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醒!你什么意思,胡闹也要有个分寸!”
溟醒摆出一副妩媚妖艳的模样,“醒倾慕公子良久,希望公子明白醒的一片心意,为了忆涟,醒自愿为男宠。”
“哼!”微生忆涟冷笑出声,“男宠?说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有病,专门找个男宠压自己!”
溟醒一摇扇,又变成一名风流公子,“这种床第之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看见他变脸比翻书还快,微生忆涟想气也气不起来,“我现在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囚起来了,纯属自找的!”
“咦?你怎么知道。”
微生忆涟一阵无语,什么气都没了,跟这种小人计较,先死的肯定是自己。
“其实你也有责任,谁叫你的反应这么不同,我觉得新鲜,真是没办法!”溟醒说得一脸无辜。
他忍!微生忆涟暗暗咬牙,嘴里还未化去的血腥味让他的心情稍微有些好转。
正在这时,草草两人飞一般地闯进来。
“忆涟!咦?忆涟你已经好了?”草草诧异地问。
燕语立刻冲上去把脉,半晌诧异地问溟醒:“你把忆涟的修为封上了?”
“是的。”
“这应该是如今最好的办法了,不过你是怎么把忆涟的修为封得这么彻底的?”
“秘密。”溟醒一脸神秘地回答。
终于松口气的草草,这才有时间注意别的,“溟醒!你竟然监守自盗!”
草草的大叫也让燕语注意到忆涟脖子上醒目的吻痕,“哇,溟醒,你速度挺快的,怎样,感想如何?”
溟醒邪魅地舔舔唇,一脸回味,“不错,又甜又软,像棉花糖。”
微生忆涟脑中一根名为理智的神经已经被拉长。
草草两眼泪汪汪的,万分委屈地看着忆涟,“棉花糖,草草也好喜欢吃!”
“味道是很好。”溟醒走过去,搂住微生忆涟,“不过不好意思,已经有主了,本人喜欢吃独食。”
微生忆涟看到身边人得意的微笑,草草哀怨的神情,还有燕语满眼的小星星,啪一声,那根名叫理智的神经终于断了。
谜团
草草与燕语以光速跑出院子,擦擦额上的汗,草草一脸后怕,“好险跑得快,不然肯定会被五马分尸。”
燕语也满脸惊恐,“忆涟美人生气起来实在好可怕。”
“是呀!”草草心有戚戚焉地说完,又换上一副得意的表情“哼哼,不过难得看到忆涟生气,而且还不用承担后果,真是全身舒爽呀!”
看到草草一脸阴谋得逞的笑容,燕语再次深刻体会到草草女王的恐怖。
“反正忆涟要教训溟醒,这院子我可不敢待,先去你那吧。”
燕语一脸苦瓜像,含泪地答应。
优雅地关上门,顺便落下锁,微生忆涟一脸微笑地走回溟醒身边,随便挑了张椅子坐下,撑着下巴语气慵懒地问道:“知道男宠这么取悦主人吗?”
完全无视微生忆涟身上散发的怒意,溟醒凑到微生忆涟耳边,“难道我刚刚不是在取悦主人吗?”忽然他感觉到颈边一寒,这是?
微生忆涟左手拿着长剑,寒气四射的长剑上,有淡淡的紫色火焰在流转,“没想到被你封了修为后,会让我发现这块玉佩可以化成长剑,真是奇特的宝物,不知道刺到人身上会怎样?溟醒美人最好别动,伤到你忆涟可是会心疼的。”
溟醒乖乖地不动,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醒不动,主人随意。”心中却在暗骂,那人果然在封印的时候动了手脚,等着吧,他不报复回来才怪!不过这次他肯定是要阴沟里翻船了,真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远方,一人放下棋子,苦笑连连,“真是的,明明是自己造的孽,偏偏怪我?囚了这么久怎么还是这么任意妄为,看来,我又要搬家了。”……
清晨,草草蹑手蹑脚地走进院子,刚要回房,忽听身后一声询问。
“怎么早上才回来?”
“啊!”草草吓得飞快转身,“忆涟!”草草心虚地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看微生忆涟,“那,那个溟醒呢?”
“还在休息,怎么要我叫他?”
“不,不是!”呜,为什么忆涟的气还没消,呜,她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微生忆涟一脸高深莫测,“不是找他有事吗?”
“没有,没有!”呜,忆涟好可怕,她不敢了!
“想想忆涟与师傅很久没有比试过了,今早正好,不如师傅陪徒儿过过招?”
“不用吧,忆涟,你不是修为被封了吗?还是改天吧。”
“师傅不用担心,忆涟发现自己还能用这个。”微生忆涟一手拿着流转着紫火的长剑,笑得格外甜美,“请师父赐教。”
……
比赛台边的隔间里,草草偷偷瞟了一眼看比试看得津津有味的微生忆涟,将溟醒悄悄拉到一边询问:“忆涟怎么整的你?”
“那你又是怎么回事?”
“你先说。”反正她不会说,太丢人了!
“这种私事,怎能对外人说?”溟醒看向微生忆涟,笑得一脸宠溺。
“算了。”草草狂抖两下,一脸嫌恶,“我不问了!收起你那恶心的表情!”外边又一阵骚动打断了草草的话,“谁呀?老这么叫,母鸡呀,时不时来一阵骚动,他以为下蛋呢!”
比试场上,铁面修罗手拿一柄长剑,立于场中,配上旁边趴倒在地不醒人事的对手,显得潇洒无比。
“怎么又是他!每次一出场就一阵骚动,他干脆改名铁面骚动得了!”
“原来是他。”微生忆涟衣襟内的玉佩发出淡淡的紫光,“终于找到了。”
“什么!剑在他手里?”
“没错,铁面修罗在比试的时候拿了出来,就是那把剑,绝对没错。”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次修真大会来对了!”
“是呀。”
“还不快下去准备,还要通知掌门!”
台上,安宁无视众人投过来的目光,嘴角微微翘起,他不信鱼儿还不上钩!
……
黑夜中,有几十个人影停在一个院子前面,为首之人手一挥,一小半人飞快地飞到院子各个角落,剩下的人一半留在原处,一半潜进院子里。
屋内,安宁手握长剑,侧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十个黑衣人立于屋外,“晕了?不管他什么阴谋,动手!”语未落,十个人一同扑向屋内。
黑暗中,安宁睁开双眼,握紧长剑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一剑刺过去。
“哼!找死!”避过长剑,十个黑衣人将安宁围着,“把剑交出来,放你一条生路!”
“当年,你们对着穆家是不是也是这么喊的?交出玉佩,放你们一条生路?”安宁嘲讽地问道:“一群喽啰!”
十人也不再多话,手中长剑一划,形成一道剑网,罩住安宁全身,与此同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一股庞大的压力,院落外各个角落之人皆口中念念有词,眼里一片绿芒。院外为首之人见此情况,带着剩下之人一同飞进屋内。
看到又有十个人进来,安宁笑出声来:“真是够劳师动众的!既然强盗都当得这么不要脸了,怎么还蒙着面?”
为首之人的声音有点苍老,低低地问:“阁下考虑清楚,这把剑本就是本门遗物,多年前失窃, 还请阁下还回。”
“遗物?魏奇不要脸,他手底下的人同样是不要脸,无赖我见多了,这样的还是头一次见,哼!以为蒙着面就有用?这个阵法一出,我就知道是他!”
“既然阁下已经猜到,就应该知道自己的分量,不要以卵击石。”
“以卵击石?想必他是没有告诉你们我的身份,我现在是不剩几分法力,但是对上你们还是绰绰有余。”
……
微生祈日正坐在自己房中练功,忽然软软地倒下,失去知觉。
安宁走进屋内,一身白色长袍全是斑斑血迹,“穆家的灭门之仇我已经替你报了,剩下的是我自己的仇人,安宁也算是还了穆家的恩情。这事本就是因为安宁而起,现在穆家上下只剩你一滴血脉,实是安宁之过,那块玉佩是我与这把剑一同得到的,神奇无比,就留与你吧。”
说完安宁转身准备离开,想一想又回头,将手按在微生祈日的背心,把一股法力注入他的体内,“希望这能够帮助你早日修炼有成。”说完头也不会地离开了。
……
微生忆涟站在院里,看到满地的尸体,叹口气,脸色有些苍白的道:“看来我们来晚了。”
草草掀开一个黑衣人的面纱,诧异地说:“这不是云方老头吗?”
并蒂莲
微生忆涟凑过去一看,“这不是微生祈日的师傅吗?”
草草顺势将所有黑衣人的面具都揭开,“全是这次云山派来的人,不过微生祈日不在这里面。大晚上的,黑衣蒙面到别人院子里,我就知道旧派之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旧派?”溟醒左右转转,带点疑问地说:“就是那个以杀尽天下妖孽为己任的旧派?”
“咦?你被关着也知道?”
“略有耳闻。”他无聊之时,偶尔一观水镜,总能发现有修真者在追杀妖修,打得最轰动地想来就是那次。
“这旧派还真是臭名远扬!”
“看到这些黑衣人摆出来的阵势,还真是眼熟,如果我的推断没错,我已经能大概猜出铁面修罗的来历了。”
“他是什么人?”微生忆涟看着满地的尸体不知道在想什么,声音很低地问。
“听说过并蒂莲吗?”
“并蒂莲?茎杆一枝,花开两朵,象征同心、同根、同福、同生的并蒂莲。”
“对,铁面修罗的本体就是一朵并蒂莲,而且还来头不小。此花修妖很是特别,皆是一体双生,一人双魂。第一次见到铁面修罗的时候,我还觉得诧异,怎么明明是株并蒂莲,为什么只有一魂。今天看到他拿的剑,现在这个阵法,我才想明白,原来他就是万年前仙界妖帝安宁。”
“仙界妖帝?”草草听得一脸惊奇,“仙界之人还能回到这一界?”
“正常情况下不行,但是如果有妖帝自爆仙婴,加上神器的威力,还是有可能回到下界的。”
“神器?”
“对,安宁当年就是因为偶然得到两件神器,所以被眼红的四大仙帝追杀,迫于无奈逃到下界的。”
“忆涟。”草草一脸的惊奇,“原来仙界真的像书里说的这么乱。”
“什么书?”溟醒好奇地问。
“不告诉你,这是只属于我和忆涟之间的秘密。”
“那你不想知道现在这两件神器在哪?”
“不就在安宁身上吗?”草草丢给溟醒一个鄙夷的表情。
“你错了,安宁身上只有一个,而另一个……”溟醒上下打量草草,笑得诡异,“你还领教过它的威力呢,真是可怜呀,师傅被徒弟追得满院子跑!”
“你!”草草眼睛睁得大大地,“你那时不是还在休息吗?”
“所以我是躺在床上看到的,那场面真是,用两个字来形容——壮观!”
“好像某人也领教过它的威力吧?”微生忆涟似笑非笑地问。
草草一听,那叫一个得意,忆涟果然是比较向着他,“原来大家彼此彼此!”顺便丢给溟醒一记同情的目光。
溟醒心中郁闷呀,一个破神器,哪里能奈何得了他?若不是因为封印被动了手脚,他哪里会这么憋屈!
远方刚刚搬完家的人,头痛得一直揉额角,溟醒呀溟醒,明明是自己造的孽,为什么老要怪他?就溟醒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他哪里敢动什么手脚!溟醒也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就还没想起微生忆涟是谁呢?
……
之后发生的事情,完全在草草他们的预料之内,第二日众人就发现铁面修罗不见踪影,而云山派除了微生祈日之外,全部都被发现黑衣蒙面地倒在铁面修罗的院子里。
作为大会的举办人,连山派掌门立刻将此消息告诉云山派掌门,同时将微生祈日保护起来,虽然这在大多数人看来是一种变相监禁,随后连山派开启了封山大阵,任何人都不许离开连山,现在就等着云山派掌门王贤松地到来。
于是,本来已经想离开的草草众人,只得留下,静观事态发展,顺便处理一下小事。
“安宁这个篓子可捅大了。”草草说得不咸不淡地,“宁老头也做得绝,现在就将微生祈日给囚了起来,先将一顶大帽子扣在云山派自己头上,这王贤松来了,也就不好乱咬人了。”
“难说。”燕语摇着把扇子,语带调侃:“那老泼皮什么说不出?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就他那心肝,黑得跟墨似的,指不定他来了往谁身上泼脏水呢。”
“确实,宁老头现下头肯定大得不得了。”
“是呀,哎,草草。”燕语凑到草草耳边低声地问:“你说他们两个要杠到什么时候?”
草草瞟了一眼凉亭里,一边下棋,一边暗杠的两人,摇摇头,“不知道,我现在可不敢再搅和了。”
想想上次微生忆涟生气时的可怕模样,燕语缩缩脖子,“咱们还是继续喝茶聊天吧。”
“对,真是宁静的午后呀!”
凉亭中,微生忆涟放下最后一子,“你赢了。”
溟醒笑得温柔,整个人看起来温润如玉,带有一股子书香之气,“承让。”
完全无视溟醒的笑容,微生忆涟冷着一张脸,一身的寒冰之气,“不敢,请阁下解开忆涟的封印。”
“不要。”溟醒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除非你下山之后不易容。”
“不可能,府里人都没见过我这副长相。”
“那就算了,封印就封着吧,反正看你那张脸,又不会有人起邪念。”
“你不想我快点提升法力,也好帮你找玄天透骨钉吗?”
“凡人也就百年的寿命,我就算干等百年也无所谓,再说了,飞升又不是只靠法力就行的,若是境界不到,也是渡不过天劫的,你修真不过十几年,要不是有体内的紫火,哪可能有今天的实力,若你再不稳固境界,怕也是要起魔障的。”
微生忆涟听到此言,沉思半晌,脸上的寒冰稍稍退去,语气温和了不少,“是我急了点,从小都有法力,现在忽然没了,做什么都不习惯,封就封着吧。”
“那易容?”
“我答应你,除了面对家里人,别的时候我都不易容,怎样?”
“好。”溟醒笑着点点唇瓣,“要是再给我点奖励就更好。”
微生忆涟退下脸上的寒冰,微微一笑,风华绝代,“可以呀,这盘棋,若你赢了,就按你的方式奖励,若我赢了,就按我的方式奖励,你看如何?”说话间微生忆涟将目光集中在溟醒的腰部。
想起上次阴沟翻船的经历,溟醒有点头大,他这样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不远处,一直在注意两人一举一动的燕语,好奇地问草草,“上次他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草草瞥了鬼头鬼脑的燕语一眼,“不知道,你要敢,自己问去。”
“还是算了,猜猜就好。”
这样悠闲的日子,众人才过了两天,宁意远就收到了王贤松的传音,他已经到连山了。
暗藏
王贤松的到来,让本就云里雾里的众人,更觉得晕头转向,他一口咬定铁面修罗偷了云山派的遗物,云山派众人索要不成,反被杀害,还拿出一张书信,据说是云方被害前传回山门的证言,甚至指出,唯一的活口微生祈日也被铁面修罗下了毒手,现在修为尽毁。
此言一出,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许多同属旧派之人,都纷纷站出来,与王贤松一同给连山派施压,誓言一定要找出那个卑鄙无耻的贼人、杀人魔,以此来祭奠众道友在天之灵。
一时间,连山派境内乌云笼罩,众人皆疑云重重,气氛压抑无比。
连山派议事厅中,宁意远重重地叹口气,苦笑地对安扬说:“以为交了东西就不用趟这滩浑水了,没想到还是被搅和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