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溺水人间人还醉 之 四大世家----nurhta

作者:  录入:02-15

刘世勋终于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震惊,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面前的俊朗少年,禁不住问出一句:“你怎么会有国玺的?”
枢莞尔笑着,却并不答话。
刘世勋脑中已经了波涛汹涌。纵是深明谨慎如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如此重要的东西竟会在一介江湖人手中。那等同是一个国家的象征啊!怎么会……
他忽地想起兵变那天皇上对他说的话:“即使你杀了我,这个皇位也不会是你的。”那时皇上平静的眼里有悲哀的色彩,他一直不懂。他以为那不过是一句戏言,为的只是争取时间。现在想来,那或许是对自己无知的悲怜。
刘世勋像是想通了一切似的,忽地仰天大笑起来:“原来……原来如此!”他笑过一阵之后,眼睛又盯向枢,问道,“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玖兰家与皇室有关系?”
枢原是笑着的,此刻眼神却是一黯,思绪渐渐飘远:“我的父亲,玖兰悠,曾是这个国家的六皇子。当时的国主内定父亲为下一任的王,可是父亲拒绝继承王位,便带着母亲离开了皇宫,从此四海为家,行走于江湖中。当任国君担心有人知道了父亲的真实身份后会对他们不利,于是下令杀了几乎所有知情的人。那一场劫难是很多人心中的痛,也使得朝中人才凋零。后来柔然侵扰边疆,威胁到整个国家,刚刚即位的黑主叔父迫不得已,才任命你为征北大将军,整顿军纪,保护国家周全。”话到这里,枢顿了顿,嘴边浮起微苦的笑意,“本来事情也就这样了。叔父做他的国君,父亲依旧过自己的自由生活,两者互不关系,也没有交集。可是那一年,父亲死后,叔父突然找到我,对我说出了一切,我才知道父亲的真实身份。叔父告诉我,他一直都无心王位,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是帮父亲代为管理这个国家。总有一天,都是要还给玖兰家的。他将玉玺交给我,要我留在身边,因此现下它才会在我这里。”
刘世勋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这里面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故事。不过既然他所寻的东西就在此处,他自然不会错过。他想,不知这寒玉珠的效用是否如传言所说,倒是可以一试。况且,如若是那个人的话,估计也不会让他找人来帮忙。如此说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了呢。只是……
“既然是说不得的秘密,枢公子却为何要告诉老夫?”
“因为……”枢凝住视线,修长的手指缓缓扣上剑柄,“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杀气在瞬间爆发。刘世勋直觉到危险袭来,点足向后退去。然而胶着的空气并未散去,他想也没想,抬起剑来便是几剑斩下。虚空中只听得“叮”“叮”“叮”几声金属交击的声响,片刻之后,刘世勋点足落到地面,身形却已是后退了好几十丈。刘世勋持剑而立,额头微微渗出冷汗。
另一边,枢翩然落到地面,手中的长剑闪耀着月亮般的光辉。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出手的,刘世勋只看见银色的流光闪过,他却已然飘回原地。或许,他根本没有从那里离开过。
刘世勋心下一惊:想不到眼前这个少年的武功,竟然如此了得。刘世勋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的西域灵珠,只觉得清凉的气息涌入全身经脉,让他的精神也为之一振。看来,这寒玉珠确实有效。
刘世勋凌空飞出一剑,凌厉的剑锋削开空气,剑气直击向枢。枢一抬手,同样用剑气化解了来自对方的攻击。此后刘世勋频频借用寒玉珠的特效,飞向枢的剑气也越发强烈。枢一脸镇定,显得毫不在意。终于,在刘世勋露出空隙的一瞬间,枢翻身而起,斜向劈出一剑。那一剑,用上了他十成的功力,却发挥了十二成的威力!
银色的流光飞跃过高楼,将刘世勋整个人包围在其中。而后,疾风呼啸而过,随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响,刘世勋怀中的那颗灵珠居然应声裂成了两半。那究竟是怎样的一剑,竟连普天之下的绝世宝物也毁于一旦!那一剑,不仅毁去了寒玉珠,更震碎了晋王爷的全身经脉。刘世勋仿佛失了全部力量,颓然地倒下。
枢提剑走到他跟前,看着呼吸残弱但还生存着的晋王爷,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怜悯。是呀,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连这些都忘了。茫茫人海,芸芸尘世,惟有弱肉强食,才是这世间的定理。枢举起剑,然后刺下,鲜红的血喷涌而出,浸红了铮亮的剑身。那颜色太过夺目,仿佛诱惑人坠入深渊的毒药,一如他的眼睛,迷离而温暖。

反制 之 日夕烟影

晋王刘世勋一死,皇城一军便似失了核心,瞬间成为一盘散沙,被杀的、投降的不计其数。再加上后来禁军营寨的突发爆炸,更使得晋王一派士气低落。一翁留下的人马虽然骁勇,却也无法挽回败局。直至卯时,兵乱渐告终结。枢命令蓝堂加紧剿灭晋王余党,又令蓝伽负责清理全城,最后则由自己带了一队人马占住皇宫,搜寻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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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日夕殿。
密实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清晨的阳光随之涌入,竟让他在一瞬间难以适应。渐渐的,眼前的一切变得明朗起来,他看见有一名年轻男子踏着清晨的霞光而来,恍恍惚惚中,那身影像极了一个人。
他没有想到,事隔多日以后,他居然还能看见阳光;而栖身走近他的那个人,也不再是晋王爷。
枢提着剑进入密室,一眼便发现了被铁链锁住的当今圣上——黑主灰阎。他倏然间抬手,挥剑而下。剑锋所到之处,银光乍现,沉重的铁索便被一分为二。
枢微微颔首,对着眼前至高无上的人道:“侄儿来迟,让您受惊了。”
灰阎随即摆手,止住他的歉意:“你在胡说什么,若不是你,我怎么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该是我谢你才对。”皇上一脸严肃地说完,却在转瞬间变换神态,回复了往日的白痴聒噪,“……真不愧是我家的孩子呢~”
枢无言以对,看着皇上的眼神却愈发怪异起来。他在很久以前就知道,叔父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只是没想到,当了多年皇帝的人,今日的怪异却更甚往昔,实在令人难以捉摸。
灰阎携同枢一道离开密室,回到日夕殿的正厅里。甫一踏上殿内石砖的那刻,他便抬起头,四处环顾,直到确认晋王叛乱的这段时间里日夕殿的一切依旧如前,他才终于安心地叹出一口气:“看来这里完全没事呢……”
灰阎的视线集中在殿内的陈设上,仿若想起了什么似的,暗自出神。枢自然察觉了灰阎此刻的失神,刚想问他,他却忽地抛下一句:“这里,曾经是树里住过的地方呢……”
母亲么?枢在心中默念,旋即顺着灰阎的视线望过去,殿里的陈设虽然简单,却不失雅致,一如母亲给人的感觉。枢正自出神,灰阎却又插进话来,打断了他的回忆:“优姬和玛利亚,还好么?”
“优姬一切安好。”枢停了半晌,似乎在犹豫该怎么说明,“至于玛利亚,她失踪了。”
“失踪了?”灰阎面带惊异地反问,声音也在不知不觉中高了一分,“怎么失踪的?”
枢如实回答:“不知道。”他想,或许除了一个人以外,没有人会知道。
灰阎却是没有心情再去询问其他的事情。玛利亚的失踪如同一块阴霾,围绕在他的上空,终是在心底留下痕迹。他忽然想,这或许是上天对他的惩罚,惩罚他虽然身为人父,却总是置那孩子于不顾的罪过。他的疏忽与不闻不问已然让他失去了一个孩子,而如今,是不是连惟一的一个也保护不得?他知道的,优姬原本就是玖兰家的孩子,只是当初由他代为抚养,就如他所守护的那个王位般,终有一天是要归还的。想到这里,他的心便也冷了一半。
枢自然知道他所在意的那些事情,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地说出一句:“优姬还是跟着您的姓吧,我不希望她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这淡淡的一句话,已让他获得救赎。

决裂(上)

事隔几日,一翁已回到江南本家。因为江南第一花魁的事件他提早回到本邸,狠狠训斥了一条一番,当下命令一条禁足半月。一条并无异议,却坚持留下支葵,一翁虽然独断,然而看到孙子如此执意,终究还是让支葵住了下来。
另一方面,洛阳城中兵变结束,政权重归皇家。玖兰下令全面封锁城中的消息,一翁安排下的密探由此与一条家失去了联系。消息一断,一翁也大致猜想到了洛阳那里的情况,知道必定是玖兰家有所行动,却并不焦急。他知道以一条家如今的势力,如若玖兰家不动员大半个武林,是决计对付不得的。再加上如今他是在江南,占有地利人和,即便玖兰家率部来袭,他也不必有丝毫担心。
一翁计算的自然正确,却独独算漏了一点;而玖兰枢,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仅仅靠两人赴会,便解除了一条家对于整个武林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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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合坊。一条府。
这几日被关在房内,有了大把的闲暇时间,一条正好静下心来思考一些事情。有时候他也挑些书来读,一坐就是几个时辰,因此他虽受禁足,倒也不觉得日子难过。
这日,支葵一早便到了一条房内,陪着他聊天解闷,一条自然高兴。虽说是支葵主动来的,不过在旁人看来,反倒像是一条主动找支葵聊天,东拉西扯地说了很多话。支葵依旧是面无表情地听着,眼里的神色却是松散而惬意的。一条如往昔般笑容不减,却越发的让人捉摸不定,很多时候就连离他最近的支葵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支葵自然是不知道的,这些日子里一条究竟想了多少事情,又明白了多少事情。而惟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的笑容一如昨日,温暖而让人心安。对于支葵来说,只要这样便足够了。
茹儿端着茶点推开一条的房门,但觉房内柔和的气息扑面而来,随后是那个人阳光般的问候,悠悠然飘入耳畔:“茹儿。”
茹儿赧然,旋即回应以一个甜美的笑容,轻声道:“公子,支葵公子。”
一条微笑着点了点头,支葵只看了她一眼,却没说些什么。
茹儿走进房里,将茶点送到圆桌上,而后回身几步,正待关门,却见有人从廊上匆匆跑过,转瞬间消失在回廊的尽头。茹儿的目光倏地一变,关门的动作微微停顿。一条自她身后的空隙处望见门外的情景,仿佛明白了什么,随即问道:“茹儿,发生什么事了?”
茹儿回过身,轻笑着回答:“什么事也没有。”然而她的眼,却始终都不敢直视着一条,仿佛只要一接触那种温柔的目光,她眼底的心虚就会尽数被那人看透。
即使茹儿刻意避开,一条还是看出了她眼里的退缩。他明白茹儿今日的反常意味着什么,却只是以一种淡然的口吻追问:“茹儿,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茹儿抬起眼,却见一条正以一种沉静的表情看着他。那神情与那一日何其相似,茹儿几乎已将那两个不同的时刻相互重叠,只是那一日,他是微笑着的——他用一种与平日不同的笑容告诉她,要更重视自己;而她,却甩开头,决然地离去。如今,他用相同的目光问她,神态专注而认真。茹儿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单薄的脊背靠住了门板。
“茹儿,如若是与枢有关的事,希望你可以告诉我。”一条微微停顿,“他对我来说很重要。”
茹儿脚下一软,几乎站立不住。她知道,那是公子第一次在人前承认另一个人的特别,也是那个人对于自己信任的象征,可是如今,这样的结局却不是她所希望的。她明明选择了遗忘,却又在心底深处悄悄的祈求,只盼有一天,那个人会用全部的温柔留住她。可是……她忽然发觉,自己很傻,傻到平白无故地做起美梦,傻到只要在他面前自己就会卑鄙不起来。
茹儿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只有将实情一一告知:“麻远大人,去见枢公子了……”
话还未完,一条却“嚯”地从座位上站起。他已然明白了如今的状况。爷爷此去见枢,必然是想将其除之而后快;而枢,枢……
一想到那个人的名字,一条的心中难免涌起波涛。他知道现今身为玖兰当家的那个人一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又不希望看到自己的亲人与那个人血刃相见。一条正自想着对策,脑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他转过身,以极度平稳的声音对着房内的另一个人道:“支葵,点我的膻中穴。”
“什么?!”茹儿闻言尖叫了起来,“您疯了吗?那可是死穴!”
“我知道。”一条面容不变,澈绿色的眼里看不见一丝波澜,“茹儿,相信我,不会有事的。”那样的神情太过平静,仿佛只是那样的一句话,已足够让人安心。一条面对着支葵,认真道:“支葵,拜托了。”
支葵没有说话,只愣愣地看着他,空洞的眼里倒映出面前绝世而独立的身影。他真的不明白,为何此刻这个人能够露出如此平静的表情?他忽然想到,那个人或许一贯如此,习惯了淡然,习惯了安定。而他,直到如今才发现,自己居然选择相信他。
支葵缓缓地抬起手,双指并拢。他完全不理会茹儿尖利的叫声以及变了色的脸,只管蓄足力量,用力往一条的膻中穴上按下去。
指尖过处,冰凉的触感自胸口漫延开来,刀绞般的疼痛顿时游遍全身。一条浑身颤抖,却强忍着剧痛,猛一发力将支葵推离身边。就在那一瞬间,被封已久的内力突然冲破禁锢,纯厚的真气四处扩散,竟将早先一翁打入体内的金针全数震出。细密的针飞散而出,刺破平滑的肌肤,在淡色的长衫上留下斑斑血迹。一时间,纯色的衣衫竟被染成了一件血衣!
“公子!”茹儿方见眼前的奇诡景象,忍不住尖声大叫出来。她迅速地转到一条身边,伸手扶助他摇摇欲坠的身形,声音中满是怜惜与心痛,“少公子,您怎的如此不爱惜自己?”她已然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慑,对于方才从一条体内飞出的金针更是惊骇万分:难道这些时日,公子体内竟是封禁了这些东西么?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
一条有些虚弱地微笑:“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除非运用八门盾甲冲开死门,否则是不可能解开爷爷的封经遏脉之术的。”一条微微定神,扶开茹儿支撑自己的手,轻声道:“茹儿,我没事。”
茹儿被推开的手一僵,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些金针居然是一翁动手留下的。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竟然连自己的孙子都不曾手下留情……茹儿正自出神,却忽地感觉到面前刮过一阵疾风,径直往门外扑去。待风定气止,一条已不见了身影。而先前还站在房里的支葵,竟然也一同消失了。

决裂(下)

“驾……驾……”一只手紧紧地牵扯住缰绳,另一只手挥鞭扬起,一条策着马,往那两人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骏马飞驰,一条衣衫上的血色范围也随之扩大,颜色逐渐转深、变浓。身上刀割般的疼痛丝毫没有减轻,他却仿佛浑然不觉,只一味向着前方。
在他身后,有一个身影追着他而来,他却没有察觉。
视线伸远。远处的几摸人影映入眼帘,渐渐清晰起来。似曾相识的场景在脑海中盘旋,撞得他有些晕眩。他早已想到,事情会演变成怎样的局面。可是亲眼所见时,还是在心底泛起莫名的寒意——
这场纷争,果然又是在爷爷与枢的决斗中开始。
一翁与枢纠缠在半空中,早早便望见了策马赶来的一条。一翁似乎执意在一条赶到前结束这场争斗,蓦地从枢身旁抽离,退开十几步,蓄起全身的力量,仿佛是要这在一招之中定胜负。
枢大概能猜到那究竟是怎样恐怖的招式,却面色不变,丝毫不为之动容。然而他的眼里,却忽地闪过一丝亮光。没有人能明白,那个眼神所包含的意义。
还离两人甚远的一条眼见如此,也来不及多想,点足从马背上跃起,飞向枢所在的地方。那几乎已成了一种本能,在最危险的时刻,他能想到的,就是尽自己所能的保护他,从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那一跃快得惊人,已至他武学的巅峰。旁人只道是一阵狂风而过,他居然已经飞身挡在枢的身前。他知道此刻他是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爷爷的,那么惟一能做的,也只有代替那个人接受一切的伤害。
一条几乎没有多想,反身护住他日夜思念的那个人。他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上绽开完美而柔和的笑容,却是那么陌生。那不是他所认识的枢。一条微微愕然,忽然觉得身体一轻。他蓦地睁大了眼,几乎不敢相信方才发生的一切——那个人、那个人居然将他推开了!他几乎是毫无犹豫地便将自己推向了一翁的方向!

推书 20234-02-13 :爱情需要多少惆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