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他就是不肯篡位 番外完结[古代架空]——BY:洛水冬汐

作者:洛水冬汐  录入:03-19

  谢安双坐在高出一阶的位置上,不紧不慢地轻抿几口酒,看起来兴致缺缺,在邢温书讲完后漫不经心地开口:“短短几息便能思及此,邢二公子果真是有备而来呢。若孤不给你个丞相当当,还真是孤的不是了。”
  邢温书像是听不出他话语里的阴阳怪气,平和应声:“承蒙陛下抬爱,臣只愿能追随陛下左右,为陛下效力。”
  “呵,为孤效力。”谢安双轻嗤,“漂亮的场面话孤早就听腻了。孤要的,是你的诚意。”
  邢温书恭敬回答:“臣愿听凭陛下一切差遣。”
  谢安双轻抿口酒,勾唇一笑:“那孤要你当孤的侍卫,做孤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看门犬。丞相大人可愿意?”
  他的话音落下,便见邢温书抬眸看向他,乌黑的双眸中似乎浸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臣愿听凭陛下一切差遣。”
  邢温书依旧是这样的回答,谢安双却总感觉他之前一直就在等着他这句话似的。
  谢安双垂眸微敛情绪,唇角笑意不变:“看来丞相大人诚意还不错。那孤便允你今日回府同你那木头兄长过个元宵,明日起就到宫中来兼任孤的侍卫。”
  “谢陛下。”邢温书拱手行礼,言行叫人挑不出分毫错处。
  谢安双将杯中余酒饮尽,懒洋洋地摆摆手:“行了,都下去吧。孤乏了,还有何事等下次再说。”
  邢温书和其余大臣们也只得依言告退离开。
  官员们离开后,谢安双又将屋内其余人统统屏退,只留下身旁女子。
  待到最后一位宫女走出御书房关好房门,原本还靠在谢安双身侧的那名女子二话不说站起身,拉开与谢安双的距离。
  谢安双故作伤心:“人刚走就嫌弃我,茹怀师父好无情哦。”
  被他唤作“茹怀师父”的女子更加无情地送他一个白眼:“要不是为了维持你那劳什子的昏君形象,你以为我乐意陪你瞎折腾?”
  茹怀是谢安双在十岁左右时无意中救下的一名江湖人士,当时他还是一名没有自由的小皇子,偷偷给茹怀送过伤药,帮助她恢复。
  后来茹怀就教他武功作为报答,他不想平白占人便宜,干脆拜她为师。
  如今茹怀年至三十,看起来却仍是桃李年华,平时以卖艺不卖身的花魁身份隐匿于京城最著名的烟花之地。在谢安双登基为帝之后,茹怀是陪他逢场作戏最多的,也时常会给他提供一些京城市井内的消息。
  他今日把茹怀喊来,也是为了讨论方才邢温书提及的蒙面贼人之事。
  茹怀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嫌弃完谢安双后又转回正题:“方才你说不知道蒙面贼人的事情,应当是你装出来的吧?你今日找我来是想问这个?”
  谢安双点点头:“师父知道什么别的消息么?”
  茹怀沉吟片刻,将自己这几日了解到的梳理一遍后才给出回答。
  “这件事情直到这几日才开始传遍京城,我了解到的还不多,大致是听说那蒙面贼人如今已致五人重伤,三人是普通百姓,两人是官家子弟。”
  “那两名官家子弟就是前夜和昨夜被刺伤的,因为他们这件事情才传开来。”
  谢安双听完,眉间轻蹙:“可有伤及性命?”
  茹怀摇摇头:“那贼人似乎没有打算下狠手,看起来更像是想制造恐慌,或者……”
  “或者是想警告什么。”谢安双接过了茹怀没说完的话,眉头皱得更深。
  茹怀长出一口气,忧愁不减:“这几次那贼人都没有下死手,难保下一次会不会真的对什么人动杀心,此事还得尽早解决才是。”
  谢安双深以为然。
  他明面上装作是昏君,但实际他并不希望百姓们无辜受难。
  他思索半会儿,又问:“师父可知那贼人大概的活动范围。”
  茹怀回答:“依照之前遭遇不幸的五人来看,应当是京城的东南面。”
  “东南面?”谢安双愣了一下。
  茹怀觉出他的不对,疑惑看向他:“怎么了吗?”
  谢安双连忙回神,摇头道:“无事。那今夜我潜出皇宫,去东南面那边看看。”
  茹怀随口又问:“那你今夜的元宵宫宴还办不办?宫宴可和你之前假装夜夜笙歌不同,往来人员会更多更杂,恐怕不好潜出来。”
  平时朝堂中出现什么事情,谢安双都是表面装作毫不在意,到夜间就于殿内作出彻夜笙歌的假象,将场面交给同样是陪他逢场作戏的“妃子”,然后穿上夜行衣偷偷自己去探查。
  这次也不例外。
  谢安双思索过后开口道:“无妨,我把宫宴交给贤妃师姐去办,她宫里的宫人们口风紧,而且她的宫殿距离皇宫宫墙也近。”
  见他有了打算,茹怀不再多问:“那你切记小心些,真碰上了蒙面贼人也不要硬碰硬。”
  谢安双点头应下,再简单和茹怀商讨一番后便派人将茹怀送出宫去。
  偌大个御书房,只余他一人尚且坐在软塌上。
  谢安双轻吐出一口气,看着桌面上盛放冰块和普通的精致果盘,微微垂下眼睫,脑海中回想起茹怀说贼人常出没的位置是京城东南面。
  ——而他记得,邢府也在京城的东南面。
  *
  夜晚,华灯高挂。
  寂寥的深宫内只有一处热闹非凡。
  贤妃宫内正举办着皇帝特地安排的元宵宫宴,后宫内的妃子们齐聚一堂,推杯换盏,笙歌不断。
  方圆百步内,巡逻的宫卫、过路的宫人几乎都能听到宫殿内穿出来的丝竹管弦之乐,纷纷感慨当今皇帝的金迷纸醉。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在他们看来骄奢放纵的宫宴主角谢安双,此时根本就不在宫殿内。
  在宫殿不远处的城墙上,谢安双避开附近巡逻的宫卫,轻车熟路地走到宫墙某个长满杂草的角落。
  他四处看一眼,确认附近无人后才拨开足有半人高的杂草,拉开藏在杂草后边的薄石门,顺利离开皇宫。
  “呼,可算是出来了。”
  身穿夜行衣的谢安双轻呼出一口气,褪去平日里伪装昏君时的慵懒做派,抬头便看见一轮皎洁圆月挂在寥寥无星的夜幕中。
  元宵佳节,本该是京城中热闹得皇宫附近都能听见欢声笑语的日子,今日却显得格外冷清。
  谢安双轻皱眉,找准方向径直往京城的东南而去。
  京城东南是整个京城中比较富庶的地方,家世中等的普通百姓和一些达官贵族多居住与此地,因而此处也拥有全京城最大最繁华的集市与街道。
  平日谢安双来此地时,基本不论白日夜晚都车水马龙,今日却只有稀少的部分人来赏花灯。
  谢安双藏匿于树上,在人最多的地方扫视一眼,发觉来此处的都是结伴的男子或者夫妇、兄妹、父子女,没有只身一人或是单独女子小孩结伴的。
  看来这个“人心惶惶”确实不是夸大之词。
  谢安双不由得想到了同样住在京城东南的邢温书。
  他往邢府的方向看去,握着身侧树枝的手稍稍攥紧。
  邢温书与他的将军兄长同住邢府,他自己武功也很好,还曾经得过先帝举办的围猎比试魁首。
  不管怎么想,那蒙面贼人都不可能会对邢府下手。
  ……吧。
  谢安双脑海中这么想着,脚下却不知不觉地往邢府方向去,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在了邢府附近的一棵大树枝干上。
  ……来都来了,那就去看一眼吧。
  谢安双给自己编织出一个理由,半会儿后便轻车熟路地绕到了邢温书以前所住院子的附近,果然看见邢温书就坐在院子里擦拭自己的佩剑。
  夜间天气寒凉,邢温书仍穿着早晨时的那件白斗篷,低头专注而认真地看着银白剑柄。
  谢安双躲藏在叶隙的黑暗中,将自己和自己的情绪统统掩藏起来。
  两年过去了,他终于在这个院子里见到了他一直想见的人。
  皎洁月光恰好斜斜地穿过院墙,落在邢温书雪白的身影上。
  明亮而柔和。
  这样温和美好的人,或许比习惯活在黑暗当中的他更适合当皇帝吧。
  谢安双垂下眼睫,不由得又回想起小时候偷偷关注邢温书的事情。
  邢温书从小就很优秀,十五岁时便能与先帝对答如流,被先帝看中入朝为官。当年随兄出征边境,年纪轻轻便立下显赫战功,十七岁回朝后升任兵部尚书。
  而在那段期间里,谢安双只是以不受宠的小皇子身份偷偷看着他,看着他意气风发温和自信的模样,被他身上独特的光彩所吸引。
  谢安双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单薄漆黑的夜行衣,眸间掠过一抹浅淡的思绪,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从院子内传来的一道清朗声线。
  “阁下于树上观望许久,不出来打声招呼就走,是否有失礼数呢?”


第3章
  谢安双下意识抬手抚了下面具,确认伪装完好,轻呼口气挂起一抹不知真假的笑意转身:“公子可真是好眼力。”
  他刻意变更了声线,听起来更为清脆活泼,像是哪家偷溜出来玩闹的少年人。
  邢温书莞尔一笑:“不敢当,只是阁下所站位置恰巧映照于在下佩剑上。”
  说到这里,他将手中擦拭好的剑插回剑鞘中,眉眼于月光下温和舒展:“不知阁下深夜造访寒舍,可是有何贵干?”
  谢安双留意到他收剑的动作,眉梢轻挑:“公子不怕我就是那闹得京城人心惶惶的蒙面贼人?”
  “倘若阁下真是那位蒙面贼人,又怎会就此轻易离开。”邢温书对上谢安双的视线,目光坦荡,“再者,在下对于自己自保的能力还是有些许自信的。”
  谢安双勾唇轻笑,双手抱胸,斜斜靠在身侧粗壮树干上:“公子倒是有魄力,我喜欢。”
  邢温书坦然地收下了他的夸奖:“承蒙阁下抬爱。”
  谢安双还想开口再说些什么,余光里却留意到院子外似乎有人正在往这边走。
  ——是邢温书的兄长邢旭易。
  邢旭易在谢安双父皇在位时就已经立下军功成为将军,武功了得,而且很宠爱自己唯一的弟弟邢温书。
  倘若被邢旭易知道自己弟弟的院子里有个不速之客,免不了又是一场打斗。
  谢安双不怕和邢旭易打,但是真要动手的话会把事情弄得很麻烦。
  他轻啧一声,直起身随手摸出一枚暗器,在往邢温书方向甩去的同时运起轻功离开。
  “那么,我们后会有期。”
  伴随着清脆嗓音的落下,邢温书稳稳接住了飞来的暗器,再抬眼时树上已经没了任何身影。
  走得倒是挺快。
  邢温书神色无奈。他回想起方才无意中瞥见了对方腰间挂着的一枚独特玉佩——那是象征皇帝身份的玉玺形状的玉佩。
  看来他也得找个机会委婉地提醒一下他们的小皇帝,伪装外出时一定要记得把象征身份的东西都取下来。
  邢温书尚未来得及思考为什么谢安双会出现在这里时,又听见门口传来兄长的声音。
  “小慎,我刚刚好像听到你院子里有声音,是出什么事了么?”
  邢温书不动声色地将暗器收好,转身看向走进院子里的兄长,轻轻摇头:“无事,只是我方才在练剑罢了。”
  接着他又问:“兄长怎么忽然过来了?”
  提及这个,邢旭易皱起眉头:“我听说你被那个小皇帝安排去当贴身侍卫?”
  邢温书点头:“陛下确实给了我这个任务。”
  邢旭易眉头皱得更深:“那小皇帝整日不务正业,平日里对我也不待见,给你安排这样的任务想必也是针对你。等明日你入宫时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会争取让陛下撤回旨意的。”
  邢温书却摇摇头:“兄长有心了。不过不必劳烦兄长如此,这个任务是我自愿接下的。”
  “自愿?”邢旭易一愣,面露困惑,“自愿去做那个小皇帝的侍卫任他驱使?”
  邢温书温和地笑笑:“陛下年纪尚小,行为处事确实会有不成熟的地方。我既被陛下召回,理应辅佐于陛下左右。”
  邢旭易还是不太认同他的想法:“你回乡两年,对小皇帝的了解不深,未免有些过于乐观。所谓伴君如伴虎,那小皇帝肆意妄为,还指不定会让你做些什么。”
  邢温书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肆意妄为正说明陛下心思单纯。我相信陛下只是缺乏一些正确的引导,这种时候就更需要我们做臣子的尽心辅佐指正。”
  他与邢旭易差不多高,说话时直视着邢旭易的眼睛,态度坚定。
  最终还是邢旭易先败下阵来,无奈地叹口气说:“也罢,我素来不愿过多干涉你的想法,你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我就不再多说了。只是若你哪日对这个决定后悔了,我依旧会站在你这边。”
  得到兄长的肯定,邢温书神色更为柔和,应声道:“那小弟就先行谢过兄长了。”
  邢旭易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说:“你向来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只希望你不要嫌兄长今日这番话啰嗦才是。”
  邢温书笑着摇头回答:“我与兄长两年未见,恨不得能与兄长促夜长谈,又怎会嫌兄长啰嗦?”
  提起这个,邢旭易又叹了口气道:“是啊,一转眼我们都有两年没见过了。好不容易你回京,明日起又要住进那个牢笼一般的皇宫去。”
  邢温书莞尔,偏转话题:“趁着今夜还有时间可以说说话,兄长可愿同我说说关于陛下的事情?我提前多了解些,也免得到时候无意触怒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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