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麽不做,要麽就做到最好!林家人不会放过任何到手的机遇!
这一次,我要真真正正一次性的釜底抽薪!
这样,依凡就无後顾之忧了吧?
这一次,换我来守护你,哥哥!
“我会留在言家,老爷子开出的条件太诱人了。”
“姒晴,你到底有没有想过留在言氏有何後果,连妈妈都容不下的家族怎麽可能容得下身份不明的子嗣?还有你忘了妈妈的悔妈妈的恨了吗?此生我们都不会与言氏有任何的交集!”
“我以为你不知道呢,可是那又如何……依凡,我和你一样,骨子里都流著林家人的血……所以,这一次,请尊重我的决定。”
“我明白了……”沈沈的吐出一口气,过量震惊的消息早已令依凡心力交瘁,脑子沈重而眩晕,但他知道姒晴这一次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决定了,“不管你留在言家是为了什麽,我希望你不要後悔!”
“我不会後悔”坚定的声音过後姒晴似乎想到了什麽,道,“出来也很久了,我先回去了,毕竟这场宴会可是为我而设的。”
依凡没有回应,只是一手撑著低垂的头,视线抬也不抬。
林姒晴见状也是沈默片刻,而後飘然而去。
没有人听到她压抑的低沈叹息,也没人看到她眼角滑落的晶莹泪珠。
没有和依凡说再见,因为此生真是无法再见了……
原谅殇,写了啥没记性了o(┘□└)o
而後猛然想到,怎麽这次见面就跟言情的某些狗血桥段很类似,囧……
下章完结正文……
幻蝶 第二十五章 撒花完结!
即使远离喧闹的人群依凡的脑子仍是一团混乱,他从没像此刻这般茫然。他知道姒晴远没有他所看到的那般美好,可事实一旦摆在眼前却仍然震得他目瞪口呆,更何况真相远比原设想要来得残酷与绝望。
是的,绝望。
原来天使不过是他睁眼摸黑下的美好臆想。
这个世界早已容不下最纯粹的存在。
只有他……还像个傻瓜般一味的想打造著纯天然的东西。
殊不知早在他动念的那一刻向往中的美好早已深深烙上人工的印记。
污秽的印记。
为什麽他总是不明白……
该醒了,是真的该醒了……
所谓的寄托,本就没什麽寄托!
从来,他靠的都是自己,只有自己。
混沌中进了家酒吧,潜意识里不断有个声音催促他醉了吧,忘了吧……
可是想忘就真的忘得了麽?
一杯杯地喝下调酒师调的酒,可为什麽满脑子皆是姒晴歇斯底里的呐喊“你还记得七岁那年掳走我的那位大叔吗?……我不知道伤好後你有没有再找那个人,可是我告诉你他死了,是我杀死的……”
记得吗?记得!
那是他有生以来最惨痛的一次教训,不单单因为被人揍得不省人事,更重要的是他差点失去了姒晴,他可以忍受任何非人的折磨但忍到最後还是没法保住自己唯一珍视的东西。尊严与生命还有何意义?
权利,至高无上的权利,只有权利才能让他保护所有!
人性是几时被泯灭的,良知是几时彻底沦丧的?
他至今都记得一清二楚!
也曾去找过那位大叔,但久寻不至,直到个把月後电视台上惊现的河堤浮尸才令他断了寻人的念头。至於刚入会那会儿认识的某个跟班猴子他不记得了,下场如何也是模糊一片,但某个亲信莫名失踪却是不争的事实。
原来,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尽到保护妹妹的责任,相反很多无端的伤害起因皆是因为他。
这叫他情何以堪?!
举杯浇愁愁更愁。越喝意识越是恍惚得厉害。一会眩晕地出现短暂的空白一会又是乱七八糟飞闪而逝的零碎片段,直到忽明忽暗的舞池灯光突然转变为耀眼的白炽灼光他才睁开稀松的醉眼。
断断续续地听著舞厅台上DJ的激情呼喊,全场的目光似乎全聚集在了他身上,迟钝了好久才醒悟自己不知走了什麽运竟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朦胧中似乎有人拉起他的手,沈重的身子压在一个结识的胸膛上,踉跄的脚步慢半拍地随著扶住他瘫软身子的主人起舞。腰上的手有力而灼热,头枕在宽阔的肩膀上,鼻尖都是成熟男人所特有的味道。头更晕了,一阵模糊的旋转後视线透过别人的肩膀掠过无数陌生的面孔,看著他们拍好肆笑,看著眼前不断压进放大的脸孔,依凡头一歪,身子倒在及时扶住自己下滑身子的人怀中。
意识渐渐远去,耳边“我先送他回去”的低沈嗓音越发模糊,身後一阵欢呼声。依凡後知後觉地感叹著自己运气真差而後便真的不省人事了。
竟然是个GAY吧!
头晕得厉害,宿醉真是一件令人恶心的遭遇。下意识地用手按住太阳穴,等到不再那般难受时才掀了薄毯。身上早已换上干净的睡衣,身子清爽却并无异处,依凡松了口气後好整以暇地打量著过夜的房间。
看得出来是个不错的酒店套房,床柔软舒适,房内电器一应俱全,连昨夜的衣物都熨平了整齐地叠放在床头的矮柜上。依凡四处乱瞟後看到茶几上放著的早点,他犹豫片刻才走了过去。
肚子是真的饿了,可看到餐点旁放著的便利贴时吃饭的心情仍是受到了影响。
“吃了东西再走。”
虽是平常的一句话依凡仍心存怒气,那字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想到昨晚那副糗样毫不掩饰地摆在那人的眼中,虽知他对自己并没有什麽出轨的举动,但丑态尽出的尴尬和行踪尽被掌控的愤懑仍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无论身处何处都逃不开他的魔掌,这是一件多麽令人沮丧和愤怒的认知!
何况,行踪的暴露还是因为身上那个可耻的东西。
戚贤继,你还真是无孔不入!
可习惯有便宜便占的你这一次却什麽都不做,这似乎不像你的作风。
你,又在预谋什麽?!
吃过早饭後依凡本决定立即走人,不想见到的人难得有自知之明地主动回避他当然乐见,可一通电话却叫他打消了走人的念头,连越的安危都摆在了後头。
“林总,天企奇迹般的回升了!” (依凡经营的最大的跨国公司,不过他一直都是幕後操作,明里很多人认为洛川才是他主要经营的企业财团)
电话那头掩饰不住的亢奋,依凡却一脸的阴沈。
前段时间因著突如其来的经济危机他旗下的公司皆有所亏损,虽说在第一时间他便对公司经营投资的项目进行了调整,也找到了合作对象共度患难,可公司股票仍是跌了不少。他熟知短时间内的安定仅只是对外界股民晃荡心态的一种暂时安抚,真正的金融风暴还远在後头,虽做好长期奋战的心里准备,但巨额亏损和公司声望的损伤仍再所难免。再加上TD病毒全球范围内的蔓延,对艰难经营中的企业乃至跨国企业无疑是雪上加霜。
可所有的人皆面临如此严峻的考验,谁也没法笑话谁吧。
毕竟笑到最後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可他这一次却“笑”得莫名其妙。
股票在连跌了十来次之後奇迹般的回升了。他不确定为他力挽狂澜的究竟是谁,毕竟那得有多大的财力在背後支持,而且在股票市场低迷的时候天企一枝独秀,这不能不考究那善意助人的人的真正用意。
所以他笑不出来。
是谁?
……
会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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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功不受禄!即便是那人所谓的“补偿”也一样!
何况,若姓戚的以为这样就能让过去一笔勾销的话,他会更看不起他!
吐了口烟,将烟头丢在地上捻灭,依凡在没有对方联系方式的情况下只能选择最原始的找人方式──守株待兔。
可在酒店等了两天那人都没有出现。依凡烦躁地吐著烟雾,眼角瞥到烟灰缸中捻灭的烟头,眉头一皱,气又不打一处来!
给他点颜色他就真的开起染坊来了!
而且,为什麽他非得像个被遗弃的怨妇一样守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等著一个不知道何时会出现的仇人!
脑子秀逗了!
别以为这样就算了,走著瞧!
(殇也不明白依凡怎麽会跟小戚赌气,毕竟在一个人最郁闷最厌烦的时候突然有人撞在刀口子上,迁怒就这样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也算是转移注意力的一种方式吧,哈哈)
循著模糊的记忆找到大前夜去过的酒吧,“blue blood”字样的店名右下角还有“ faggot”的一行小字母,依凡看罢心里一阵黑线,还真的是GAY吧啊!
与外表不起眼的门厅相比店内竟还算得上是宽阔,布置也不显俗套。毕竟是放松的地方,首要感就是舒适。
走进去时店里稀稀疏疏的没几个人,有点印象的调酒师懒洋洋的依靠在酒柜旁哈著烟,两三个侍者坐成一团嬉笑言谈,他进来了也没打声招呼。依凡倒也没有不悦,在休息厅里找了个的桌位坐下,半眯著眼假寐去了。
看来是他来得早了。毕竟这不算公开的地方也只有在夜间才有可能热闹起来。
约摸等了一个多小时,听动静陆陆续续地来了人,等到轻声细语汇集成足够扰人清梦的声响後依凡睁开了双眼。
时间到了!
睁眼後又是一愣。没想到一个小时里原本空旷的酒吧竟然涌进了这麽多人。这些人倒也不闹,三三两两的自成一个小团体,成员间彼此亲密地交谈,音量也自觉的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依凡举目望去皆见轻声笑语,一时间倒忘了这是个声色场所。
也难怪氛围这麽好。优雅的场景配合著舒缓的音乐,稍有些教养的人都会自觉地规范好自己的言行。只是那晚彻夜的疯狂喧嚣又是怎麽一回事?
难道这仅是粉饰狂欢前的平静?
瞄了眼手表,时针正对九点。依凡注意到酒吧主灯灯光一闪,下一刻巨大的声响铺天而至。
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由小变大,周围人一个接一个地站了起来,气氛渐渐变得紧促激荡,变换的霓虹彩灯和激狂的旋律将众人的热情逐步挑高,连空气都变得似乎有些灼热。
众人逐渐围拢舞池朝正前立起的舞台走去,聚光灯一亮,舞者自舞台正下方弹起,一阵叫好声过後身著紧身衣裤的舞者立刻大跳起了劲舞,修长有力的躯体、劲道十足的热舞、挥洒於空的热汗、蛇般魅惑的表情……依凡看著场上舞动人心的舞姿,不知为何心里也有些热。
大概真的久不发泄了,仅仅是这样低俗的诱惑就失了定力。
他不知道的是他之前点的“诱惑”酒里真的加了蛊惑人心的特殊成分,调酒师没忘记特别照顾之前就让他有些上心的客户。
依凡扯了扯领口,身体温度在接触到渐升温的空气时不降反升,他一口饮尽杯中的第四杯酒。那酒味道不错,他连点了三杯,搞到最後调酒师一看到他就自动奉上了调好的第四杯酒,他不疑有他地一口饮尽。(准备知道错了O(∩_∩)O)
随众人下了舞池,看著身侧已经开始有过激行为的一对男男,依凡决定也去放松放松,毕竟几年前他也是这麽混过来的,放纵自己,热情欢舞。
舞到一半时有只手摸上他的腰。
依凡当下一惊,毛骨悚然的感觉爬上他的脊背,心止不住狂跳,某种东西呼之欲出。他迅速转过头去,却看到一个陌生的男子扬著刺眼的微笑,眼角上挑,厚实的手不要脸地搭在他的腰上。眼一沈,依凡反身一个侧踢,调戏他的男子立刻飞了出去。
恶心的感觉仍在胸中翻涌,依凡面色不善地一一扫过或目瞪口呆或蠢蠢欲动的围观者,因著他的气势包围圈缺了一个空角,依凡粗鲁扯著领带而後一脸傲慢地向前迈步。
眼角不屑地回瞥,脚步却倏地止住。依凡咬紧下唇,突然奋力拨开半挡住自己视线的晃动人群,想也不想地追了上去。
那个抱著一身妖豔打扮的贱货的人……
是他?
是他!
……
急速跑动,身子越发热了,追著过了拐角却什麽都没有看到。甩开追赶前一时情急抓到的外套,依凡咬咬牙,一声咒骂脱口而出!
“该死!”
那家夥,原来是风流来了!
再吐出一口气,情绪倒是冷静了不少。没想到竟然真的追到街角,虽然酒吧的後门就是街角,但他也恁不争气!
丢了……
不过,算了,真的该回去了。难得任性一回,却是幼稚得可笑!
竟然连越都不顾了……
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
回去吧……
该回去了!
“你在找我吗?”
在好不容易冷却一时兴起的追逐之後那该死的声音竟然还是TMD阴魂不散!
依凡转过身,手比脑快地一出手就是一记重拳,直拳过後又是正踢、勾拳。使出浑身解数、使尽毕生所学,下手毫不手软,踢打中总有股发泄的味道……
对他不要命的打法男人显然优雅得多,且接得毫不费力,闲暇之余还有心情指出他出招出拳的不足。依凡想起某月某日某时那男人调笑著说他打不过他,再看看此刻猫戏老鼠般的比试,下手越发狠厉了。
比起他的毫不留情男人倒是处处留意,但在依凡一个阴招之後戚贤继收起了微笑。(特注是猴子偷桃(⊙o⊙)哦)
“你还真下得了手!”捂著受伤的某处,虽然之前的横档卸了对方不少力道,但料之不及下多少还是伤到了些。
“谢谢夸奖,我非常乐意再补上一脚!”虽说耍下流的招式很阴损,但事实证明很管用不是吗?
看到依凡勾起的得意嘴角,戚贤继不怒反笑,依凡心下戒备著以防对方也出阴招,却不想男人倒是坦荡的迎面而上,闪电般得躲过他的拳脚,右手一劈卸开他的力道,左手一绕擒住他半抬在空中的脚,接著一记膝顶。依凡感到腹部一阵痉挛,腰下意识地弯了下去。
但身子并没来得及自我保护便被男人蛮力拉起推到墙上,肩胛撞上坚硬的水泥墙又是一阵疼痛。双手被迫压放在头的两侧,没等他抬起垂下的头身子便被人以胸拱起。半弹起的头没随著重力下落,而是随著男人唇舌的入侵仿佛被定住了般。
粗暴的啃咬唤醒了他心灵深处的梦魇,完全不容他反抗的绝对压制令依凡心里又涩又酸。允吻渐渐变质,舌尖突然传来的刺痛与腥味让他知道自己流血了。
充满了血腥味的吻,心深战栗。
“放……开我,混……蛋!”
断续的话语消失在随之而来的吻中,只是这一次不再粗暴,不再血腥。细细的舔允带著讨好般的安抚,先是轻舔柔嫩的唇瓣,而後划入口腔中。所有的齿背均得到充分的眷顾,舌尖在温柔的舔舐中又痛又痒,偶尔深入的刺探伴著缱绻的柔抚说不出的煽情。依凡咽下不知是谁的津液,感到身子有些软了。
给了鞭子再给糖果,这男人还真是歹毒。
眼神复又变得锐利,一只手却在这时盖住了他的双眼,“这不是你的错。”低沈的喃呢从肩上缓缓传来。
一出口就把依凡震懵了。
“你……”你什麽意思?!依凡感到连声音都是抖的,手脚也软了。
“这不是你的错,依凡。”扶正他的头,依凡对上戚贤继亮灿的眼眸,觉得里边灼热到不行,平日里抿紧的薄唇张张合合,模糊了,可声音却越发的清晰。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道路,你不应该总按著自己的意愿试图改变他人的方向。”
猛然想到男人对自己无形的监控,深知他意有所指,依凡想也不想便反驳:“可我是为了她好,我不希望她重复我的老路,一个人不幸就够了,难道保护她不受伤害也错了?”
“没错,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你忽略了她是否真的需要你的帮助,甚至是改造。依凡,姒晴和你一样,不甘心被压迫、被迫害,你们一起生活了十八年,她经历的不比你少。你应该很清楚这麽些年支撑你走到如今这一步的力量是什麽,你认为又是什麽在支撑她走到现在?”
依凡沈默,甚至是默认了。
权利!
没错,是权力!
求人不如求己,能做到呼风唤雨、万人之上的唯有掌控至高无上的权利!
姒晴投归言氏门下,除了权利,不会再有其他原因!
但是,言氏能给她的,他一样可以给。
同样是给,为什麽选择别人的给予?
还是说她宁愿选择有代价的交换而不是他的无偿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