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卿便用链子在它身上缠了几圈,这玄铁链是混沌初期形成的,加持了他和宫徵羽的法力,这些恶兽一时半会是无法挣脱的。
他似笑非笑道:“饿了几万年,想吃东西吗?”
恶兽没有思想和意思,听不懂话,只知道一味的想要吃了这个囚禁自己万年的敌人,只是身体被束缚住,它便只能靠着嘶吼引起同类的共鸣。
越卿笑了笑,拎着它出了域外域往冥仙城而去。
等宫徵羽到的时候,只看到地底下镇压的东西,少了一只!
越卿顷刻便到了冥仙,拎着那只小恶的脖子,把它摁到了鸿蒙结界上,在夜流筲看起来的风轻云淡下,实则越卿是把所有的力量全部用来压制这只东西,免得它跑了造成六界大乱。
这种东西什么都吃,吃的越多便越厉害,若是吃到了阴暗的东西,那便更加无人阻止了。
域外域地底下,有许多身躯庞大的足够一口吞下一个魔界的东西。
夜流筲还以为这是男人从哪里抓来的混沌兽,打量着这东西丑兮兮的外表,说道:“之前玉生烟找过吞食万物的混沌,但是似乎没有……”
“用”字还未说出口,那坚固无比的鸿蒙结界在这丑东西的撕咬下,竟然出现了一丝裂缝!
!!!
他没有眼花吧!
裂缝!
紧接着,结界被咬掉了一口,出现了一个小拇指指甲盖那么大的洞。
夜流筲错愕的嘴巴足以塞下一个鸡蛋,还来不及更加震惊,听见越卿沉着声说:“陛下快出来帮忙压制住它!”
“啊?来了来了!”
夜流筲化成一道白烟,从那个细微的小口子钻了出去,来不及欣赏冥仙城外的风景,赶紧伸手打出一道禁制,落在了这个不可小觑的东西身上。
“这是什么啊!这可是神界之主全部修为凝成的结界!”
越卿:“恶兽。”
“什么?!”夜流筲陡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东西,手在在抖了,“恶,恶,恶兽?域外域关押的那个?!”
“是。”
越卿应了一声,抓着铁链又往小恶兽脖子上缠了两圈,咬了咬牙,给宫徵羽发了道传音过去。
不消片刻,那个穿着红色衣裳的妖孽男人便风风火火的赶来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人都没骂,顺着越卿的手传过去一道澎湃的魔气,两人合力,加之冥仙城主的力量,才勉强把吞食了鸿蒙之气的恶兽制服。
这样小的恶兽就有这样恐怖的力量,不难想象,另外一些庞然大物该是怎样的凶恶。
宫徵羽拎着栓恶兽的铁链,神色严肃,“我先回去了,你赶紧过来,域外域地下还要再加固过,这些东西哪怕被关在下面也不老实,最好能有什么办法把它们彻底杀了。”
越卿点了点头,“之前我研制出来一个阵法,这次加上试试,可以随着日积月累消耗它们的力量。”
“嗯。”宫徵羽点点头,临走前不往刮了两人一眼。
夜流筲还处于震惊之中,实在是没想到越卿说的办法会是直接拎一头恶兽过来!
更是没想到这恶兽比传言中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三人联手,才堪堪把它封印住!
若是方才一时不慎被它跑了……
夜流筲一阵背后生寒,简直不敢想被它跑掉的后果。
第88章 追上了我就答应你
虽是越卿后来被天道和宫徵羽狠狠指责了一番,但好在那只恶兽又被镇压了回去,且新研发的阵法真的起到了消耗它们力量的作用,一切似乎又回归了正轨。
只是冥仙城外的鸿蒙结界自被咬破一个窟窿之后,便开始逐渐消散,短短三日,便薄得如同鸡蛋膜一样了。
里面的神明终于从麻木中醒悟过来,脸上或多或少带了些喜悦和震惊,只是僵了万年不变的脸,做出这些表情多少有些违和。
他们争先恐后的从冥仙出来,夜流筲整整三日没睡,才安抚住这些激动的神,把冥仙城的地域扩大了一倍,准许这些神明可以在分批出去游历,只是游历期间不得使用任何法术,不得为非作歹。
又过了十日,神界现世的消息传遍了各界,而冥仙的神明也都遵守规定,游历期间并未违反规定。
夜流筲才算是勉强歇了下来。
天道已经在物色新的神界之主了,等找到了新的,他身上的重担便能卸下来一半,起码能够像越卿和宫徵羽那样,两人轮流处理重要的事情,闲暇之时,能够隐藏身份去人间装装比。
想起人界,夜流筲倒是有点想念在黎国的日子了。
听天道说,夜宇寰已经当上了小皇帝,苏公乘作为太傅一直辅导着他,而范景山也成为了丞相,黎国一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着。
“小筲儿在想什么?”越卿从门外走了进来,身上的衣服又从暗沉的墨绿色变成了粉嫩嫩的桃色,束着发,嘴角噙着笑。
这人自从上回他嘲笑过称呼之后,便当真改了口,从并不尊敬的“陛下”变成了更不正经的“小筲儿”。
夜流筲反抗过,只是越卿忒不要脸,理直气壮的说着不介意他叫他小卿儿。
反正他是喊不出口的,夜流筲变扭的没去应声,看着册子上记载的去游历的神明名字。
恢复神身之后,他似乎更加清心寡欲了,对于越卿的许多撩拨,都无动于衷。
譬如现在越卿又贴了过来,手环在他的腰上东捏捏西捏捏,夜流筲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说了句:“别闹,核对名单呢。”
“腰似乎比之前结实了。”
越卿轻轻说着,呼出的热气全洒在耳廓。
夜流筲不以为意,这具身体本来就比先前那白斩鸡似的小孩身体健硕一些,小腹上还有几块棱角分明的腹肌呢。
要不是去当了会儿黎国国君,他大概这辈子是都不会想要找个人共度余生的。
“细还是一样细。”越卿暧昧的说着,手指细细摸索着。
手顺着腰线往下,指尖挪到了臀部轻轻碰了碰,随后赶紧离开那个地方,免得人家恼羞成怒。
他挪到了前面,还没碰到那个沉睡的东西,就被夜流筲猛的抓住了手,勾了勾唇,眉眼之间尽是得意。
夜流筲耳根泛红,被他这轻浮的动作闹了个大红脸,努力板起脸皱了皱眉,“你,你怎么成天想着这些事情!”
微微颤抖的语气出卖了主人的惊慌,越卿反手扣住了抓着自己的手,整个人圈了上去,声音磁性慵懒:“魔族重欲,天生的,可不比小筲儿这般不动如山。”
“你……你又不是魔族!”夜流筲脸红的能滴血,看了眼外头,还有侍女的衣摆飘过,这还是大白天呢!
更何况那个魔族头头宫徵羽,也没见的人家那么重欲,反而是整天没日没夜的泡在酒楼里。
越卿叹了一口气,脸颊埋在青年的脖颈里蹭着:“自从上次之后,已经清心寡欲一个月了,不是魔族也架不住了。”
“你……”
“城主大人行行好,可怜可怜小可吧,赏口肉填填肚子。”
“哎哎哎唔!”
越卿整个人压了上来,脸颊黏腻的蹭着他的,一口叼住了那粉嫩诱人的唇瓣,一双手轻巧的摸到了腰带,将它勾开了。
夜流筲还想着自己要当上面的那个,可惜到后来,被亲的脑袋晕晕乎乎,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等再回过神来,已经为时已晚。
房门轻轻关上,室内落下一地旖旎。
*
“退朝——!”
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喊,文武百官有序退场,身着龙袍的只有七八岁的皇帝在太监的搀扶下,一扭一扭的出了宣政殿。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跟在他身后,弯着腰贴心的说着:“陛下,过两日便是先皇五七之日,您这几日都不能食荤,且日日要焚香沐浴。”
“我知道了,太傅!”
“哎,陛下您如今要自称朕。”
“好,朕知道啦!太傅!”小孩甜甜的笑了一下,牵起苏公乘的手,“太傅,以后朕都见不到父皇了吗?”
“……还会再见的,先皇在天上看着您呢,陛下日后可一定要勤政爱民,这样先皇看到了才会欣慰。”
“哦。”小萝卜头失望的低下头,虽然年纪还小,可也隐隐约约知道了去世是什么概念,他大概以后,都见不到会带他去荡秋千的父皇了。
“陛下日后就能明白了。”苏公乘安慰道,其实自己也是声音哽咽,眼中带着哀恸和悲伤。
“嗯。”夜宇寰点点头,吸了吸鼻子,正要转头回寝殿,突然愣住了。
苏公乘:“陛下怎么了?”
夜宇寰呆呆道:“太傅,我好像看到父皇了。”
苏公乘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该先纠正小皇上的自称还是该纠正人死不能复生,让他节哀顺变。
夜宇寰松开了苏公乘的手,揉了揉眼睛,朝苏公乘身后的宫街跑了过去,“父皇!”
“哎!”夜流筲一把接过扑过来的小孩,把他抱了起来,“苏大人,好久不见。”
越卿:“苏大人,背后替人办丧事可不兴啊,怎么就给陛下办,不给本官也办一个?”
苏公乘浑身一僵,呆滞的转头,果真见到陛下和丞相两个双双站在不远处,两人穿着不像是黎国人,反而像是那些修仙的。
他张了张嘴,没说出一句话,反而是眼尾落了滴泪,顺着苍老的脸颊滑落,没入衣襟,“陛下!”
“苏大人,叫您担心了。”夜流筲放下夜宇寰,看了眼吓得快要魂飞魄散的宫人,无奈道,“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好!好好!”
醉春楼,苏公乘带着化妆打扮成普通人家的小皇帝上了二楼包厢,夜流筲和越卿已经等在里面了。
夜宇寰一见到夜流筲就想要抱抱,只是还没等张开手,就被越卿拎到大腿上圈着,往嘴里塞了个糕点。
苏公乘抹了抹发红的眼睛,声音沙哑:“陛下这一月多去哪了?老臣也派官兵四处搜寻,可一直未见身影,就连殷大人也说,您已经……”
“我没事,只是有件事情瞒了你们挺久了……”
夜流筲娓娓道来,苏公乘便低头仔细听着,听到他说本来的夜流筲已经去世了,他不过是借尸还魂,而真实身份其实是九天之上万人敬拜的主神,原本悲怆的脸逐渐转为震惊。
“您,您的意思是说!”
夜流筲点点头,“是的。”
苏公乘作势要跪下,夜流筲连忙扶住他,“苏御史,我们那里都是不流行跪拜的,日后还是当我是那个年轻小辈就行。”
“这,这怎么行……”苏公乘喃喃道,突然转头看向越卿,“那,那他是!”
越卿勾了勾唇:“掌管生死的,苏大人之前骂本官可是骂得欢呢。”
“这,这……”
苏公乘结结巴巴,脸上一会红一会白的,后悔没把范景山拉来了。
这样的货色,怎么能给他这样重要的职位。
他看向夜流筲,夜流筲抿了抿嘴,难得没有揭穿越卿的谎言。
“吃饭吧,我和越卿在黎国玩几日就回去了,日后黎国就要交给您和宇寰了。”
“是,是是。”苏公乘连连应声,战战兢兢的坐下,吃了两口,湿着眼眶感慨了一句,“我黎国福泽,有陛下这样的人护佑,真乃是先祖积德啊!”
吃完饭,夜流筲便把苏公乘和夜宇寰送回去了,临走时,不忘放了一个神界带来的小玩意放在他们屋子里。
晚风撩起衣摆,夜流筲站在醉春楼的窗口,如今已经全然不是当初的心境了。
“苏御史会寿终正寝的吧。”
越卿点了点头,“下辈子会是富家子弟,一生无忧。”
“嗯,挺好的。”夜流筲笑了笑,梨涡浅浅的,侧脸映出街上各色灯笼的色彩,熠熠闪光。
越卿突然转身,把人搂进了怀里,手掌摊开,掌心赫然是那枚中心嵌了心头血的透明珠子:“宫徵羽在筹备大婚事宜了,陛下,同微臣再成一次婚吧。”
“不是已经成过了吗?”夜流筲对上他的眼睛。
“之前是别有所图,这次是真心的,不一样。”越卿勾了勾唇,“何况,微臣还没有体验过洞房花烛夜是怎样值千金的。”
夜流筲的脸看起来很红,不知是夜晚街上的灯笼烛光红,还是被这话给窘迫的发红的。
他看了那枚珠子一眼,突然狡黠的笑了一下,抓过来化成流光往天边飞去:“追上了我就答应你!”
番外1
“二筒。”
“吃!”
“……”
“七条。”
“碰……”
“胡啦!”
夜流筲把牌一摊,笑眯眯的搓着手:“清一色,双倍!”
“小筲儿真厉害。”越卿把面前的银票送到他跟前,笑着夸赞。
宫徵羽胡乱的把牌搓乱,站了起来,拎了拎越卿的袖子,“你一下午给他喂了多少牌了,能不能有一点牌品!走开!我们俩换个位置!”
越卿摸出扇子打开,扇了扇:“喂牌?要打的牌怎么能叫喂牌呢。”
宫徵羽一把把他的牌翻了过来,“七条你有三个!”
“打掉一个正好可以做麻将。”
“骗鬼呢!你有一对红中和幺鸡!刚刚夜流筲打幺鸡的时候你都可以胡了!”
越卿和宫徵羽吵了起来,夜流筲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玉生烟——玉生烟这几日迷上了可爱少女,就把外形变成了一个只到他们胸口的小姑娘,扎着双马尾,衣服也换成了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