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奸臣怀了我的崽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竹瑶君

作者:竹瑶君  录入:04-29

  黄家如今已然攒下了偌大的家业,只是安安稳稳过日子,恐怕八辈子也吃不完,可如今大盛认的还是士农工商这一套,银子已经有了,黄应泰就有心让黄耀祖走仕途,与于鸣家结亲,便有这层考虑。
  如果是他家,费心在此次恩科中搭上夏京的门路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才还听于鸣说他家姑娘新近怀了身孕,这黄耀祖就逛到这里来了,恐怕嫁到富商家的日子也不是那么顺心的,而且要寻瘦马哪里去不得,偏偏就来了这家……
  心里正琢磨着这些事情,忽听夏京那儿传来凉凉的嘲讽:“我竟不知,你原好的是这口?”
  抬眸望去,却见夏京眼含讽刺地望着自己和身边因说话而靠得极近的小丫鬟。
  他这样逮着机会就阴阳怪气地刺人,谁听了都不舒服,周仪心里微堵,面上倒没有显现分毫,轻轻对小丫鬟点点头,让她回去伺候,随后自己也走回去,还在原先的位子坐下。
  沉吟片刻,他终是道:“你便不能好好说话?”
  夏京没有回答,只一味盯着他,眸中讽刺之色更浓,不知是不是错觉,这讽刺背后,仿佛还藏了什么其他的东西,叫人辨不明白。
  周仪破天荒竟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眸光一闪,掩唇轻咳两声,鬼使神差的竟然解释了一句:“这丫头年纪都够做我孙女儿了,你这说的是什么浑话。”
  话一出口,连自己也惊讶了,他做事何须与此人解释,但说都说了,也就没有更多的表示,阖上了眸子仍就一副专心听曲的模样,至于心里头在琢磨些什么,便不会再叫旁人看出来了。
  夏京问话的时候何曾想到眼前这人会给自己解释,此时虽又被斥责说了“浑话”,他竟然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还隐隐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高兴。
  先前见周仪亲近女子的愠怒完全消散,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止也止不住,直要溢出来似的。
  他心神一动,眸光轻飘飘地从周仪那张神情专注的脸上划过,而后无声朝帘后抚琴的如是和一旁伺候的小丫鬟打了个手势,她们便会意退了出去。
  一时,屋里只剩下周仪和夏京两人。
  周仪察觉到琴音中断,正要睁眼,忽觉双眸被一只手覆盖上来,眼前仿佛蒙上一层黑幕,耳边气息温热,同时传来夏京那熟悉的声音,很轻,微带雀跃:“周大人,你心乱了。”


第06章 不敢跨越的雷池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周仪胸腔里那颗心不争气地狂跳两下,可是转瞬他就找回了自己的态度,接着抬手用力挥开覆在眸子上那只手,猛地站起身来,肃着张脸,言如利剑:“夏大人,你僭越了。”
  夏京偏偏将他的严厉置若罔闻,笑得面如春花,张扬而明艳:“在周大人眼里,这就算僭越了?夏某更僭越的事儿也不是没做过,周大人心里分明知道的,怎么就爱在这儿装腔作势。”
  他仰着头,双眸一瞬不瞬地瞧着周仪,就好像眼里心里只装得下周仪一个人,嘴里却说着这么刻薄的话,当真是矛盾极了。
  周仪不免又被堵了个严实,也怪他自己做事不够谨慎,以至于落下把柄捏在对方手里,这人又是个足够没脸没皮的,这事儿够他拿来挤兑自己一辈子的了。
  想想往后三天两头被挤兑的情景,周仪一时气上心头,是气夏京,更是气自己,当下拿起桌上微凉的茶盏,牛嚼牡丹一般将那上好的碧螺春一口气灌了下去。
  如此才勉强将升腾起来的怒气压下,可笑他屹立朝堂二十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如今竟几次三番被这人气的险些破功。
  不过是点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事罢了,他先前顾及两人的颜面,一直选择模糊言辞、避而不谈,如今想来竟是错了!
  “你究竟想要如何?”他开门见山,显见是打算与夏京摊牌了,“若是为昨夜那事,大可不必如此拐弯抹角,此事究竟是谁设计的,你我皆心知肚明,你若当真觉得这一遭自己吃了亏,我日后想法子补偿给你便是,如此你我便两清了。”
  他是真的不想再与此人拉拉扯扯不干不净的了,没的让人闹心,而且两人如今立场不同,往后少不得争锋相对的情景,这种关系根本就是个错误。
  见他这样忙着与自己撇清干系,一副薄情寡恩的嘴脸,夏京才填得满满当当的那颗心扑棱棱地就沉了下去,一沉到底,叫人憋闷得慌,他脸色也沉下来,站起身来冷冷一笑:“这就想撇得一干二净了?周仪我告诉你,做都做了才来说这个,没这么便宜的事儿,既不想与我不清不楚,你昨儿就该硬气着些,别上我的床啊!”
  “还不是因为你使出下药那等下三滥手段!”周仪气极,他这辈子行得正坐得端,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自问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如今在夏京身上摔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夜深人静时想起来呕都能呕死。
  “中了点药就忍不得了?你要真没有那个心思,我还能强迫你抱我不成?一个两个皆是如此,办事儿的时候自是千好万好,翻起脸来比谁都快,我难道就合该被你们如此玩弄?”他说着说着也起了真火,思及这些年来的经历,更添几分委屈,当他不知道外头多少人指着他的脊梁骨骂么?可是说到底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处在他这个位置上,也不过是被支配得更多罢了。
  夏京也是豁出去了,这番话说的不只是眼前的周仪,更是暗指了上头那位,若被有心人拿到那位面前去说,小事也得变大事,可现下,他竟是不想再藏了。
  “你既心里不愿意,又何必让自己落入如此境地,我记得你当初也是二甲进士及第,若是堂堂正正走仕途,以你的才干未必没有出头之日。”虽说不耻夏京的为人,可对于他的才干,周仪确实是服气的,这人却偏偏不把聪明才智用在正道上,平白耽误了自己。
  “周大人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了,岂不知我们这些人的身家性命皆捏在那位手里,他想要做什么,谁还真能反抗了他不成?”
  “他的性情我也略知一二,你若当真不愿意,他是不会强迫你的,除非你自己也是半推半就。”周仪初入官场便和当时还是太子的今上相识了,如今二十载过去,这满朝上下没有几个人比他更了解那位。
  “呵,你猜得没错,他向来喜爱美人,但凡是个样貌出众的,是男是女倒没有这么在意了,当年我那届科举殿试时他就记得我了,后来入了翰林院,更是数次亲自召见我一个连品阶都没有的小官。而我啊,也确实是半推半就就应了的,多好的机会啊,天子宠臣,随侍身侧,功名利禄唾手可得,省却旁人数十载之功,我为何不答应!”
  周仪听后目露责备:“果然这才是你,你既然为了自己的私欲放弃为人为臣的原则,那就该承受一切后果,人总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
  “负责任?我自然有这个觉悟,周大人博古通今,该知道自古像我这种人没几个能有好下场,”夏京说着声音略低沉下去,眼眸微眯,仿佛已经从那些先辈身上看到了自己悲惨的未来,“所以啊,我当然要及时行乐,方不辜负这一场泼天富贵,你说是不是?”
  周仪却态度淡淡,冷声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原来他也知道自己难有好下场!
  见周仪这种冷冷淡淡,仿佛自己合该下场凄惨的态度,夏京真想狠狠揪住他的衣襟,质问他凭什么这么说自己,他知道自己一定要爬到这个位子上的原因么?他知道自己背负着什么样的责任么?他以为所有人都像他这么得天眷顾顺风顺水么?他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质疑自己!
  可是张了张嘴,夏京却把这些质问都咽回了肚子里。
  他如今虽有君王宠幸,身边也有一大帮人跟随,看似能与周仪分庭抗礼,可实际上,他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根基完全不能与对方相比,他得到如今的地位几乎全靠君王提携,跟随者也多是为了利益捧高踩低之辈,但凡有一天他倒台了,那些人立刻就会翻脸无情落井下石。
  可是周仪不会!
  说来可笑,两人虽在朝上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他却比谁都信任周仪的人品,别看他先前毒舌地讽刺这人“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事实上,周仪是头一个不计回报来帮他的人。
  哪怕上头那位如今这样宠幸他,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种特殊的利益交换而已,是他用自己的身体和一个会听话、能办事的重臣形象换来的,天子也有私欲,御下得有手腕,很多不能放到台面上的事情,就是他经手处理的。
  唯一不是通过利益交换得来的,只有少年时得周仪相助那一段缘。
  彼时他尚是舞勺之年,周仪也才弱冠,尚未步入官场,也……尚未娶妻成亲。
  他遭逢巨变,流落街头,每日饱一顿饿一顿地过着,十足像个乞丐样。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是周仪把他带回家,给他洗漱换衣,为他提供足以裹腹的食物,甚至还教他读书写字,让他唤他“老师”。
  此等大恩,说是恩同再造也不为过,没有周仪当年伸出援手,就不可能会有现在的他。
  如今想来,在周仪身边那段日子几乎是他遭逢巨变以后最舒心快活的时候。可是他身上还背负着其他责任,不可能一辈子呆在周仪身边,趁着周仪参加科举考试那几天,他悄悄离开了周家。
  后来也远远地看着周仪步入官场,自此青云直上,位极人臣,也看着他大登科不久就小登科,双喜临门,娶了一位温良贤淑的妻子,又眼睁睁看着他对妻子一往情深,丧妻之后便未再娶,独自做了十多年的鳏夫。
  再后来,自己也步入官场,顺着那位的意思,曲意奉承,经手越来越多暗地里的脏事,逐渐和周仪成了对头,成天介争锋相对,竟是做了对方最厌恶那种人,也就渐渐把当年那些事情存入心底最深处。
  朝堂上有清就有浊,一派独大是上头那位不愿意看到的,他既然成了浊的那一派的核心人物,便回不了头了,以至于行事也日益荒唐。去年他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完成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了却心愿以后,他就开始及时行乐,盘算着多活一天是一天罢了。
  这一次江南恩科好不容易做了主考,却被周仪牢牢缠住,以至于办事束手束脚,生气之下才摸着他的脉门,趁他沉迷在戏中时给他下药,原本只是存着恶心恶心他、一舒胸中恶气的念头,谁知道临到头一想到那戏子躺在他身下辗转的样子,心口就憋闷得慌,这才改换了自己亲身上阵。
  至于说为什么会这样,他总也不愿去深想,或者说不敢,那仿佛是一条他不应该跨越的雷池,一旦往前踏上一步,便要粉身碎骨,甚至尸骨无存。


第07章 对男子之间的事情熟门熟路
  兜兜转转想了这许多,夏京只觉心灰意懒,一时也没了继续与周仪打机锋的心思。
  淡淡瞥了那个面含冷肃的人一眼,直接旁若无人般移步到一旁那张垫了绸缎锦褥的软榻旁,长腿一跨便半躺上去,又自个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眼眸半阖假寐起来。
  得知夏京跟来,周仪原本以为这一趟该是白来了,谁知阴差阳错之下竟还是让他察觉到了背后的猫腻儿,此时见夏京如此做派,目光转向软榻打量了片刻,忽的一拂袖,淡淡留下一句:“既如此,周某便告辞了。”转身就走。
  少了一个人的雅间儿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得见夏京似有若无的呼吸之声,也不知他是当真睡着了,还是只阖了眸子在思量事情。
  因只见周仪一人离开,如是和小丫鬟不敢贸然离开,便还规规矩矩候在屋外不远处。
  约莫是一炷香过后,才听得屋里隐约响起传唤的声音,两人应声而入,却见那位模样生的极好的紫衣贵人斜倚在榻上,白玉一般的手指指着榻前空地,声音矜贵慵懒:“舞。”
  如是会意,略整了整身上衣衫,纤手挽了个指花,杨柳细腰随之摆动,袅袅娜娜舞动起来。
  她虽是瘦马,还是个待价而沽的清倌儿,自小习的却是如何勾引男人伺候男人那一套,先时有周仪在场,她察言观色,弹了那一首清雅的曲子,显的是技。
  此时只剩了夏京一个,又是这样的场面,便换了一支魅惑的舞,若能勾得贵人垂怜,便是得了大造化了。毕竟头一次接待这位贵人时,养家便交代过,务必使尽浑身解数也要伺候好贵人。
  似她这般被精心教养长大,养家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养得她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这见识广了,却也间接造就了她略有些清高的性子。
  一般人自是入不了她的眼,可眼前这位不一样,先不说他是京里来的贵人,连扬州城里的大小官老爷都得巴结着,只说他这般出色的样貌和通身的尊贵气度,哪个女子见了不动心的,若伺候的对象是这样的人,她心里自然是百十个愿意。
  因存着这番心思,如是这舞一拂袖一凝眸间更添风致,完完全全把自己的美好展现得淋漓尽致。
  小丫鬟见此,便有眼色地要去取珠帘外的琵琶为自家小姐伴奏。
  谁知夏京却仍是懒洋洋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赏着眼前这大好艳景,分明是个心不在焉的模样,不止如此,他还朝那小丫鬟招招手:“你过来。”
  待她走到近前,夏京便拉起她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修剪得干干净净的指尖,问道:“方才那人唤你过去,都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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