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弼教呀!好歹政赫也是客人!你还是去吧!]
丫的!他算鸟客!咱家除了存折再哪不知道外,他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看见那个富婆,郑小爷和他的劫数走进餐厅.
进去时,两人窃窃私语,嘴巴恨不得擦着耳朵.
上桌吃饭时,郑老娘故意让儿子挨着夏小姐坐下,把文政赫安排在对面.不再一起.看你两人怎样咬耳朵?
气氛,还就是尴尬的不行,郑小爷除了自己低头吃饭外,还不时地将文孙子爱吃的芹菜百合往他碗里直放,好好的一盘菜,硬是全数搬到了文氏大碗.
对于身边的夏小姐,只是象征性的拈了一点粉蒸肉.让夏小姐很是难堪.
文孙子看见形势不好,没法,将那些较为清淡的菜式,一样一点送进夏小姐的饭碗,嘴里还说[不吃夏小姐喜欢吃什么?一样一点,顺便尝下妈妈的手艺……]
富婆恨不得立即换人,这样识大体,长得帅的人才是最称心的女婿呀!
那个郑小子,还真不太成熟!
对着文帅门面.满是赞赏的神情.
郑家老娘也看出端倪,在桌下将儿子的脚捞了几次,可是,小爷就是不理会.
正准备喝汤的郑小爷,被老娘的老脚撞着,一口热汤烫上了嘴,瞬间,嘴边红起来.
正准备吃饭的文孙子,嘴里含着饭,马上跑到了郑小爷的身边!
这个动作,让所有人惊呆了!
拿起一杯凉水,蘸在纸巾上,[来!把嘴巴撅着,用凉水降降温,听话呀!]
郑小爷的嘴巴真的撅起,送到了文孙子的面前.
一边蘸水.一边用包着饭的嘴巴吹,另只手,还抚着他的肩,嘴巴对嘴巴的距离,只有一只手.
所有人,全部停住,看着两人的暧昧表演.
红肿,慢慢地退了,文孙子才放心地坐下吃饭.
郑小爷的脸上绯红.天,真他妈的热.心里却是甜的腻.
郑老娘的脸色极其不好看,只是烫了一下,至于么?比我这个当娘的还紧张,小子!你还真是那个事呀!饭,如同无味.
郑老子只是喝着闷酒,今天的酒怎么现在味变了?有苦又涩.
母女一阵沉默.
只有闷头吃饭的人,一阵猛扒芹菜.小子,你也拈得太多了点吧?
暧昧的气氛并非有意,只是纯属自然……
只是在外人的眼里,看着就象变了味.
富婆和她的女儿,本来对文帅门面有点好印象的,这下,彻底没了.
郑老娘还高兴的很,起码,都没希望吧?要是,瞧上了文政赫,那老郑家的脸岂不是丢光了?先走的还赶不上后爬的了?
自己不好,也不希望别人比自己好的劣根性,谁都会有.
相亲的故事,就这样不积而终.
对于文郑两个崽子来说,是十足的好事.
对于郑老娘可就是煮熟的鸭子全飞了.
有意无意的,总会在文老娘的面前,指桑骂槐一番.让文老娘打麻将时老走神.
太阳越来越热情,夏天火辣辣的就来了.
痞子吊儿郎当的工作态度,终于让他尝到了一点苦头:流水线操作马虎,一批产品全部返厂,追究查下来,问题出在郑美痞子身上.让一把手好不气愤!
可是,谁要他又是文政赫的死党呢?
为了不影响文骨干的工作热情,一把手只是象征性的将郑弼教调到了另外的一个地方----后勤科.
没了生产压力,混在女人堆里的郑美痞子,酣畅淋漓地发挥这自身的最大魅力:美脸和油嘴.
谁说世道公平?在郑某人身上就不是!
工作干的最少,奖金拿得最高.享受着后勤科里所有姐姐妹妹的抬爱.
郑痞子在女人堆里的日子,因为油嘴和美脸两大法宝,过起了众星捧月的生活.就连最难缠的陈大婶都被他收至麾下.
陈大婶的丫头来厂里找她的妈,无意碰见了郑油嘴,回去后,就缠着她的妈让把郑油嘴介绍给她.
那样的笑容,那样的油嘴,哪个怀春的少女能够拒绝?
当妈的本来就对郑痞子赞赏有加,现在倒好,直接来个顺水推舟.三天两头,让丫头到厂里来,制造一切合适的机会.蒙在鼓里的郑痞子,就这样被陈大婶当成了苦劳力,要不就是替她拿东西回家,和她丫头一起;要不就是多了一张电影票,让他去作陪;再要不是被她们抓到去逛武广[本地一家商场]……
这样的把戏让其他有心的同事知道后,郑痞子就变成了郑忙人了.
当然做事少数,享受多数.痞子每天乐此不疲.笑脸更妩媚,嘴巴更甜腻.
这样的逍遥日子,在文大爷出差期间达到高峰.
夏夜,酷热难耐,痞子又被陈大婶的丫头抓去游泳.游泳池里,人满为患,肥的,瘦的,大的,小的,全部各自展览.痞子本来就不喜欢游泳,看见人在水里就像饺子上下翻滚,心情格外糟糕!再加上今天文大爷要回来,他无心游泳,对着陈小姐无奈地说:[今天人太多,我看还是改天再来吧?]
陈小姐就是想利用游泳看看某人的身材,顺便发生点"意料外"的身体亲密接触,今天就是一个大好机会,她怎会错过?
看见痞子要走,她急了:[不行!今天我就想要游泳!不然,我告诉我妈你欺负我!]
[我怎么就欺负你了?]女人还真难缠!痞子发誓再也不和女孩约会了.
没法子,只得更衣下水.
身材,痞子的身材在游泳池里,让所有女人注视,让所有男人嫉妒.陈小姐的眼睛就没离开半分!
漫不经心地游着,不顾忌所有的眼光.半小时内将挂在大墙上的闹钟看了六次.文孙子看来快到家了.
突然一个起身,把正在偷偷欣赏他的陈小姐吓了一跳:[怎么?你要走了?]
[嗯,我还有事,下次再来吧!]
[哎哟!弼教呀,我的脚抽筋了!]身体故意下沉.
游泳池里立马上演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只是在混乱中,痞子的身材让有心的人摸到,还有嘴巴,被人亲到.
女人,真他妈的难缠!还被人吃了豆腐.郑痞子的初吻被人剥夺.一阵恶心,挥之不去.
文帅门面终于整成非洲爸爸---黑老子回来了,人也瘦了一大圈.
文老娘只是慰问几句,就去继续学习136号文件去了,昨天的火气不好,快输了一个月的菜钱,今天要去翻本.文老子仍然到街坊那进行他每天的除河汉界之争,家里,只剩下文儿子一人.
郑老子怎么还不来?在窗口东张西望,就是不见郑老子的身影.心情越来越焦急,脸色就越来越黑
[看老子今天怎么整你!]看见出现在街口的郑痞子,第一句话就是这样说.声音很大,在外乘凉的街坊都听见了.大家只是会心一笑,这种对话,在街坊间很平常.在文郑之间更加不足为奇.痞子吊儿郎当穿过对街,在人多的象棋摊子,还看了一会棋,把在窗口看他的人气得一赌气进去了,只剩那个叉把子八哥还在叫唤:[你来撒!你来撒!……]
等到郑痞子走到他家,手还没有敲上门,一阵相思牌旋风,门就打开了.眼睛还没完全适应室内的灯光,一张黑脸就凑近:[老子,等你等到黄花菜都凉了,你才来……]
[妈的!老子来了就算不错了,你好挑肥拣瘦!有没孝敬我的?]推开那张让人心跳加速的脸,满不在乎的走进客厅.
[好你个郑弼教,老子几天不在家,你就去勾引良家妇女!胆子还不小呀!]生气了么?痞子听出来了.
[老子又不是你什么人,你是太平洋的警察,管的也太宽了吧?]
[好你个……老子不发威,你还当老子是病猫!]霸道的手覆上肩头.眼睛都是血丝.
[丫的!你在外头风流快活,老子在家就不能混点乐子?]
[老子在外头从不近女色,怕引火烧身对不起你!你在家倒好,天天约会!今天还去游泳,几个女的瞟见你的身子?你给老子从实招来!]
[哦,你才回来的,怎么晓得的?]
[有你那个保证老娘,我还有什么不晓得的?她恨不得让你今天就在人家家里睡觉!街坊哪个不晓得?……]气得停了一下接着说
[这段时间,你和哪几个约会,老子明天去厂里就清楚了!老子让他们晓得我文某人的手段!看我不在时,哪个还敢给你做媒!]
[你还真把你当个蒜?老子和谁约会,关你屁事!你有本事也去约会呀!看老子理不理,前段时间,你敢说你没去?
[老子就是去了,觉得对不住你,所以后来不管多好条件的,都推了!老子只要看到她们,就想起你了,世上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你!你把老子的真心当成驴肝肺了!……]话音里怎么有了哭腔?
[好了!好了!老子心里有数,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只是今天……]想起什么,停住话头.
文老子抬起头,郑老子看见他有泪流过.
[今天怎么了?快给老子说!]霸气重现.
[今天,今天老子着了那丫头的道,被她楷了油!]
[和她睡觉了?]
[也不致于!只是被她亲了一口!就当打架被咬一口!]
[你的魅力还真是大呀!老子都没尝下你的鲜,居然让别人占了先!]
[鬼扯个屁,你是男的耶!要尝就去尝那些女的,在我一个男爷们身上尝个鸟!]
[老子对女的没感觉,就想尝你!不行呀!]身体再次凑近,文老子的热汗直流,尽管冷气够大;郑老子小脸红扑扑,尽管已经很冷.
想要发生些什么?想要期望些什么?
两人都想知道,只是好像还没做好准备,不行……好像还不行……
文老子在郑老子面前再次变成文孙子;[你来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尽哄老子,又有什么稀奇?]嘴上虽是这样说,脚步可不见很慢.
一条做工十分精美的木船,在那静静张帆,灯光照耀下,显得朴素而神圣.
这,一直是郑弼教想要的,只是,他好像没对文政赫提过?
[你怎么知道的?我又没说]
[你不说,我不会看?有次我们去逛街,有家商店里摆了一个木船,我看你瞧了好半天,就记在心里,这次,终于碰见了,喜欢不?]
[很喜欢!谢谢!]
[哦,你还会和老子说谢谢了,千载难逢啊!]
[去!去!一边去!给你一点颜色你就想开染坊呀!老子拿回去了]转身想走.
[就这样走了?老子还没好好看看你呀!想死老子了,你个劫数……]
[妈的,搞得老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想走的人,却迈不开脚步,脸上笑开了花.
窗外,人声嘈杂,窗内,心潮澎湃.
武汉的夏夜,市井温馨.
蝉鸣,蛙叫,跳蚤欢,苍蝇闹,夏天渐渐接近尾声.
文帅门面和郑美痞子彻底当了相亲的绝缘体.狂妄,豪放的青春,可以挥霍;只是,在人世面前,生活却不能是绝缘体.无奈,多彩的人生,不能有错.
厂里在近段时间的传闻,穿过热烈夏风,传到了一把手的耳里.顶梁柱的私人作风问题,那还了得?搞不好,会影响到厂里的经济效益,那可不是玩的!
文老子在郑老子面前再次变成文孙子;[你来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尽哄老子,又有什么稀奇?]嘴上虽是这样说,脚步可不见很慢.
一条做工十分精美的木船,在那静静张帆,灯光照耀下,显得朴素而神圣.
这,一直是郑弼教想要的,只是,他好像没对文政赫提过?
[你怎么知道的?我又没说]
[你不说,我不会看?有次我们去逛街,有家商店里摆了一个木船,我看你瞧了好半天,就记在心里,这次,终于碰见了,喜欢不?]
[很喜欢!谢谢!]
[哦,你还会和老子说谢谢了,千载难逢啊!]
[去!去!一边去!给你一点颜色你就想开染坊呀!老子拿回去了]转身想走.
[就这样走了?老子还没好好看看你呀!想死老子了,你个劫数……]
[妈的,搞得老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想走的人,却迈不开脚步,脸上笑开了花.
窗外,人声嘈杂,窗内,心潮澎湃.
武汉的夏夜,市井温馨.
蝉鸣,蛙叫,跳蚤欢,苍蝇闹,夏天渐渐接近尾声.
文帅门面和郑美痞子彻底当了相亲的绝缘体.狂妄,豪放的青春,可以挥霍;只是,在人世面前,生活却不能是绝缘体.无奈,多彩的人生,不能有错.
厂里在近段时间的传闻,穿过热烈夏风,传到了一把手的耳里.顶梁柱的私人作风问题,那还了得?搞不好,会影响到厂里的经济效益,那可不是玩的!
一把手,在一个秋高气爽的下午,接见了传说中的郑美痞子.
真是漂亮呀!或许妩媚?男人还能长成这样?瞬间,感觉自己长得有点太对不住观众了.一把手摸摸自己的老脸.
被一把手召见,可不是痞子愿意的,只是带话的人说关于文政赫的,痞子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见领导,比相亲可紧张多了;相亲失败,可以再来,领导不看好,那可关系到饭碗问题.拘谨,从没有过的拘谨,在那刻.
[你叫郑弼教?后勤科的?]废话开头.
[嗯,对的!]抬头的脸上,没有往日的油嘴.
[和业务科的文政赫是朋友?]
[嗯,是的!]
[那你们关系很好?]还是废话,关系不好你干嘛叫人家?
[哦,很好!]有点不满,故意加强语气.私人关系,关你屁事!
[最近,有些不好的传言,你大概也听说了,是关于你和文政赫的,我希望你能从大局出发,注意一下影响!]
[哦,听过一些,只是,那是别人胡扯的!不是真的!]
[不管怎样,注意点好!既然你们是好朋友,你就应该多为他考虑考虑不是?他的前程可是大有希望呀,搞不好,冬天职工代表大会,会选中他当科长,厂里建厂以来,最年轻的科长呀!]故意强调"科长"的语气.
[哦,我会注意的,请领导放心!]心里怎么比自己中彩票还要高兴咧!文孙子有可能当科长了?想想都美呀.
天蓝蓝的,云,白白的,空气甜甜的.只是,心里……酸酸的!
距离,是否就越来越大了?
科长和小职员?能做朋友么?世界,终究不是平等的,对吧?
自那以后,郑美痞子看见文帅门面都会绕道;自那以后,郑美痞子的油嘴也不抹油了;自那以后,郑美痞子的媚脸也不太爱笑了;自那以后,郑美痞子更加钻研赚钱的门道了;自那以后,郑美痞子将自己的心房上锁了,锁得紧紧的……
自那以后,一道无形的墙就横贯在两人之间了.
文帅门面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让郑大爷的态度来个360度转变,问他,他也不说,只是笑笑.
文帅门面的笑脸越来越少了;工作效率越来越低了;言语越来越少了;脾气越来越糟了;
日子,在两人的别别扭扭中,依然前行.
季节,在彼此的痛苦煎熬中,自然更替.
冬天,就这样来了,没有征兆的来了.
临近年关,文帅门面要到新疆一趟,收收一家企业的欠款,顺便拉拉关系,为来年做做准备.
临走前夜,来到郑家.郑家爸妈都不在家,只有痞子一人在家看电视.
看见文孙子进来;[你怎么来了?不是明天早上就要走么?]
[看来你还是关心我的,要不然怎么会晓得我明天要走?]坐在被霸占的沙发一角.
电视里美人正在发嗲,介绍着暖脚机.
[我要是有个这个就好了!]
[下次回来我给你买!]
[不用!我自己会买!]
[弼教呀!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么?惹你生气了?]
[哪有呀!只是厂里有些传言,我不想影响你的前程,所以才……]
[你管别人嚼舌根!我们和好好不好?]
[我们又没吵架,什么和好?]
[那你不生气,好不好?]
[我本来就没生气,你还真奇怪!]
[那,今天咱两一起睡!]脱口而出的话,有点暧昧.
[你还真是!咱两又不是没一起睡过?可你明天要早起咧!我怕你影响我,还是算了吧,你回家去吧!老子也要睡觉了!]不理会身后深情的眼睛.
[那我走了啊!]依依不舍的语气,让人想落泪.
[滚吧!你小子这次把那里好吃的葡萄干带点回来!老子想吃那里的!]
[喳!小的遵命!]贱人文满口答应.
第二天,文帅门面踏上远征的路途.一如既往地带上了郑大爷的相片.
第二天,郑美痞子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起了以往的点滴泪流满面.
文帅门面在到地方之后,来个一个电话,告诉郑大爷会还过一个星期就会回去.郑美痞子满心期待着想吃的葡萄干.
可是,一个星期已经过去,文帅门面还没回来,电话,也没有一个.
厂里,也没有知道消息的人,一把手的头发,白了一大撮.
文家的老娘,已经急得病倒,文家老爸,日夜守候照顾.
郑美痞子,急成了郑猴子.
在和厂里一再请求下,同意让业务科里的王劲辉带上他前往新疆,厂里只是准驾,并不报销往返费用.
现在的痞子,只要能让一个熟人带上,还管什么报不报销的.
因为没有直航飞机,加上天气不好,两人只好改行火车.
临走时,去了一趟文家.给他爹妈报报告,顺便安慰安慰,感动得两个老的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