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道东京其实也有个属于黑方的大型组织的牧野裕司对自己详略得当的说辞非常满意,他说着说着,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啊,虽然我是逃出来的,但请不用担心,委托费我还是付得起的。”
“如果安室先生你觉得我说的是天方夜谭也没有关系,毕竟我本来就没有想要报复对方的打算……虽然对方的确利用了我,但至少对方也告诉了我我自己的出身,而且我也已经逃出来了。”
他垂了垂眼睫,说,“我只是想拜托你尝试着找一找跟我有关的人。”
安室透沉吟了片刻,心情压抑地应了下来。
身为警官的他在听了对方生怕警方被牵扯进来的话自然非常不好受,更何况他本身就是好胜心非常强烈的类型,但奈何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一点,至少目前来说,黑衣组织的势力依旧固若金汤,就像是盘亘在日本上空的一朵遮天蔽日的乌云一般,暂时还看不到任何的弱点。
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更深一些,同时知道黑衣组织和港口Mafia的存在的系统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人鸡同鸭讲了一番,结果还神奇地对上了话题,并且彼此都获得了自己满意的答复。
系统:猫猫看宇宙.jpg
“我知道了,我接受你的委托,费用可以之后再结。”他笑着眨了眨那双紫灰色的眸,“毕竟你也是我的第一位客人,就当是开业大酬宾了。”
“现在的问题是,你对你想要找的人还有什么具体一些的描述么?”
牧野裕司想了想,“我只知道我的外貌继承自两个人,发色和瞳色分别对应了一个人,而且那两个人应该是同一个组织的高层,但是跟我瞳色对应的那个人……呃,做事挺不择手段的。”
安室透原先就觉得对方遭遇的很有可能是组织内部的权力倾轧,这会听完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绿瞳,做事不择手段,难不成是诸星大?
那他的母亲是谁,这个发色,组织里的干部……难不成是琴酒?
嗯???诸星大和琴酒???
啊这、啊这,就算是他也不想拿这么恐怖的猜想去嘲笑诸星大啊!而且他们都是男的??
“……不对啊,应该是一男一女吧?”就在安室透自言自语着否定着这个恐怖的猜想时,牧野裕司一脸无辜地回答,“我也不确定?毕竟按研究员的说法,好像是基因改造什么的,我觉得都是男的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安室透:猫猫看宇宙.jpg
第52章
而且组织里的人,恐怕没有几个会在意所谓的继承或是传承这种东西吧?
只是目前为止他还没办法下定论, 最好还是先获得对方的血液或是唾液做一个DNA对比才行。
虽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诸星大,但实际上那种蓝绿色的瞳色在组织里能对应上的人并不少,即便是加上干部或是‘手腕狠毒’这种定语, 在组织内部也算上的是通用,根本无法界定具体的目标。
只是琴酒的银发哪怕是在组织里也算独树一帜……等一下, 也不是没有可能是库拉索吧?
如果硬要安室透选一个, 那至少库拉索和黑麦威士忌性别上对得上号……
和琴酒这种事还是饶了他吧,这已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残酷了,就算是他也不是很想拿这种事去嘲笑对方,总觉得在说出口的这一瞬间,他就已经对自己先造成了一波心理伤害了。
即便安室透其实一开始还对牧野裕司的说辞感到怀疑,但很快, 新的任务就下达到了他的手上。
任务目标的画像虽然乍一看和对方全然没有相似之处,可倘若仔细观察脸部的轮廓, 在撇去了发色与瞳色的差异后, 还是能发现二者之间近乎完全一致的共通之处的。
“这是什么意思?”
在看到新任务时, 安室透的瞳孔微不可查的收缩了一瞬, 只是他故作轻松道,“我可没听说过组织要找的人还只要活口的?”
“这是BOSS的意思。”有着一头银色长发的男人随意地叼着烟回答, “而且,你可不要小看对方, 波本。”
“对方大概率有着某些特殊的能力。”他嗤笑道, “别在阴沟里翻了船。”
是啊。
安室透冷漠地想, 要是他真的是你和黑麦威士忌的孩子, 那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小觑对方的。
“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任务,为什么不是你亲自去,gin?”
“你的问题太多了。”琴酒露出了少许不耐烦的神色,“我去可不能保证目标能活下来。”
即便只是短短的几句,安室透也瞬间从中得到了相当大的信息量。
如果是BOSS亲自下达的任务,琴酒一般都会自己亲自去完成而非是假以他人之手。
即便他说着不能保证目标在他手中活下来,但实际上,琴酒绝不是什么只懂得杀人的家伙,虽然他的确更倾向于直接干掉目标,但是一般的捉拿行动他也从未失手过。
这次琴酒会选择把任务交给他,只能说BOSS大概是下了死命令必须抓活口,让对方感到棘手了吧。
“说不定是这次的任务目标跟你有关,BOSS怕你心软了呢?”
琴酒掐灭了口中的烟,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露出了一抹森冷的笑容,“你说反了,波本,如果真是那样的话,BOSS担心应该是我会直接干掉对方才对。”
话落,他就随意地丢下了烟头,径直带着身后的伏特加离开了原地。
被留在了背后的安室透则是迅速考量了起来。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那个孩子说的的确都是实话了,倘若是为了试探他而设下的陷阱,组织根本没必要那么大费周章。
更何况寻人的任务并不是只下达给他的,只是身为拥有代号的成员,组织是让他作为总负责人负责判断和分析其他人收上来的情报,因而琴酒才会过来通知他一声罢了。
但即便如此,想要确定组织找那个孩子的真正意图还是太过困难了一些,尤其是琴酒最后的反应显得……让安室透有些捉摸不定对方到底知道多少。
虽然对方现在的确留下了烟头,可这未必又是一次陷阱。
安室透想的有些头疼,出于谨慎,他最终还是没有去碰那根烟头,而是转身离开了现场。
同样没有离远,只是在一边的车上静静地注视着监控摄像头中传来的画面的伏特加遗憾道,“波本没有什么动作,大哥你或许是想多了。”
琴酒不置可否地收回了视线,“走吧。”
“随手而为罢了,如果他没有什么二心,自然也不必担心我的试探。”
只不过,无论是琴酒还是安室透都清楚,有些人绝不会寄希望于对方的疏漏与巧合,就像是草原上游猎的狼王一样,它只会撕咬自己亲手捕获的猎物,毕竟,那些看似诱人的、倒伏在地上的猎物,或许是其他猎手所设下的陷阱,又或者已然涂抹了毒药,静静地等待着它自己落入陷阱。
这样的小试探根本说明不了什么,甚至对于琴酒来说,不过是‘打个招呼’罢了。
但无论安室透和琴酒有多么深的思虑,这和出来玩的牧野裕司又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安室透担心如果他继续乱跑下去有可能会撞上无处不在的组织的人,因而在侦探事务所内部空出了一间房间,供他暂住。
安室透也没想着问他要钱,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说他还有很多其他的兼职,经常不在侦探事务所,希望牧野裕司能在他不在的时候帮着照看侦探事务所一二,就当是支付房费了。
现在对于牧野裕司来说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怎么在完全没有线索,并且非常不想用他‘现在的老父亲’提供的办法的情况下想到找出那个组织的情况?
【太宰治】倒是告诉他说,有很多侦探本身就行走在灰色地带,基本上只要在这行浸淫的时间久一点,就无可避免地会接触到这些内容,他完全可以去问那些侦探。
甚至如果牧野裕司觉得这样不够保险,他还可以多绕几步,让对方帮他调查黑市中某些必备的货物的流通渠道,也照样可以找出那个组织。
但有个问题是,就算【太宰治】能帮他分析情报,可是那情报也得牧野裕司自己去找啊!而且对方只能看到他身边的事物,也就是说,在【太宰治】对着文件分析情报的时候他还得在旁边坐牢!
不,这样也太累了——他是说,对【太宰治】来说太累了,他不想这么麻烦人家,而不是自己觉得麻烦,真的!
一定还有更简单的办法。
总之还是那句话,他是来玩游戏的,不是来游戏里上班的!
就算是他写期末论文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努力去找过资料啊!!这破游戏为什么唯独在这种累人的方向上这么真实啊??
眼看着牧野裕司再度陷入了沉思,【太宰治】的心中突然隐约浮现了一点不妙的预感。
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忘记——甚至是这辈子都忘不了当初牧野裕司想出要靠着捉住超越者倒逼异能特务科妥协的画面。
说实话,这玩意想忘都忘不了吧!!
【等下,阿裕,你现在没有重力傍身了,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吧?】
听着对方无比虚弱的建议,牧野裕司想了想,【说起来,我还没有跟你说过我现在随机到的新能力来着?】
其实并不是那么想知道的【太宰治】沉默了片刻,他总觉得牧野裕司告诉了他之后这货就要再度开始放飞自我了!
只是人与人的悲欢显然是不相连的,牧野裕司压根没有感觉到【太宰治】的抗拒之情,或者说,就算感觉到了他也完全没在意。
牛不愿意喝水怎么办?那当然是强按着他喝啦!
无论是哪个太宰治都是这样的人嘛,嘴上说着不要,但是被按着去喝水的时候他还是会乖乖地喝的!
当然,这事一般人最好还是不要去尝试的为妙……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尝试啦,就是一辈子可能只能尝试一次,离医院近的话可能能尝试两次罢了……
【其中有一个我还没看出来,只能感觉到自己身手的确好了不少,但是我也没办法判断是什么程度。】他说,【毕竟之前在横滨的时候身手和体能这种东西也没有复制过来,我没办法比较。】
其实某种程度上来是可以的,就比如说他现在觉得自己一个人能打两只太宰治?但这种话还是别说了,总觉得会被记仇……
太宰治虽然不以体术见长,但他的反应速度其实是跟得上中原中也的,只是他的力度和体能没法跟对方相比罢了,牧野裕司原先和他有一样的毛病,但现在异能给他补上了力度和体能的短板,也成功让这家伙嘚瑟了起来。
牧野裕司说的没法比较是没法跟中原中也不用异能时给他的感觉比较,只知道很厉害,但却没法确定到底处于什么水平——毕竟以往他菜的抠脚,突然一下被拔高到了高处也无法确定到底有多高。
【还有一个则是变装。】牧野裕司紧接着道,【呃……应该是很厉害的变装吧,总之,除非是骨架跟我相差实在太大,不然只是一般程度的话,完全没问题,我等下试试。】
不详的预感逐渐攀升,但【太宰治】这会已经不想着挣扎了——反正挣扎也没有用,他只是无比虚弱道,【所以,阿裕你的意思是?】
牧野裕司并没有直接回答【太宰治】的问题,而是问,【既然你现在当上了首领,那你那个世界的森先生呢?】
【太宰治】这下沉默地格外的久,直到牧野裕司催促了他几句后,他才勉强按下了心中愈发强烈的不安预感,艰难地回答,【我让森先生隐姓埋名地去一家孤儿院当了院长。】
牧野裕司愣了愣,紧接着震惊道,【你让恋童癖去当孤儿院院长??】
【不是的、】对方立刻解释,【每个世界之间都有少许的区别,就像是我这里的森先生并没有……那种爱好,爱丽丝也是成年女性的模样,而且即便森先生说是那么说,他的确从来没有对孩子出过手,这点还是可以相信他的。】
牧野裕司将信将疑地应了一声,算是揭过了这个话题,【那你觉得这个世界的你也会这么做么?】
【会的。】他说,【如果森先生没有对你,也没有对织田作收养的那几个孩子出手的话,他或许还会让森先生回来,但现在,就算是再天真也该意识到这样的做法只会给他身边的人带来危险了。】
别看太宰治一副气到恨不得立刻把牧野裕司一发火箭刷上太空的模样,其实那份愤怒中又有多少的后怕和……针对他自己的部分呢?
【太宰治】漫不经心地想到。
毕竟同样是‘太宰治’,即便是当局者迷也无法蒙蔽他自己太久,在反应过来后,另一个他自然也意识到了如果没有牧野裕司的话,局面会变成何种态势。
出于那种后怕的心理,原先毫无用处的权柄就会变成唯一的蛛丝,悬挂在他的眼前了。
就像是……他自己一样。
他难道是因为‘希望’这种东西而选择登上这个位置的么?这么美好的词汇可不会垂怜于他。
他只是……在害怕。
恐惧每日每夜都在他的心中蔓延,闭上眼就是其他世界的他失去了一切的画面,既然只有权柄才能保护他所在意的一切,才能缓解少许畏惧的严寒,那就这么做吧。
牧野裕司则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在想什么,他紧接着问,【那他也会选择让森先生隐姓埋名地退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