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鸡肋 下----小马疯跑

作者:  录入:07-27

张宽知道再下去就得惹事了,他可不想当人家两口子调情的玩具。一点头“以後叫我老张就行了。”
“唉,你丫不是占我便宜吧,还老张呢,看著毛就没长全乎,还能比我大?”
“哪能呢,看您也就二十冒个头,这几桌子里也就你最显小的了。”
看著那人心花怒放找不著北的笑容,再看看旁边笑得一脸阴险的酱瓜,张宽陪了个笑脸,对阿衡旁边那个男人比划了个手势,意思是我不掺合你们了,你们玩你们的吧,扭了头上了楼。
这个阿衡挺有意思。
张宽躺在床上,看著出自自己手笔的景观式阳台,只要低低头就能看到街上穿行往来的汽车,当初为了打出这个块空间来,差点没和房东磨破了嘴皮子,硬是多付了半个月的房租,才能在这上面安了个家。
心里想著那个阿衡和那个酱瓜,再听著楼下小歌手带著大夥唱得闹闹轰轰,张宽嘴里也哼著小曲梦周公去了。

谁是谁的鸡肋-13

那个阿衡自从来了几次之後,就认了窝了,周末的时候总会带著另一半来这里坐一会,张宽熟了,自不见外,知道阿衡的全名是李衡,他的伴是巩青,巩青大李衡四岁,巧不巧还是一个单位的。
张宽也时不时地打打折,免免单,施舍点小恩小惠的,没一个月几个人就混得跟个朋友似的。
十一黄金周,全国人民都响应号招游山玩水去了,李衡和巩青害怕人多,不想凑那个热闹,没事就窜过来,白天就勒令张宽支麻将桌,晚上是品酒笙歌乐不思蜀。完全把这当自己家使唤了,七天倒有五天驻扎这里的。
张宽没有回家,说起来自来了B城之後还从没回去过,偶而一个电话,他老娘炮筒子的声音逼问你找的媳妇呢,张宽就想撂电话。
十一前趁著酒吧事少,张宽跑了几个地方,把自己基金公司一些小事打理了一番,再视察一下里面主事的狗腿子小伍和剩下的那几个狗腿子,那几个社会串子俨然一幅脱胎换骨的傻模样,每天西服领带笔记本一样不缺的人模狗样,再听到他们嘴里一句一个企业文化,一句一个个人素样,装疯卖傻地糊弄人,再想想他们连合同文本都看不懂竟然每天翻著辞海咬文嚼字,张宽就觉的这生活怎麽能这麽他妈的可乐。
因为贪吃了几顿那里的小吃,嘴里辣得上了火。从陕西回来後,每天一到店里,第一件事,就是让小K给他弄杯雪梨簿荷酒,号称以毒攻毒。
站在吧台边上看著小K耍宝似的配酒,小K原本就有点青春豆的脸又添了不少彩。张宽捏了捏小K的脸:“昨晚到哪里荒淫无度去了,也不趁著点,脖子上多了这麽多红点,说,那个淫夫给你留下的。”
小K久经沙场, 这点小汤小料跟本不在话下,一只手搭住张宽的脖子,另一只手直奔下三路,小嘴就凑上去了:
“那不是和你颠鸾倒凤了吗,你怎麽能提上裤子就把奴家忘了呢,奴家可是把你左也瞧了,右也看了,前也摸了,後也碰了,小心肝痛得直打颤呢。”小K边说著边扭著腰抓著张宽的手一脸哀怨地放在胸口上,“听到了吗,奴家昨夜流泪到天明呢,心都滴血了。”
哈哈哈,张宽笑得直打跌,抓起小K的爪子扔一边去,从柜台里找出把镜子凑到小K脸上。“昨天那螃蟹你到底吃了几个?”小K抢过镜子,左看右看前看後看,脸都青了。
“妈的,昨晚差点把我折腾死,起了一身的疙瘩,早上还打了一瓶吊瓶呢,没想到这会儿又起来了,都是那个死阿北,自己一个都不吃,我能看著那好几百块钱就那麽糟蹋了,妈呀,痒死我了,老板,我能不能请假------”
“当然不能,你走了,谁顶上,我给你找条围巾,把该蒙的蒙上,该捂的捂上,别站在这里吓著人就行了。”
“死去吧你------哎,宽哥,昨晚阿北那小屁孩还打听你有没伴呢?”
“你怎麽说的?”张宽回过头看了看正坐在台子上唱著歌的阿北,人家一幅大爷的模样,坐在舞台上待搭不理的唱著歌,两个膝盖不安份地从那两个破洞里露出来,还一晃一晃的。
“屁,我哪知道,你老人家鬼精一个,什麽时候显过山露过水,反正我昨晚撮弄著他上呢。”正说著,小K一脸神密地趴张宽耳朵上。“阿北那斯那地方还穿了个环-----”
“你见过?”张宽来了精神。再看看小K低著头嘿嘿地笑。张宽‘啪’地给了小K脑袋上来了一下。
“你丫的怎麽没把肠子挂出来,玩死算了是吧。”
“哪那麽夸张,不过真的特他妈的过瘾,那死东西甭看一幅屌样,活儿那可真是没的说,你要不要?不要的话,玩死我,我也要上。”
张宽又回过头看了看阿北,正巧阿北也看过来,两眼一碰,阿北装模做样先闪开了。
有意思。
张宽笑得见牙不见眼,又调戏了小K几句,看著那个傻小孩涨红了脸一边抓耳挠腮一边冲著阿北方向骂骂咧咧,时不时的还抛一两个媚眼,可人待见都不待见他。把张宽看得直乐,端过小K给他配的酒一口干了,就看到一个小弟拿著托盘挤过来,对著柱子後面呶了呶嘴。“又吵了。”
张宽扭过头看,就看到那边那桌上李衡不知道干什麽呢一脸的怒气,而巩青还是一脸和气老好人的模样。
那两人爱吵架,张宽是早清楚的了,光在这个酒吧就见过这两个闹过好几次,每次都是李衡叫唤的凶,上手上脚轰轰烈烈,巩表表面不当回事,一味的谦让,可最後妥协的往往也是李衡。
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张宽放下酒杯出去从车上拿了个袋子下来,然後走过去了冲著李衡和巩青一笑。
“怎麽了,又开吵了。”
“妈的,老张你给老子说,这狗东西欠揍不欠揍,昨天他回去看儿子,看就看呗,我又不是小气的人,不让他看,可他连儿子他妈也稍带著看了,竟然傻B的去看电影,他们这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共享天伦呢,让我顶著大太阳在国贸楼下整整等了四个小时-------”
巩青一张大红脸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刚刚让李衡骂著了,对著张宽谦然一笑,不停地拍著李衡的手,“好了,好了,我昨晚不是给你道歉了吧,昨天正好小峰生日,所以就------”
“所以就什麽?就把我当三孙子耍著玩,是吧,巩青我可告诉你,别以为我现在扒著你,你就能给我使脸子,尾巴窜到天上还翘不够,当我是垃圾,妈的,惹急了我,我可什麽事都做的出来的,你可别------”
李衡没说下去,转了头看张宽手上还拎著一个袋子,“算了,不说了,老张,手里拿的啥,不是礼物吧。”
张宽点点头,“礼物也有,不过先说这个,我这有个活,特重要一活儿,你能不能给我看看,上回你不是说你B大信息学院的吗?看看这个能不能给我弄出来。”说著张宽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小小金属盒子。
“日本的芯片识别器,看看能不能做出来,我找人看过了,不难,就是集程的时候复杂点。”说完,张宽招呼了小K端了一整瓶黑方过来放在李衡面前。
李衡看了看酒,又看了看张宽接过东西,左看右看,从裤带上别著的一个精致的小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精致的梅花起子,把张宽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东西都有随身携带的,未免也太敬业了吧。
李衡翻过来那个东西看盒子底下的日文说明,眉头一紧。“老张,妈的你到底是干什麽的,真唬住我了。”
张宽忙说“没干什麽,就是一活儿,你不知道现在这种仿制品挺俏的,我朋友是军队的,想试著做做。”
李衡一脸不质信的模样撇了张宽一眼,找到开口,两下一拧,打开了,看看里面的主板,集程线路,停了一会儿递给了巩青,“老大,给看看,难不难。”
张宽一脸羡慕地看著两个人的头都快靠一起去了,对著这个那个元器件说著他听不懂的术语,妈的,这俩人怎麽就这麽搭,真是夫唱夫随,什麽马配什麽鞍,哪还有刚刚泼妇吵街的悍劲。
正想著巩青把东西递过来。
“难到是不难,不过,这也不是诓你,除了学校的课题,我们手里的私活压得挺多,前几天荒了好几天,李衡非说放假了不干活,把时间白白耽误了,要不突击上半个月也就出来了,像这种东西虽然小,但挺费时的,尤其是後期的测试,我真怕耽误你的事。”
张宽连忙接话:“知道,知道,可我不是没治吗,找了好几个人,一看都说不难,可做起来就是搞不定。实话给你们说,这东西可压著我的身家性命,耽误你们的时间,兄弟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李衡眼一瞪‘啪’的给了张宽来一下:“这话我不爱听了,一码归一码,就看你那个小面包,我能好意思要你的钱吗,再说这几天打牌赢你的也不少,最多让你把成本凑齐了,不过,老张,我最近真的没时间。要有时间,这算个屁,要不,我重新给你找个人,那人特捧,绝对没说的,你看行不行?”李衡最近真的快被事情!死了,公事私事一大堆,要不也不可能一点点小事,发那麽大的火。
张宽急了,“这不好吧,这东西对我来说真的挺重要的,你可千万别找一两个学生打发我,说真的,这东西上个月就开始找人做了,没想到人就弄了两研究生对付我,时间搭上了,精力搭上了,愣没对付出来,害得我被人糊弄了好几万。”说的口水都快喷李衡脸上了。
李衡闪了闪,一脸的不乐意:“弄半天在你眼里,我李衡就是这麽一个人,告诉你,我能给你应下来,意思就是没问题,你再嘀咕那可就是不信任我,我说能行就是能行,那人比我可真的棒多了。”
张宽妥协了,“成,只要给我弄出来就行了,告诉你那兄弟,钱没问题,你可千万别小看我的小面包,那可是包金的。”张宽嘻皮笑脸来了一句。
李衡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踢了一脚巩青:“听到没,就那破铜烂铁还包金呢,去给我卸他一扇金门,回头给我打付手链。”
巩青笑著把李衡搂怀里,又晃了晃李衡的手腕,“你看你还有地儿挂吗?”那上面也是呖呖啦啦一大串。
张宽酸水直倒,倒没忘了礼物,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木盒子,里面是两串黑玉珠。
“我上周去陕西出差,专门去法门寺给你俩求来的,我和那里的主持有点渊源,特地请他给开过光做过法的,那可是真正的得道高僧,和香港的星月法师有的一拼,那还有舍利子呢,这个,回去先在枕头下压一晚,然後沐浴後带上。特准,不管是爱情还是平安,保一生一世的,我还专门请人在上面刻了你俩人的名字,看看------”说著把珠子举起来,对著桌子上的台灯就给李衡看那上面的刻字。
果真两个小小的篆体字。一个是衡,另一个是青。
“老张-----”
李衡瞪著张宽,一脸的不可思议,鼻子一酸,差点没扑张宽身上。
“真的呀?老张你不是暗恋我吧------”突然又瞪著巩青,“要不就是暗恋巩青-----”
听了李衡自恋到无以复加的话,张宽快晕了,眼看著李衡眼泪珠子就快飙下来了,赶紧把李衡就快贴他脸上的嘴给挪一边去了。
“我也就是觉得你们俩特搭,一看就是能长久的,所以也算是给自己点希望吧,你也知道咱们这种人,遇上个称心的不容易。”张宽强忍著没笑出来,还是坚定地把戏演下去“再说,我就是想对你有心思,巩青也不答应啊,是不是。”
看著那两个人一脸虔诚地看著那两串珠子,再听到李衡信誓旦旦保证,将来他张宽的事就是他的事,张宽就觉得这次回青松学校时,专门拐一趟法门寺拐得真值。

谁是谁的鸡肋-14

李衡可能真的是被那串佛珠感动到了,动作飞快,第三天就打来了电话。
“成了,什麽时候见见吧。”
张宽正盘著帐,看看这个月好不容易有了盈余,脸上都笑出花了。
“行,挑个地方,我请你们吃饭。”
“就你那地就行了。”
“GAY吧,不好吧。”
“人也是一GAY,怕个屁,是我一小情,特嫩一人,不过,你可别惦记了,人有主的。”
“你这祸害吃著占著倒是一个也不拉。”
“要真是我倒好了,立马把巩青踢後补去。行了,今晚八点吧,好吃好喝候著啊。”
张宽搁下了电话,招呼了小K一声,去银行了。
他最近刚在B大附近买了套房,手续还没办好,房子不大,也就80多平方,送精装修的,钥匙前几天也已经拿到了,今再去添置一下家电就差不多齐整了。可没想到刚从小区出来,就碰到陈健了,想躲没躲得了,只能迎头上去了。
陈健还是一幅业界精英人士的模样,白衬衣挺挺的,除了有了点小肚子,还真算得上一个小帅哥,帅哥旁边还有一位俊秀俏佳人,一定就是他那挂在嘴上的未婚妻了。
“宽子,嘛儿呢你。”
“我在这买了房,正弄家俱呢。”
“巧了,我也住这,以後想吃好吃的跟哥哥说,你嫂子那可是浙菜世家,对不。”说著拍拍旁边媳妇的腰,对著张宽挤了挤眼,小声来了句,“四个月了。”把张宽惊得毫不顾忌地盯著人家佳人的肚子东瞅西看,换来陈健老大的一巴掌才算了了事。
“你小子还真不漏底,前几个月还在郊区呢,现在就农村包围城市了,唉,知道吗,苏桦回来了,回B大当了老师,和我媳妇坐对门,人家现在真是衣锦荣归了,没见著呢吧?”
张宽脸跨了下来,摇摇头。这糟心的孙子。
苏桦回来了能主动来见他,他张字能倒著写。
赶回酒吧街,一看快到7点半了,赶紧爬上楼,把身上已经汗湿了T恤脱了,没有空调的面包车还真是折磨人。简单进浴室冲了一把,出来就扒著柜子找衣服,张宽这几年早没了当年穿名牌的嗜好,地滩上的大T恤,一买一撂子,既是见客服也是睡衣,一双大板鞋挂脚上,十足十的胡同串子。
左挑右选还是找了一件前两星期小K硬要他买的挺花哨的紧身衬衣,他记得上次他试穿的时候,小K的口水都快滴下来了,扒著他的胸脯不下来,说是把GAY的气质体现的淋漓尽至,让他赶紧把那些大T恤有多远就扔多远,别再丢咱们GAY的人了。
丢人。GAY。
丢个屁人,张宽才不觉得丢人,那些东西哪有大汗衫穿得舒服,想睡就睡,不怕皱不怕压的。至於GAY。张宽挺得意,管他好不好呢,好歹还挂了个英文名。
扣好衬衣扣子,又换了条LEVIS修身仔裤,给手腕上挂了一串手珠,还把短短的帖著头皮的头发往上抓了抓,再喷了点昨天从小K那里摸来的香水,打了两个喷嚏,张宽简直是自信心暴棚。
人俊就是招人妒。张宽对著镜子臭美了一句,就走到了他那俯瞰全街的观景阳台上,看著门口来来往往的车。
离这一米百远的那家酒吧真的关门了,灯黑漆漆的,听说新来一家开饭馆的,昨天刚来人看了地准备装修。看来,GAY吧的生存能力还真是挺弱,也就一年功夫左右,这条路现在就只剩自己这一家明目张胆的了。张宽点了根烟,吸了一口,轻轻地吐了出来,看著街上三三两两来来去去的人群,心咚咚地跳著。
不一会儿,那辆最近已经看熟悉的白色广本停在了门口,然後车里走下来两个人。
张宽一屁股坐窗台上,揉了揉眼睛,看著其中一个穿黑色修身带帽无袖T恤牛仔裤的男人,脸白白的,瘦瘦的,头发短短的却一根根支在头顶上的男人。看著他们一步一步上了台阶进了店。张宽一扭头,把嘴里还剩下半截的烟飞了出去,正好落在了桌子边的那个废纸蒌里,看到那个烟头碰到里面的废纸又冒出了青烟,随手拿过桌子上喝剩的半杯红酒浇了上去。
谁说火遇到酒精就一定会燃烧起来,那也要看油精的纯度,要看火的力度。看到那一点点火源终於熄灭,张宽才笑起来。
“孙子,知道我安排这次见面下了多少功夫吗?都够得上人类解放战争了。”
张宽没有急著下去,放了一首慢歌,又随著节奏扭了几回屁股才最後对著镜子竖了个开枪的手势“第一回合,张宽胜。”
楼下因为还没到热闹的点,所以人不多,张宽伸了脖子看了一圈,就看到了李衡又是挑著他常坐的座位上,两个人正低著头小声地说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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