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说起戚同甫,戚景思厌恶地挑了挑眉毛,“那你娶我罢,我不想再姓戚了。”
“好。”当时的言斐答他,“你等着,我一定把你写进言家的族谱里。”
少年间的情话沉浸在重逢的喜悦里,或许当时他们都不知道对方是否只是玩笑一句,只是为了这一句,他们携手并肩,走过一段漫长的旅途。
*****
戚景思在摇晃的马车中睁眼,天光已经大亮,而拥着他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柔熟悉。
他微微睁开眼缝,没有说书先生的嘴里的油锅烈焰,也没有瞧见索命的被白无常,牛头马面,反倒是天光正好,怀抱安逸——
死了若是不下地狱,还能活在梦里,但也算赚了。
他无奈地想着。
“景思……”
连声音都这样熟悉,戚景思吓得闭上眼睛。
既是言毅求他救言斐的,他都甘愿赴死了,言毅又怎会让言斐轻易地殉了自己。
“景思……”言斐的手指划过戚景思的脸颊,“你若是醒了,就应我一声好不好?一日一夜了……能不吓唬我了吗?”
戚景思倏然睁眼,看着言斐眸底的热泪,脑中一片空白。
言斐看着怀里的人,喜极而泣,他带着戚景思的手覆上自己的脸颊,让戚景思感受到眼泪的温度。
他想让戚景思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戚景思双唇翕动,浑身颤抖,良久后才哽咽出两个字:“瘦了。”
言斐也终于破涕为笑。
“除夕过了,马上就会开春。”他回身抽出身边的一柄油纸伞,“江南多烟雨,景思,一个人撑伞太累了。”
“你……”戚景思死死地盯着言斐。
他还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而复生”,深怕眨一眨眼皮,眼前的人就会消失。
但是看着那柄熟悉的油纸伞,他明白言斐在说什么——
言斐这是要跟他回沛县,抛下一切,就像当年的林煜一样。
“决定了吗?”
“其实我早就该决定的,只是我终究不及小叔叔看得通透。”言斐把那柄纸伞搁在膝头,“还记得小叔叔在我弱冠之时赐我的表字吗?”
鹤守。
“一生空抱一生愁,千年可有千年寿?则合的蚤回头,和着那闲云野鹤常相守。”言斐浅浅地吟着,“这是首元曲。”
他伸手撑开膝头的油纸伞,随意地打量着,“早在那个时候,小叔叔就批中了我往后的命数。”
戚景思抬头,看着伞内之前那首诗旁,又新提了一句——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他翻身坐起,一把将言斐拥进怀里,用尽全身的气力,“好,我们回家。”
曾经,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戚景思曾把言斐认错他人,多年后,不管多少次分离,他们都终将重逢——
世间最好的相遇是倾盖如故,最好的重逢是别来无恙。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番外(明天)将是接着正文的归隐生活和正式的大婚(婚车bushi!)之后是小叔叔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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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嫌体正傲娇攻,学霸兼校霸(丁瑾瑜)X温暖话唠伪学渣,小太阳受(明皙)
文案:
因为从小寄人篱下,转学,一直是丁瑾瑜人生的主旋律;直到高二这年,他终于如愿回到幼时的老家。
为了未来两年的安稳生活,他决定这次一定收敛脾气,在学校做个透明人,却不想……
开学第一天,就差点在校长室门口把人给打了。
破功也就算了,关键是还有人误会了自己出手是为了帮他,好巧不巧——
这个“他”还成了自己的同桌。
他的新同桌叫明皙,笑容温暖,坠着酒窝,就是话有点多——
一看就是温室里的花朵。
对于注定与自己不是一路人的新同桌,丁瑾瑜敬而远之,却不想……
新同桌偏偏对他穷追不舍!
一次意外,让丁瑾瑜再次流离失所,他阴差阳错地搬进了明皙家里。
从小形单影只的他已经把自己活成了一头领地意识极强的孤狼,却在不知不觉间,被明皙像阳光一样温暖的笑容,攀上了自己窗台。
明皙和他平时看到的不一样。
于是丁瑾瑜急了。
明皙被丁瑾瑜按在树干上,路灯穿过稀疏的树影,孤狼咬住了猎物的脖子。
丁瑾瑜眼底红得像是渗了血,“明皙,我警告你,我是gay,你最好离我远点!”
“巧了,丁瑾瑜。”明皙抬头望着丁瑾瑜,笑出酒窝,“那我是不是可以追你了?”
有人即使身处黑暗,却依旧犹如烈日炙阳。
他用童年治愈一生,也治愈了旁人本需要用一生去治愈的那个童年。
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出自《孟子·尽心上》
死生契阔,与之成说。出自《诗经·邶风·击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