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殿下的男仆(上)----狮骑

作者:  录入:03-04

听罢,峙本睿想了想,然後脸色好像缓和了,「下次你不要再擅自做决定!你这样做,他可能很快会识破你是男人的事实!」
「回殿下,清儿会很小心,不会让他发现的,请殿下让清儿自己作主。」他已经不想再这样生活下去了,半年什麽也足够,他只想快点离开这皇宫……
「算了,一旦完成任务,你就立即回到皇子府里去,不要让他找到你。」为什麽两人独处的时候总是这样?不是沈默无声就是准备大吵一场的样子?他不知道为什麽他对违背他意思的清儿会这麽的宽厚,他只知道自己已经不想再跟清儿吵,只得由著他自己作主。
得到允许,让清儿高兴极了,「谢殿下,清儿知道了。」
见幽本睿摆摆手,清儿明白那手势的意思,轻说了一声「清儿先行告退」就退出了他的房间。
「怎样?殿下有没有惩罚你?」一见清儿出来,锦梅立即走出前摸摸他的手、抚抚他的脸,好像要看一样珍贵的宝物是否有受损一样。
男人轻轻摇了头。
锦梅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呼喊出声:「什麽,殿下竟然没处罚你?那我呢?殿下有没有说要把我杀了之类的话?」皇宫里太多奴婢替主子受罚的事了,锦梅不由得往坏的方向想。
男人也是轻轻摇了头。
「哇!太好了!我们都没事!」虽然不明白殿下为什麽变好了,锦梅只是一把抱住了清儿的肩膀,然後欢呼出声。因为,不用受罚实在太好了。
看了一下那个比自己矮小一点,把头埋在自己颈窝里的人,清儿像对小孩子一样,摸了摸锦梅的头,那麽的温柔。

第7章
西边的一座华美的宫殿,传出阵阵婉约柔美的乐曲。一名浓眉黑眸、身穿黄袍,腰系碧绿玉佩的男子正坐在擎南宫後院的亭子里,宫女在他背後为他扇风。他的双眸看著那个在前方翩翩起舞的人,那麽的专注,就像看著一样最珍爱的东西一样。
音调缓缓地停下,空地上的那个人摆出最後的姿态,舞完最後的一个舞步。幽本权大力的拍著手,不停地赞道:「清儿果然一身好舞艺!本皇子佩服不已。」那娉婷的姿态美得叫人不敢正视……
向著男子微微一笑,清儿轻轻地拿起了衣袖拭去额上的汗珠,向他福身,然後坐到他的旁边。
向贴身侍女使了一个眼色,立即有人呈上一碟精致的桂花糕。「来,你先吃点。跳了一会,就怕你饿著。」把一块糕点挟到了清儿的碗中,那样的细心,那样的温柔。
「殿下你也是,别饿坏身体。」两人就这样你一块我一块的,看来起就像情人般甜蜜,根本不像只相处了一两日的朋友。
大胆地把手轻轻放在美人的手上,幽本权挨近了清儿,在他敏感的耳朵低声说:「别加上敬语,叫我本权也可。」那双比他小的手,很柔软,很嫩滑。
把头缓缓地移开,却没有拿开压在自己手上的手,清儿一声不响地静静吃著糕点,没有给任何的回应。
见美人没有反应,幽本权自作聪明的以为她不讨厌他,甚至也和他一样也想……於是,他急色鬼的搂上她纤细柔韧的腰肢,另一只手不听话地在她的腰上游移,然後一边在她耳边轻轻吹气,那麽的暧昧,挑逗人心。
看著远处那边的目光突然转向男人,清儿终於回过神来,发现幽本权不断来回的抚摸著自己,那恶心的感觉不断扩大,他猛然起身退来,对著那一脸惊讶的男人,正色说道:「殿下,请你自重!」
被美人这麽一吼,什麽乐趣和感觉也没有了。幽本权回复了那张翩翩君子的模样.一脸歉意的对著清儿说:「对不起,刚才无礼之举还望清儿你原谅。」
那认真的模样顿时教清儿软下了心,「不敢,是清儿无礼。」再次坐回来,却特意和幽本权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幽本权自然看出来了,心里知道想抱得美人归仍得下苦功。他没有说什麽,只是轻笑了一下:「来,坐下吃东西吧,咱们再聊聊。」
轻轻地点点头,清儿没有再说话,目光再次看到北面那边,也不理幽本权说些什麽,只是一律应了个「嗯」字。
明明人在西边,为什麽时时刻刻也想看著北边呢?为什麽……
那里,不是令他觉得窒息的吗?为什麽……
他想不通自己为何变得这麽奇怪……
「清儿、清儿?」忽然肩膀被人摇著,晃得清儿一时也感到晕眩,他轻应一声,转头看著那个焦急的男人。「你怎麽呆著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摇摇螓首,展开了一朵笑花,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己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你会闷著吧?不如我带你到出宫走走好吗?」看了看美人那副失神郁闷的样子,加上刚才她对自己触碰的反应,不难猜到也许她仍然爱著三哥……现在开始,他誓要得到美人芳心。对於刚失爱郎的女子来说,最开心莫过於到逛逛,买些衣裳和饰品吧?
「嗯。」反正他来到都城这样久也没出过市集看看,就随他去逛一下吧。也许,会遇上一些开心的事也不一定呢。
幽本权只带了两个便衣的侍卫随身保护,并没有叫上更多的随从。然而,从他身上那用上乘衣料造的和那在朝早只能由皇孙公子穿的黄色衣袍,就知道这人并非一般富有人家。途人皆看著那个高贵的公子,又看看他身边那个美若天仙的姑娘,心里好生羡慕这一对壁人。
从小没出过市集玩的清儿,这时看见热闹的市集那麽多好玩的东西,就像个小孩一下子兴奋起来。看了看这边的雕刻,又看看那边的字画,每一样都令他兴奋不已。
「殿……大哥,」说好了这次出来以兄妹相称。唤错了的清儿急忙改口,「这个是什麽啊?怎麽红红圆圆的?能吃的吗?」清儿指指那个大叔手里拿著的冰糖葫芦,一脸的好奇。
「这个是冰糖葫芦,民间的小吃,那味道是甜甜的。对了,你不是喜欢甜食吗?来尝尝。」使了个眼色给身後的侍卫,自己随手拿了两串,交了一串给清儿,然後自己则替她先拿著一串。
那个大叔看著手上那闪闪发亮的一锭银子,口里念著:「多谢公子、多谢姑娘、多谢公子……」看著那对走远的男女,他大概是用上了一辈子的好运才出门遇贵人呢。
「哇~这个好好吃~~」小嘴塞进了两颗大大的冰糖菓子,不清不楚的哝咕著。两边的脸颊因为冰糖葫芦的缘故而鼓了起来,样子逗笑到不行。
「你啊,慢慢吃!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给你买多一串了。吃慢点,小心噎住。」虽然清儿此时像一个井底之蛙一样,什麽也不懂,什麽也不知,好像是刚踏进这世界的人。可是看著那人天真的小孩举动,幽本权也不自觉地有点真心喜欢上这个不带一点杂质的人。
好不容易才把东西都咽下去,他发自内心地笑出了声,然後又给对面那个摊档吸引了过去。大大的眼睛盯著那些薄薄的透明片状,完全搞不清这个又是什麽玩意。
幽本权看出那双大眼睛又闪烁著疑问,他跟上去,好心地替那人解释:「这个是糖人,用糖浆造出来的,这个比较甜,不过你也想吃的对吧?」
「嗯嗯,不过我想要那个正在骑马的那款。」指了指那一块糖人,身边的男人拿他取过,後面的人继续的给银两。
打量著手中的糖人,「你先替我拿著,我待一会儿再吃。」清儿决定还是先把糖人留待最後才吃。
「好,你喜欢。」接过清儿交给他的东西,幽本权这是有种被使唤的感觉。罢了,给美人使唤换得美人一笑,什麽也值回票价。
「哇哇~这个好热!」把刚弄好的烧饼像烫手山芋的在左右手里丢来丢去,清儿跺著脚,跳啊跳的,根本完全忘了在幽本权前他应有的仪态的冷漠态度。
使了个眼色给身後人,立即有人替清儿稳稳地接过那块热呼呼的烧饼。他不忘拉过清儿的手,细心地检视著:「怎样?没烫伤吧?」
吐了吐小巧舌头,清儿轻轻抽回手,然後摸上了自己的耳垂,一脸的俏皮。
「下次小心点。来,现在应该不热了,拿拿看。」小心地把烧饼放到清儿手上,谁知後者下一秒已经拿著烧饼跑到面前那群人里面了。
「哇!有人在表演耶!」就是留下了这一句话。
好笑地摇摇头,生於皇家的他第一次知道照顾别人是什麽样的感觉。若果是侍候这种孩子气的主子,那真是比较麻烦。可是看著走远了的身影,他却没有这个感觉。快步追了上去,埋入在人群间,找著他要找的美人。
终於看到那个正在目不转睛地看著表演的人,他无声地走近,想吓一下她的时候……
「你还鬼鬼祟祟地干什麽?快点看表演!他们很厉害呐!」看著那些正在街颈卖艺的人表演,神经大条的忘记了幽本权是皇子这个事实。贵为皇子,他又有什麽表演没看过呢。
没趣地应了声:「你看就好,我有什麽没看过。」这些耍刀枪的表演,他从小看到大呢!也不知有什麽特别。
身边的人像是没有听到他臭美的话,只是专注的看著,一时拍掌,一时哈哈大笑。幽本权觉得,看著她的表情比看表演还要好看……
突然周围的人都惊呼一声,那个正在表演的人拿著剑的方向变了,快速地刺向站在最前头的幽本权和清儿,在他们身後的两个护卫立即以轻功跃起,抽中在腰间的剑,护在他们前面。
就在这时,所以原本表演的人都拿出了武器,眼神凶狠地蜂拥而上,就连幽本权也接过侍卫给他的剑开始杀敌。四人里,不懂武功的清儿只得尽量左闪右避,场面混乱,幽本权也分身不暇的只能力求自保。
刀剑无眼,一个不留神,细嫩的皮肤被利刃所伤,手背到手腕被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因痛而倒抽一口气,然後又赶著闪避下一剑。
幽本权接下几招,心里清楚知道这些人要来要他的命的,每招也狠得不得了,伤在要害。「风龙!」大喝一声,原本在战斗中的那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溜掉。那些只顾著杀了黄衣公子拿奖金的人根本丝毫没有发现,那个便装的侍卫已经走了。
好险~感觉到剑气在自己的颈项上掠过,清儿暗暗吃了一惊,心里想极也想不通为什麽他们突发性出宫也会被人知道,而从而去杀他们。
该不会是殿下所为吧……?不、不会的,殿下是派自己接近五殿下,不会这样先下手为强的!不然他半年来一直栽培自己是为了什麽?不,殿下不会明知他不会武功也把他拉进这蹚浑水,这种血腥事里的……
不、殿下虽然对他很冷淡,但是不会妄顾他的安危……不会的……
他不知道为什麽自己现在、此刻不去在意自己的安全,反而是去在意这些人是否三殿下派来的杀手;他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只在意对方是否有顾及过自己的安全……


第8章
一名宫女匆匆地跑进宫殿里的内厅,穿过了四重回廊,站在一间房间门外,然後敲门:「殿下,皇后娘娘驾到了!」
房内,传出一把悦耳的男音,磁性有力。「你先出去迎接,本皇子待一会儿就出来。」
「奴婢遵命。」恭敬地应了话,宫女又撩起了裙摆,大步的跑了出去。
未几,内厅里出现了一名头戴凤冠,缎带锦服的美丽妇人。她不仅长得漂亮,气质更是那麽的高贵,那麽的优雅。
「本宫的皇儿在哪?」宛如天籁般好听的声音自红唇逸出,她凤眼微眯,寻找爱子。
这时,站在旁边侍候的宫女躬身,低头:「回皇后娘娘的话,殿下正在房间里办公,说希望皇后娘娘您安坐於内厅里等他一会儿。」
听罢了话,皇后摇摇沈重的头颅,「不用了,本宫亲自去找他。」莲步轻移,带著自己随身的贴侍越过宫女,往房间里走。
生怕被骂的宫女紧随其後,心里只希望殿下不要怪她拦不住皇后娘娘。
「皇儿,母后来看你了。」推开房门,示意贴侍在门外候著,皇后走进房间,看了看正在阅读公文的儿子,慈爱地笑了。
「少来这套说辞,你来又想干什麽?为了信的事情?」男人依然没有抬头,语气和字里行间,也没有对母亲应有的尊重。
只见皇后咯咯地娇笑了几声,「本宫的皇儿真是聪敏!嗳,就是那件事嘛,不知皇儿你办得怎样了?」
「不劳烦你这女人烦心,本皇子自有分寸。」没有用敬语,甚至还搬出自己的称谓,不屑的态度完全表露了出来。
「哼,你这皇子殿下真是目中无人,傲慢得连我这皇后也视而不见!」没有耐性再假装慈母,皇后重重地哼了一声,对儿子的态度十分不满。
低笑了几声,男人盯著公文,又挥笔写了几行字,「对你,还需要敬语、还需要尊重、还需要放进眼内的吗?」
皇后生气了,美丽的脸沈了下来:「密探回报,目标半个时辰前带了名女子出市集,只带了两名侍卫随行,杀他伤他易如反掌。」
不知是皇后哪句话,终於令原本还轻笑的男人抬头了,一脸的凶狠:「我警告你,别打算突袭。」
「哦?不好意思啊皇子殿下,本宫刚刚就派了一队精英部队在外埋伏,这次他插翼难逃!在性命的威胁下,本宫就不相信他不会老老实实地把信交出来!」
大力地拍了一下桌案,男人朝皇后低喝:「你敢!」
「为什麽不敢?本宫有东西在手,不敢的应该是你吧?呵呵,皇儿,你还是别打算插手,不然的话,本宫就不敢担保那东西会不会被丢下崖,被倒在井里或是之类的罗……」
愤恨地望了女人一眼,男人又拿起另一份公文:「本皇子今天很忙,恕儿臣不能恭送母后。」
知道男人妥协,皇后胸有成竹地笑了。「那好吧,本宫也有点事做,下次再来探皇儿吧。」留下一句话,皇后一脸高兴的带著贴侍离开。
男人思考著,原本应该是无情的心肠,好像对某人有了一点的怜悯。
──
不知道以手挡了多少刀才勉强的从混乱中逃出来,清儿没有理会身後仍在打斗中的幽本权,只是随便地从衣衫撕下几条布条把手上多个伤口包扎一下,然後一个脑劲儿地拔腿狂奔。不理宫门侍卫的阻挠,熟悉地穿过流水假山,在「和天宫」宫门前停下。把包著染血布条的双手置於後面,他想了一想,深呼吸了一口气,迈步走进。
「殿下?您在这里吗?」见内堂没有人影,他试探地往幽本睿我房间走去。
果然。伫候在他的房门外,清儿清楚地看见一道人影正埋首於桌案前。他轻轻敲门:「殿下,是清儿,能进来吗?」
门内的幽本睿听到他清儿的声音,倏地精神一振,原本正为那个女人的恶行而心烦的情绪也一下子没了,精神起来,抱著一点的希望,带著一点担心。不喜形於色,他没有抬头,有力而低沈的回答:「进来。」
得到允许,清儿推门而进,却没有把门关掉。失神地走到桌案面前,看著那个仍是自己熟悉的殿下的时候,他的脑子空白了……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连刚刚准备问他的事也几乎彻底的忘记了。他就这样傻傻的站著,没有说什麽,低头的幽本睿自然也没有出声,两人就这样,大家都没有开口。
清儿不说话。是的,他没有立即说话,应该是无恙吧。抱著一种希望,幽本睿抬高头,对上那双带著他所不懂的情感和眼神的眸子,原本耐性不好的他,首次没有发言,只是看著对方,那麽的平静。
他希望,幽本权能有能力好好保护清儿。
「我的天!清儿,你在流血!」门外忽然传来锦梅的惊呼声。清儿没有把门关上,伤受的双手却置於身後,没有好好止血的伤口继续流血,所以不巧经过门外的锦梅才能发现。
叫小东子传太医後,锦梅一把冲上前抓住了清儿的手臂,看了看那一圈圈染血的布条,锦梅把他扶到桌子旁坐下,缓缓解开布条,查看那令人心痛的血痕。
定眼看著那条像树枝一样纤细的手臂上面那几条还流血的伤痕,幽本睿心里忽然对那个女人的憎恨飙升,几乎恨到立即想以最残酷的方法把她折磨至死。
「殿下,这是意料之内吗?」伤口是痛,可是不知怎的,胸口也有点痛,那种痛好像比伤口的痛还厉害,不是锦梅扶著,他差点连身子也坐不直。
想起了女人临走之前说过的话,幽本睿轻轻把目光放远,「大概是吧。」他也是逼不得已的,不是为了东西,他也不希望清儿会受伤。真的,是打从心底的不希望。

推书 20234-03-07 :承神之佑(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