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恋-01[慎入]
是夜,市郊野外,肉体拍打声跟男人嘻笑喘息声打破宁静的夜。
几个男人正享受被缚在树上的人,那人浑身浴血垂著头,双腿被分至二侧,男人的粗大性器不断在他体内进出,因喘息而起伏的胸膛早被利刃划出一条条细长血沟。
男人扣著他的头,火巨不断在他的喉间抽动,一声低吼快速摆动臀部。
就在他快窒息时刺鼻的腥味冲进喉间令他呕咳起来,白汋精液从嗽咳的嘴角滑落而下。
後方的人用力一挺也达到高潮,红白液体从私密处沿著大腿涔落而下。
他的身体布满凌虐伤势,脑中一片空白,整晚的私刑让他浑身脱力无从抵抗。
啪一声,男人手中皮带在血糊一片的背上重重一抽,拉出一条新的血痕,他的背理应是完好无缺,此时却是伤痕累累怵目惊心。
皮肉绽开的疼痛让几乎昏迷的人微醒,但他也仅能闭眼忍受背上传来的火辣剧痛,啪,又一下抽来,他挺身一仰无力地瘫软下去,困在树干上的麻绳将他的手腕扯出一抹红。
血液从发丝渗入眼眸,视野之处鲜红一片,他知道,夜晚过去了,想笑,却连自嘲的力气也挤不出,几小时前以为会死在今晚,没想到竟然还活著,这些人他记住了,尤其是站在前方的人,那个跟他有著同样面孔的人。
那人来到他身前,凝视他:「恩司,怎麽这样看我,还不够吗。」
「马……垣……」他使尽力气瞪著衣衫整齐的马垣,他是亲信,更是他严恩司的影子,就因为信他才会落得今晚的下场。
马垣撇过头避开那双血红黯淡的眼眸,打从当他的影子开始,每一个细胞对他只有畏惧和臣服,哪怕他已经被践踏到体无完肤,他的眼神,他的气势仍如往常。
「你们怎麽办事的,居然没让他满足。」少了他的目光,马垣轻笑怪责。
男人笑,吐著轻视的话,这些全折损不了严恩司,哪怕整晚下来活像个女人被对待,也别想要他表现出示弱的模样。
精壮汉子将他抱起,再次将坚硬的巨大插入渗出血液的窄穴冲撞。
他阖上眼马垣才敢靠近,摸上那张因疼痛而扭曲的苍白脸庞,睨视浴血的赤裸身子,眸中闪出寓意不明的色彩,是畏敬,是不舍,更有几分悔意,但动摇仅是几秒,手一挥,使劲的一掌掴的他嘴边溢出一抹红,更伸出手去掘他胸口上的刀伤,深信唯有彻底毁了他才能让心静下来。
紧扣他的下颚,再看,悔意加剧,马垣用力甩头,看著沾在手上的血,看著被男人侵犯的他,那份高傲依旧在,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他还是那麽耀眼……
「用点劲。」马垣胆怯地退上几步,道出的命令有些颤抖。
精悍汉子勾起嗜虐笑容,将他的双腿分的更开,就著体重之力让钝器更深入他的体内。
一览无遗的结合让其他男人起了兴致,有人上前将手指往交媾处探进。
在场的男人没一个想要就此打住,又一人上前,对这新玩法起了兴趣也伸入一根手指,转眼间,可怜的窄穴已吞下一只巨根和三个男人的手指。
男人无视他的反应,而他也没做出任何愉悦众人的反应,仅是垂下头大口喘息,男人更将窄穴扳开,好让没入体内的巨根更加顺畅地抽插。
其中一人将硬挺抵在已无容纳空间的穴口,仅剩一口气的他知道若熬不过大不了一死,要是让他撑过去这些人绝对一个也别想走。
他使尽力气扬嘴一笑,众人瞧不见的笑容马垣看见了,他的笑不在嘴上是在眼中。
是阿,他是严恩司,是真真正正的严恩司,他的光是无法抹灭的。
马垣的悔意又增了几分,就因为是他的影子,太清楚他是什麽样的人,是该给他一个痛快,绝不该这麽对他的。
但严恩司只能是完美的,既然他做不到完美,自己绝对能替他做到,杀他,是必要的,辱他,是他自找的,是他自甘堕落。
想著,心里的悔意减了,脑中却响起他曾说的……
你有想过你要什麽吗?
你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过,是该为自己打算一下。
该死的,为什麽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挥之不去,马垣频频甩头,不断告诉自己毁了他,杀了他,才是最正确的。
「啊……」
气若游丝的痛吟打断马垣的信念,见他狼狈一点喜悦也没有,在瞧见大红血液不断溢出……
「放开他。」
男人意犹未尽倒也服从地从他身上退离,马垣支走他们,脱下外套上前:「不杀你是我还没嚐过,我想你应该也很期待吧。」
意识不清的人早听不进去,这话无疑是马垣编给自己饶他一命的理由,不断告诉自己绝对不是心软。
睨著仅剩一口气的人,马垣笑了,他笑的狂,笑的癫,是真的後悔了,可惜再也不能回头,他的神,他的光彻底毁在自己手上。
长年冷静的他知道今晚的事绝不能走漏一点风声,那几个享用他的人绝对都要死,更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非得在那人出现前离开。
有了打算,赶紧把那副冰冷且布满暗红血液的身体穿上衣物,手一伸将人收进怀里。
才将人抱起,後头的窸窣声让马垣警戒起来,看清来人他笑了:「哼,你还真沉的住气。」
男人睨视他,伸手笑说:「把人给我。」
马垣轻笑,这男人的斯文样是拿来唬人的,认识他可不是一、二天的事:「严恩司只有二条路,要不死在这,要不跟我回去,绝不可能交给你。」
「你厉害,是我雷绎小看你了,没想到你真的敢。」拍手赞赏的同时四周窜出几名男子,不需命令已上前夺人。
明知道手中的人会让行动不便,马垣仍紧搂不放,身为他的影子,这种场面还不足为惧。
「把人放下。」男人噙著悠然笑容,手中短枪锁定马垣脑袋。
若只有一把枪口马垣绝不畏惧,偏偏男人一掏出武器,其他人也跟著亮家伙,马垣眼一凝,心一绝,掏出武器指向怀里的人。
「马垣。」男人厉声一吼,乍似冷静的他内心已慌乱至极,可以无视严恩司所受的凌辱却无法看他生命受到威胁:「把人交出来,你可以安然离开。」
马垣大笑,他想离开便离开,根本不需要任何妥协,但前提必须要舍弃手中负累,这点他做不到:「雷绎,你打什麽心眼我还不清楚吗,与其把严恩司交给你不如死了乾脆。」
「哦,是这样。」
马垣已用行动代替回答,枪口移至严恩司脑门,与其让姓雷的拉他堕落不如死在自己手上。
恩司,你放心,我是你的影子,我会陪你……
仅是眨眼间,仅是一秒的迟疑,男人已来到他身前,一记重击敲的他眼花松了手。
男人踹开他顺势将人抢回,马垣才甩开昏眩已被其他人的枪口抵住脑袋,他怒却笑了:「雷绎,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男人抱著厌厌一息的严恩司,轻笑一声就离开,马垣这条命还有用,今晚的帐有的是时间跟他慢慢磨。
「森,把马垣的死讯放出去,今晚的事处理漂亮一点。」男人一进座车便冷著音交代。
驾驶座上的人透过後视镜睨男人一眼:「那我们的人?」
「全杀,只留马垣。」男人忖了会儿又说:「还有他的人。」
他无声地叹口气,严恩司身边出了个马垣,这世上还有人可以信任吗。
「我不是马垣。」瞧出他的隐忧,森用漠然的声音表明立场。
是阿,你不是马垣,我也不是严恩司。
男人笑的很轻,轻到只有他自己知道。
罪恋-02
痛,是活著的证明。
昏沉中,身体无一处不在发出疼痛讯号,马垣的字字句句更不断侵蚀尚未清醒的脑子……
杀了你严恩司才是完美的。
杀了你我就是真正的严恩司。
你不要怪我,是你自找的……
他的话一直在严恩司耳边徘徊,扰的他不得安宁。
贪,是人皆有,能体谅更能理解,但他不是贪欲的人,就算是,所有属於严恩司的一切都给他了,为什麽还……
严恩司从未感到这麽疲累,当对一个人失望透顶就是绝望,但他想放弃的不是背叛他的马垣,而是自己。
这一切全是自找的?也是,他只怪自己竟然信他到这种地步。
消极的想法在下一刻已被复仇取代,满腔怒气让他感到巨闷,这仇没讨怎麽能死,既然还活著一个也别想跑,尤其是马垣,绝不会让他死的舒爽。
「恩司。」
似远若近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声音很熟,浑沌的思绪虽然无法分辨声音的主人,却很肯定绝对不是马垣。
严恩司眼帘轻晃,想张开眼却力不从心,想回应才发现喉间火热作疼。
适时,清凉液体浇息喉间大热,清水的甘甜更将作呕的腥味压下,严恩司略感不足地伸出舌追讨,那人也懂他的需求,扶他坐起缓缓喂著。
片刻过後,脑袋清楚多了,他眨眨眼,入眼的是令人安心的熟悉环境。
「你觉得怎样?」
看到他,严恩司的神情变了又变,有惊愕,有疑惑,有安心更有一丝警戒:「……雷?」
「够狼狈了,怎麽被整这麽惨。」雷绎笑的很浅。
严恩司闭上眼不作声,他是身体被糟蹋,脑子可没傻,短短几秒脑子已涌上诸多疑问,却理不出问题症结,不出多久又昏沉入眠。
滚烫的身体令他睡的极不安稳,却能感觉一股冰凉从额头到手脚,适时消减扰人高温。
一睡一醒已不像前几回醒来那麽虚弱,眼微张,手指一弯,床边的人已将他扶起。
「你想怎样?」
「洗澡。」
这回答令雷绎作笑:「我清乾净了。」
严恩司蹙眉坚持:「我要洗澡。」
雷绎扶他下床,吁气淡说:「我帮你。」
严恩司想推辞,无奈脚才落地就引起一阵昏眩,股间更传来刺骨之痛,与其带著那股味躺回床上宁可劳驾他。
卸下睡袍,看著布满身体的白色绷带,他笑了笑,抓著雷绎踩进浴池:「洗头。」
雷绎睨他一眼便动起手来,抓没几下,泡就掉到他眼里,又怕扯破他头上的伤口不禁刻意放轻动作。
严恩司对他的服务大有意见也没吭声,洗发精的味道起码能掩盖男人的气味,再说能让雷门当家亲手服侍是何等荣幸的事,没什麽好嫌了。
「笑什麽?」雷绎淡问。
严恩司仰头看他:「是该笑的。」
看著被染红的池水,雷绎按著他冲洗掉一头泡,窸窣几下就把他拎出浴池。
「身体。」
「别洗了,伤口裂了。」
「有什麽关系。」
见他抓起皂就往身上抹,雷绎吁叹一气让他坐回浴池动起手来。
「我睡多久?」严恩司盯著一池红。
「二天。」
「怪不得还这麽痛。」
打他醒来到现在雷绎已经看他笑很多回,他彷佛什麽事都没发生过,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笑很浅,又带几分自嘲意味。
「我自己来。」严恩司阻止往跨间滑移的手,这可不需要劳驾他。
「你的龟动作是要耗到什麽时候,想病上加病吗。」雷绎迅速搓擦二下,冲掉一身的脏水,扯过浴巾裹上将他带离浴室。
「感觉很敷衍。」严恩司昏沉地靠在床头,嘴上虽然抱怨,但粗理粗气的动作让他感到安心,没有丝毫不自在。
「等你死了我会请专业的帮你。」雷绎没好气的说,拿著医药箱往床边一坐便开始替他换药。
严恩司笑了笑,自动举起手接受服务,瞧他上药比洗澡熟练不禁调侃:「看来雷老大常受伤。」
「先瞧瞧谁比较狼狈再说话。」雷绎将他的按回床榻,翻过身去,盯著血糊一片的背,眼中闪过寓意不明的色彩。
背著人令严恩司不安,这是早就养成的习惯,以前身旁有个马垣,但经过那晚,哪怕有十个马垣都无法定他的心:「背上有宝?」
看他说的轻松却绷紧身子,雷绎拢拢他的肩,动手处理怵目惊心的背伤。
瞧著这些鞭痕、刀烙,雷绎不禁莞尔,暗忖马垣这人实在蠢到极点,要是这样就能让他屈服哪还是严恩司,尽用些不入流的手段,怪不得只能做他的影子。
感觉他的身体突然冰凉微颤,雷绎加紧动作包扎,处理完身体,便将他扳好姿势:「睡吧,有什麽事等身体好了再说。」
严恩司的确感到严重疲累,正要闭眼却不明白他手上的针筒是什麽意思,视线相交,雷绎捞起他的手:「怕吗。」
雷绎是朋友,是可以信任的人,但严恩司仍不由自主地绷紧神经,信任和猜忌在内心交战,还没战出结果手上已传来一丁痛,药剂尚未推完便沉沉入睡。
他的警戒雷绎全收进眼里,吁叹一气才动手处理令他难堪的伤势。
向来浅眠的人因药效睡的沉,再醒来已是翌日傍晚,眼未开就被扶起坐起,温冷的食物更送进口中。
严恩司吞咽一口就将头撇开,非但没食欲还感到作恶。
「你又发烧了,吃点东西补充体力。」雷绎再将食物推上。
半强迫的举动令严恩司气烦,锵一声,打掉递到嘴边的铁匙,看雷绎一脸错愕,才发现自己的心浮气躁,吃力地窝回被中:「我没事,再睡……」
话未说完又被揪起,手臂上的力劲掐的他作疼,昏沉炽热的脑袋已冷静不下:「雷绎。」
雷绎知道他恼了,他心情好是一声雷,调侃时雷老大肯定少不了,连名带姓的叫唤已经多久没听到了,松缓手上力道,一声叹气再将食物递上。
严恩司不想浪费力气在这种无聊事上,强逼自己吞下几口却大呕起来,这一呕引发嗽咳,更把满身伤势咳疼。
雷绎这才知道他真的食不下咽,才知道他在逞强拗性子,拧眉叹气,扶他枕回榻上。
往後几日,雷绎更小心更注意,想他活了二十八个年头哪这麽照顾过人,严恩司可是第一个呐。
一夜私刑让严恩司病的厉害,少了锐气十足病态的模样雷绎从未见过,非常清楚私处的严重伤势,身上的刀伤,後脑的重击都是令他病倒的主因,马垣的叛变更是要因之一。
而他除了比往常睡的多,身体多了伤,他的表现如往常般,不问外头动静,更不提那晚的事。
此时,刚咽了药的他正倚靠床头轻笑:「雷门垮了吗。」
雷绎望他一眼,不禁揶揄:「雷门不是纸糊的,你严恩司被糟蹋成这样都能活了。」
「说的也是,幸好我也不是纸糊的。」严恩司艰难地躺回榻上,大脑想振作,虚弱的身体却不配合,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耐著性子养伤。
「这件事你想怎麽处理?」
严恩司仅是笑笑不作回应,雷绎替他盖上被子,自当请命:「要是下不了手,不如我替你讨,保证你满意。」
雷严二家在老子辈就结下梁子,无论台面上的商业斗争或是暗地组织的较劲早斗的轩辕伯仲。
也因如此,哪怕他们私交再好,雷绎的好意在严恩司听来是十足轻视,他扬扬嘴角似笑非笑地看他:「等我死了用麻烦你。」
二天下来,他比前几天精神许多,但他眼中的质疑也越发明显,雷绎故作不悦地说:「这样看我什麽意思。」
严恩司仅是一笑:「这事我自己处理。」
罪恋-03
自己处理?雷绎轻笑一声不再坚持,哪怕他表现的再平常也只是一层伪装,每当入睡,他的眉总是蹙紧,口中频频问著为什麽。
为什麽?这问题问的很好,不过恐怕连马垣也没办法回答。
时间绝对是最好的疗效,躺了大半把月,严恩司身上的伤也好了大半,他没性子再等伤势痊愈,现在这样已足够行动了。
「雷,这阵子多亏你了。」
雷绎扬嘴一笑接受他冷漠平淡的谢语,那个傲慢无礼,不可一世的人总算摆脱病态恢复傲气,随著身体逐渐好转,他的杀气越发张扬,更感觉出他的急躁。
雷绎稍一闪神,抬眼就看到他仰头灌酒,赶紧上前夺下:「你好了吗。」
严恩司笑了笑,几口烈酒下肚真有些不太对劲,抓起报纸乱翻起来:「这阵子风联有什麽动静?」
「能有什麽动静。」
严恩司漫不经心地盯著报纸,再问:「马垣呢。」
雷绎眯眼一笑,森办事从来不需要多操烦,虽说是放出马垣的死讯,现在的效果可是:「马垣去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严恩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