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亡国之君后[古代架空]——BY:俗世鸭

作者:俗世鸭  录入:11-30

季琛摇了摇头,无奈叹气,再提醒道:“你既然来了,那就再跑一趟,就说朕不放心朝廷命官里出现杀人犯,叫季培替我去看一眼,出结果了待会再回宫汇报我。”
等人走了,季琛才对着白琦道:“看来她也没有父母缘。”
事实上,毕萱何止是没有父母缘。
她简直是倒了大霉。
京兆尹听见这件事情的时候,都一愣一愣的,听到旁边有人见义勇为结果没能成功、被家人带走后,已经察觉到丝丝不对劲,等着听完了堂下一少年的哭诉说自己的父亲多么辛苦多么慈爱,多么想找回长女,不由神色微妙。
怎么以前没听说过这件事?他作为京兆尹,自认还算合格,若是这个男人真的来县衙保安说自己丢过女儿,他不可能案宗上一句记载都没有。
少年自称是那个男人的三子,如今十四,简称毕三,说是担心家里女儿的清誉所以一直未报官,却没想到长姐就在京都却不与他们相认,末了,毕三长跪不起,指着毕萱道:“你不认父亲,还伤了父亲,难怪以往村子里的人都说你没有教养,还带歪了二姐,你不配为人子女!”
聚在外面的人瑟瑟发抖,冬天也止不住他们看热闹的心,听到这句话,有人想指指点点,手又被人拍了回去,“你是不是忘了以前在茶馆里见到的?我们先别说话,指不定我们一不小心就被人给利用了,让官老爷审问先。”
冲过来后被戳伤的那个老男人送到了附近的医馆包扎,如今昏迷了过去,人事不省。
侍卫上前一步,脸色不是很好看。
他已经叫人进宫报信了。
毕三自然质疑过为什么毕萱为什么不用跪,京兆尹无奈解释,她是朝廷命官,两人本属同僚,自然是不必下跪。
毕萱突然很有雅兴,她叫人搬来了桌椅,送来了茶,再学着那位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慢吞吞吃着点心,偶尔低头瞧一眼跪在下首的人,瞧见他面容扭曲满眼愤恨,只觉心情果然愉悦了许多。
十四了,在这个年代,勉强也算是要懂事的年纪,毕竟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在农家也要干不少体力活了。
这样的诛心之论,想出来当真是不容易,在这个时代,对于一个女子而言,这样的指责可以说是极其严重了。
想跪就跪吧,把腿跪坏了,她倒要看看谁会给他们去治!
没等多久,季培匆匆赶了过来,他朝着京兆尹一笑,“皇兄听闻此事,叫我来看看。”
京兆尹的眼神在季培和毕萱身上转了一圈,他撸了撸袖子,还是正式开始问话了。
“你既然说她是你父母的女儿,是你的长姐,那你凭什么证明这一点?”
毕三激动道:“当然是脸啊,我看见她的脸,这才认出来她是毕草。”
京兆尹不禁皱眉,据他所致,这位毕萱以往一直待在皇宫里,出门的时候不多,大多也就坐着马车直直去京郊武器坊,根本就极少出来露面,或者是露面也更多是在宫宴上。
这根本就不是作为平头百姓的毕三能见到的。
季培已经收到了消息,那位‘见义勇为’的男子来自孙家,今年二十五,至今未娶妻,但妾室一堆孩子也有了不少,平日里只想着花天酒地,格外怕冷。
侍卫在一边低语,“不知道这位公子今日怎么就出来了,还有胆子直接冲上来,就是我远远瞧着,这么冲上来,怕是会不小心扑到毕大人身上……”
这么多人看着,这、这……还好没真闹出点什么。
季培心里暗恼,只怪以前自己没有在毕萱身边多安排几个人,如今眼睁睁看着人溜走了。
京兆尹不动声色继续问,“脸有相似,这不能说明什么。”
毕三哑然,又继续道:“可,可是,我知道毕草身上有胎记,她胳膊靠近肩膀的上方有一点红痣,我听我娘说过,你们把她的袖子拉上来就能看见了!”
京兆尹脸色一青,“当中扒一女子的衣服,你把本官当作什么人了!疑罪从无,仅凭你一句话,就想叫本官去毁一个女子的清白?”
是,本朝的男女大防没那么严格,但也没奔放到可以当众把女子的衣服扒到肩膀附近查看胎记的地步,真要这么做,这个女人的闺誉自然就毁了!
外面传来一阵阵嘘声,有的大姑娘小媳妇脸皮薄,已经在找菜叶子,准备等京兆尹审问完后就将它扔出去。
毕萱倒是不在意,横竖按照这个世界的规矩,她就是个异类。
她叫人收拾了一桌凌乱,看向京兆尹,决定快刀斩乱麻,直接给他们安上罪名,“大人,意图行刺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下狱问斩!”京兆尹毫不犹豫接话。
毕三惊恐道:“我没有!大人,你怎么能就听她的话?”
毕萱起身,给了京兆尹一个暗示,催促道:“大人,时间不早了。快要到年关,不如趁早问斩吧,也别影响了陛下的心情,我瞧着今日就挺好,不如直接拖下去吧。”
毕三大叫,“毕草!我是你弟弟啊毕草,我是毕家的根,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他看着毕萱一脸冷漠的表情,又有些茫然,会不会弄错了?可这样的面容,分明就是他那位长姐。
见京兆尹拿起令牌就要开口,毕三大叫道:“我认错了人,我认错了人!这不是我的主意,都是一个男人来找我,叫我来这么说的!”
京兆尹的脸色彻底严肃了起来,外面也彻底沸腾,各自交换着看法。
京兆尹带人下去审问的时候,毕萱和季培已经坐上了回宫的马车。
季培在交待侍卫去调查那个冲上来见义勇为的男子,他想知道这套连环计里到底牵扯进去了多少人。
毕萱的神情有些恍惚,京兆尹送她离开的时候语气中不乏讨好,衙役看着她三言两语激着毕三说出了心里话,也对她万分崇敬,她都不在意。
她现在更想知道,皇宫里的那位愿不愿意再完善一下女官的制度。
说做就做,当晚,毕萱熬了许久,连夜写下女官的权责和制度,按照朝廷官员为例,女官有相同的品级划分俸禄、和印章,也有单独的官服和休假制度,主要是产假。
除此之外,女官所有的婚配,都需经由女官自身申报皇宫方可允许,需由陛下审阅通过,只可为妻不可为妾。
京都增加日常巡逻,所有袭击女官者,一律以袭击朝廷命官论处。
女官有统一的居处,由京都御林军日常把守,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林林总总,毕萱写了整整二十条,从各种方面严防死守,杜绝任何可能性。今天是她胆子大,那换成以后呢?
她既不希望女官未来的婚事被父母拿捏,比如今天冲出来的那个男人,也不希望有人对女官心存觊觎,比如那位恰好想要‘见义勇为’的青年。
终于写完,她叫人将奏折递上去,躺到床上睡了过去。
只是睡梦中依旧不安稳,大约是受了那个老男人和毕三的刺激,她忽然间想到了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
一觉睡醒,原身高烧去世,自己穿过来之后烧虽然退了,但也虚弱无比。
爹娘正在争吵,亲爹要把自己卖了,亲娘死命拦着,于是挨了好几记心窝脚。
四十余岁的男子大吼一声,蛮横推开了她,“不过是个赔钱货,留着她养这么大已经很对得起她了,我是她父亲,哪里就不能卖了她。”
徐氏捂着心口,“当家的,当年你和我说过,你曾经也是读过几年书的,哪怕日子再苦,也决不会卖儿卖女。”
男子冷笑一声,“不卖?不卖我吃什么喝什么?当真要饿死?”
一旁的少年扯着徐氏的手,“娘啊,我饿了,要不还是把姊姊卖了吧,不卖她就要卖你了,我实在是受不住了,你总不会眼睁睁看着我饿肚子吧。”
“姊姊,”瘦小的女娃怯怯喊了毕萱一声,递给毕萱一个竹杯,里面盛满了水,“你喝口水吧。”
毕萱实在不记得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茫然瞧着面前这一场闹剧。
她只记得瘦小的女娃胆怯地看着衣着华丽的妇人,“我和姊姊,是要被卖给那些老爷太太做婢女吗?”
“哟,做什么春秋大梦?”妇人拿帕子捂着嘴,忍不住直笑,“别多想了,我们是城里春|风楼的,你们去了,自然是去伺候男人。”
最后呢?梦境的最后,徐氏还是饿死了,毕萱跑了,她想带着妹妹一起跑,可妹妹想回家,哭着闹着要见爹爹,然后妹妹再次被卖了,这回换成了芙蓉阁,她没能把人救出来。
再后来,她见到了妹妹的尸体,她拼命将尸体埋了,自己也奄奄一息,倒在了一座山上,山上有一座庙。
然后,一个急切的声音唤醒了她。
“你怎么了?”
梦境似乎与现实重叠了。
毕萱茫然睁眼,只见天色大亮,外面光芒刺眼,季培有些担忧看着她,“是不是梦魇了?”
今日用早膳,毕萱没有出来,他担心不过,恰好就见到毕萱从梦中惊醒。
宫女欲言又止看着这一幕,最后她只能一跺脚,假装没看见季培闯进了女子的闺房,也假装没看见毕萱不自觉握紧了季培的手。
但为了毕萱的名声着想,宫女干脆守在了门前,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毕萱慢慢打量周围的事物,她看见了季培的担忧,也看出了宫女的牵挂,也看见了窗外的朗朗乾坤。
旋即她一笑,有些如释重负,“原来是天亮了。”



第76章、年节 暖雨晴风初破冻
今天是十二月三十, 除夕。
在这一天,季琛忽然觉得时间的流逝似乎极为迅速。
季培和毕萱的关系忽然间突飞猛进,两人似乎聊了许久, 最后季培兴高采烈前来告诉他, 等到来年运河修建好、学校的初步计划定下来, 约莫是明年秋季,他们就成婚。
正好, 他为官员, 毕萱为女官,两人相得益彰,也可以开创女官婚例的先河。
季琛听着季培眼带笑意, 讲着他们未来的计划,神色也渐渐柔和下来。
毕萱也大大方方坐在季培身侧, 偶尔补充一两句,诉说她和季培共同的理想, 一致的追求,不时对视一眼, 亲密毫不掩饰。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季培渐渐放下了深藏的冷漠与尖锐,毕萱也似乎走出了过去的困局,开始回应周围的人,他们早已不是书中记载的单薄形象。
暖雨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 已觉春心动。[1]
季琛和他们聊了许久, 终于想到什么, 从柜子里抽出两张红封递过去, “算是新年礼物, 提前给了。”
两张红封里都包着特制的纸张,分别写上了一句祝福的话,再加上一个印章,可以拿着去工部兑换的金银瓜子一小盒,专门给他们赏赐身边的人。
季培出门,打开红封,才发现上面写着八个字:身体健康、相濡以沫。
而毕萱的内容,则是:蒸蒸日上、白头偕老。
季培扬着红封,“这是皇兄的祝福。”
“也是我的心愿。”毕萱接道。
送走了两人,答应到时候出席他们的婚礼,季琛懒散靠在椅子上,抱着鸽子沉思,有一搭没一搭梳理鸽子的羽毛,“我是不是应该快一点?”
鸽子懒洋洋蹲在季琛怀里,任由季琛抱着它取暖,偶尔回应一声,“咕?”
“让弟弟把婚礼抢在了前面,似乎不太好,”季琛有一点点忧愁了,办婚礼不难,难的是后续收场,他是要护着白琦,不是把他推出来当靶子。
季琛抱着鸽子,认真看着它,道:“养鸽千日,用鸽一时。就你了,不改了!”
说做就做,季琛打着日常诊脉的理由,叫来了尤涵。
选尤涵,一方面是因为两人勉强有几分交情;二是因为尤涵话说,不会轻易把他暴露出去;三嘛,自然是因为太医院院正暗示他尤涵医术极为高明。
年节之前,季琛也特意送了赏赐过去。
两人都不是爱兜弯子的性格,季琛直白问:“我想知道,那个药的进度如何了?”
“在制了,再放四十五天就差不多了。”尤涵准确道。
季琛随口道:“挺快的,怎么日期还能这么精准?看来尤太医医术又进步不少。”
尤涵面无表情:“因为我每隔三日给白琦诊脉一次。”
每三日,白琦都要借着诊脉问一次。
得益于这一份提醒,尤涵每隔两天就看一眼,闲的时候还制出了各种香味的,一次性制造了三十多瓶,暂时应该是足够两人霍霍了……
季琛愕然,转而失笑。
原来不止是他一个人挂念着。
尤涵并不能理解这些情情爱爱,所以她镇静看着季琛,等他笑完了,认真问他:“到时候我将药送过来?”
季琛算了一下,四十五天,差不多是二月中旬了。
季琛悠然摆手,“不着急,你到时候将药送给白琦就可,中间不要提到我,也不要告诉他我知道了。”
尤涵点头。
季琛想起什么,又补充道:“你告诉他,这药拿到手,最好是两个月以内就用上,放久了不好。”
尤涵强调道:“我做的,可以放一年以上。”
季琛塞给她一个红封,捏造出问题来,“对,一般情况是这样,但这次由于鸽子玩闹时不注意,打翻了盛放的匣子,所以这次的膏药只能放两个月。”
鸽子听见自己被点名,茫然从点心中抬头,瞪大绿豆眼看着他们,“咕咕?”
谁在叫它?
尤涵与季琛对视一眼,终于败下阵来。
临走时,她温柔摸了一把鸽子,鸽子顿时蹭了蹭,朝着她靠近。
尤涵道:“多吃点。”
待会就吃不到了。
除夕当日,一人一鸽果然再次掐了起来。
白琦当着鸽子的面,把点心全部都吃完了,一点都没给它剩下,还当面跟季琛‘献谗言’,冬日飞行有利于鸽子锻炼,不如让它出去逛逛。
季琛也难得不负昏君之名,彻底倒向白琦,气得鸽子拿着屁股对着他,不给他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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