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未央----闲散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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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夜未央
  作者:闲散道人

文案
这是一个RP的狗血人品故事,前途光明道路曲折,朱武同学弃总二哥棉被君幸福是慢慢累积起来的~被偶天残手先蹂躏上两回吧

内容标签:霹雳 宫廷侯爵

主角:银煌朱武,箫中剑,朱闻苍日


  (1)
  楔子
  天女一族,如其名,应天命而生,代天应劫,身在五行外脱出轮回中。
  每一代天女的生命都如昙花一现匆匆凋逝。
  完成天命后回归珠胎形态,洗尽前尘记忆,吸纳天气灵气日月精华涅槃重生。
  天女本与人类无关,他们离群索居安静地消弭一切即将坠落到大地上的灾难。直到有一天,天女原胎女娲娘娘妙筑玄华补天受创需体质特殊的异度君主弃天帝精血作药引。弃天帝开出以天女一族为异度皇室应劫的交换条件。
  天,不能裂,否则苍生将被推入深渊绝壑。
  她是原胎,她不能死。原胎灭,珠胎亡。妙筑玄华的呼吸是整个天女族的生命。
  箫中剑初到银煌家的时候,朱武正在校场挥舞着斩风月训练禁卫军。接到通报弃天帝赐他厚礼一份命他速速回宫领赏。不明就里的朱武见到站在正厅中央的箫中剑第一反应以为他是前阵子弃天帝允诺点给他的媳妇儿。
  喂,老头子,开个玩笑而已不用那么认真吧。
  阳光透过镂空的窗照射进来,箫中剑对他微微一笑。朱武瞬间有种天地倒错的感觉,从不离手的斩风月也险些跌落在地。
  带来弃天帝手谕的侍官示意旁边的婢女走上前,将一个托盘捧到朱武面前,托盘上面放着一碗清水和一把锋利的匕首。朱武疑惑的看着身边的侍官,只见箫中剑拿起匕首,轻轻划破指尖,一滴血落入碗中,朱武失神的看着那滴血沉到碗底,没有晕开的迹象,这古怪的仪式让朱武如坠云雾,不过与这样的美人骨血相溶似乎只赚不亏。朱武有样学样的割破指尖,同样一滴血没有融开,箫中剑盯着那只碗看了一会儿,小声说了句朱武听不明白的类似咒语的话。那两滴坚定的各自为阵的血滴便慢慢融合在一起,然后箫中剑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透明的微笑。
  后来当朱武每每回忆起这种微笑时只感到心脏被人狠狠的捏紧,痛得窒息。然而当时的他只是单纯地觉得好看罢了。
  侍官和婢女依次退下,没有人告诉尊贵的银煌朱武殿下,立在上阳宫的这位神秘美人姓什名谁,来自何方,为何被赐予他。当然也不排除这可能纯粹是弃天帝一场心血来潮的恶作剧。
  “空谷残声见过太子殿下。”他略欠身,不卑不亢的向朱武行礼。
  “空谷残声,”朱武凝眉,然后说,“这名字不好,换一个。”
  “太子殿下想唤我什么。”箫中剑翠绿的眸子流转生辉。朱武觉得自己又失神了。
  “你有喜欢的乐器么。”
  “有,箫。”
  “我赠你新的名字,箫无人。以后我就唤你无人。”朱武傲气的说。
  箫中剑的心口一滞,这个大大咧咧的家伙居然猜中了他的本姓,天女族不轻易以真名示人,即使他已经与这个人命运相连。事实证明瞎猫偶尔也是能够碰上死老鼠的。
  “你见过我父皇么。”
  “不曾。”
  “刚才你往碗里滴血是干什么。”
  箫中剑忍不住嘴角的笑意,还有仪式都完成了才开口询问原由的人。如果他有心加害,那这位太子殿下死上几百回都够了。
  “为你祈福。”箫中剑平静的说。
  “为我?”朱武掩不住眼中的兴奋,“无人为我祈福?”
  “是。”
  “那你刚才念的是什么咒语。”
  “为你祈福的咒语。”
  “这不算回答。我可以再听一遍么。”
  “请殿下恕我不能满足你的要求。”
  “不说就不说。”朱武赌气的转身。
  “殿下”箫中剑如水般清凉的声音滑过耳际,朱武很没骨气地在听到呼唤后就转过脸来看着箫中剑。后来当朱武频频陷落在箫中剑的声音里时责怪他不该用那么好听的声音让他一败涂地。
  朱武期待地眼神却在箫中剑说出下一句话后黯淡了,“仪式完毕,礼已成。我该离开了。”
  “什么?”朱武惊愕的睁大眼睛。
  “我该离开了。”箫中剑又重复了一遍。
  “去哪里。”
  “仙灵地界。”
  “你是父皇赐给我的礼物。断没有自作主张的权利。”
  “空谷残声非异度中人。想来也不应受异度国法管束才是。”
  “那照你这么说,外族人在我异度国土杀人放火我们也管不着是么。”
  “当然不,性质不同。太子殿下,我想你误会弃天帝的意思了。他说的厚礼非是我个人,而是刚才完成的仪式。”依旧不咸不淡没有起伏的语气。虽然大多数情况下,这样的语气与人无害但性格激烈的朱武却被挠得接近发作的边缘。
  “你到底是什么人。父皇怎么会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朱武烦躁的问。虽然弃天帝做过的莫名其妙的事远不止这一件。
  “我是空谷残声,也是箫无人。”箫中剑几乎毫不抗拒的接受了朱武给他的新名字,“至于你伟大的父皇在想什么,我认为也许今后你有机会知道。不急。”
  “你无论如何都要离开吗?”
  “太子殿下需要我留下吗?”
  “我想你陪陪我。”
  箫中剑轻笑一声,“我们甚至不是朋友。”
  “的确,因为我们一见面就滴血成亲啦。”朱武突然开心的笑道。意外的瞅到箫中剑被他揶揄的耳根都红了。原来,你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是唬人的。朱武为这一重大发现欢欣鼓舞。
  “留下吧。”
  箫中剑默不作声的闭目思索了一会儿,重新张开眼后定定的望着朱武,点点头。
  随即被银煌朱武热情的拥抱迎接,总算有人肯伴我度过无聊的东宫之日了。

  第二节

  (2)
  上阳宫没有仙灵地界的奇花异草,但上阳宫有银煌朱武。箫中剑逗留在异度国土成为东宫太子的座上宾,银煌朱武对他如痴如醉的迷恋让他不知不觉暴露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他伴着朱武穿行于宫殿迂回曲折的回廊,浑然不觉窥伺在暗中一双怨毒的眼睛,刺得他背心一片斑斓。
  他惊人的美貌,谜一般的来历,与世无争的处世态度,让很多人好奇的关注着他,试图揭开他神秘的面纱。
  银煌朱武寸步不离地粘着箫中剑让禁卫军总教头补剑缺头疼万分。骂他,他笑,揍他,不能。
  他苦笑着回禀弃天帝,太子顽劣成天只知吃酒赏花观美人,朝野中蜚短流长恐日久影响太子美誉。弃天帝斜卧龙榻,懒懒的瞥了一眼补剑缺,“叫空谷残声来见我。”
  午夜时分,四位宫女提着殷红的宫灯悄悄来到上阳宫,一路引着箫中剑前去谒见弃天帝。银煌朱武安眠在寝宫,今晚的檀香诡异的甜腻,他睡得比以往都沉。
  箫中剑并没有看清弃天帝的模样,厚厚的帏帐后,依稀可辨一个,不,是两个,模糊的身影。弃天帝挑开帷帐一角,锐利的眼神审视着箫中剑,良久嗤笑一声,“难怪吾儿为你颠醉痴狂。”
  弃天帝身边的人攀着他的肩膀,声音低沉而蛊惑,“祸国殃民的妲己也不到他半分。”“他当然不是妲己,你才是。他是能让吾儿烽火戏诸侯的褒姒。”弃天帝悠悠回道。
  弃天帝与帐中人的谈话毫不避嫌,清清楚楚一字一句落入箫中剑耳中,像一块块石头投入平静湖中,却没有泛起预期中的涟漪。箫中剑不动声色面无表情的静静等候弃天帝转入正题。
  “空谷残声,吾儿尚年幼,血气方刚为情所迷不辨家业感情轻重。希望你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与身份,莫要让他误入歧途。”
  “不敢逾矩。陛下叮嘱空谷残声铭记于心。”
  弃天帝闻言,狭长的眼眸满意的眯起来,“行了,退下吧。”
  “空谷残声告退。”箫中剑翩翩施礼离开。
  明天起,朱武必须回到校场重新开始履行一个太子的义务。身为太子,不垂范天下何以成体统,皇室威信何在。
  从此皇家禁卫军多了一道奇异的风景,校场的边缘架起高高的观台,洁白的纱帐款款拂动,箫中剑专注的追逐着校场中的红色身影。那么跳动活跃的红,即使隔着数重帘幕也不会错失。想起他今天早上不情不愿的模样,唇角泛起愉快的笑意。
  补剑缺对重返校场的朱武非常满意,虽然设置观台他起初颇有微词,但发现箫中剑的存在不仅不会让朱武分心还能让朱武为在美人面前树立英武形象更加卖力认真,他乐呵呵的请来专人照看观台唯恐哪天朱武一个不高兴又折回上阳宫泡在美人窝里打死都拖不出来。
  异度没有冬天。对异度的居民来说,肃杀的秋天已是他们能忍受的极限。银煌朱武毫不掩饰秋天引起他的不悦,箫中剑体质偏寒,早晚手心总是冰凉。朱武命人做了双皮手套给箫中剑暖着,理完政务上完戒神老者的课他就将箫中剑的双手按到自己温热的胸膛上。那时候箫中剑的颈项总会浮起一层诱人的红晕。
  他们亲昵的姿态落在上阳宫侍官宫女的眼中,一个小宫女趁朱武不在给箫中剑换茶水的时候嘻嘻问道,“空谷公子,太子殿下宠幸过您几次?”箫中剑茫然地看向这个活泼的小姑娘,“宠幸是什么意思。”小姑娘脸一红,没再吱声,手忙脚乱换好茶水退出去,轻轻打了一下另一个小宫女,嗔道,“都是你啦。没事问这个干什么。空谷公子什么都不知道。”箫中剑虽然白日里与银煌朱武极为亲密,但两人的寝室是分开的。箫中剑在来到银煌家之前,接受过仙灵地界教授的一些皇室基本礼仪,但是天女族无论男女均不具备繁衍后代的能力,与其说他们是人类倒不如说是肖似人类的特殊种群,所以他们对情事完全没有概念。
  当朱武照例在晚饭后缠到箫中剑肩膀上时,箫中剑说出了心中的疑惑。朱武窘迫的不好意思看他。
  “宠幸是什么意思?”
  “呃……宠嘛,顾名思义就是爱,比如父母宠爱孩子,至于幸,就是幸福的意思。”朱武拿出道学先生的派头脑中模拟戒神老者讲课时的学究模样别有用心地误人子弟。
  “所以宠幸就是喜欢一个人希望他幸福是不是。”箫同学茅塞顿开。
  “对。”朱武老师诡异的咧着嘴角,“无人真聪明,奖励一下。”
  朱武吧唧一口亲上箫中剑光滑的脸颊。
  亲吻,也是喜欢一个人的意思,同样出自朱武老师言传身教。

  第三节

  (3)
  朱闻挽月。
  银煌朱武母亲认养的义女,银煌朱武的表妹。从小恃着公主身份骄横跋扈眼高于顶,二八年华弃天帝为她赐婚,她以死拒婚,口口声声非银煌朱武不嫁。一哭二闹三上吊,硬是把朱武逼得答应绝不在她成亲之前婚娶。朱武的承诺让她暂时吃了定心丸,得了空就四处围追堵截朱武,无所不用其极制造一厢情愿的恩爱假象。
  几年来她成功地切断了银煌朱武与他人的非公事接触,为了躲避朱闻挽月的“柔情蜜意”,朱武成天不是在校场练兵就是在学馆读书。直到箫中间横空出世,她查不出他的来历,只知道他随着弃天帝一道谕旨而来,从此她一个人的表哥就跟鬼迷了心窍一般守在他身边。空谷残声有什么好,不过是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而已,想到这里,朱闻挽月摸摸自己不甚出众的脸庞,再精心打理的妆容也比不上箫中剑天然去雕饰的素颜。
  她曾经悄悄溜进上阳宫,眼见朱武搂着箫中剑在庭院里赏花,朱武脸上洋溢着炫目的光彩,她知道兄长的心情好极了。反观箫中剑表情冷淡,朱武不停低下头在他耳边说着什么,终于逗得他嘴角噙起一丝笑意,接下来朱武就会大大咧咧的去吻他,然后发出爽朗的笑声。兄长很快活,而她痛恨他这种快活。
  她试着在朱武落单的时候厉声质问为什么把空谷残声这个身份不明的外族人留在身边。难道不怕他加害你么。朱武不以为意地说无人不会,他是父亲赐给我的福星。她不甘心的继续说,
  他又不能为你生儿育女,如果让二哥抢了先,你这个太子还要不要当了。朱武挑了挑眉,不耐烦的回道,他喜欢拿去好了。接着朱武推开挡在他面前的朱闻挽月,隐隐含着怒气往前走,却听到身后爆发一声尖利的哭喊,“银煌朱武,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为你连父皇赐婚都不要,你居然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狐狸精抛弃我。”她哭得越来越大声。抹了半天眼泪,没觉察到动静,一抬头,高大的朱武赫然站立在她面前,眼神如鬼,“挽月,你骂我没有关系,但是如果再让我听到你叫无人一声狐狸精,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朱武深沉的脸色让朱闻挽月煞白了脸,她低低啜泣,“你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凶过。你为了他,为了他……”
  “我只是叫你学会尊重别人而已。”说完朱武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场不大不小的争执以银煌朱武的胜利告终。他长吁一口气,是该启奏父皇快快让这瘟神嫁掉的时候了。
  秋天终于过去了。箫中剑脱下皮手套,放在枕边。春天,上阳宫的花园一片姹紫嫣红,凤仙花开得无比热烈,像朱武旺盛的生命力。箫中剑手按胸口,轻启朱唇,咒语如风拂过。
  这年春天的一个傍晚,银煌朱武扛着斩风月抱着一个婴儿回到上阳宫,见到箫中剑把孩子往他怀里一塞,“我们的儿子。”箫中剑眼中写满疑问,朱武挠挠头说,“我二弟跟宫女的私生子,天生残疾,他不想要,给我了。”箫中剑仔细端详锦衣包裹着的婴儿,眉眼跟朱武隐约有些相似,血缘的影响果然强大,“他叫什么名字?” “银煌黥武。”朱武答道。
  箫中剑弯腰将熟睡的孩子放置在床榻上,美丽的银白色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流泻而下倾倒在一边。静立在一边默默看着箫中剑动作的朱武被突如其来的冲动攫取,按捺不住蓦地揽过箫中剑疯狂深吻,过分纠缠的舌头让箫中剑不太适应,他微蹙起眉。当朱武结束这个冗长而激烈的吻时,箫中剑喘息着问,“怎么了。” 朱武屏息凝神沉默了一会儿,像鼓足了半生勇气似的对箫中剑坦白道,“无人,我想要你好久了。”箫中剑本来就缺乏这方面知识神经末梢反射弧又比常人慢一拍,朱武的表白悬浮在空气里,长久的等待,在他脑袋都快低到地板上开花的时候,箫中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鉴于朱武老师平常自作聪明的胡教乱导,即使得到箫中剑允许,他也不确定他脑袋里想的跟箫中剑脑袋里的是同一件事。
  为什么会在拎回二弟孩子的这天压不住控制得几乎完美的欲望,后来朱武看见黥武仰起小脸甜甜地叫着箫中剑娘亲的时候,他醒悟到也许是箫中剑身上自然散发的母性光辉让他理智脱线。箫中剑从来先人后己温和恭谦,甚至对自己的那份爱,都如同慈爱的母亲张开双翼守护他心爱的孩子。
  箫中剑点头了,可是朱武依旧不能立即开始他奢望到发疼的大餐。因为黥武正安睡在箫中剑的床上。箫中剑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朱武,侧过脸说,“晚上吧。”
  唤侍官准备婴儿床,吩咐婢女准备婴儿膳食,再给箫中剑的撤换了一张四周垂着厚厚幕帘的顶上宽大华盖的寝床。朱武雷厉风行忙得连晚饭都没顾上吃,箫中剑拉他去进食,“你也吃点东西……”后半句噎在喉咙里化作一片羞赧。
  箫中剑怎么会突然开窍明白朱武那么含蓄的话全得归功于上次问他被朱武宠幸过几次的小宫女。他煞有介事的跟那个小宫女说你很可爱会有很多人乐意宠幸你的。结果那小姑娘骂他流氓,泪奔出去了。箫中剑一头雾水追上那女孩,道歉之余从女孩笑得快岔气的解释中听到了无数被朱武歪曲了的真相。
  银煌朱武,你这个大猪头。

推书 20234-10-23 :只是轻描淡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