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溺水人间人还醉 之 四大世家----nurhta

作者:  录入:02-15

蓝堂蓦地一惊,心想这次是真的完了,自己的脖子怕是保不住了。索性不再多想,径直闭上了眼。
剑身飞速弹出剑鞘,却没有斩向蓝堂,也没有砍向任何东西。蓝堂睁开眼,只见枢反手握着剑柄,剑身在黝暗的屋子里散发出淡淡的银色光华。那仿佛是月亮才有的光辉,高贵而清冷,又如星子陨落,惊起四散的流萤。
那柄剑,剑如其名,落月光辉,正是当今武林的一大至宝——月辉剑。

知己知彼

且说晋王兵变以后,常有军队在城中巡视。洛阳城里人人自危,平日里也极少出门,生怕一出去便遭遇不测。因是此刻外边的街道上人烟稀少,全是一派清冷的景象。
优姬漫无目的地游走在街巷中,她知道自己贸然出来面临着怎样的危险,然而在那座小宅里的时间过得太过艰难,只是一分都会让她的心如同停顿,压抑地几乎让人窒息。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下来,优姬对于他的了解也更深了一步。那个人无论何时,不管面对任何事,都是一副泰然自若,处惊不变。越相处的久了,这份感觉也愈为深刻。可是,那只是在告诉她,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相差得太远。他总是一副儒雅而淡然的样子,仿佛对面前的一切都不甚在意,又或者是早已将一切了然于胸。她只觉得那份温润如玉的笑容里有疏远的淡漠,又似乎隐藏着别的东西,可是,那却是她所看不懂的。优姬想,或许她应该绝望了,因为曾经的那次相遇根本就没有铸成什么。而自己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一名过客,相见了便是过去了,不再留恋。
优姬这么想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一片空地前。说是空地,也并不确切。因为偌大的地方上树立着一排排的石碑。优姬再走近一些,才发现那竟然是一块墓地。
优姬暗暗惊奇:原来洛阳城中竟有这样的墓地么?可是她却都不知道。这明明是她的家乡,却有太多的事情,都是她不曾了解过的。
优姬正自感叹着,却被远处两座石碑前站着的一名年轻男子吸引了视线。那是一名很是英俊的男子,约摸十六七岁的样子。银色的发丝如同浸在水里的月光,散发出莫名的光彩。男子长身而立,身材修长。可是他的眼神,却是冷冷的,仿佛冰封万里,看不见一丝的生机。
优姬眼前一痛,她不明白为何那个男子会有这样的神情,那样的眼神下究竟经历了怎样苍凉的心境,才会露出如此悲伤的神情?优姬猛然间想起自己,是否自己现在的眼神,也同那个男子一样呢?
然而优姬来不及多想,因为她忽然发现,似乎有一支巡查的军队发现了她,正向她所在的方向追来。优姬下意识地向男子所在的方向跑去,大声寻求着救援:“救命!”不知为何,她居然觉得,那个陌生的男子,是会向她伸出援手的。
银发男子当然听到了优姬的呼救声,然而他只是淡淡地向旁边瞥了一眼,便将视线移回墓碑上面。他平日里就不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更何况他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
优姬已被军队团团围住。她根本无力从这么多人的包围中逃出去,只能扑倒在地上,哀求包围着她的兵士:“求求你们,放我走……”
细嫩的哭泣声从风中飘来,脆弱的仿佛随时都可能断绝。恍惚中,优姬觉得面颊上一片湿润,腥咸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满口都是苦涩的味道。优姬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流泪,明明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她也想过会有这样的后果。可是为何,她居然会在真的经历时哭出声来。她曾经说过,即使和父亲一起死了也无所谓,可是当她只剩下独自一人时,她才发现,自己原来是怕死的。
断断续续的抽噎声不绝如缕。远处的银发男子终于听不得优姬的哭泣,不知何时闪身飘了过来,冷冷质问道:“一群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东西。”
兵士们闻声转过头去,只见一名年轻男子长身玉立,浑身散发出凛然的气息。那群士兵霎时间被这气息慑住,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然而对方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很快镇静了下来。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军官上前几步,毫不掩蔽地直面银发男子:“公子,你这可是要阻拦我们办公事么?”
银发男子却是连正眼都没看那人一眼,径直道:“我可不管你们要办什么事,我只看到你们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那军官见银发男子没有离开的意思,却是微微眯起眼,眼里渐渐积聚起危险的气息,右也也悄悄按上了剑柄:“那公子想怎样?”
“怎样?”银发男子反问一声,声音中居然带了淡淡的笑意,“这还不简单。”言罢身形一跃,便是一掌劈下。这一掌气势十足,伴随着屡屡劲风,直直击向那名军官。那军官还来不及将腰间的佩剑拔出,便被银发男子发出的掌风震飞,嘭的一声摔到几丈开外。
其他人眼见这番情景,纷纷拔剑而上。然而方才拔出剑来,银发男子便已闪身而至,身法快得有如鬼魅。那群士兵只见他衣袖飞舞,也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就同那名军官一般,飞了老远出去。几乎只是一瞬间,那群士兵便被银发男子击得昏死过去。
银发男子收手转身,走到优姬身边,冷冷地看着此刻正呆坐在地上哭泣的女孩。可是优姬仍是一副呆愣愣的样子,一双大眼睛也哭得有些红肿。银发男子终是看不得优姬这副模样,伸出右手,放到优姬面前:“起来吧。”
优姬呆呆地看着摊开在她面前的手,五指修长,肌肤白皙得近乎苍白。优姬没有伸出手,更没有想到站起身。两人就一直维持着这个样子,直到有个静如湖水的声音在身旁响起:“锥生家的公子还真是好兴致。”
银发男子和优姬同时回头,只见一名棕发男子甚是安闲地倚身在一棵树边。男子面容俊朗,一双血红色眼眸更是灵异万分,充满莫名的魅惑力。黑底白纹长衫勾勒出修长姣好的身材,更添一分儒雅的气质。此人不待别人,正是玖兰家的少主人玖兰枢。
银发男子方见来人,却已将伸出的手放下,脸上的表情更是足可以冻掉一座大山。如果说银发男子方才的神情只是冷漠,那么此刻的表情则带着难以名状的怒意与厌恶:“哼,没想到你居然会在这里。”
枢对于银发男子不友善的话语却是不甚在意,只淡淡道:“多谢你救了公主。”
银发男子方才知道了优姬的身份,却毫无惊讶,面上的神情却更冷了一分:“若我早知她与你有关,是决计不会救她的。”
“如此说来,我岂不是更该感谢锥生少爷的路见不平了?”枢浅笑着答应,血色的眸中却换上了玩味的神情,“想你平日里绝不多管闲事,今日却会为了毫不相干的人出手,这可真是好大的面子。”
锥生冷哼一声,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棕发男子,原本松开的手却渐渐收紧,指节处发出轻微的声响。末了,他却忽然转身,似乎想要离开的样子。正在这时,枢的声音却又不偏不倚地传了过来:“怎么,就这么走了?”
锥生浑身一震,猛地回过身来,一停一转中似乎带了些怒意:“你还想怎样?”
枢收起玩味的神情,抽身从倚着的树上离开,些许整理了下衣衫,正色道:“我想请你暂时照顾公主。”
锥生和优姬同时睁大了眼。优姬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那句话如此清晰,久久萦绕在耳畔,挥散不去。他是要把她丢开了么?她想也是,把自己这样的拖累留在身边,只会给他带来麻烦而已。
锥生面色复杂地看了眼优姬,又将视线转回枢身上,眉头微微皱起:“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如字面上的意思。”枢的眼神恍了恍,不知有什么隐含。
零继续像看天外来物一样看着枢,想着以他与玖兰枢死对头的关系,那人怎么还会找他帮忙,心中不免疑虑:“我为什么要照顾她?”
“你既然愿意救她,自然也能照顾她。”枢的语气淡然,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枢知道他与零之间虽是水火不容,但那人却是可以相信的。他对零的为人再清楚不过,那家伙虽爱装模作样,却无法轻易丢下别人不管,“你虽然讨厌,却是惟一可以托付的人。”
“哈,真是可笑。”零幽幽然出声,言语里满是讽刺与暗嘲,“想你玖兰枢如此实力,还需要别人帮忙么?”
枢却是难得露出认真的神态,沉声缓缓道:“只有你这样的人才可能保护好她。”
只有如此。枢会如此说,确是没错的。可是零做梦也不会想到,最了解自己的人,竟会是自己自认为对手的人。

反制 之 兵部名册

当夜子时,洛河军队自白虎门攻入洛阳城,占下重要机构据点后便向皇城开赴。晋王接到消息后传令禁军平乱,武威将军徐西成得令而起,中、右两路禁军副官却临阵倒戈,禁军顺势分裂为两派,陷入混战之中。
正在此时,兵部尚书府内。
兵部尚书府作为初被攻下的一个重要据点,此刻正是硝烟弥漫,府院上下充斥着血腥气味。蓝堂趁着军队调整的间隙转回尚书府内,在偌大的院内寻找着某个人的身影,最终在堆满了机要文件的房间找到了他。
枢正找了一份文件来看,嘴边带着浅浅的笑意,越是看到下面,嘴角的笑意也愈发浓厚。蓝堂走到枢身边,躬身行礼道:“枢少爷。”
枢的视线依旧停留在手中的文件上面,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情况如何了?”
“一切都很顺利。”蓝堂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现在军队正往皇城过去。”
“哦。”枢抬起头,似乎已经将那份文件看完,“从现在起,要处处小心,一翁那里应该会有所行动了。”
“一翁?”蓝堂似乎很意外听到这个名字,湛蓝色的眼中闪过异样的神色,“可是他不是回去了么?”
“他人虽然走了,却一定会留准备在这里。”枢淡淡地解释,仿佛早已将一切看透,“现下留在玖兰府里的不过是些弃子,真正的敌人会在暗处,你须要小心,千万不要中了他们的圈套。”接着又轻轻地发出感叹:“接下来会很艰难罢……”
话到这里,蓝堂心中仍旧存了许多疑问,正趁着此刻一一问了:“枢少爷,中、右两路禁军若是前来助阵,该怎么安排?”
枢却是不以为意,只淡淡回道:“他们不会来的。”
“嗯?”听到自家的少主人如此说,蓝堂更是感到怪异,于是追问:“为什么?”
“中、右禁军的统帅绝不是徐西成的对手。我想过不了太久禁军那里的叛乱就会结束了。”
“那……若是左禁军回来了,我们岂不是腹背受敌?”
枢这次却是笑了,笑容如同涟漪般荡漾开去,却让人莫名觉得寒冷:“他们也不会来的。”蓝堂不解,正待询问,枢已然抢先回道,“我在禁军那里安置了炸药,大约再过一个时辰就会爆炸。到那时,谁都不会回来。”
蓝堂被这一席话惊得怔住。这些事情,枢少爷并没有对自己提起,显然是刻意隐瞒。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有完全信任自己么?蓝堂神色复杂地注视着自己的主人,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有多深的心计?
然而枢接下来的话却更让人觉得心惊:“三路皇家禁军,却都不是为了皇家起事。也就是说,禁军已经不是皇室的军队了。即使现在可以结为盟友,将来也绝对会成为一害。与其将来再为之谋划……”枢极为平静地说着,忽地眼神一变,血红色的眸中升腾起令人震悚的杀气。那是视一切有如草芥的神情,仿佛可以毫不怜惜地将一切抛弃,“宁可让他们在这时终结!”
蓝堂已惊出一身冷汗,他确然没有想过,枢不仅已将现下的事情安排好,更是计划到了将来!为了这个国家未来的平和,他竟然可以毫不犹豫地将整支禁军舍弃!!蓝堂不是不知道,那个人的心里藏了太多的事情,他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如今,又该是怎样的人,才能够打开心防,走进他的心底深处?
而由这些看来,凭着枢少爷的洞察力,不可能没有注意到晋王的野心,可是为何,他却对这些无动于衷,以致在玖兰家遭遇横祸?蓝堂这么想着,也便毫不避讳地问了出来:“枢少爷,既然您早就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要放任自流呢?”
枢但笑不语,只将手中的那份文件拿到蓝堂面前晃了晃。蓝堂无意中瞥到上面所写的内容,恍然间明白了枢的用意。那是一份极秘密的名单,记录了不少朝廷要员的姓名,正是在暗中参与刘世勋叛乱的人物。
蓝堂暗自沉吟:原来枢少爷就是为了这东西。枢见蓝堂一脸顿悟的神情,进一步解释道:“那日刘世勋变乱,本可以将它压制下去。可是如此一来,就没有办法惩治那些暗中参与的人。即便惩处了晋王一个,他日若有第二第三个晋王爷,他们还是会吃里爬外,威胁到朝政安危。若是如此,这个国家不就永无宁日了么?”
枢说的这些,蓝堂自然承认,可他始终都不明白,纵然朝廷纷乱,世事动荡,又与他玖兰家何关?他们不过是一介江湖中人,又如何管得这些事情?蓝堂一直都不明白,直到有一天真相暴露在眼前,他才明了。

反制 之 浮华背后

洛阳城中,一片火海。
刘世勋站在皇城的高楼上极目远眺,面容沉静而安稳,漫天的火光仿佛丝毫入不了他的眼。他久久地矗立在楼上,纹丝不动,身形仿佛凝固成了一座雕像。没有人知道此刻他在想些什么,更没有人明白他此时的平静来源于何处。
不知过了多久,刘晔喘着粗气跑上高楼,快步飞到刘世勋边上,向他报告洛阳城里的情况:“父亲,徐西成还在禁军那里脱不开身。目下皇城里的军队正抵御着敌人的进攻,不过……战况似乎对我们不利。”
“哦?你是说我们被他们压制着是么?”刘世勋问出一句,不怒反笑,眼中掠过些微赞许的神色,“指挥的人是谁?”
刘晔甚是不屑地接口:“是一个金发蓝眸的少年,似乎是那个玖兰枢的亲信。”
“这样。看起来那小子确实如一翁所言,是个麻烦人物。”刘世勋点点头,目光依旧停留在远处,淡然道,“一翁留下的人马差不多也该行动了……”
刘晔只道一翁一早便离去了,却并不知道他还留有援手,因是此刻甚为惊诧。刘世勋自是将儿子的吃惊看在眼里,却不多加说明,只向他作了进一步的指示:“尽可能分散敌人的军队,将他们逼入巷子里。我要他们有来无回。”
刘晔得了父亲的指示便离开了。刘世勋依旧沉默地站在高台上,面容不变,直到很久以后,他忽然开口,冷然而沉稳的声音扩散在清冷的夜空里:“既然来了,何不现身呢?”
背后的阴影里蓦地转出一人。来人一头棕发,面容精致有如雕刻,一双血红色眸子如同红宝石般,在远处火光的映衬下折射出别样的光彩。黑底白纹长衫勾勒出修长美好的身材,更添一分儒雅气质。枢自阴影中走向刘世勋,步伐坚稳而淡然。刘世勋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缓步向他走来的男子,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虽与往日无异,此刻看起来却更像是一个死神,浑身上下充满着冰冷的杀意。
“原来是枢公子。”刘世勋笑,深邃的眼里掠过狡黠的光芒,又仿佛带了些别的意味,“枢公子今日怎的有如此雅兴,来看望我这个老头子。”
枢回应他一个微笑,道:“王爷说笑了。在下只是想,这场动乱本不必弄得如此。”
刘世勋似乎被他的话挑起了兴趣,于是接口问道:“哦?怎么说?”
枢淡然地看着他,面色不改地吐出一句:“只需你我一人一剑决一胜负,又何必让旁人动手。”声色淡漠,仿若事不关己。
刘世勋脸上的笑容不减,却是冷哼一声:“洛阳城里人人都知道枢公子的厉害,本王又如何能当你的对手?”
“西域寒玉珠。”枢悠悠然念出五个字,刘世勋的眼神却是一震。他确然没有想到那个少年竟连这些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晋王爷如今的功夫,怕是大有长进罢。”枢接着前面的话,转而又说了一个理由,“况且,王爷不是有要找的东西么?”
刘世勋正待回答,枢却从怀中取出一个很小的深色袋子,解开上面的束口,里面的东西便露了出来。晶莹润泽的上好玉石,被精工雕刻称印章的模样。那不是别的,正是晋王爷穷尽心力寻找的传国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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