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装后[古代架空]——BY:今夜无风

作者:今夜无风  录入:05-26

  “断口齐整,不见豁口,剑锋依旧,像是在对刀之时不敌崩裂的。”季无鸣自己的黑刀就是这么断的,一眼就看出了天意剑断裂的因果。
  “燕盟主恐是遇上那人了。”慧琳大师金刚闭目,似有不忍。
  藏经阁失火之时,慧琳大师正与陆浣溪浅谈佛法,一闻见空气中的焦油味,二人就觉察不好赶紧出来查看,然后数千黑衣人闯入寺庙,陆浣溪留在原地杀贼,他瞧着那黑衣人不对劲,惊觉是声东击西,返身就追去。
  果然在藏经阁门口逮到了杀了一地和尚的女人,女人抬手间露出数十个金镯。
  慧琳虽少出寺门,却已猜到这女人应当就是叱罗婵了。
  他心生悲悯又怆然,《天阳真经》上阕在少林一事,终究是瞒不住了。
  “休走。”慧琳大师上前欲逮住那叱罗婵,却不想凌空飞来一人,那人亦做幽冥奴打扮,覆手而立屋檐,平平无奇踏出一步,已近在眼前。
  他明明手中无剑,一招一式却锋锐如剑气凛然。
  “走。”他故意压低的声音听起来嘶哑粗粝,抬手一斩,便叫慧琳分.身乏术。
  ……
  得知还有一个藏在暗处的人,燕惊雨身上气息阴冷下来,整个人都绷得像是一根过紧的弦,他身形一晃,步伐更快的往里冲去。
  季无鸣掩住眼中的担忧,二话没说的拎着刀跟上。
  待赶到地方之时,便见满目的刺红,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腥气浓重的仿佛误入屠宰场,冰冷的夜风都吹不散。
  而燕归天和南宫晟面如金纸,正生死不知的躺在地上,青年大侠那一身白衣都被染的血红血红。
  地上洒落着无数的树叶。
  燕惊雨瞳孔微缩,嘴唇抿紧,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直到季无鸣开出说出那句,“还活着。”
  “活着?”燕惊雨呆呆的眨了眨眼睛,往前走了两步。
  “对,活着。”
  季无鸣将燕惊雨一把拉下来,握着他的手一一伸过去探燕惊雨的鼻翼下、脖子,最后按在燕归天胸腔。
  燕惊雨保持着姿势,看了看躺着的大哥,又抬头看向季无鸣,眼睫颤抖,缓慢迟钝的吐出话来,“呼吸平稳,脉搏有力,心跳强劲。”
  这不是活着,这是活得很健康。
  燕惊雨抿了抿唇,伸手抓住燕归天的衣领,又是一顿,突然对季无鸣低声说了句,“不要看。”
  季无鸣不明所以,燕惊雨却理直气壮的看着他。
  季无鸣想起他和燕归天从名义上来讲是仇敌,而且还属于有生死大仇,林月知每天看着都忍受甩流星锤欲望的那种。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燕惊雨知晓他的身份,是肯定知道的。
  想到燕惊雨不信任自己,季无鸣心中不悦,桃花眼掠过寒光,“他是你大哥,我不会趁人之危。”
  说着他干脆整个人都转了过去,检查南宫晟的安危。
  “不是的。”燕惊雨对他的情绪变化向来敏感,立刻妥协,闷声闷气道,“你看吧。”
  遂低头扒开燕归天的衣服检查。
  季无鸣不是爱同人辩驳的性子,冷冷淡淡的没有应声。
  燕归天一身白衣染的面目全非,看着刺目,其实只是受了内伤,身上没什么致命的伤口,那些血全是别人的。
  南宫晟比他严重多了,他身上像是被数把利器从四面八方贯穿了一般,留下了大大小小十来个伤口,左右腿各两个,左腿的更严重,其中一道几乎隔断他膝弯的筋,肩膀、手臂、胸口、腰侧各一处……脚踝有大力挣扎留下的长痕,出血最多,似乎是在被袭击的同一时刻进行了反击,他身边也确实不见那把能做武器使用的扇子。
  “暂且不要搬动两位施主,贫僧会些医术,让贫僧瞧瞧。”见燕惊雨要动燕归天,刚刚赶到的慧琳赶紧阻止道。
  他急急小跑过来,佛珠串都差点脱手飞出去。
  季无鸣正犹豫不知该怎么办,见此立刻让开位置。
  慧琳一一检查过后,稍微松了口气,“两人都无事,燕盟主受了内伤,导致筋脉逆流昏迷了,南宫少侠外伤较重,腰上的伤似乎伤了脏腑,但所幸有人为他们二人护住了心脉,又封住了浑身的大穴止了血。”
  “我现在就去找我音师兄下来。”
  “我去。”燕惊雨道。
  不多时,燕惊雨拎来一个战战兢兢的发白胡子的瘦弱老人。
  老人一见到慧琳便热泪盈眶的颤巍巍唤了一声,“主持师弟!”
  “音师兄,快来救人!”慧琳没空关注老人是怎么被绑架来的,他一把将人夺过,按在了两个伤患面前。
  少林慧字辈只剩下两人,便是慧琳和慧音,慧琳拜在上任主持方丈智能大师门下,慧音则是智育大师的亲传弟子。
  慧音此人颇为生不逢时,前有佛子慧安佛名满天下,后有慧琳后来居上武林七绝,夹在中间的慧音着实不如何起眼,但其实这是一位水平很不错的大夫,他不爱讲经颂佛,不爱武功心法,独爱云游天下悬壶济世,因此常年不在寺内。
  当然,他的医术并没有到神奇的地步,但是外伤正好是他所擅长的,而内伤,少林有易筋经。
  ……
  这是燕归天离死最近的一次。
  当时叱罗婵凝血为刺想要杀他,燕归天回身已经来不及,都已经做好承受的准备了,却不想南宫晟从旁边急掠出去,帮他挡住了这段背刺。
  南宫晟却目光灼灼的盯着某一处,手中扇面一展,猛地飞了出去。
  “噗呲”之声几乎是同时响起,南宫晟鲜血迸溅,却不见他所注视之处有人现身。
  燕归天回首,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刺目的红。
  “南宫!”燕归天目呲欲裂。
  南宫晟只头也不回的吐出一个字,“杀!”
  燕归天眼眶憋红,心随影动,手中天意剑一刹那如有神助,九道凌厉的剑光合为一体,剑所指出,血溅三尺。
  叱罗婵当即脸色变了,她来不及撤走,当场吐血,将燕归天那身白衣染的鲜红。
  燕归天欲一鼓作气将其斩杀,却忽然脖子一冷,他猛地低头侧目,便见寒光擦着他的耳朵飞过。
  没有人,没有剑,只有一片绿叶飘飘扬扬的落下,和一句轻飘飘的话。
  “再进一步,你就死了。”
  一身黑的人终于现身,他脖子上被划开一道口子,正是被南宫晟那出乎意料的扇子所伤。
  “你们很好,尤其是你。”他说着摸了摸脖子上细长的伤口,刻意压着的声音嘶哑粗粝。
  南宫晟从看到他的那一刻心就往下一沉,勉强支撑起身体,咳出一口血来,笑道,“阁下下次若想藏着看好戏,记得藏严实一点,可不要再叫人发现了。”
  “听说江湖出了个摘星散人,轻功卓绝天下第一,我原本不信,如今看来,你确实很有本事。”
  那人低低笑了两声,泄露出几分老人独有的沧桑音调,道,“先有季蛮、燕惊雨,再有燕归天和你南宫晟,再加上岭南林府林音音,白微雨的徒儿,少林那个叛寺的邪僧也颇有些本领……也许江湖将有下一个七绝。”
  “不错,不错。”他大笑而赞。
  57.
  “杀了他们!”叱罗婵捂着从胸口划到腹部的剑伤,阴狠的盯着给她差点造成致命伤的燕归天。
  受了伤的叱罗婵撤去了伪装,恢复成了金发碧眼的模样,她颧骨有些高,眼窝很深,是标准的漠北人长相,身高似乎也拉长了一些,是个非常具有异域气息的大美人,和先前那种略带着轻浮的长相很不一样,此刻的叱罗婵完全展现了她属于罗刹女帝的阴狠气场。
  燕归天也是直到这时才发现,叱罗婵居然是前些日子在封郾城见过的,为陆尊者所救的那个异域女人!
  “竟然是你!”燕归天惊讶,随即震怒,“你在少林行凶杀人纵火,如此恩将仇报,将陆尊者置于何地!”
  叱罗婵冷笑,“既然知道了本尊的长相,你以为本尊会放过你们?与其担心那个陆尊者,还不如担心一下你们自己吧!”
  带着浓重漠北口音的官话听着像是哪个犄角旮瘩的俚语,燕归天没怎么听懂,但也大致猜出了他的意思。
  对付一个叱罗婵就已经很吃力了,现在又来了个明显不弱的同伙,燕归天嘴上说着“那便来试试看”的狠话,实则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黑衣人,紧张的戒备着。
  南宫晟听了黑衣人的夸奖,觉得这人简直有毛病。
  他心想:阿蛮姑娘与你幽冥教有仇,燕弟向来以阿蛮姑娘唯马首是瞻,大和尚、燕兄和我也都是阿蛮姑娘这边的,岭南林府亦是正道,白前辈的徒儿不知道怎么样,但是白前辈向来为利所趋,想来不会因为一个区区幽冥教便同正道武林反目。
  如此一来,新武林七绝各个都欲除幽冥教为后快,真不知道这人高兴什么。
  不过一个靠血魔功这种邪法屹立于世的门派,估计手底下就没几个正常人。
  南宫晟心中鄙薄,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既然阁下如此看好我二人,不如就此放我们离去可好?”
  那人抚掌大笑,“三少爷且放心,永安票号行了我不少方便,我与你家长辈有故,自然不会要你性命。”
  能在永安票号行方便的,可不是一般人,他回去要好好查查账本。南宫晟思量着,嘴上一片感激,“如此甚好,那我的朋友?”
  “三少爷怎么得寸进尺?做生意的,莫非不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那人背着手轻轻松松的站着,背部有些佝偻。
  南宫晟回答,“燕兄是我至交好友,我怎能撇下他独活。”
  “……你们倒是风雨同舟,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南宫晟的错觉,他总觉得那人说这话时,语气颇为复杂怀念,像是想到了谁一般。
  “罢了,我与你那燕兄的长辈也有故交,燕南行再是伪君子,我也不好杀他儿子。”
  “便留你们性命吧。”
  他如是说着,树林间浮动的剑气却有如实质。
  ……
  身体动不了,眼皮十分沉重,只有意识逐渐清醒。燕归天只觉得筋脉一阵阵的抽疼,他感觉不到一丝的内力。
  他试图运起心法凝聚内力,却只是徒劳无功。
  “我,废了?”他勉力的撑开眼皮,茫然无措的看着模糊不清的眼前,不可置信的呢喃。
  “放心吧,没有废咳咳咳,”有气无力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虚弱的都听不太清,“只是全身的大穴都被封了,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咳咳咳咳——”
  燕归天侧头,这才发现对面的床榻上还躺着一个人,他四肢都打了夹板,布条从腰腹一直缠绕到脑袋,只露出五官透气,不过是说了一句话,便咳了好半天。
  燕归天迟疑的开口,“南宫?”
  “嗯。”南宫晟眼珠子动了动,头勉强往燕归天的方向侧了一点,虚弱的道,“你感觉怎么样咳咳咳咳咳!”
  燕归天不擅长撒谎,本来想说“很糟”,结果南宫晟话音未落,就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他咳得有点厉害,偏偏浑身都被固定住,活像条在案板上挣扎的鱼,隐隐有红色从腰腹的布条渗透出来。
  “你咳咳咳咳咳咳怎么样?”南宫晟坚强的问完了问题。
  燕归天:“……”
  燕归天:“我挺好的。”
  “那就咳咳咳咳咳咳——”
  “……”燕归天感觉他能当场去世,不忍劝道,“南宫,养伤要紧,你还是别说话了。”
  南宫晟眼睛瞪了瞪,“浑身疼,还让说话,那多难受啊。燕兄,我晕过去的时候,好像看到你举剑义无反顾的要砍向叱罗婵,你砍到没有啊?”
  “没砍到。”黑衣人反应很快,不仅重伤他,还将他的剑给折断了。
  “手中无剑,心中却有剑,一身剑气宛如实质,飞花摘叶皆可伤人。”南宫晟感慨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剑合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燕归天恍然的睁大了眼。
  ……
  燕惊雨发现季无鸣对他冷淡了,他隐隐约约意识到是自己说错了话,很是不知所措,又有些委屈。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亦步亦趋的跟在季无鸣后面,一直跟着他进了厢房。
  季无鸣其实不太生气,比起生气,更多的是不被信任的难过。
  当初他和林月知受伤也要骑马,固然有马跑的快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因为不信任燕归天和南宫晟。如果身边都是自己人,林月知或许依旧想纵马驰骋,但季无鸣则有很大的可能上马车,以一种更加温和的方式缓慢养伤。
  虽然后来知晓燕归天和南宫晟并非那种会阳奉阴违背后偷袭的小人,但季无鸣可以信任他,却永远都做不到,将后背交给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敌人,哪怕这个敌人人品好到过分。
  说起来,燕惊雨是一个例外,或许是因为少年将一颗赤子之心毫无保留的捧到了他面前。
  季无鸣叹了口气,突然转身,燕惊雨站在他几步之遥的地方,黑憧憧的凤眼一错不错的盯着他。
  “你……”
  “我错了。”
  季无鸣刚开口的话被少年掷地有声的三个字打断,他微微愣了一下,带着几分惊异的扫量他,“你,错哪了?”
  少年神色有些茫然,显然并不知道错哪了,但这并不妨碍他坚定不移的说出一长串宣言,“我错了,对不起,你不要生气,都是我不好,下次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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