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火(下)----六月八日双子

作者:  录入:03-05

毕老师——男,36岁,主教语文,弑火三班班主任
【此排名参照成绩单】
思思——女?16岁,弑火三班班长
柴大少——男!18岁,弑火三班副班长
柴二少——男,15岁,弑火三班学习委员
小翁——男,14岁,弑火三班宣传委员
翁场主——男,16岁,猛男三人组的老大
赵大组长——男,16岁,猛男三人组的队医【?】
龙王子——男,16岁,猛男三人组的老二
今天,是一个很特别的日子,传说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
当然,有时也是‘牛郎’‘牛郎’在夜总会相会的日子……·
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了——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尸变}
话说,弑火三班是一个每年都会被评为优秀班集体的模范班级,当然,这些都亏了他们有一个贤惠勤劳能干的班主任——毕老师【毕老师怎么总让我想到《星光大道》和《过年七天乐》?,别跟我说你也在想!!!!!!所以我叫毕良为良老师,唉,怪我当初起名的时候太无知了……】。
“啊!功劳不是我一个人的,我那帮天真可爱努力的乖学生们,他们才是真正的功臣!”毕良插话说道。
‘天真’?!‘可爱’?!乖……!?天真、可爱、乖是用来形容您自己的吧,良老师。
哦哦,就这个努力还沾点边,他们的确是很努力的——在想着把良老师你拐带上床耶!
小心哦,小心哦……【导演摆着小手指退场】
第一场
内景
弑火三班教室、上课中
“柴睿泽!”
“到!”
“龙珏!”
“老师—,请不要叫我龙珏,叫我王子就可以——这是我的尊称。”
毕良推推眼镜,仔细瞧了瞧龙珏,然后说道:“王龙珏{jue}子!’
龙同学椅子直接后仰,爬起来正要反驳。
毕良念了下一个名字:“翁士博!”
“老师……!”任性加撒娇加鸡皮疙瘩一地的声音响起:“不要叫得这么冷漠么!叫我博博就好了啦……”最近小翁同学看《武林外传》看多了,而且偶像是郭芙蓉姐姐……
全班同学都处于恶寒中,脾气稍微暴躁些的翁凯森同学举起了书桌——
“嗯,我觉得叫嗡嗡更亲切呢。”良老师这么说。
“嗡,嗡嗡……”小翁同学吐血倒地。
“赵瑾瑜!”
“老师,您可以叫我达令吗?!或者宝贝都可以啊!我叫你小良良好吗?”赵大组长贱贱的提议。
“嗯,赵同学来了。”没理睬赵瑾瑜的发骚,毕良跳过他。
“翁凯森!”
“哦。”
“柴睿琪!”
“嗯。”
“柴敏思!”
……
“柴敏思!?”
依然没人回答。
终于,翁凯森第一次善心大发的一只举着手,另一只正剔着牙:“那白痴没来!”
咦?毕良很是吃惊,柴敏思是最聪明的最优秀的最好学的最认真的最听话最最最棒的学生,这样的敏思同学怎么会没来上课呢?!而且还不请假,很不寻常啊。
上课铃声响起。
毕良收回担忧的心,上期数学课:“今天我教大家几个比较难的公式。”在黑板上写着:1+1=2、1+2=3、1+3=4……”心里还是惦记着敏思,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老师!”小翁同学起立尖叫。
毕良吓了一跳,以为是有什么问题要问。
小翁手指朝黑板指了指。
毕良朝自己写的公式上看去——1+14=柴敏思。
天呢!毕良顿时脸红成一片,下面的学生都脸阴成一片。
毕良立刻擦掉,写上正确答案,红晕的脸色却再也没消去。
柴敏思——你死定了!
下面的学生们第一次有了共识。
第二场
内景
弑火三中的顶棚、下课后
“妈的!柴敏思!去死吧!”
翁凯森正奋力的往一个贴着柴敏思相片的墙壁上扔着飞镖,不过,相片还是完好的,相片四周的墙就倒霉了。
“柴敏思去死吧!”一个草人脑门贴着柴敏思的大名,龙珏正咬牙切齿扎着。
“靠!你们这群白痴,只会在这里作无用功!”柴大少冷眼道。
“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老师就要被柴敏思那个人妖抢走了!”翁士博带着哭腔道,满怀期待的看向柴大少。
“哼!”柴大少一甩头发,很帅的一甩大衣,从后面掏出一个巨大的火箭筒,抗在肩膀上。
哦……!太棒了!
不愧是副班长大人,行事就是与众不同,很有魄力!
柴敏思这次你一定死定了!副班长大人去报仇吧!轰掉他的小脑袋!
全体同学阴暗的想着。
柴大少举着火箭筒对着贴着柴敏思相片的墙壁发射子弹。
轰隆一声,墙没了半截身子,相片早成了烟灰。
柴大少吹了吹炮筒口的烟,笑道:“这样才干脆么!”
靠!
全倒。
“哼!我知道柴敏思今天为什么不来——。”终于,柴二少出声。
大家都把目光集中于他的身上。
“啊啊啊!是谁炸了我香瓜田!”楼下校长大人大吼着、
一瞬间,楼顶全没了人,只剩下孤苦伶仃的半面墙流着血泪……
【上集完】
“所以我说了么,弑火最后是BE”导演翘着二郎腿,晃着脚丫子道。
“什么?!BE!”台下的观众抄起椅子起身。
导演夹着剧本和搭赠的矿泉水撒丫子就跑。

129 、妥协

人们尖叫着涌出法院。
翁家人立刻包围了翁士博的四周。
“小博!小博!”是翁辉的,也许是翁凯森的。
毕良晃悠悠的走向那个包围圈,音在嗓子眼滚动:“士,博——?”
翁凯森毫不留情的推开毕良,赤红着眼珠:“滚!别碰他!”抱起翁士博朝外奔跑去。
其他人也跟了出去。
“法院竟然进了枪手!”法官愤怒的大吼。
毕良起了身,在混乱局面中,他是唯一的安静的,向外走了两步,霎时坐到地上,呆滞的、茫然的——。
老天流泪了,哭得雨都无力——
雨,细细绵绵的落着,街上很多人都没打伞,只有泥泞的路令人感到它的存在。
毕良一路小跑着,不知怎么就丢了一只鞋,赤着脚,一条腿拖拽着另一条腿挣了命的——比走快不了多少,可笑的样子暴露无疑,引来很多路人注目,他却不管不顾,直到医院门前呼哧带喘,脚下红黑狼藉,男人却不在乎这些,径直推开医院大门,深浅不一的脚印抹着红色血迹,一步一步延续到手术室门口。
首先入目的是手术室的红灯。
柴家人面色凝重的等在门外,翁士博的姥姥趴在翁辉怀里抽噎,她第一个发现了毕良的存在,疯了一样的扑向毕良,抓着他的衣领拼命摇晃:“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打官司!小博也不会——!还我小博!还我的小博啊!”撕心裂肺的哭号,毕良瘦削的身体被拉扯的飘摇、随着她的动作而无骨的晃动着,毕良面无表情的任她拽开自己的衣扣,胸膛被抓挠得一条一条,这些,统统都对他没有影响,他的麻木也没因为疼或者不适而有所松动,目光一直一直望在手术室的红灯上,一刻没离开。
是啊,他的到来也只是为了在这里祈求灯给他一个交代。
“你害得我们翁家还不够吗?!以前是润菲,现在又是小博?!你还想怎么样?!不要再出现了!”翁辉拉开悲伤欲绝的妻子,朝着毕良胸口就是一拳:“快从我视线滚开!”
拳中胸口,毕良向后倒退两步,终究还是没站稳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疼才有所缓解。
翁家人一致看向毕良,等着他像一条狗一样逃离现场。
毕良单手支地,好半天才找到力量,艰难的强撑着身子起来,目光的方向依然是手术室门前的灯,也不反驳也不悲痛,只有平静,站在那里,好像他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等待着,没变过、没被打倒过、没狼狈的再站起来过——,一直在这里。
翁家人为男人的反应大吃一惊,他们预想的、期望的结果竟然落了空。
接着,毕良向着手术室直挺挺走过去,每一步缓慢而有力,镇定的步伐令人暂时忘了他腿残的事实,途中有人反应比较快抓住他肩膀,出乎意料的男人竟不顾一切的向前走着,拦他的人必定没有男人的意志力,突的放手,男人继续向前行进。
翁辉朝旁边的保镖使了一个眼色,保镖迅雷不及掩耳冲到毕良前方,堵住他的去路,手一挥,还没看清眼前挡路的人,毕良就像一只随意抛弃的石子,飞离门口,他又摔回原点。不死心的又要挣扎起身,抬头就看见翁辉站在面前,仰视下的翁辉看起来威严而无情。
毕良手正要按在地上,翁辉一只脚踩在他手上:“你这又是何苦呢?!”
毕良使劲推开覆在掌上的压力,又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终于和翁辉有了同等说话的高度,盯着眼前两鬓苍白的老人,他有了刹那的动摇——自己曾经夺走了他的女儿,现在又要带走他的外孙,润菲难产而死,士博也生死未明,他们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有了这样的状况,是啊,他是罪人,为什么每一次都要和这个潺潺暮年的老人争抢?!
毕良合上眼,他对眼前的老人抱着的不是仇恨而是抱歉——。
翁辉以为他是想要放弃了。
毕良忽地睁眼:“我是翁士博的父亲,一个父亲配在儿子身边没有错吧?就算什么都是我的错,我也要呆在他身边,不管你们怎么拦怎么挡,我都要在他身边。”
“是吗?那你可真不要脸!”
一个高扬的男声自毕良身后响起,它是毕良多年噩梦的综合体,不自觉的颤抖着,男人早没了回身的勇气。
一双细长手臂环上毕良的腰际,像情人间的耳鬓私语,翁凯森下巴搭在毕良肩头上,亲密的动作下却是冷酷的词语:“你可真他妈的贱到家了!”
毕良扳动翁凯森手,却被越搂越紧。
“凯森!”翁辉出声喝止儿子的反常行为。
翁凯森粲然一笑,说不出的诡异:“这个人我帮你收拾,好好等着小博出来吧。”说完拖着毕良往另一个路口走去。
毕良气急,拳打脚踢根本撼动不了身上的五指山,照着翁凯森的胳膊咬了下去。
一脚踹开紧急出口的安全门,翁凯森把毕良甩在水泥地上。
毕良没后退,相反却向门口爬去,对于他来说,陪在儿子身边,和儿子共度难关比什么都重要。
翁凯森蹲下身,掐住男人脖子,这样的暴力还是没能阻止毕良向前爬的动作。翁凯森自感惊讶,手加重了力道,终于迫使毕良停下行进,男人的手却依然留在地面没有抓住翁凯森的手腕阻止他的,好像还在想着要出去。
见到这样的毕良,翁凯森心里不知是起了什么变化,手自动松开了。呼吸得以顺畅,毕良跪在地上剧烈咳嗽着。
优雅的起身,一只脚不屑的抬起毕良下巴“我一直都在想,你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是大便吗?!”嘴上恶毒的骂着,目光从男人微微颤动的头发一路扫到毕良的敞开的衣襟,钻入领口是还在泛红的颈项,下滑,原本蜜色的胸膛因为接触阳光的机会少了而转为白皙,胸膛上的红色两点透着晶莹的情趣。翁凯森咽口吐沫,自从尝过这个人的味道以后,他就再也忘不了,奇怪的是那感觉和销魂不靠边。看见男人隐忍的样子就会想要更深入一些,竟然是这样的心情。
对这么一个下贱如蟑螂的男人根本不必有所顾忌,因为他害了自己两个最重要的亲人——想到这里,翁凯森抓着毕良衣领就往墙上按,毕良不知道翁凯森要做什么,他现在的所有经历都在儿子的手术上。
后脊撞上冷硬墙壁,毕良知道翁凯森和翁家的其他人一样恨着自己,但是现在他不想和他们清算任何的账单,他的脑中全被翁士博这三个名字包围着。所以,如果有什么恨就全发泄出来吧。
“先生,你让我陪在士博身边吧……,恨我也好,想杀了我也好,只要让我陪在士博身边,怎样的事我都愿意承受。”脑中全是翁士博中枪时血流如注的情形。一个父亲,一个对未来满怀憧憬的父亲,没人能明白他现在的伤痛,翁士博伤在了身体上,而他伤在了心里。
原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原以为日子会好起来,原以为自己没被抛弃,没被幸福抛弃,原以为的一切一切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就尽数毁灭。
他能为儿子作什么?
顺着翁凯森的身体滑落下来,毕良趴在翁凯森的脚下,一手抓着翁凯森的脚踝,颤抖着肩膀——在哭吗?!
在哭吧?
……
毕良用最屈辱的姿势跪在地上,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屈辱什么都不是,自尊也什么都不是,他只要求来儿子的平安,他只想和其他的父亲一样,陪在儿子身边度过鬼门关,就是这样的简单,真的很简单。
泪轻轻的、轻轻的掉下面颊。
疼在胸口决堤。
翁凯森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毕良,低头俯视着他——像一只佝偻的蚂蚁,把着自己的脚,和祈求施舍的乞丐没什么区别。真的和翁凯森所期望的失魂落魄一样的凄惨神情,翁凯森希望这样的毕良,希望他是可悲可怜的,至少,希望他展现给自己的是脆弱的一面,但是,现在,不知是为什么,别扭的情绪?翁凯森却厌恶起眼前的男人。
7年来,他不就是想要男人这样吗?!想要他在自己面前卑微下来、惨淡下来,这样,对失去姐姐的悲伤就少一点。
可是,所有的都在眼前实现,退缩的人反而是他?!
踢开毕良,像踢开路边的野猫一样无情,暴躁无从说起:“滚!”
毕良摔趴一边,却也没起来,也许是没了起来的力气。
翁凯森紧盯着他的反应,内心某些涟漪渐渐泛起。
气氛沉默着。
“我可以让你去见小博。”
终于,有一个人有了妥协。

130、单薄

眼见毕良摇摇晃晃站起身,纯白衬衫晃得翁凯森眼有些微乱,不知怎么忽的就想起了昨晚和外甥的那通电话。
‘白痴!明天不许出庭!赶紧回家!’
‘……’话筒里只传来翁士博的呼吸声,一长串的沉默。
‘靠!你小子他妈的找死?!’
‘舅舅——,你有没有真心喜欢的人?’没头没脑问了这么一句,第一次用这么正式的称呼叫翁凯森,也第一次脱离欢快这么的换上低沉。
‘……’这回沉默的是翁凯森。
‘要是找到了这样的人,一定想日夜守在他的身边——。所以,不回去了,我,会出庭——。’
翁凯森挂上电话张口就是一堆在世上难得一见的咒骂,脑中却都是外甥的低吟。
要是找到了这样的人,一定想日夜守在他的身边。所以我不回去了,也会出庭——。
要是找到了这样的人,一定想日夜守在他的身边。所以我不回去了——。
要是找到了这样的人,一定想日夜守在他的身边——。
什么意思?!
他不明白,却被围困其中。
翁凯森换上另一番表情,这样的表情很适合他那张美艳的脸——柔和无棱,有着亲切的气质。
毕良把他的表情都归结到善意里,包括他刚才的那一句妥协,眼中对翁凯森有了期待。
睨视毕良,七年呢!很奇怪,很长的时间,他却从没机会仔细的看过这张脸,毕良不是那种一打眼就能准确辨别年龄的人,但是眼角的细纹还是会泄露一些,皱纹是人的年轮,每一轮是一段过程,七年,他和毕良的过程有够久,到后头,他连这人的样貌都模糊。难道他们和高楼中的邻居一样只保持着门和门的关系?!是这样吗?!要是一扇门关了一场恨有这么浓,未尝不是好事,至少这种保鲜的恨还是恨,现在,他的恨是什么?!
毕良,原来,你本来的肤色是泛白的,麦色是慢慢晒出来的;毕良,原来,你的眼睛悲伤时会比平时还要清澈;毕良,原来,这件衬衫你一直穿着,穿了有5年吧,还有……等一下!这样的,这样明明是了解的人才会这样清楚,他,翁凯森,七年间,不是始终看着这个人吗?!
别说不是——。
翁凯森垂下眼皮,毕良看见他的长长睫毛刷过黑漆的眼角,如抱着琵琶的歌姬微微低头——羞赧一带而过。毕良知道翁凯森不是歌姬,也知道羞赧绝不会在他的身上出现。可,奇异的是,今天的毕良并不怕翁凯森,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翁凯森,他都很像润菲,今天更甚。

推书 20234-03-07 :黑与白的追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