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在呢, 花安在轻轻松松的就对齐行云表白了,弄了齐行云一个措手不及。
花安在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对劲儿的话,他虽从未谈过恋爱,但是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太子殿下的。
他和太子殿下有了亲密接触, 连孩子都有了不说, 花安在时长想要见到太子殿下, 又希望太子殿下时时高兴快乐,不希望他伤心难过。这大体,应该就叫做喜欢罢。
反正花安在对旁人,是没有这种感觉的。
花安在并不是个纠结的人,所以“表白”的那也是大大方方,一个磕巴都没打。
齐行云倒是被花安在弄傻了,总觉得花安在又不按照常理出牌。
齐行云还是不敢置信,说:“太傅当真喜欢我?我以为太傅喜欢匀儿,或者梅书骆呢。”
说到此处,齐行云话里满满都是醋意。平时花安在对梅书骆和匀儿也太好了,尤其这两个人还一直侍奉在花安在身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齐行云但凡想起这二人,是日日夜夜都吃醋。
花安在摇摇头,很正直的说:“他们没你长得好看。”
“他们……我……”
齐行云正高兴着,忽然感觉又被花安在给敲了一棍子,差点给打的昏死过去。
齐行云问道:“太傅喜欢我,就因为我长得好看?”
花安在这回没有回答的那般利索,道:“也不全是。”
花安在可是很诚实的,他喜欢齐行云,有很大一部分是先迷上了他的容貌,谁叫花安在是个颜控,齐行云又正好长在了他的审美上。
不过仔细想想,花安在觉得也不全是,因着看不到齐行云的时候,花安在也还是惦记着他,能听到他说话也会很高兴。
然而齐行云现在就不高兴了,孩子气的想着,什么叫也不全是,那还是有一部分了!太傅当真是肤浅,孤除了皮相之外,明明哪哪都也很优秀,挑不出一点子不好来,太傅怎么能只着迷与孤的皮相呢?
如此这般,齐行云又开始醋了,又要想了,万一赶明儿个来了个皮相更好看的,花安在岂不是要移情别恋了?
齐行云已然顾不得因为“身世”的问题纠结,一路上都在纠结花安在到底是喜欢自己的皮相还是自己本人的问题。
他们回了宫去,天色已然大亮起来,就见薛国使团的大行人薛笃这般早已然来了宫中,身边带着侍卫,不知是来做什么的。
薛笃今儿个是来请罪的,薛国公主陷害齐国太子,惹恼了大齐的皇帝齐疆,公主被赶出了皇宫,怕是和亲的事情要作废,作为使团的大行人,薛笃自然需要进宫请罪。
薛笃见到齐行云,当下恭敬的行礼,道:“外臣见过太子殿下。”
齐行云淡淡的应了一声,显然是对薛国人都没什么好感,道:“大人如此早就进宫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薛笃恭敬的道:“太子殿下赎罪,公主多有得罪,请太子念在公主年纪稍小的份儿上……”
不等他把话说完,齐行云已然抬了抬手,打断了说道:“大人你误会了,将公主赶出宫之人乃是我父皇,孤体谅不体谅公主还是其次啊。”
薛笃今天便是来找老皇帝齐疆请罪的,一大早上就来了,齐疆这会儿的确醒了,但是并不想要见薛笃,所以故意让他等着。
那二人说话的功夫,花安在侧目去看了好几眼薛笃身边的侍卫。
薛笃身边只跟着一个侍卫,看起来年纪不大,十七八岁的模样,身材并不高大,与其他的侍卫相比,显得有些瘦弱。他皮肤很白,半垂着头很是本分,花安在几乎看不到他的容貌,但只是侧脸,却也很眼熟。
花安在多看了一眼,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男扮女装的“侍女”啊,先前跟踪自己和太子殿下的那个。
跟在薛笃身边的可不就是南樛,南樛感觉到花安在一直在打量他,被打量的浑身发毛,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生怕花安在看出个什么来。
“太傅?”
齐行云注意到了花安在的目光,仔细一瞧侍卫南樛,并未觉得眼熟,但是南樛长相清秀好看,莫非……
齐行云心中警铃大作,莫非太傅又又又看上了这小侍卫?
齐行云吃醋了,揪住花安在的袖子晃了晃。
花安在正想事儿,冷不丁的被太子殿下给萌住了,只觉得太子殿下当真好可爱。
花安在差点便被齐行云的美色所迷,不过他还有正事,只是看了一眼齐行云,转头又看向了南樛,说:“我们可曾见过?”
这一问吓了南樛一跳,他都不敢回答了,退后两步,直接躲在了薛笃身后去。
齐行云更是醋心的难受,太傅这莫不是在搭讪?
就在此时,伏侍老皇帝齐疆的太监走了过来,说:“大人,陛下请您进去呢。”
薛笃对齐行云和花安在作礼,道:“太子殿下,督主大人,外臣怠慢了。”
很快的,薛笃带着南樛跟着那太监走了,花安在还止不住多看了几眼南樛的背影。
齐行云吃醋吃的烧心,道:“太傅,那侍卫可比孤好看?”
“没有。”
花安在回答的倒是顺堂,只是不知道齐行云为何如此发问。
齐行云道:“既然没有,太傅为何盯着他色迷迷的一直看。”
色迷迷的?
花安在感觉冤枉,自己当真是没有的。
花安在也不隐瞒,将南樛的事儿说了一下。
齐行云吃了一惊,道:“你是说,当初在宅子外面跟踪我们的人,就是这个南樛?”
花安在点点头。
“莫不是公主派去偷孩子的。”齐行云眯眼。
南樛先前在公主身边假扮“侍女”,又跟踪他们到了宝宝所住的宅子,齐行云止不住就误会了南樛。
其实南樛并未想要偷走孩子,反而想要阻止薛公主的意图。
说起孩子来,齐行云莫名就有点想念了,道:“太傅,不如我们去看看孩子罢。”
齐行云不知孩子就在花安在的系统之中,还当孩子身在宫外的宅子里,被下人们照顾着,总觉得下人们很有可能不尽心,会亏待了他和花安在的孩子。
齐行云心道,如今我与花安在两情相悦,又共同抚养一个孩子,听起来是再美好不过了。
花安在点了点头,他自然同意,等宝宝睡醒了,就可以从系统中带出来遛弯儿,有太子和自己一起照看宝宝,也能省点心。
用了早膳,两个人立刻出宫,坐着车舆就往宅院赶去。
马车辚辚的走着,花安在被晃得晕晕乎乎的,差点便睡着了过去。昨天夜里花安在和匀儿密谋了设计齐彻的事情,所以半夜没睡好,这会儿自然会有点困。
齐行云见他迷迷瞪瞪,就轻轻搂着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也能让花安在睡得舒服一些个。
花安在闭着眼睛,眼看着已然睡熟,突然马车便颠簸了一下,然后戛然而止。
不等齐行云问是怎么回事,外面已然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行云哥哥,行云哥哥!是我啊!”
是薛国公主的声音。
花安在立刻被吵醒了,勉强睁开双眼,道:“怎么了?”
齐行云在花安在背上安抚的拍了两下,说“不相干的人。”
薛国公主陷害了齐行云,但是计划暴露了,被老皇帝齐疆赶出皇宫去。她本来打算舍弃齐行云,转而拉拢凉州王齐彻来报复齐行云的,然而齐彻这一面却也走不通了。
齐彻误会了薛国公主,哪里还会和她合作,恨不得将薛国公主千刀万剐。薛国公主一瞧,没了法子,只好又墙头草一样,折返了回来。
薛国公主心想着,自己好歹和齐行云是青梅竹马,有些个交情的,不如找齐行云道歉,卖卖惨,掉掉眼泪,说不准齐行云便会心软了。
所以如今,薛国公主就来了,堵住了齐行云的马车,过来哭着求原谅。
薛国公主哽咽着:“行云哥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但我也是不得已啊,我也是被逼的啊。”
他说着,不顾侍卫们的阻拦,硬是掀开了齐行云的车帘子。
这一掀开,就见齐行云怀中抱着一个纤弱的身影,一身红纱华袍,腰身不盈一握,因着看不到脸,乍一看仿佛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
不过仔细一瞧,那红纱华袍赫然便是蟒袍,那可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衣裳,象征着身份和地位,乃是御赐之物。
齐行云怀中抱的自然是花安在了,薛国公主没想到花安在也在这里,花安在可是害她至此的凶手之一,薛国公主对他是恨得牙根痒痒。
公主敛去恨意,声音顿了一下,继续哭着说:“行云哥哥,你不是最疼我的吗?你知道的,我不是想要害你,我只是……逼不得已啊。我不想嫁给一个年纪比我爹爹还大的人,我还这般年轻,以后的日子你要我怎么活啊!”
齐行云面露不悦,听了薛国公主的话,只是冷笑一声,道:“公主怎么活,孤是管不了的。”
“行云哥哥!”薛国公主委屈的说道:“你就不能看在我们青梅竹马的份儿上……”
“闭嘴。”
齐行云恼了,低声呵斥了一句,什么青梅竹马,若是看在这等情分上,薛国公主能下得去手?
齐行云生怕花安在误会了他和薛国公主有私情,当下说道:“孤可不记得什么青梅竹马,还请公主谨言慎行。”
花安在被吵醒了,揉了揉眼睛,平静的看了一眼站在马车跟前的薛国公主,不过都没有再看第二眼。
齐行云道:“冯瑾,启程。”
“是!”冯瑾答应了,然后一挥缰绳。
薛国公主不得已,只能让开马车,生怕会被撞到。
马车重新行驶起来,薛国公主不死心的站在原地,跺了跺脚说:“气死我了。”
侍女小心翼翼的问:“公主,眼下可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薛国公主咬牙说:“上车,给我跟上去!”
薛国公主打算好了,若是齐行云不原谅她,就一直跟着齐行云,直到原谅为止。若不然这一趟被赶出齐国,回到了薛国去,父皇能让她有好日子过?
车舆一直往前走,冯瑾回头看了一眼,有些犹豫,道:“殿下,薛国公主还在跟着。”
齐行云给气笑了,道:“好生没脸没皮。”
他说着,有些心虚的瞥了一眼花安在,道:“太傅没有误会罢。”
“误会什么?”花安在仰头瞧他。
他们坐在一起的时候,明显是齐行云高一些个,花安在迷茫的看着他。
齐行云心里松了口气,却又有点小别扭了,说:“刚才薛国公主那番话啊,太傅没有误会罢?我虽然在薛国住过一段时间,但是并非真的和她青梅竹马,就是说过几句话,也没太多接触。”
“哦。”花安在点点头。
话题戛然而止,聊不下去了,齐行云揪着花安在的袖子角,道:“太傅不吃醋?”
花安在大度的摇摇头,叫齐行云哭笑不得。
齐行云问:“太傅为何不吃醋?”
正说着,外面冯瑾忽然谨慎的说道:“殿下,后面好像有人跟踪。”
齐行云来不及撒娇,皱眉道:“是何人?”
有人跟踪他们,武功高强,但路数不明,似乎故意隐藏身份。
冯瑾改变了路线,带着那些个黑衣人绕了两圈,不多时将马车停了下来,略微有些狐疑的说:“殿下,那些黑衣人不见了。”
齐行云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看了一眼,的确没有再跟踪的人,而且一直死皮赖脸跟着他们的薛国公主,也被甩掉了。
这本是好事儿,不过冯瑾说道:“殿下,那些个黑衣人有点子奇怪,卑职揣测,又不太像是跟踪太子殿下与督主大人的。”
花安在听得迷糊,齐行云却恍然大悟,说:“是跟踪薛国公主的?”
薛国公主一直死皮赖脸追着他们的马车,当发现有黑衣人暗搓搓的跟着的时候,冯瑾第一时间,自然而然的觉得那些黑衣人是冲着太子或者督主来的。
但眼下,薛国公主的车舆跟丢了,黑衣人也不再出现,明显黑衣人是跟着薛国公主而去,并非跟着他们。
齐行云皱眉,薛国公主的安危他是不上心的,但她好歹是薛国使臣,若是在大齐遇刺,甚至死了,那都是关系到邦交的大事。
齐行云不愿意,却也没办法,道:“太傅,我得回去瞧瞧才行。”
花安在点头,说:“好。”
他们往来路上折返,才走了不远,就听到大喊救命的声音,声音尖锐刺耳,一听就是薛国公主在求救。
“救命!来人!”
“有刺客,啊啊啊!”
薛国公主尖叫,她本想要逃跑的,但是腿被扔过来的暗青子刺中,一下子便跌倒在了地上,根本无法再跑。
花安在和齐行云赶来的时候,简直千钧一发。
【叮——】
【系统提示:武力值生效!】
花安在随手一掷,嗖的一声,眼看着黑衣人举着长剑便要砍下薛国公主的脑袋,长剑却被狠狠的一弹。
黑衣人闷哼,被迫后退了七八步之远,薛国公主堪堪捡下了一条命来。
低头一看,花安在随手投掷出去的“暗青子”,竟然是一片树叶。
是了,就连花安在也没想到,自己这般厉害,当真是落叶飞花皆可伤人,武功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