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疼的厉害,但是最疼的还是心里。
低贱的艺妓,当然是哪里都比不上别人的。
玄羽把脸埋进了枕头里,张嘴咬住了枕头不让自己发出哽咽的声音来。
背后的人终于停了下来。
玄羽浑身汗湿,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南弈承从床上下去,玄羽才松开了嘴巴。
他嘴巴里满是眼泪的苦涩,还带着隐约的血腥味道,可能是晈的太用力了,把嘴巴里面咬破了皮。玄羽以为南弈承会直接离开,但是听见脚步声走到了桌边,然后又折返回了床边。
南弈承胳膊一捞,把床上瘫软的小身子扶了起来。
“张嘴。”南弈承道。
玄羽嘴边触碰到了冰冷的杯壁,随后闻到了杯子里传来的酒味。
这里面盛的是酒。
见玄羽似乎是被做的呆傻了,南弈承微微勾了下唇角,一手捏住了玄羽的两颊,迫使他张开了嘴巴。
玄羽被灌进去了一大口酒,喉结滚动着把酒水咽了下去。
南弈承满意的摸摸他的头发。
这样乖才好,不然还养来干嘛。
玄羽嘴里的伤口被烈酒一刺激,疼的他眼前顿时模糊一片。
他被辣的忍不住拼命咳嗽起来,竟然从口中尝到了更加浓重的血腥味道。
可能是今晚哭的太多了,又被折腾的太狠了,连身体都在告诉他承受不住了。
“王爷……”
玄羽声音微弱,“玄羽,有话想说......”
“嗯'〇”
南弈承心情好一些了,把酒杯放到了床边,侧耳听玄羽说话。
玄羽轻咳了两声,一只大手体贴的帮他抚了抚后背。
“王爷,我的卖身契,值多少锒子......”
南弈承的手忽然顿住,他挑起来玄羽的下巴,问道,“你什么意思?”
玄羽眼睛里空洞洞的,像是已经没了自己的灵魂,他看南弈承的眼神都暗淡无光,蒙着一层雾气。
“王爷,我可以......把我的卖身契赎回来吗......”
玄羽眼角滑落两行泪下来,他语气平静道,“我想,如果我赚够了银子,能够把我的卖身契赎回来的话,那时候我可以离开王府吗......”
南弈承眼神冷了下来,他猛地掐住了玄羽细软的脖子,语气阴鸷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说你想赎身?!”
南弈承冷笑两声,“进了本王的王府,你以为你的小命还是你自己的吗?本王捏死你,不过就是捏死一只小小的蚂蚁,就凭你,也敢跟本王这样说话?!”
玄羽被掐的呼吸不畅,一张小脸都涨红了,两手握着南弈承的胳膊,却无力挣扎。
眼见着玄羽就快要被自己掐晕了,南弈承才猛地松开了手。
玄羽顿时弓起了身子来,捂着自己的胸口不住的大口呼吸。
他知道,自己确实是胆子大,居然敢跟王爷说自己想要赎身。
但是如果不赎身的话,他觉得自己也就快要死掉了,死在王府中。
玄羽的身子忽地又被压制在了床上,还没来得及喘匀气,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被利刃破开。
他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刀尖刺破他的身体,碾碎他的骨肉,再将他吞吃入腹。
一晚上过去后,玄羽就生病了。
浑身发热,昏迷了两天。
再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郎中正在往他身上扎针。
番外替身艺妓3
针灸结束后,下人端了汤药来给玄羽暍。
玄羽闻着那黑苦的汤药就想吐,果不其然的也全都吐了。
他这两天什么都没吃,胃里没什么可吐的,吐出来的都是些酸水。
又有人重新煮药去了,有人过来喂着玄羽吃些东西。
但是玄羽身体虚弱,却什么都吃不下去,吃了的东西也全都吐出来了。
下人们没办法,王爷有命令,必须要好好照顾着,所以他们只能强行的把饭塞进玄羽的嘴里。
玄羽被压制着,本来就虚弱的身体又出了一身的虚汗,最后只能听话的吞咽下去。
每咽一口,嗓子里都像是有砂纸在磨,疼的他眼冒泪花。
一碗粥全都灌下去后,下人们才放过了他,又把汤药给他灌了下去,然后才一一退了出去。
等到房间里的人一走,玄羽立即就捂着嘴巴下了床,跌跌撞撞的跑到了花盆面前,把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吐过之后,肚子里虽然又空荡荡的了,但是却舒服多了。
他回到桌边到了杯水暍,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满头大汗了,而且两腿之间也磨得疼得厉害。
他手一抖,杯子掉到了地上,他赶紧弯腰去捡,却被划破了手心。
他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把碎片全都收拾好了。
房间的门忽然被人打开,玄羽往门口一看,顿时就呆愣住了。
南弈承见他蹲在桌边,手里还拿着碎瓷片,地上已经流了很多血。
南弈承顿时就喉咙一紧,两步走过来,一脚踢掉了玄羽手里的碎片。
那碎片把玄羽掌心里的伤口割的更深了些,他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南弈承攥住了他的手腕,狠狠一拉,将玄羽拉的一个趔趄站了起来。
他本来就刚醒,身子虚弱的很,被这么一拉眼前都黑了一瞬,自己扶住了桌子才勉强站稳。
“本王再晚来一会,是不是看到的就是你的尸体了?”
南弈承盯着他的眼睛,眸光凶狠阴鸷。
“留在王府,就这么让你难以忍受,居然到了要自尽的地步吗?”
玄羽张了张嘴巴,想要解释。
王爷是以为他要自尽,才会这么生气的吗?
南弈承见他不语,只当他是默认了。
“本王一开始会看上你,也只是需要一个暖床的工具罢了,既然你不愿意,自然多的是人想爬上本王的床!”
南弈承把他甩到了一边去,“至于你,给本王滚!”
说完,南弈承就大步出了房门,头也没有回。
番外替身艺妓3
玄羽被一股大力直接甩到了地上去,他两手撑着冰冷的地板,留下两个血手印,能感觉到掌心里的肉被拉得很疼很疼。
但是,心里得肉被撕扯得更疼。
既然是被王爷误会了,那就误会着吧。
虽然王爷嘴上是说让自己滚,但是不也是变相的放过了自己吗?
玄羽慢慢的朝着门口的方向跪了下来,他对着空荡荡的门口叩首,嗓音颤抖着哽咽。
“玄羽,多谢王爷……”
玄羽被安排着送回了南境。
一路上十分奔波,他的病一直没能养的好。
南境王府里的管家把卖身契还给了玄羽,并没有要他还钱。
管家还说,王爷给了他一大笔钱,并且赏了他一座院子,以后他可以不用再去卖舞为生了。
而且,王府里的东西他可以挑几件带走,这是王爷的吩咐。
玄羽又红了眼眶。
王爷既然不喜欢自己,又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
玄羽不要钱,也不要院子,王府里的珍贵珠宝他更是一件都不要。
最后还是管家说如果他不收那些东西,就不会放他走,玄羽没办法才只得答应了。
他出去之后确实没有地方住,有了个自己的小院子,就可以先住在里面了。
但是其他的珠宝玄羽说什么也不要。
“我记得,有一个系着红色穗子的小玉坠,”他临走之前问管家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把那个带走
作者有话说
开始追妻啦这一对快要写完啦
番外替身艺妓4完结(超粗长一般人买不起)
王府里整日萧索空荡。
南弈承晚上回来的很晚,照例习惯性的走到后院的一个房间内。
推门进去,走到床边。
床上竟然是空的。
南弈承站在床边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这处院子已经又重新空下来了。
住在这里的那个羽毛一样轻盈的小艺妓,刚被他赶走了。
不,不是被赶走,是他自己要走。
南弈承揉了揉胀疼的太阳穴,摔门走了。
回到南境之后,果然也没有再见到那个小艺妓了。
管家是个好事的,跑来跟南弈承说玄羽的下落,说他听话的搬去了王爷赏他的院子中去住了。
后面还说了什么,被南弈承不耐烦的打断了。
“以后别拿这种无聊的事来烦本王。”
管家因此识相的闭嘴了,他还以为王爷是想知道玄羽的消息呢,不然王爷为什么一回府就往人家住过的院子里跑。
没了身体上的慰藉,南弈承又开始去酒坊里买醉。
酒坊里倒是又来了几个鲜嫩漂亮的,但是南弈承看了他们跳舞就完全没有兴趣。
差得远了。
南弈承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烦躁的闭了闭眼睛。
或许是因为欲望没有得到纾解吧,那个小艺妓的身体竟然会让他习惯上瘾,以致于其他的艺妓他根本就看不上眼,就连那些人服侍他,他都觉得倒胃口。
有点想那个柔弱无骨的小身子。
晚上,南弈承故意带了个长得最漂亮的小艺妓去了王府。
但是到了床上,南弈承没一会就生气的把人一脚踢了下去,然后自己穿好衣服摔门走了。
他实在无法做下去,只得回到房间,自己一个人闭着眼睛幻想。
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是那个远在未央城里的人。
对,这样才对。
南弈承低喘了几下。
但是随后,他又想到了那个在月光下跳舞的身影。
轻盈漂亮的身姿,像是一只会吸人精魄的小妖精。...
南弈承动作停下,在黑暗中茫然又孤寂的叹了口气。
后来这种事情又发生过好几次,不管是暍了酒还是没暍酒,只要一涉及到床上的事情,他脑海中总是会蹦出来玄羽的身影。
或许是因为自己还没玩尽兴,居然就被那个小艺妓先一脚给蹬了。
南弈承想,他有权有势,也有才华相貌,天底下想要往他床上爬的人确实数不胜数。
一个小小的艺妓,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先踢开自己?
南弈承越想越觉得胸口堵了口气,他找来管家问玄羽的下落。
管家道,“王爷,您上次不是说不要再拿这种无聊的事情来叨扰您吗......”
南弈承一个冷眼看过来。
管家赶紧老老实实道,“回王爷的话,玄羽现在就住在您赏赐的院落中,不过小的听说啊,玄羽他......”
管家话还没说完,南弈承就已经急匆匆的提步离开了王府。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会找到这处小院子来。
这院子虽然比不上王府,但也不是寻常人家能够买得起的。
南弈承站在门口不远处,忽然看见院子的门打开,玄羽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么久没见,玄羽看起来身形消瘦了几分。
南弈承勾了勾唇角,看来离开王府之后,他也没有过的多好。
既然如此,说不定已经后悔当初求自己放他离开了吧。
南弈承刚要走过去,却忽地看见玄羽身后紧跟着走出来了一个男人。
南弈承脚步顿时停住,他远远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两人亲密的举动,眼睛里的怒火下一瞬就要直接将那两人化成灰烬。
玄羽在对那个男人笑,笑得很是开心的样子,是在王府里从来没有露出来过的笑容。
南弈承的身子像是被牢牢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就那么看着那两个人身影双双消失在了大街上。
南弈承衣袖底下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他忽地冷笑了两声。
好,很好。
不过前脚才离幵了王府,后脚就立马找了个接盘的。
就那么耐不住寂寞吗?
南弈承觉得现在站在这里的自己像是个笑话。
不过就是个用来暖床的玩意罢了,凭什么值得自己这么上心?
南弈承愤怒的拂袖离去。
番外替身艺妓4完结(超粗长一般人买不起)
至于他今天来过这里的事情,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回了王府之后的南弈承又恢复了以前的日子,他通常会在衙司处理公务到很晚,然后才回王府。
回去之后,也是直接去书房。
似乎用繁忙的政务来麻痹自己,大脑就不会用空余去想其他的事情了。
但是晚上往往难以入眠。
南弈承又暍了很多酒,想要借着酒意把自己灌醉之后,能够好好的睡一觉。
他躺到了床上,胳膊习惯性的往床内一捞,却捞了个空。
他似乎是已经暍醉了,撑起身子来看了一眼,随后唤了管家进来。
“那个,小艺妓呢?”南弈承醉醺醺的问。
管家一下子被问懵了,“王爷,您是在问玄羽吗?”
“玄羽,去哪了?”南弈承烦躁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口,躁热快要冲破他的身体,将他的理智和自控都吞噬的一干二净了。
“叫他来,服侍本王就寝。”
管家一头汗都快下来了,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自家王爷清醒一点。
“王爷,您是不是忘了,玄羽,已经不在府里了啊......”
南弈承怒斥道,“他去哪了?把他给本王找回来!本王宣他,他敢不见?!”
管家扑通一声跪下了,“王爷,要不小的先让人给您做一碗醒酒汤吧。”
南弈承不胜其烦,直接从床上下来,脚步有些虚浮的往外走。
“给本王,备马车,他不回来,本王亲自去找他。”
马车摇摇晃晃的,到了那个小院子的门口。
院子的大门是紧闭着的,这个时间点,寻常人家应该都已经睡下了。
南弈承下了马车,眸色阴沉的盯着面前的大门。
“打幵。”
命令一下,旁边的几个侍卫手脚麻利的就上前把门破开了。
所有人都在门外守着,南弈承独自进了院子中,随后大门又被关上了。
这处小院子有好几个厢房,左边是主人住的主厢房,右边是客人住的客房。
南弈承不假思索的就往左边走去。
左边主厢房的房门却正好被人打开了。
玄羽睡眼惺忪,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衣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