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溺水人间人还醉 之 四大世家----nurh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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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眼前一亮,兴奋道:“甚好甚好~朕这就着手去办。”

心意

未央宫北。
“零,你送到这里就行了。”优姬侧过身,乌亮长发顺着大红绸缎滑落肩头,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银发冰冷的男子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两道剑眉微微收紧。
优姬安抚似的拍拍零的肩膀,笑道:“好啦好啦,别担心啦,我没事。”
对面的男子却只是定定地看住她,不说一句话。
优姬被那如剑的目光盯的有些心虚,眼光流转间却见不远处一名男子长身而立,面容颇为熟悉。
优姬只听得心里“咯噔”一声,便已向那人走去:“蓝堂公子,好久不见。”
蓝堂闻声回头,却见眼前之人竟是那个堪称大麻烦的优姬公主,嘴角不禁有些抽搐,心道他今天是犯太岁了还是怎的,才刚料理完一个女人的事情,这边厢就又来了一个。
优姬眼见得蓝堂似乎面色有异,便又唤了一声:“蓝堂公子……?”
蓝堂扯了扯嘴角,强迫自己微笑,虽然他打心底里不喜欢这个所谓的公主,但是身为绅士的风度还是要遵守的,尤其是枢少爷曾经一再强调对待女士一定要优雅:“优姬……公……”
本就是有气无力的声音,又因为看到了优姬身后的人而彻底湮灭。
若干秒之后,清朗的蓝天下爆发出一声震天的吼声:“锥生零!”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虽然蓝堂与锥生之间本是无怨无仇,但是因为他心中敬如天神的枢少爷极度(?)憎恨(?)与厌恶(?)锥生家的这个少主,连带着他也讨厌起这个人来。当然,没好感是一回事,而讨厌较之前者明显是更深了一个层次。
优姬看着两个人之间那水火不容的气势,脸上尴尬,心下更是无奈,只好出来打圆场:“蓝堂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蓝堂哼了一声——当然很显然还是冲着零的——这才道:“枢少爷今日进宫,吩咐我办完事以后在这里等他。”
优姬的心蓦地一紧,张口,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蓝堂见她这般神色,心中也是明白,暗自嘀咕道:还没死心么?这帮子女人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要放手又放不开,真是麻烦。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枢却从皇宫里出来了。蓝堂瞬时收住神思,恭迎主人归来。优姬不自觉地低下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绞着红色裙摆。零一脸冷然,一会儿看向玖兰枢,一会儿又瞥几眼优姬,神色颇为复杂。
枢甫一过来便向优姬打了招呼,期间眼神有意无意地落到零的脸上,也不知是什么意思。问候过后又与蓝堂耳语了几句,便准备离去。
优姬站在一旁一动不动,手指却将衣服绞的越来越紧。零不动声色地站在优姬身侧,忽然抛下一句:“你既然想要一个结果,为何不向他说了。”
“可是……”优姬下意识地咬住樱唇,结果么,她早就猜到了,不是么?
零知道她心里纠结着什么,只道:“你若不问他,便始终放不下不是么?既如此,不若问了,以后再无牵挂。”
优姬猛地抬起头,望住零的眼睛。银白色的眼,很漂亮,清丽的仿佛冰雪水晶。可是那样超凡脱俗的眼里,却有掩盖不住的悲伤。
优姬心口一热,不知不觉间眼眶居然红了。她有些嘲笑起自己的怯懦,明明这一直都是自己想要的,如今却还是说不出口么?或者还是如零所说的,自己始终都不曾放下呢?
罢罢罢,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可失去的,索性将心一横,追上那个人离去的步伐:“枢公子,我有话对你说。”
枢停住脚步,转身,雕纹长衫流光溢彩,衬着这绝世容颜,惊若天人。
优姬猛地吞了口口水,努力平复下自己一时激动的心情:“枢公子,我……我……”试着深呼吸几次,优姬才将想说的句子完整地说出口,却还是没能控制住语尾的颤抖,“我……喜欢你……”
黑主优姬,喜欢,玖兰枢。
那么,也就是这样了。
天地间霎时没了声响,仿佛最宁静而寒冷的夜,白茫茫的雪花落下,便凝固了。
枢看了优姬许久许久,久到几乎忘了时间。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自己看了她多久呢。枢已经记不得了,可笑的是,他在看她的时候,心中居然会莫名地想起另一个人,轻轻的,淡淡的,如水一般荡漾开来:
“优姬公主,有一件事,想来也是瞒你不过了。”不等优姬有所回应,枢便自顾自说了下去,“我是你兄长,而你,本姓玖兰。”
只是这样淡淡的一句,为一切画上终结,就如同那个时候那人在大殿上淡然的拒绝。他们本是一样的,一样的固执,一样的淡定,也一样的……残忍。
枢走的没有留恋,只留下那个本该轻轻拥在胸口的妹妹迎风而立,身旁是那个绮丽飘然的银发男子。
优姬低着头,让人始终看不清她的表情。半晌,她忽然伸手狠狠地擦着脸,白皙的面颊便在瞬间多了几条红色的印痕。
零将她的一举一动收入眼中,免不住轻轻叹息:“哭出来会好受一些……”
静止的肩膀忽然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原本抿紧的嘴唇此刻却弯起了些许弧度:“零……真奇怪呢,现在……我的心明明痛的要命……可是为什么,在知道他是我哥哥的那个时侯……我、我却……居然哭不出来呢……”
优姬蓦地抬起头,纤长发丝随风舞动,遮挡了干涩的通红的眼眶。可是,却没有泪。
那一刻,不管时间是否流动,零却说不出任何话。

出征 之 帐内帐外

当日,今上发檄文昭告天下,封玖兰家少主玖兰枢为祈王,领大将军印,统洛河军数万,挂帅征讨回纥部落;同时下旨凌王玖兰玥从旁协助,御其下甘州军十万并戍边守军,坐镇黑水城。朝野震动,举国哗然。
玖兰家当主玖兰枢随即率军开赴长安,着手第一道准备。锥生家少主锥生零同其前往,架院家少公子架院晓亦策马而去。临行之日,当今圣上亲身相送,祝酒三杯,其礼之尊重,自开国以来鲜有。当今二公主黑主优姬借送行之机,竟偷偷混入军队,遂同玖兰锥生共赴战场。
数日后,敦煌城陷,城主金玉城死。回纥大军遂入关中,血洗全城,三日内敦煌不闻犬吠,百年繁荣毁之一旦。
同日,凌王玖兰玥到赴黑水城,会玖兰枢得力下属星炼于城主府。两人密谈两个时辰,星炼遂离去,乃失踪影。
******
长安城郊。
秋风清朗,落叶点黄昏。
蓝堂望了一眼西沉的圆日,万千华光早已被重重山峦阻隔,失了温度。他勒过马首对着身后的人道:“枢少爷,今日可就在这里扎营?”
马上的锦衣男子望着前方若隐若现的繁都长安,淡淡一笑:“是。你传令下去罢,明日卯时拔营起行。”
蓝堂惟一颔首,领了命令,便着手去做了。
夜晚时分,主帅的大帐内点起烛火,蓝堂则向枢汇报着前些时候的战报,权且大同小异,无非是说回纥军队怎么怎么剽悍,我方军队怎么怎么节节败退,或是哪里哪里告急之类的,毫无新意。蓝堂略略讲了一些,知道自家少爷想听的必然不是这些,索性将这些个文文本本扔在一边,转了话题道:“不久前星炼传回消息,说凌王已经到达黑水城,并且明白了我们此番的计策,现正准备中。”
枢听了这些,仿似毫不在意,只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
帐外。
夜幕低垂,四周早已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一片,偏偏还有两个人闲心大起地在这样的环境下四处游荡,美其名曰“散步”。
黑沉沉的寂静中,一名男子率先开口:“没想到你居然会跟来。”声音清澈清冷,让人过耳不忘。
“怎么,很奇怪么?”这次响起的是个女子的声音,带着疑问的语气里有些俏皮的意味,听起来应该还是个孩子。
“奇怪倒是不奇怪。只是好奇你怎么那么爱逞强……”明明是那种半吊子的品性,却倔得跟头牛似的。当然,这后半句是死也不会说的。
“呵呵……”女子掩嘴而笑,笑声清越而灵动,“我来这可是要当巾帼女英雄的!”
“……”男子在黑暗中别了别眉头,心道:还英雄,别成狗熊就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了,总不会到时候还要我救你吧?!
男子独自陷入沉思,想来表情相当无奈。女子却不理会身边之人的痛苦,或者说是根本没看见:“其实……我只是……”
只是不想什么都不做罢了。
女子这样想,却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一排火把。那显然是巡夜的士兵在履行自己的职责,待火把将周围照亮,浓重的黑暗中陡然出现两张人脸,着实有些吓人。
领头的士兵起初也是吓了一跳,随即辨认出眼前人的身份,立刻扑身下跪:“参见公主!”他之前一直在主帅帐下巡逻,自然也见过公主。
身后一排人见领头的如此,纷纷跪下请安。
优姬衣袖一摆,道:“各位不必如此,军人在外,只跪将军便是,不用顾及我。”
跪倒的士兵眼中一震,心道这公主倒是和善,一点皇家人的架子也没有。再抬眼去看优姬,却见她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示意他们站起来。
众人这才起身。为首的那人见她和善,便道了一句:“夜已深了,明日一早还需赶路,公主还是早些歇息去罢。”言罢领着那群人继续巡夜去了。

出征 之 英雄美人

次日清晨,军队早早地整装出发。途经长安城时,枢特意下令放缓行军速度,还要求轻言轻行,不许践踏民家小铺。待到出了城,军队又恢复了平日的速度,一路行进。中午小憩的时候,士兵们大多三五一群,一边啃着干粮,一边滔滔不绝地谈论起几日来的所见所闻所感。
只听一群人中的一个年青人率先发言:“要我说,我们军里的公主殿下才真叫体恤下属。”
边上一个人立马凑上来问:“怎么说?”
“这个嘛……”那年青人咽了一口干粮下去,故作深沉道,“就是昨天晚上我巡夜的时候……你们猜我见到谁了?”
“谁啊?”边上显然已经有人不耐烦了。
“就是公主啊!”小伙子一拍自己的大腿,神情俨然一个说书先生,“昨晚我巡逻的时候看见了公主,毕竟是公主么,自然是要下跪行礼的,结果你猜她怎么说……”
“怎么说啊!”看起来旁边已经有人想打人了。
小伙子一瞥情况不好,也不再卖关子,学着昨夜优姬甩袖子的模样,朗声道:“各位不必如此,军人在外,只跪将军便是,不用顾及我。”虽是男子的声音,那神情倒也学了七分相似。
人群中有些沸腾,还有人干脆大喊了一声:“好!”
听他这么说,另一边一个中年男子也有些坐不住了,上前道:“各位各位,这算什么,那公主再怎么样也是个姑娘家,这军队可是我们大老爷儿们说了算的!”
“就是就是!”此语一出,旁边立时有人附和道,“真要说起来,如今的祈王殿下也就是我们的大将军,那才叫惊艳!”
“可不是,原以为他不过是个小娃子,谁想治军却是有如此手段!”
“不止不止啊!今日进长安城时的那条轻言轻行的军令,可是让百姓啧啧称赞,轻而易举地就挣足了民心哪!”
“还有还有哪……”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不亦乐乎,这之间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公主自然是好,祈王夜更是没话说,若是两人……”
英雄美人么,自古以来就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更何况手边就有这样活生生的人物存在,大家又怎么会放过。于是话题就这样蓦然向着奇怪的方向发展而去。
有的不知道实情的,便在猜测公主和祈王爷究竟是不是一对;有些知道一点内情的,则摇头说公主是喜欢另一个人的,于是方才说话的那个年轻人再次爆料:“说起来,昨夜见到公主的时候,她却是和锥生公子在一起呢……哎,那冰冷的表情你们是没看到,恐怖的跟个什么似的。从小我妈打我我都没这么害怕过……”
“你他娘的就是个孬种!”人群中有人破口大骂,“不就一张脸么,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么!”
小伙子不乐意了,反骂道:“你他妈才是孬种!有本事你现在就找锥生公子单挑去啊!看是我夸张还是你没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起来准备开打的样子。正待这时,却有人冷冷地插进话来:“你们几个,这种事情是能乱嚼舌根的吗?小心我把你们的舌头拔了喂猪。”
一群人不约而同往声音的源头望去。这不看还好,一看就吓出一身冷汗来。那远远的站在他们面前的不就是祈王爷优姬公主和那个号称万年大冰山脸上表情足可以冻死几头猪的锥生公子么!而此刻大声训斥他们的不就是训练了好几年洛河军已然在精神上成为军队重要支撑的蓝堂大人么!!
偶,偶滴娘耶……
那么多颗小心肝同时纠结在一起。
好在蓝堂不会把这种没有内涵的对话传达给枢少爷,枢也不会去在意这所谓的“乱嚼舌根”,因是众人性命总算是无忧。只不过这之后堂而皇之的私人报复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亦真亦幻皆成错

江南。永合坊。
此间十月,正该是秋高气爽之际。然而身在江南,秋日的气息却迟迟未曾降临。窗外的树上些许叶子黄了,然而更多的却仍是一片碧绿,浓郁的几乎化不开。
一条替藤木躺椅上的老者掖好毯子,白皙的指尖冰凉,不小心触到老人的手上。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一条闪电般抽回手,指尖逐渐收紧。
爷爷,已入秋了啊……
一条摇摇头,细碎的阳光在地上勾勒出纤长身影,有些模糊,微微迷离。
一条暗自出神,身后的门却被推开了。进来的少女面庞素丽,一身白衣遥望如梅。
一条始终没有转过身,即使如此,他也知道此刻来的是谁:“茹儿。”
茹儿心中一惊,吐字微微颤抖:“公子。”
茹儿一步步向一条靠近,手中的某样东西越握越紧,金属质地搁的她满手疼痛。
即使不去看,一条也知道此刻的茹儿是为何而来。想到这,他不禁微微一笑,澈绿的眼里泛起细碎的波:“你要杀我,便也由得你,但请不要伤害爷爷。”
茹儿的眼蓦地睁的老大,手中的匕首几乎握不住,就要掉下地去。她不可置信地瞪视着面前的那个身影,声音中竟有了再也抑制不住的颤抖:“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的语调,却在茹儿脑中炸开一个惊雷!
茹儿不可置信地摇头,仿佛是要甩开这些多余的思绪。然而她越是否定的厉害了,记忆却越是汹涌地向她涌来,几乎在瞬间将她淹没:“既如此,当初为何还要收留我。”
一条低下头,眼神随着地面星星点点的光斑游移,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因为那时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无家可归。”
……
无家可归。
无家可归!
是呀,她本就是没有家的人,如今又能够回去哪里?
茹儿的眼神急剧变幻,种种思虑变化万千,她却已分不清何种是真,何种是假:
曾经说着无家可归的时候是真,可是回去的地方,她明明是有的;
曾经说着不要被感情束缚的时候是真,可到头来还是放不开这一身的伤;
曾想过就这样一生平淡是真,可回过头来,不过是痴心妄想的南柯一梦……
曾经这样温柔的人生,原来全部都是假的啊。
茹儿想笑,却发现脸上一片湿润。怎么,即便到了如今,她还是会留泪的么?她习惯性地想,可是错了。触手一摸,居然是一片血红。
背后忽然有凌厉的杀气袭来,她脑袋一片空白,想也不想便将匕首扔了,整个人合身扑上前面的那人。
脊背上有那么一刻感到刺骨的冰凉,再然后是那个人带着焦急的呼喊:“茹儿,你做什么!”
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人,握紧的匕首正捅入茹儿的肺叶。温热的血液从伤口一直蔓延到全身,染红了白色的衣衫。支葵眼神震动,握着匕首的手忽然松开,颤颤悠悠地往后退了几步,几乎立足不稳。
一条回身将茹儿抱住,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随即检查起她的伤势,却被茹儿挥手制止:“没用了,公子,主人下的咒,从来只刺要害。”

推书 20234-02-13 :爱情需要多少惆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