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归人----Banana[二]

作者:  录入:02-04

"原来如此,......哈哈,那我真找个时间去试试。......刘二爷,近日我看你好像也有些事要办,......我就先走了。"李义笑着起身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盒子放桌上,"......这东西刘二爷不收可就不给我面子。"
"行了,我收下。"
"哎,我还忘了。刘二爷,刚刚院里那个小姑娘脖子上长了不少小红点,而且她还老用手挠,......那可能是风疹,稍不注意就会留疤,还是快请人来看看,开些药才好。"
"......李将军可真是......太......客气了。"后面那几个字刘洺遥在心里默念,......别人也是一番好意,自己还是别再浇冷水上去了。
"那没什么,这病我弟也患过,确实要好生照顾着。"
"......兄弟感情还挺不错。"
"哈哈哈,那也是以前,现在就大不同了。......好了,刘二爷我先走一步。"
"我送你出去。"
刘洺遥上前拉开门和李义一前一后离开,可过了许久,等他再次开门的时候才发现四儿一直站在原地。......面前的地面也已经湿了一小片,大滴大滴的眼泪像雨水一样从颤抖的身子上滴下,恐怕再不久就会成一片水洼,盛满了肝肠寸断的滋味。
......是人都会觉得这场面心酸。
刘洺遥伸手把泪接在手上,搓了搓,滑滑的。那种滋味滑不溜手,一点都抓不住,留不下来。
"......你一直不愿说的事结果借别人的嘴说了出来,......迟早都有这么一天的,不是吗?"
"......沐扬,......沐扬,......沐扬。"
"行了,四儿,别念了。"
"......沐扬 。"
刘洺遥叹了口气,伸手把四儿那颗低垂的脑袋放在自己肩上,一边拍他的背一边哄了起来。
"现在没人了,想哭就哭吧。"
一丝丝的声音渐渐从喉咙里面挤出来,最后就变成了嚎啕大哭。不管已经被扭曲的脸还会变得怎么难看,都不管。
......只要能哭就好,这些日子里都太久没哭了,心里面藏的事也好,过去那些记忆也好。
不管好与坏,不管仇与怨。
不管心里的恨是怎么的多,一哭出来就觉得好受一些。
可虽然满心都是仇恨,......但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旧伤被撕裂了就会痛,......然后一边流血,另一边就在流泪。

却不知

"......沐扬,秦沐扬,二爷,我知道他是谁。"
"嗯。"
"......你不想听听他的事吗?"
"......好。"
"他以前......"之初放下手里的东西,侧身看了看一直坐在窗边的刘洺遥,"爷?......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嗯。"
"二爷!刘二爷!"
"哎,......嗯,......你刚刚说什么?"
"......我在同你讲秦沐扬,...... 二爷,你已经呆了一个晚上,可是心里有什么事?"
"没有。......可能是屋子里面闷,人有些走神罢了。""刘洺遥起身把木窗推开,让冷风从外面灌进来。一室的火光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像山雨要来之前的那阵风摇影动,两个人的影子随它摇摆散落在灰墙上。
"我看你是等人等得快睡着了吧!"。
之初上前把烛火从桌上移开,看着灼灼的火光,稍眨几下眼
"他今晚也要过来?"
"......也许。"
"别装了,二爷,我知道你在心里惦着。......那人又不会飞又不会跑,不过你实在想慌了何不亲自去找他?省得在这等得跟猫抓心一样难受?"
刘洺遥回头对牙尖得正高兴的人翻了白眼,"......想说我猴急就直说。"
"哦,我可没说,是二爷自己说的哦。"
之初靠在窗边笑了笑,丝毫不觉得那其中已经酸意四起。心里明明对此一直介怀,但自己陷得深了,已经在其中迷了路了,再也找不到头。
低头想想,其实这几年来,确实甜过,而且到现在都记得,......还没有变成苦啊。......恐怕只是这段缘分从开始就注定的那么一小段,现在也是快没了。
可......自己没想到它只有那么短,那么短。
......那么短的几年就完了......
"......之初,那间房你睡得可还好?"
"床不硌人,墙也不漏风,......二爷放心。"
"...... 还有什么需要的都跟王莫德说,你现在......"
"二爷,你这段时间对我那么好,可是觉得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
"......我没有。"
"那就好,二爷,你千万不可以有那种想法,以后也不可以。"
"......之初,为何说到这事上?"
"......要是二爷觉得对不起,那我也会这么想。二爷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把我本来没有的脾气都带了出来,......已经不似以前那般。"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之初低头笑了声,顺手把李义留下的小盒子拿在手上把玩。
"二爷的心都不在我身上,又怎么会觉得呢?......就连今日李将军留下的东西都没碰,......可见二爷的心早都飞去那人身上了。"
"呵,你怎么知道我没碰?"不知为何刘洺遥一看到李义的盒子就想到那张谄媚得要死的脸,一晚的好心情顿时去了不少,于是对之初挥挥手,"......我早该猜到他安的什么心,看了等于不看,你拿去丢了罢。"
"是,二爷。"
"......之初,你我之间还是像以往那样就好,不用那么拘礼。"
"二爷,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我是下人,不再是......"
刘洺遥皱眉,"......我也不会对下人那么苛刻。"
"二爷,我不想把我们之间的关系说破。......给我留点地方化站着行不?......这件事,按着之初的意思去做,好不好?"之初突然笑了,但他也知道那笑并不好看,......或许是日子久了,已经不会那种媚俗的讨好,......再刻意去做的时候,......那样却比哭还难看。
"你真的觉得觉得自己除了在床上就没有什么用了吗?"
之初一愣,把涌在喉咙间的酸意压下,"......之初不聪明,自然看不开。"
"......行了,别说了,我答应你。"刘洺遥挥手。
面对那人,之初还是缓缓福了身才退出门,临春的风吹得衣襟和发丝上全是凉意,以手抹过去就像水一样的冷。自己跟着刘洺遥几年,难过与否从来没有瞒过那人,想必今日也是一样。
趁着这段沉默,之初把眼光越过后院,里面那些花花草草都有了绿蒙蒙的一片,在青蓝的夜色下比雪地还要好看许多。
再仔细看去,那远远的,从浓雾里似乎又灯在亮晃,顺着自己的方向一路摇曳过来。
......一路摇曳了过来。
之初后退几步,用手抵着门栓,"......二爷,之初困了,先去歇息下。......还有,明日想去蔡娘的茶馆看看,二爷可能给我配个车吗?"
"嗯,......你同王莫德说说就好。"
"谢谢二爷。"
"...... 之初!"
刘洺遥突然地一声唤让半个身子已经在门外的人愣了半晌,灰衫下有些抖颤的手扶着门框,侧身回头幽幽地问,"二爷可还有吩咐?"
"......记得早些回来。"
"是。"转身点点头,把房门和自己的双眼一同闭上,然后低头往自己的房内走,身边高高矮矮的花草刮住了衣服让他忍不住地回头看去。
"你以为对我好,......我就不会难过了吗?"
之初停下来站在院中喃喃自语,那些树枝挡住了他的影子才让来人没有注意,或许也是夜色漆黑,迷人心智,提着灯笼的人就那么简单地从身边匆匆而过。
带着满怀的欣喜和笑意。
之初觉得自己像一个来客,
来了,喝杯茶,......等茶凉了就走。
而这出戏里面只有三个人,没有丫环,没有人来掺茶加水,所以来客注定要走。
揉揉眼睛,那个青白的衣角和纸灯笼在眼前转了个圈就溜进房内,拴门,熄灯,院里的浓雾渐渐从眼前模糊开。
之初站在蓝色的夜里,......用手捂着嘴哭了。
来客,......永远也变不了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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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洺遥,慢着。"刘易文一手拉紧被拨得大开的衣襟,一手推开某人趴在胸口的头,"昨夜不都......"
"不都怎么了?"
"你不都做了许久,......"
"那又怎么了?"
刘洺遥觉得好笑,昨夜又使谁缠着谁不放,谁才欲求不满,......哼,看来那个谁是一点儿自觉也没有。
"那你还来?......我,......"
"今夜按捺不住要过来的可是你啊,我怎么能让你失望?你说是吗?"
"我只是想找你说说话,......每次你都只做不说,问你什么都没反应。"
"没有啊,我不是认真地在听你这里说话么?"刘洺遥一边坏笑一边把手伸到两人紧贴的下半身,"......它说的每句话我都不敢漏过。"
"你怎么那么不害躁?!"
"我的脸皮早就被王莫德养的鸭子叼去吃了!......别闹了,乖。"
"你......嗯。"刘易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那人给含住下身,嘴里吐出来的东西也只是断断续续的哼哼叽叽,一声比一声荡漾人。
刘易文闭眼把棉被抓紧,一腿自觉地往上抬,熟门熟路地缠上刘洺遥的腰,互相的唇和手把两人都骚刮得心痒难耐。如果算上昨夜,前夜,大前夜,每晚都没完没了的,早让刘易文直不起腰来,但只要一和那人搂在一起,心里和肚子里的火就怎么也停不下来。
其实确实有好多话想跟那人说,可别人凤眼销魂一挑自己就没辙了。
......销魂销魂,这销魂的代价就是让人欲火燎原地烧,让人白天只有趴在床上要死不活地叫唤。做就做吧,......做死我算了,刘易文眼睛一闭,脖子一伸,抬手准备缠上刘洺遥的身子。
可过了许久都没感到有动静,刘易文反而觉得下半身难受得很,那种感觉已经被挑了起来,在身体里冲撞怎么也泻不出去。
"......洺遥?"
"我知你那儿难受,......不过这火已经被点了,不灭了它今夜谁也睡不安稳。"
"我没关系,......我......"
"我不是指我的火。"
刘易文听着那人怪腔怪调地说话,眼前又黑漆漆的,除了那双眼睛什么也看不见。摸索之中有些慌张地抓着刘洺遥的手,"怎么了?......你,......哎,你要做什么?"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烫得吓死人的东西含了起来,刘易文用脚底板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刘洺遥坐在自己身上皱眉低喘的样子,心里一紧,连忙扭动起来,可这一下却让身上的人喘息声更大。
"你......你别动,别动。......你那样我更难受。"
说罢刘洺遥稍微把臀抬高一点儿,再试着往下坐,这才感觉后面松活了一点儿。反而低头撅眉开始闷哼,脸上的汗顺着发丝滴在刘易文唇边。
刘易文伸舌一添,嘴里全是唾液也尝不出什么味道。
"...... 嗯......慢慢来。"
刘易文哪敢有什么动作,自己也是第一次这样,只有大睁眼睛看那人在自己身上一上一下地扭动。两人也都觉得别扭得很,互相红着脸把对方看着,不料却瞪出了一些味儿来。
"嗯......别那么快,......你始终找不到那里,再来。"
刘易文张口喘气,虽然心里面还是想配合他,但下半身就是控制不了,不由自主地会往上顶,往更深更热的地方走。看见刘洺遥闭眸张嘴叫唤了出来,下身也随之一缩,这才是戳到了让那人心痒痒的地方。
"洺遥,......是这里?"
"...... 嗯,......是那里,再来。"
平时一直老神在在的人现在却像妖精一样勾引自己,刘易文舔了舔唇,伸手扶着那人的腰开始用力往上。
朦胧间自己脑里一片空白,耳边只有刘洺遥的呻吟和□碰撞的声音,而且感觉它越来越大,每一声都像一次重击敲在心头,连有时会拂过面前的床帘都因染上那些淫言浪语而煽情不已。
夜里风四下卷起,被隔在了窗外又还能听见呼呼的声音。不静,包括房内的私语都百味陈杂在一起,......这样的感觉让刘易文有些晕了,只能记得喘息声和身下汗水沾湿床单的味道,还有就是唇碰唇的感觉,......像初次那般让人心潮翻涌。
不过,初次,是哪次初次,......刘易文记不太清楚。
每一次十指相扣拥在一起的时候,他都觉得像初次。
......周围的空气还带有凉意,耳边的声音也万分撩人,两个人紧紧粘在一起睡到天明,然后清醒。
那是一种肉粘着肉,汗粘着汗的感觉,可又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像平常人家的夫妻一般,枕一双首,从此梦里和心里都装满了相搀到白头的心思。
为的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好好地过下去。
刘易文笑了,像他进入刘洺遥身体的那一瞬间,......那种紧紧地包覆感让他感到了归依,......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回来一样,随风潜到了夜里。
"大爷?......大爷?"
等刘易文转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伸手拨开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果然还是赖在那人的床上。
"现在什么时候了?"
这两人从前的事王莫德都知道,所以看着刘易文身上的斑点也没多矫情地问,只是把被子又给那人盖回去。
"大爷,......你身上那些东西我早都看腻了,......不过王玥随时可能颠过来,小丫头看多了影响可不好。"
刘易文连忙红脸在床边摸索不知被扔到哪儿去的中衣,"......洺遥去哪了?"
"城里有事,二少爷一大早就走了,......说你这几天太累了让你多睡一会儿。"
"我......我没什么事,......到是他,对了,王莫德,洺遥今日可有些不大对?"
"......没有啊。"王莫德皱眉,"我看他神清气爽的,腰板笔直身子骨也灵活得很。"
"那样啊。"刘易文低头揉了揉腰,酸痛难耐,他心里就不懂,......过了昨夜这受罪的人怎么还是自己?
"我说你们两个也看着点儿。"王莫德拿出好不容易从椅子后找到的中衣递上去,"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不懂节制?......你们不睡没关系,可我们要睡呐。"
"......这话你跟洺遥说去,......我只是。"
"......我只是想找他说说话。"
"我......"
"大爷,不是我说,你这借口用了那么多年还不腻呀你?!"
刘易文连忙低头扣好衣襟,结果却发现上面的盘扣掉了好几个,无奈之下把王莫德给看着。
王莫德叹了口气,"......这都是第几件了?"
刘易文想了想,......还真算不清。抬头笑了笑,"...... 我以后让洺遥注意点儿。"
"......还不如找个扎实的师傅好好做一件。"
"......我过几日就去城里看看。"
"叫二少爷去吧,......你一个人不方面出去那么久。"王莫德顿了片刻,还是张口把心里想的事说了,"......最近大爷你和二少爷是好了,不过你有想过夫人吗?......她一个人在那个两层楼的院子里肯定难受得很,你还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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