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要误会,春纤说的不是黛玉,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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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印象:
春纤对黛玉:一个六.七岁,爱哭的,性子敏感的,体弱多病的,嘴巴伶俐刻薄,微微有些情商不高的小女孩。
黛玉对春纤:......没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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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网上好多宠物成精成人的,作者朋友也说,要不你也写一本呀,正好你养猫,有经验。作者一听这话就脑补了一下作者家的胖猫成精变成人的画面。那一定是又高又壮又胖,大肚子,满脸横肉的糙爷们。
对了,最最可怕的是作者家的猫是作者抱到兽医那里做过绝育手术的。所以如果胖猫变成人了,估计它一定会咬死作者的。好好的东北爷们弄成了小太监,不咬死你咬谁。不过作者就想了,那些家养宠物成精的里,在不考虑繁殖的前提下,它们的主人都不给它们做绝的育吗?要是做了,一群太监宠物成精了...那画面绝对惊怵。然后作者就想,这种书还是可以写的。主角的身份就设定成兽医,书名就叫《那些年我阉割的宠物都成精了》~
第十八章
抛开一脑子的浆糊,春纤跟着房里其他丫头去打水洗漱。趁着旁人没注意的时候,悄悄的在自己的脸盆里加入一定量的热水,水不凉,热气也不多,不引人怀疑的同时,也叫自己少受些罪。
春纤有两个盆,一个稍小些洗脸,一个稍大些洗脚兼洗衣服。这是春纤在有限条件下最后的坚持了。
此时,春纤洗完脸,将脏水倒掉,又将一大一小两个盆都打满水捧回房间。
“打这么多水做甚?”同房的小丫头不解的问春纤。
“井水冰得很,放在房间里缓缓,晚上再用就不那么凉了。”晚上的时候光线暗,人们视线受阻,她就算不往水盆里偷加热水,也可以将收起来的铜枣丢到洗脚盘里,泡个热水脚。
无论是粗使丫头还是三等丫头,用热水洗漱都是件奢侈的事。好在办法总比困难多,多花些心思去想,总能达成所盼。
春纤在现代养成的每天洗澡,三天洗一回头发的习惯来了这里都一一改了。好在早晚洗脸,睡前泡脚的习惯仍旧坚持着。不然春纤就...呃,也得去适应环境。
其实仔细想想,现在她能七天洗一回澡也挺好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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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三等丫头,外加昨晚没值夜的雪雁都按时辰去了碧纱橱侍候黛玉起床。
昨晚黛玉的奶娘并没有值夜,而是留下一句宝玉那边的规矩如何如何,咱们既来了,总要入乡随俗等语后就留下黛玉和紫鹃自己去下房休息了。
黛玉的奶娘王嬷嬷原是这荣国府里出来的,如今虽不算衣锦还乡,但到底是活着回来了。
离开江南,也或是回到故土,这位嬷嬷还真在瞬间引发了荣国府下人都有的‘旧疾’,直接找了由子抛下黛玉自己跟着亲朋旧友团聚去了。
黛玉今年才六岁,哪怕再早熟也还是个孩子。林如海膝下无子,常将黛玉充作儿子带在身边教养。她是林家唯一的孩子,怎么疼着宠着都不为过。
如果说宝玉是荣国府的凤凰蛋,但黛玉定然是林家的宝贝疙瘩。
奈何,有妈的孩子是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自打贾敏去了,林如海又要忙公务,又要照顾黛玉。管着家里家外大事小情,忙得抽不开身之际,黛玉还时常因着贾敏病逝大病小病不断,这一来二去的,林如海心力交瘁之余,难免有所忽视。
这一次送黛玉进京,一是解他顾盼之忧,二是想着老太太是黛玉的亲祖母,冲着贾敏的面子也能妥善照顾好黛玉。
这种错误认知,绝对跟贾敏时常在林如海父女面前美化荣国府和贾母有绝对的关系。
让林如海管盐务这等外面事务,林如海绝对不逊于人,但叫林如海管府中内务,那林如海这位官老爷多少有些麻爪。于是在安排黛玉入京这事上,便出了个极大的纰漏。
他想着带太多人去岳家显得外道,又不相信人,所以没给黛玉安排管事嬷嬷和心腹丫头,只叫黛玉带上她房里陪着读书的玩伴雪雁和奶妈子一道进京,贼放心的将亲闺女交给他那老岳母了。
雪雁自小跟在黛玉身边,但却不是最贴身侍候的。她在林家主要起个陪读,陪玩等作用。
奶娘王嬷嬷...她其实对黛玉并没有多少感情。人家有自己的孩子,贾敏又总是防着唯一的女儿亲奶娘不亲她,时常将黛玉带在身边。长此以往,可不就对黛玉不上心了嘛。
昨夜,黛玉睡在陌生的床上,心里别提多难过了。
可怜巴巴的哭着睡着了。
......
昨天晚上给黛玉收拾行李的时候,紫鹃就问了一回她们八人以前都在哪当差,手上有什么拿手活。
八个人里,说会女红绣工的占了五个。除了春纤说会梳头外,剩下两个一个说自己会泡茶,一个说自己跑的快。
前面的丫头说话时,春纤还能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可最后那个丫头说她跑得快时,春纤差点没跟其他听到这话的小丫头一样笑出声来。
这以后跑腿的活是有人干啦。
其实别看这跑腿的活没啥技术含量,但好处却不少。个中好处,便不在此一一赘述了。
紫鹃顾忌雪雁是黛玉从家里带来的,再加上不知道脾气秉性,所以没给雪雁安排活,只给这八个三等丫头布置了工作。
两个负责打洗漱水,一个负责去厨房领热水,一个负责去井边打冷水。
一个准备漱口水等物,一个负责泡茶和去大厨房领取她们这一房的份例点心,
剩下那个会跑腿的,和另外两个丫头负责打扫屋子。
至于春纤,则按着她报上来的拿手特长,负责跟在紫鹃身边侍候黛玉梳洗。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当初春纤去学梳头是一件多么明智的事了。
(ˉ ̄~) ~~
这些工作一但确定下来,不管是不是值夜班的,都必须将分配到自己头上的活计干完了才能回去休息。
春纤开始的时候还高兴这么分工,可当她站在黛玉身后,看清黛玉那一头又少又严重缺发营养的头发后,彻底沉默了。
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紫鹃,心里哇凉哇凉的。
就这轻飘飘的一小把,梳你妹呀梳。
如今她算是理解啥叫‘巧姐难为无米之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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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离的远,春纤虽然看出来黛玉头发不是很多,但却没想到‘不是很多’的印象,含蓄的让人泪奔。
咦,说起这个泪奔,春纤不由又仔细看了一眼黛玉,然后不由咧嘴笑了一下。
正常人哭过后,都是眼睛通红,鼻子又红又肿,哭的时间长一点,鼻涕也会跟着眼泪一起奔放几个来回。不但如此,第二天醒来时那双眼睛绝对不会帮你保密,能肿多大就肿多大。
也不知道黛玉昨晚哭了多久,才叫她今早一双眼睛都肿的跟核桃似的。
听说经常哭的人,鼻孔会变大,也不知道这种说法有没有科学根据。
脑子里脑补了一下长相精致漂亮的黛玉,鼻孔变大的一幕。不知怎么的脑子里竟然都是‘尔康’,‘紫薇’,然后一个深情仰视,一个放大了鼻孔俯身亲吻的姿势,脑补出来的画面竟然连鼻毛都根根分明......
‘噗嗤~’
这画面太好笑了。
黛玉皱眉,转身去看站在自己身后的小丫头:“你笑什么?”
坐在铜镜前,黛玉看着自己那双眼睛心情糟糕透了。正不高兴呢,就见身后的小丫头一双眼睛都笑没了。
其实,她的也没了。
不过那丫头是笑没的,她的是肿没的。
春纤不妨黛玉这么问,或者说春纤没想到自己还能笑出声来。于是连忙找了个借口回道,“婢子上次出府在书肆看了本杂书。刚看到桌案上的笔墨不由想到了书上的话,这才笑出声来。”
“什么话?”黛玉歪头,认定春纤刚刚定是在笑她,不过也想看春纤能说出什么来。
“姑娘别不信,真是一段特别逗乐的文字。”见黛玉不信,春纤便口齿清晰的背了出来:“初从文,三年不中。改习武,校场发一矢,中鼓吏,逐之出。又从商,一遇骗,二遇盗,三遇匪。遂躬耕,一岁大旱,一岁大涝,一岁飞蝗。乃学医,有所成,自撰一良方,服之,卒。遂至地府,久候阎王升堂,不耐,问之,鬼卒曰:王阅足下卷宗,狂笑,休克于后堂,未醒……”
春纤说完,朝黛玉看去,还俏皮的眨眨眼。黛玉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前仰后扑,笑的不能自己。
整个人趴在梳妆台上,还不停的揉肚子。
哎呦,肚子都笑岔气了。
第十九章
故事虽然好笑,但若听故事的人用些心,也能听出不同的意思来。这个故事若是迎春那种逆来顺受的性子听,必然又是一番命中注定强求不得的认命之感。
说不定最后还要来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呢。
若是探春听了,应会欣赏这人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精神。而惜春小妹妹怕是会更加相信佛学。
至于黛玉听了这个故事在大笑过后会想到什么,春纤看一眼碧纱窗外,到是没闲心想了。
黛玉起的早,应该说整个荣国府说了宝玉外,其他人都起的不晚。她们这些丫头从外间进到里间的时候,袭人等人还告诉她们脚步轻些,别吵醒了宝玉。
谁成想刚不过讲了个故事,她们里间主仆都笑做一团,直接将还睡在外间大床上的宝玉给吵醒了。
这会儿,满耳朵都是宝玉用困顿的声音问袭人怎么回事,一旁还有晴雯招呼小丫头端水进来的声音。
袭人等人就守在外面,一早就听见了里面的笑声,见宝玉问话,袭人虽听了个全却学不上来,便扬声叫/春纤到外间再将她刚刚说的故事给宝玉学一遍。
碧纱橱的里外间其实就是一间屋子,根本没有隔音这一说法,袭人声音都不用扬太高,春纤就听得真真的。
听袭人唤她,春纤先是将视线对上黛玉,然后又看向紫鹃,虽然是件小事,但去不去的,还得黛玉和紫鹃这位顶头上司发话。
黛玉见春纤看自己,自是知道什么意思。垂眸,微微颔首。再看紫鹃,这位则扬了扬下巴。
二人都不反对自己去给宝玉学话,春纤也就没耽搁的走了出去。
站在离宝玉床榻两步远的地方,声音清脆利落的将刚刚那段故事学了一遍,果不其然的是宝玉一干人又是一场笑。
里间再听一遍这故事的姑娘们也不由跟着笑了一回。
其实这个故事,也不算多稀奇。不过是姑娘小爷们现在年纪小,看的杂书少,没来的听接触罢了。若是再过几年,再年长几岁,说不定早就不以为奇了。
宝玉听完这故事,人都没起的倒在床上一阵大笑,笑完也走了困,想到昨儿新来的妹妹,直接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
“林妹妹!”
黛玉哪见过这么奔放热情的问候,当场就懵了。紫鹃见黛玉愣在那里,笑着接话道,“二爷怎么光着脚就下地了,小心着了凉。”
说话间就见袭人拎着宝玉的室内鞋蹲下来侍候宝玉穿上。宝玉微微低头穿鞋的功夫,春纤也从外间走回了内室。
然后视线就在宝玉身上顿了一息,才移开。
哎呦我去,竟然还穿红肚兜呢。
刚咧了咧嘴,春纤就又收了回去,因为春纤想起了原着。
这才哪到哪呀,宝钗还给他绣过肚兜呢,说不准人家一直说到抄家呢。
都是穿红肚兜,但眼前这位跟那位会喷三味真火的红孩儿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不过这也怪不了宝玉,毕竟按身份,他这个‘神锳侍者’是拍马都比不上红孩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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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女眷一般都起的极早,黛玉的生物钟也一直很准时。昨夜睡的极晚,但今早却一刻不差的醒来了。只刚掀了床帐,紫鹃就起身走到床边小声说了一句:“老太太那边一般辰时一刻才请安。宝玉也要睡到辰时才会起,姑娘舟车劳顿,不妨再睡一会儿子。”
黛玉闻言不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极了。
她的作息是跟着母亲贾敏一样的,母亲还说她当年在阁时,起的比现在还早。不过是仗着父亲外放,不似京官要出早朝,上衙门,这才比那时晚了许多。怎么,怎么就...黛玉发现从昨儿进府到到现在,就没一样跟家里一样,也没一样顺心的。
腹中陡然升起一段火气,黛玉也不在床上假寐睡回笼觉,直接起身练起了字。春纤早起进来,看到桌案上的笔墨就是这么来的。
不说书房了,竟连个正经的书桌都没有,用后脚跟想都能知道黛玉心里的落差有多大。所以黛玉这字是越练心中郁气越重,字里行间都带出几分来。
于是又按往常的习惯默写了一遍经书这才心平气和了不少。
经书是孝女必做功课,四时八节时将这些经书送到寺里供奉祈福。自打贾敏没了,黛玉每日都要抄上几遍经书。
......
黛玉还没梳妆,宝玉更是衣衫不束,说了两句话,宝玉就乐呵呵的回外间收拾自己去了。
不过这里又出了件尴尬事。
那就是宝玉早起还有个出恭的习惯。
当然,黛玉也有。不过她是在宝玉起床前就将自己这些‘私事’弄好了的,所以尴尬倒没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