃明每一间大小厢房,大宅一格一格亮起昏黄。
夜半,沈评绿喘定,与严重受累的床榻一起蔫蔫睡下。兰渐苏沾湿一条毛巾,在沈评绿汗湿的身子上擦过,每一块红痕都是方才他失控留下的印迹。
沈评绿嘟囔一声,翻了个身,后背上的红痕更是满目不暇。兰渐苏毛巾从上面擦过,感到些愧疚,适才只不过想起沈评绿日前暗算他之事,故意下了狠劲儿,却没拿捏住,不小心过火了,令沈丞相这副瞧起来养尊处优的身子骨受了遭折磨。明日是否能起来早朝,又是个难题。
圣上要兰渐苏去解决沈评绿旷工一事,谁知兰渐苏凭一己之力,让沈评绿也许不得不再旷一次工。交代他办事当真不靠谱。
兰渐苏将沈评绿的脸侧过来,沈评绿的脸在幽灯下泛着泽光,满是方才一边泄浊一边哭时留下的泪迹。
擦干沈评绿的脸,兰渐苏替他掖好被子。这场耗时长久的欢交,随着浓密来的夜一起静谧下来,落下最后一声息。
兰渐苏穿上中衣,任胸前两襟大喇喇开敞,被风吹拂的腹肌,上面留有沈评绿不轻不重的咬痕。雨雾将屋内的热气洗刷成冰冷的湿气,一整屋的热浪悄悄远散。
他走到望湖栏边。夜像块溶在宣纸上的墨,晕开不均匀的黑。一道更深的黑影,从湖面上掠过,渐渐飞至。

作者有话说:
完整见微博叭



37 第三十七回 半吊子杀手不值得
静闲雪立在栏上,深紫色的衣服上斑斑血迹如朵朵绽开的梅花。脸上的红血,淋雨后稀成一片,顺着脸颊流下,一滴一滴滴在地上。
兰渐苏原本想,再见静闲雪,定要大骂她一顿。绑架朝廷命官事小,一个女孩子,竟然给男人下药,小说都不敢这么写,说出去怎么听?
这些教育的话,兰渐苏从刚刚就藏在肚子里。现在却见她浑身血迹,瞬间皱起眉头,骂没骂出来,而是问:“你怎么了?为什么一身是血?”
静闲雪低头望了一眼身上的血迹,道:“这些不是奴婢的血。”
兰渐苏听到这话,换了一种担心方式。从担心自家孩子被人揍了,到担心自家孩子揍了别人:“那是谁的?”
静闲雪说:“几个半吊子杀手。”
“哦,杀手。”兰渐苏一听有可能是同行竞争,心情稍微安定下来,“刚刚杀的?我闻这血还热乎,腥味很重。”
“嗯。就在门口。”静闲雪抬起袖子,抹掉下巴上的血迹,尽量除去新鲜的腥味,“那些杀手,是来杀您的。”
“杀我?”
“不错。”
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漫到兰渐苏的脑子中。这段日子,他被静闲雪保护得太好,差点忘记每日被一刺是二皇子近两年来的家常便饭。
静闲雪说:“原本杀您一直是奴婢的业务,可奴婢如今尊您为主,这笔买卖自然是告吹。雇主不能再雇我杀您,自得雇其他杀手来杀您。”
由此可证,那位雇主要杀兰渐苏的决心很重。兰渐苏倘若真的容易被一个人的恒心所打动,就不该只被沈评绿想跟他云雨的恒心打动,也该被这位雇主的恒心打动,自觉去死一死。但是万物皆可薛定谔,兰渐苏是不是要被打动,具体还是取决于对方想干嘛。
“那你杀的,岂不是你的同门?”兰渐苏问。
静闲雪摇摇头:“奴婢同门的杀手,没有半吊子。那雇主,另请了其他组织的杀手。说起来……当中还有些曲折。”
静闲雪几月来没跟进业务进度,那雇主早起疑心。经人打听之下,得知她向兰渐苏投诚,雇主这一惊连带勃然大怒,气得三日吃不下饭。你想,静闲雪业务费这么贵,他近两年来得花了多少雇佣的钱?一箩筐钱打了水漂,这等同于少吃多少斤排骨?一想到浪费一箩筐排骨,雇主便会想着从饮食中省下来了。于是,在这吃不下饭的三天中,雇主脑内脂肪减少,给智力腾出不少空间,思考出这不是他的运气问题,是乙方的问题,乙方违规飞单,没尽到职责,应当把钱全部退还给他。于是他到北落十七门申诉,先是投诉静闲雪收了佣金不作为,再是投诉北落十七门的高层监管不力。
怎知北落十七门的高层们一番调查后,拉出了雇主曾多次从中偷减佣金的记录,不仅不给雇主一个好的交代,还要雇主偿还先前赊下的、偷漏的佣金。静闲雪也被高层们教育了一顿。被偷漏佣金竟然没发觉,实在不是一个优秀杀手该具备的素质。于是她便从“天字”级别被降级到了“天下字”。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做人要实实在在,打小报告才能引起正确的重视。同时还要具备一双善于发现的眼,才不会被人占到便宜。
雇主和北落十七门扯皮多日,未有结果。于是让人四处张贴告示:北落十七门这么大一全国知名品牌连锁组织,竟然这么不专业,简直枉称杀手界第一!
可这些告示张贴出来不到一天,就被京城市吏,也就是城管们,一夜清除得干干净净。贴告示的小厮,还让他们逮住,强制要求默背三遍《市容法》。雇主气恨难当,遂起报复之心,向当地多家机构实行匿名举报。先是去消费者申诉机构举报自己被坑,再是去工商所举报北落十七门没有营业执照,最后再去税务局举报北落十七门偷税漏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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